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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魂尸

那一条条白色的线索,把吴忠寿的身体裹得紧紧的。何大壮嘴里呢喃道:“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毕竟是一个人,捆绑的还是不够扎实,也不够紧。何大壮的脑门上都是汗,可还是绑得一条紧一条松的。何大壮当然绑不紧,以往的情况绑的都是死人,这次绑得是活人,活人身上的肉都是软的,每个骨节都是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绑紧呢。可是,他一定要绑紧,特别是要把嘴勒住,这样喊声才不会太大,否则,一个活人怎么可能甘心让自己的灵魂就这样离开自己了呢?

正在何大壮努力捆绑吴忠寿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这声音一连串地响起来,像雨点一样密集,伴随着一声声不熟练的汉语:“有人么?有人么?”

没错,外面就是西泽俊,这是西泽俊第一次公开露面。

但是何大壮并没有理会,他没有停下手脚,还在继续绑吴忠寿,现在,已经绑到了脖子。构成长台的桌子,被吴忠寿压得依依呀呀地闷响。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声音就逐渐地小了。西泽俊是一个细心的人,他站在门口,仔细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他很清楚吴忠寿现在的处境,他很有可能还在这里。

如果一个人,真的愿意为你做一些他以前从来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的话,要不,他是想和你交朋友,要不,他就是有求于你。

虽然西泽俊听不到一点声息,但是,他还是坚信,吴忠寿一定还在这儿。而且何琴荣还奄奄一息,何大壮不可能离开他的家。

吴忠寿已经被绑好了,何大壮拿过火炉上的小盆,把一大把白蜡放进盆里,放到火炉上去加热。火炉里的火很旺,白蜡很快就化在小盆里,一根根白色的蜡捻子,像是一条条死去的蛔虫。火光照在何大壮的脸上,他笑了,是幸福的笑。

过了一会,何大壮把蜡盆端到吴忠寿旁边,口里开始碎碎念起来。他一边念,一边用自己的手,撩起灼手的蜡油,往吴忠寿身上涂抹。何大壮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他的手皮早已经结了厚厚的茧子,蜡油的温度根本奈何不了他。但即使这样,何大壮的脸上还是显出了扭曲的神色,他觉得自己越痛苦,心里越平静。

蜡油一点一点渗进厚厚的布条里,厚厚的布条已经半透明。何大壮从吴忠寿的脚,一寸一寸地往上抹蜡油,可是抹到胸口的时候,突然从吴忠寿的胸口攒出一道火光,“腾”地一下,那是吴忠寿胸前的秘印起了作用,秘印是保护性的符咒,只要是法术,任何可能威胁到主人安全的法术,它都会焚毁自己,用火焰把对方烧伤。这一下,把何大壮的手烧得退了皮,要不是茧子厚,恐怕连手也要化掉了,更郁闷的是,这一下也把何大壮吓得够呛,猛地一退,把盛蜡油的小盆撞翻了。

“咣当!”

何大壮紧紧地咒骂道:“他妈的,吓死我了!”转而神色又悲伤了起来,看了看吴忠寿,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愿意救琴荣?”

这是屋里的动静,可是,西泽俊在门外可还没走呢。听见了这一声,更肯定了何大壮就在家里。既然是在家里,敲门又不开,那一定是在做什么事情,而且,肯定是坏事情。西泽俊不敢想太多,直接破窗而入,一个漂亮的滚翻,进了何大壮的家。西泽俊抬头一看,居然是何琴荣的卧房。何琴荣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是很薄的那种,一起还能看得出何琴荣呼吸的节奏,薄被也随着起伏。没错,她还活着。

这时候,何大壮也从屋里迎了进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菜刀,另一只手还散发出一股焦糊的人肉味,脸上挂满了愤怒的表情,这是一种爱女情切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何大壮说。

“吴忠寿在哪?”西泽俊说。

这两句话仿佛是同一时间问出口的,但是彼此都没有回答,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相互注视着。

毫无疑问的,何大壮持刀奋起,他绝不能允许眼前的这个人把他闺女的贵人带走,更不能让他威胁到女儿的生命,他只能先发制人。疼痛,让他的斗志又上涨了几分。如果说一个有恨的人已经足以让人害怕的话,那是因为这样的人会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更可怕的是为爱而战的人,因为虽然他们可能不会那样不择手段,可是他们却会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这是超越生死的力量,是所向披靡的力量。

可是,西泽俊也不是等闲之辈啊,他是个神秘的人,从一开始进入我们的视野,他就是个不可捉摸的人,办事儿利索,腿脚灵活,样貌英俊,还经常会一些别人意想不到的招数。这些招数现在也不会失灵,一手空手道的功夫,也不容小觑。

他们之间,今天谁会赢呢?

没有真正的赢家,西泽俊的功夫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因为何大壮根本不会什么功夫,就是简单的用刀砍,他的刀被西泽俊夺去之后,就是简单的横冲直撞加上拳脚,唯一避讳的,就是依然躺在床上的琴荣。何大壮力大如牛,要是被他打上一拳或者踢上一脚,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可是何大壮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打了一阵子,何大壮都抓不住他,可是也赶不走他。

虽然没有赢家,但是,架总是要打完的。西泽俊是个聪明人,何大壮是个老实人。大多数情况下,老实人是算计不过聪明人的。在这里耗时间,对于西泽俊来讲无疑是一种最愚蠢的做法,因为他并不知道吴忠寿现在究竟怎么样,多一分钟未知,吴忠寿就多一分钟危险。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转眼,西泽俊闪到何琴荣的身旁,何大壮心头一紧,连忙停住了动作。只见西泽俊用手控住何琴荣的咽喉,眼神得意地瞧着何大壮。

“放开她!”何大壮像一头愤怒的雄狮,这一声是发自内心的吼叫。可是,他依然不敢有任何动作。

“现在不是你命令我的时候,何先生!”西泽俊说道。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朋友吴忠寿在哪。”西泽俊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很有分量。

“他……他不在我这儿,你快放了我女儿!”

“他不在?他真的不在么?”西泽俊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刺穿何大壮的胸膛,直击他的内心。何大壮手上有茧子,可是,胸膛上并没有。

何大壮有点心虚,老实人说话都会心虚,他开始发抖:“真的没有,真的!——我赌咒!”

“可是我闻见了一股血腥味啊,是吴忠寿的血腥味!”西泽俊开始反扑了。

何大壮心想:“刚才我很小心了,怎么会有血腥味儿呢?是不是刚才的蜡油把他给烫伤了?”这么想着想着,眼神开始往外飘,看着那个关着吴忠寿的仓库。

西泽俊敏锐地捕捉着何大壮的神态,更加确定了,吴忠寿就在这里。倏地一下,西泽俊如脱兔一般冲向了那个仓库,何大壮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西泽俊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也打了个寒战,这个阵势他是见过的。

生祭天灯回魂术!

西泽俊心里不禁产生了怀疑,刚才和何大壮交手的时候,只是看到何大壮用蛮力出手,丝毫没有会法术的意思。可是,生祭天灯回魂术是一种极其高级的阴阳术,没有一定的功力是肯定无法实行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的玄机太多了,西泽俊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至少,这个法术,连西泽俊自己也不会。他只是听说,生祭天灯回魂术极其险恶,破解之时一着不慎,可能就得散尽法力,更严重的情况,那就是灵魂出窍,永不附体。

“琴荣!琴荣!”何大壮在屋子里疯狂地叫起来。

西泽俊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异样,一种不安全感涌上心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扛起吴忠寿就要走,可是,吴忠寿的身子,却像铅块一样,根本扛不起来。西泽俊再一抬头,何大壮已经堵在了门口。

“你害死我女儿,我要你偿命!”何大壮低沉地怒吼着,然后扑过来。于是两个人又扭打了起来。

吴忠寿出去了半晌,人一直没回来,这个事儿国标国盛肯定是知道的。起初,他们以为吴忠寿只是上个厕所,可是,这么大半天没回来,这哥儿俩就犯嘀咕了。这个吴忠寿干吗去了呢?去厕所找,根本没有人,国标敏锐地感觉到,吴忠寿应该是出事了。给吴忠寿打电话,电话也接不通,可是,要去哪找呢?国标国盛也没什么主意。只能是给丘玄打电话,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打个电话算算卦,也总比抓瞎强。

“喂?是丘道长么?”国标接通了电话,可是,对面还没有什么回音。

当然是这样,丘玄在医院让陈三喜一顿数落,本来就不痛快,这次国标打来电话,丘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敢答应?如果是陈三喜打来的电话,他干脆挂断,就当是误接了电话。

听见国标的声音,他才放了心,说道:“什么事儿?”

“忠寿不见了!打他电话也关机,去哪找啊?”

丘玄心里一惊,心想:“吴忠寿的身体还虚弱的很,他没道理去太远的地方,而且还是白天出去的,问题应该不大。可是这个事情很蹊跷,他拖着那么一个病怏怏的身子,到底去干什么了呢?”

丘玄沉下心来,手捂着话筒,低声问渡厄禅师:“吴忠寿不见了,会不会是佛衣?”他完全相信佛衣有这个能力。佛衣的妖力十足,而且还精通佛法,实力不容小觑。

渡厄眉头一锁,喃喃道:“这应该不是佛衣所为。你先问问清楚,吴施主是怎么失踪的?”

国标和国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草草说了几句,丘玄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让他们先等消息,他要先占一卦。

渡厄看到丘玄挂断电话,心情骤然沉了下来,和丘玄说道:“老弟,这个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佛衣是靠佛法才能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个事情老弟你应该是清楚的。”

“当然,我也差点就死在他手里。”

“不过这一点你放心,佛衣绝不能妄生杀念。”

“为什么?”

“佛法以慈悲为怀,万事以教化为先,倘若妄生杀念,他的法力变使不出半分半毫,如果佛衣一意孤行,反而会让自己灰飞烟灭。”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佛衣所为,那么吴忠寿反而是安全的?”

渡厄禅师锁眉不语。

说起丘玄,和人斗法的本事不大,要说占卜问天,这个本事还是有的。他用的最古老的蓍草算命,这是周易当中记载最完善的占卜方式,结合乾坤谱和爻辞,再加上一点点法力,可以算个八九不离十。

渡厄禅师饶有兴趣的看着丘玄,虽然大师已经早已置身方外,但是对这些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突然,丘玄眉头一皱,叹声道:“不好!”

转而变换了语气,又喃喃道:“不对啊?”

“老弟,出什么事情了?”

“我这卦象不对啊,你刚才说吴忠寿应该是安全的啊?可是我这卦象显示的可是大凶之象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吴忠寿现在不是在佛衣手上,他可能另在别处。”渡厄禅师向来都是镇定的,可是现在,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地好,但是不过一瞬间,这个表情就烟消云散了。

“那他在哪呢?我们要怎么找?”丘玄问道,“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

“老弟,你何必那么着急呢?”渡厄禅师笑着问道。

“我们要对付佛衣,必须要有吴忠寿的帮助才行!”

“为什么一定是吴施主呢?”

“因为他是世间少有的三奇贵人啊,这个你们和尚肯定不懂!我就不跟你说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吴忠寿的办法。”

渡厄禅师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依旧问道:“他又不会什么法术,有什么用呢?”

“他是没什么用,可是一旦有六合贵人相助,学什么都快,而且功力积累的速度也是正常人的好几百倍,我们现在必须保证他能活下来!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他背后的另外一个高人是谁?他会不会去帮助吴忠寿呢?”丘玄的语速很快,显然是慌了神。这段话说完,丘玄就等着听渡厄的话,他觉得,渡厄能帮他。

但是,渡厄却没有理他,坐在一旁,念起经来。

“你到底在干吗啊?老兄,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啊?”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渡厄禅师的嘴里缓缓地冒出这么几个字,一时间,让丘玄都摸不着头脑。

不消两分钟,丘玄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对啊,六合贵人!还是你有办法!我先去了!”

又不消两分钟,丘玄又跑回来了,对渡厄禅师说道:“老兄,还得求你一件事情。”

“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渡厄禅师仿佛已经知道了丘玄的问题,于是便做了开示。

丘玄这一点还是听得懂的,这是《因果经》里面的句子,是暗示自己一切由因果作数。但是,按照因果报应,吴忠寿该是死是活,丘玄也猜不出来。再问,渡厄禅师已经不做任何回答。

国盛和国标又接通了丘玄的电话,得知了吴忠寿的下落。也就不听他们爹的意思,自己出了医院去找这位生死兄弟去了。他们与丘玄相约,在何琴荣的家门口相见。

先到的是丘玄,琴荣家的门紧紧地闭着。敲了半天,没有人应声,便向窗户敲了一眼。窗户前面堆了一大堆的树枝,上面还挂着一件衣服,在上面妖冶地飘动。丘玄心里一紧,觉着这个景象似曾相识。

没错,的确是见过的。他记得千真万确!这个飘动的方法,就像是让人施了缚衣术!

佛衣!又是佛衣!

丘玄的腿已经开始打颤了,但是,他来这里是逼不得已的结果,他并不像这样。因为害怕,所以战斗,因为战斗,所以失败,因为失败,所以更加害怕。

丘玄陷入了这样的境地,让他无法自拔。他想走,但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动。这不是缚衣术,简直就是缚心术。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木登登地站在地上,像是被钉住了一般。

听得屋子里穿出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一个很重的东西落在了地上,丘玄想要进去看个究竟,也想知道吴忠寿现在安危如何,可是,他的身体真的不听使唤。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坎离袍,竟然默默落下泪来。

没有勇气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他没有一个可以承受得来。

听着后窗的一声爆裂,他知道,有人离开了。也正是这个声音,让他从恐惧中惊醒了。他愤怒地一掸袍袖,一股仙风扑向那件树杈上的衣服。

衣服竟然安然落地!

这根本不是缚衣术!丘玄清清楚楚地看到树杈后面的玻璃上,有一个极大的破洞,这个掩盖的方法,似乎就是为他设计的。掩盖这个破洞的人,似乎算尽他不敢轻举妄动,那个人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见过佛衣,知道他懂得缚衣术,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且知道,就差那么一个迟疑的刹那,那个人就可以安然脱身。

那是一个人,不是佛衣。

丘玄搬开那些堵在窗口的树枝,心里暗自惊叹:“这究竟是谁做的呢?”

从窗户跃入房间,眼前的一切更让丘玄惊呆了:何大壮满脸是血,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他走过去探了探爷俩的鼻息,何大壮已经魂归天际了,而何琴荣还处于弥留之际。爱离别咒的威力不容小觑,看着看着,丘玄有些不忍,屋子里零乱不堪,看得出来打斗的很激烈。沿着零乱的迹象,丘玄来到了那个曾经关着吴忠寿的仓库。鲜血四溅,各处都散布着诡异与威胁。没有看到吴忠寿,也没有看到那个他从未见过的那个神秘的人。

随后,国标和国盛也赶了过来。

“丘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丘玄面露难色,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丘道长,你我是老朋友了,你就算一卦吧!钱少不了你的!”国标以为他是要钱,才不愿意多说什么。

“你当我是什么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丘玄也涨了脾气,“现在不是钱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是你叫我们来的,现在忠寿人又找不到!怎么回事?”国盛也来了气。

“这……”丘玄张口结舌,无所适从。

他不是不能算,而是不敢算。他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懦弱了。他不敢算,既不敢算吴忠寿现在在哪,更不敢算吴忠寿现在和谁在一起。

“你倒是说话啊,丘道长!”国标着急了。

“这……”丘玄不是不懂道理,而是他根本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之险恶。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要遇到多少困难,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空间,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和想象有如此的天差地别。好在他的心还算是没有完全被黑暗所吞没,一个被人定义为掉进钱眼儿里的人,最明白的就是审时度势,适时出手。

没有人,能够违抗形势。

“也不是没有办法!”丘玄下定了决心,这么多年的修行不是闹着玩的。真本事,他有。

“你快说吧!”国标急于撬开他的嘴。

“跟我来。”丘玄把国标和国盛带到何大壮面前,指着何大壮说。

“现在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吴忠寿的去向,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救走忠寿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丘玄的表情出奇地镇定。这种镇定,来自于内心的那一束光明。

“可是,他不是已经……”国盛问道。

“我们试着救活他!”丘玄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到,流了这么多血,一个人再活过来的几率,几乎为零。国盛却不管那么多,掏出电话要拨打120,却被国标拦了下来。

“没用的!”国标说道,“这样子根本活不过来!”

“那怎么办?”国盛急了。

“人活不过来,魂魄应该还走不远的!”丘玄说道。

“什么?!”国标国盛异口同声道。

“应该还有一个人能救活他!”

“是谁?”

“就是教他天灯回魂术的人!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我应该知道他在哪。”

“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知道忠寿在哪了!知道了忠寿的下落,就能早点镇住佛衣了!”国盛总是那么天真,天真得像个孩子。

国标突然说道:“可是,何大壮看起来不是佛衣杀死的,更像是被人害死的。我们要不要报案?也许警察查起来会更快一些。”

丘玄用哭笑不得的眼神看着国标说道:“警察来了,拿走了何大壮的尸体,我们还怎么回魂?”

“那不报案,以后警察找上我们怎么办?”

“我们现在就把这里收拾一下,趁现在知道的人还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警察根本不会发现!”

“你以为警察是白痴么?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国标其实来到这里之后,没看到吴忠寿,就已经不信丘玄的话了。国标是和警察打过交道的,游手好闲,没少进去过,要不是他爹的势力,恐怕现在还在刑拘期间呢。现在丘玄说这话,国标打心眼里不相信。

国盛说:“我哥说得对,我看还是通知警察要紧!”

“况且,你要去找何大壮的师父,你要是万一被警察抓了,你怎么去?现在忠寿在外面,多一天时间,就多不知道多少分危险,我们不会跟你冒这个险的!你这个老道士,是撑糊涂了么?!”国标终于不客气了。

“你!”丘玄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是,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不一会,警察被叫来了。丘玄、陈国标、陈国盛都被请到了局子里,杀人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交代不清,要一个一个提供线索。国标和国盛进去的时候,丘玄也就在审讯室外面转悠了几圈,以前,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现在,被佛衣教训的已经知道怕妖魔鬼怪了,只是还没有受到过人的教训,所以,还不怕人。

丘玄自己看了看环境,又伸出手指掐念了半天,心里暗暗道:“公安局倒是个好风水的地方,阳气十足,一般的妖魔鬼怪倒是不敢进来的。”

“你!干什么的!”一声暴喝从丘玄的背后传来。说话的是个警察。

丘玄被吓了一个趔趄,转而没好气地说道:“我是来反映情况的群众,你吓唬我干什么!”

“这是派出所,不是自由市场,反映问题就老老实实地反映,瞎逛什么?”

没办法,他知道坐在一旁等着。心里想:“鬼得罪不起,人也得罪不起。”不一会,国标国盛把问题反映了个差不多,就叫丘玄进去继续问话。不消一上午的时间,三个人就从公安局里出来了。临走的时候,公安局的干警们还是照例说了一句话:“有事情我们会继续联络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

国标和国盛只想着一心找到吴忠寿,对于他们来讲,没有什么比兄弟的命更重要了。所以走得比较快,丘玄走在后面,他是在想,怎么才能请何大壮的师父出山,要花多少钱,这个钱谁掏?丘玄走着走着,无意间回头看了公安局门口一眼,有那么几个人的手放下了。显然是刚才指指点点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看丘玄回头,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可能是议论丘玄吧。丘玄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由得回过头去赶了几步。

丘玄追上国标和国盛,心里实在别扭,没话找话道:“你们俩恢复得很快啊!”

国标和国盛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你们俩慢点,我这个身子骨已经不行了,那能跟你们比!”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你去干你的事情去!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呢!”国标没好气地说道。

“咱们不是一起么?”丘玄瞪大了双眼。

“你去找何大壮的师父,我们去找忠寿,这样不是效率高一些么?”国标说道。

“你们去哪找忠寿?还是跟我一起去见何大壮的师父去吧!”

国标国盛本来就不想跟他一条路,他们想回何大壮家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蛛丝马迹,况且,尤其是国标,他现在只是想着尽快找到忠寿,别的都不重要,什么三奇贵人,什么六合贵人,根本就不靠谱。至于丘玄,他只是个骗钱的江湖术士罢了。国盛倒是个老实人,他还觉得丘玄的确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丘玄是个骗子的想法,马上就得到了实质性的印证。

“你走你的!我们哥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那请何大壮的师父出山,总还是要钱的!我身上又没有那么多!”

“你还好意思要钱?我们没钱,想要钱找我爹要去!”国标没好气地说。

国盛拉了拉国标的衣服说道:“哥,别这样,要不我跟丘道长去请师父吧!”

国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好吧,有事情你联系我。”

国盛和丘道长走了,剩下国标一个人,他还是要先去一趟何琴荣家的。现在何大壮死了,和琴荣也被送到了县医院,虽然也醒不过来,可好歹有个人地方呆着。只是这住院的费用没人担负,国标因为这个事情把钱都押到医院了,也只能挺一个礼拜,一个礼拜以后,再没人掏钱,可就得搬出来。为了兄弟,做到这份上,也不得不说陈国标也算是一条汉子了。

何琴荣的家似乎和走之前有些差别的,这里被打扫过了。虽然墙壁上和地板上的血已经凝固,没有人能彻底把这里清扫干净,但是,这里的环境无疑是被破坏了。窗台上的划痕已经被涂抹地模糊不清,屋后也没有什么脚印。这样的反侦察能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按说刚才应该公安部门已经把现场的情况,用照片的方式拍摄了下来,公安局应该有相关的线索,但是公安局也绝对不会随便让人看这些东西的。

“你是谁?”一个不标准的普通话的声音传到国标的耳朵里。

国标回过头去,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站在他的背后。他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染的不成样子,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衫被血粘在一起,双眼血红。但是声音却没有一丝虚弱的迹象。这个样子把国标吓得后脊梁都发毛了。

“啊!你是什么人?”国标瞪大了双眼,第一时间就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人是鬼,并且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别看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当做武器的。”这个血人就是西泽俊,他保持着一贯地睿智,任何人的每一个行为背后的意义,他都十分清楚。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国标显得更加局促不安了。当你面对一个对手,而又完全暴露于他的面前,任谁也不会毫不动容的。

“我想,你也知道来找吴先生的吧?”西泽俊口里的吴先生,自然就是吴忠寿。

“是你把他带走的?!”国标正在暗自酝酿一份愤怒,他要把现在已有的局促、不安、恐惧和坚定转化为一种愤怒,然后用这种愤怒打败眼前的对手。

可是,看着陈国标的眼睛,西泽俊的语气渐渐放松了许多:“别担心,我们可能是朋友,我可以告诉你,吴先生现在就在我这里,而且,他很好,你可以放心。”

“少废话!”现在陈国标已经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应该是个活人了,所以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了,“你把他藏在哪呢?赶紧交出来!”

“他是你的什么人?你又是谁?”

“他是我的朋友,我是他的朋友!”按照国标以前的路子,断然不会和人说这么多的废话的。可是这一次,他也没法那么鲁莽的出手了,这个活人,好像比死人还要可怕。现在,国标只能寻找机会,一旦对面的这个人稍有疏忽,他就有把握把对方击倒。

“那你也是我的朋友了。”西泽俊缓缓地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好像闻到了一种味道。一种符咒的味道。你身上还有我的散灵秘印吧?”西泽俊严肃的脸抽搐了一下,好像是在笑。

国标猛地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那张秘印,看了看,然后问道:“这秘印是你给的?”

西泽俊没有说话,抬起手来,隔空一抖。那张秘印“腾”地一下冒起一尺高的魔火,然后,熄灭了,只剩下灰烬。

国标彻底释然了,松了一口气说道:“忠寿现在在哪?他还好么?”

“他很好。”西泽俊说道,“可是我想知道这个女人去哪了?”

“你说的琴荣?”

“嗯。”

“她现在在县医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要不,我想先去看看忠寿。”国标说道。

“哈哈哈哈……”西泽俊笑道,“你知不知道何琴荣为什么会这样?”

“听说,是中了咒语?”国标答道。

“你知道是中了咒语,还送到医院去?”西泽俊问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最好还是把她接回来。然后,让他吴先生和他的女朋友生活在一起。这难道不好么?”如此生硬的中文,仍然让国标觉得要比丘玄那个恶心的声音要好听的多。

但是,以国标的智商,他是永远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神秘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吴忠寿是个什么样的人,丘玄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像这样的人,一旦康复起来,谁获得了吴忠寿和何琴荣的帮助,谁就能获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袖里乾坤,风云莫测,一场真正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丘玄和国盛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是郑师傅居住的地方。十几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郑师傅也是如此。他住进了二层的小洋楼,只是相对僻静了点,周围也没有什么邻居,据说郑师傅和邻里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当然,这样诡异的人,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躲着走吧?

敲门,没人应答。

再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郑师傅去哪了?”国盛问道。

“按道理不会不在啊,郑师傅平时很少出去的。”丘玄说道。

“那,他会不会也出事了?”国盛总是喜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的话又是那么地天真无邪。

“谁说我出事了?”门依依呀呀地开了,好像很久没有开过似的。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这个声音透出一丝不开心的语气,让人觉得很不得体。

“老郑!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丘玄站在门外,却不敢进去,一个劲儿地套着近乎,“小孩子说话,你别在意!”

“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郑师傅的口吻柔和了许多。

丘玄虽然是进来了,可是这两条腿就像是筛糠一样。说实话,丘玄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郑师傅的法术,在他看来,全都是一些妖术邪法。而且都是阴毒至极的法术,比如把一个人的灵魂换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去,或者没事干制造一点什么蛊之类的东西,就可以让人无疾而终,甚至是让你亲身感受到食肉啮骨的痛苦,但是又不让你死去,一觉醒来,浑身冷汗,并且每日做着重复的噩梦。

丘玄和郑师傅的交情不算太深,只不过彼此都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人生在世,虽然有的人更在乎生活实质,可是,谁又能说虚名一点都不重要呢?比如现在,要不是丘玄这点名气,可能连郑师傅的门都进不了。

国盛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永远都只是做简单的事情,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他并不特别害怕,他没有害过别人,还是个热心肠的家伙。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不会有任何的不安全感。毕竟,只有骗子才会觉得别人总会骗他,杀手才会人人自危,像他这样善良的人,本来就不需要畏惧什么。

丘玄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老郑,我今天来……是给你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的。”

郑师傅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丘玄。这种眼神只有丘玄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他有任何一句话说得不对路子,就可能被对方下了法术。对于这些事情,丘玄反而不是特别害怕了。丘玄毕竟是老江湖了,对于郑师傅,丘玄不知道底细,畏惧应该多少还是有的,但是,决不至于如此害怕,他的表现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想让老郑低估自己的能力。一旦对手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就有可能占有先机,甚至把握胜局。

“你这么久不出门,外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吧?”丘玄继续小心翼翼地说。

郑师傅还是没说话。

“何大壮,你的徒弟,何大壮,被人害死了。现在躺在公安局的公众殓房里!”丘玄说话的时候,把何大壮的名字说了两次,还特意加重了“你的徒弟”四个字的语气。

“他不是我的徒弟,我没有徒弟。”郑师傅终于开口了,可是这个答案却出乎丘玄的意料。

“可是,何大壮的法术不是您教的么?”国盛的话脱口而出。

丘玄马上接上一句:“郑师傅说不是,那自然就不是,我们走吧!”说罢,就要拉着国盛出去。

“既然来了,干吗不多坐会儿呢?”郑师傅说道。

“我们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了。”

“我这儿已经有大半年没人气了,你们来了,坐一下也好。况且,有些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们要是走了,我没处问去。”郑师傅的语气趋向正常了,可是,丘玄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生怕端上来的茶水里,坐的凳子上,甚至是呼吸的空气里下了蛊。

可是丘玄的嘴上却不饶人,说道:“老郑,你要问什么?何大壮既然不是你的徒弟,那和你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哈哈,你这老道,说话真没意思,何大壮本来就不是我的徒弟,我没收过他,他只不过是会点我的本事罢了,但是,你说他死了,肯定是跟我有关系,或者是因为用了我的天灯回魂术,否则,你肯定是想不到我的。”郑师傅的话说得很得体,丘玄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郑师傅继续说道:“我们退一步说,如果何大壮真的是死在天灯回魂术上,那就是瞧不起我老郑了,这是个事情,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丘玄一看,这事儿有戏啊!要是有了郑师傅的帮忙,这个背后的黑手,劫走吴忠寿的强盗肯定是逃不掉的,赶紧说道:“可是你要怎么办?我们连害死何大壮的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我也不能知道么?”郑师傅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哈哈,我们今天真的这么幸运?竟然有机会亲眼见到老郑你使一手借尸还魂的功夫了么?”丘玄的神色也稍稍轻松了一些。

郑师傅一指国盛,对着丘玄说:“这个小伙子可能还能看得到,可是,你恐怕就看不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丘玄觉得有些不对劲。

“借尸还魂,当然,魂我们是有的,但是,尸体却缺一具。”郑师傅的话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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