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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化剑(下)

土地是松软的,难怪剑能这么整齐的插在上面,我的头顶是感觉像是一片天空,我踩着的大地有风吹过,不冷但有让人不得不拉紧领口。星辉在前面带路,现在的她与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脸部冰冷,没有表情甚至连一句话的不愿意说。

“这剑群中的每一把剑都是万剑帝生前的佩剑,剑的数量无法统计,这大陆上能让如此多的灵剑唯一人所用者,除了万剑帝再无任何人。”喃喃的音调,也不管我听与否。

“考验你定力的时候的到了。”

“诶?”

星辉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道:“前面是剑卫,延绵五十的混元行。你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的注视下,走过去。”

说罢一阵灵风吹过,星辉已经不在了,留下的余音:我在末端等你。祝你好运。

剑卫吗?我踏出第一步时,忽而两排的剑卫都转向我,真的在注视啊。剑卫整齐的排列着,剑身修长,剑柄是已经发黑的神铁,却有宝石一般的东西镶嵌在上面,剑很宽,刃口都有缺,像是常年没有打磨。但是就是这样的剑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

松软的土地更加的松软,像是踩在地毯上一样,我走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下,剑群忽而颤抖起来。

剑卫末端

怎么回事,怎么剑卫群开始异动,难道预言之人不是他?星辉思索着,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叹了一口气:“天命如此,顺起而为之。“

怎么剑群都在颤动,难道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吗?不管了,直接走过去我转身继续走过下去,这松软的土地根本就让人跑不起来。额头的汗液开始渗出来,而剑卫们也盯的越来越紧,就好比父亲的禁军卫一样的眼神,怒目。

我从小就走过父亲禁卫军道无数次,难道这还能剑卫就想难住我?我开始放轻松,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里舒服了许多,也不那么压抑了。就像进入父亲的军营大营一样。身边的都是自己的将士。

过了好一会儿,我从中走了出来。没有喘气没有汗液没有惊慌也没有欢呼。

但是,最惊讶的是星辉,她整个人就这么看着我,好似在说,你…过来?“我出来了,怎么了我们还往下走吗?”“啊?!恩往下走往下走。”星辉继续带路,而我却看见一闪而过的泪光。

“星岚,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为什么”我一脸的茫然

“前面是剑群风暴,只有被预言的人才能最后进入其中,剑群风暴也是万剑帝的绝学之一。如今用来检验是否是预言之人。如果不是,则会被绞杀在风暴内,反之,则会安然通过。我在这里等你。”

这样啊。我低下头看着地板。

“好,我进去了我出来的时候你可要在啊,我还有事要问你。”

“当然。”星辉一脸的严肃。

我可是你的灵石,怎能不等你出来,我的主人。

剑群风暴的边缘是深深的凹槽,我的第一步刚要踏出,便被星辉叫住了。

“等等。”我看着她,她的眉头紧锁,仿似祈祷般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笑了笑,便大步走了进去。“哇,好冷啊。”我搓了下手臂。父亲给我做的靴子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而此刻,却被这风暴给擦的干干净净。

我往更加深的地方走去,风声呼呼挂着,但不同于平常的风,这个风是剑挥出来的风。

我的衣服开始撕裂。我回头望去,星辉捂着嘴,我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我只知道她跪了下去,眼泪像瀑布一样的涌了出来。我试着挥手叫她。可她反而开始更加的伤心,就像我死了一样。我一脸的黑线。哼,小爷没死呢!我径直走了下去。

剑群风暴外

不!!!的嚎叫声在无人的万剑池里回荡,

原来,星辉在外面看见的我,已经被剑群风暴绞碎了。我最后的挥手成了向她呼救的样子。最后消失殆尽。而星辉瘫坐在地上,化为神石。久久不能停息的哭声回荡着。

正当,星辉要走了的时候,整个剑群风暴停了。而星辉身上也多了一个枷锁,锁在颈部。

“这是什么啊!!!”

等等,刚刚星岚进去,距离现在足足有了半日,我也哭了半日,最后我要离开时,风暴停了。可是枷锁怎么回事?

我抬头向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剑群风暴停了?

星辉站来起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伸了过去。

没事?太好了,他成功了!!!星辉又哭了。之后她便往巨剑的中心跑去。

我的衣服,我的鞋子都没了,我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不得不叹口气“剑群风暴合着是撕衣风暴啊。”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音声。恩?有人叫我?

我回过头去,发现是星辉她朝我跑了过来,我自然举起手打招呼。刚叫出“这里。”

却有听见一声啊的惨叫,还伴着畜生的骂声!又跑不见了。我在原地就这么站着,是的站着。还有少许的剑风吹过,好似在嘲笑我一样。

“我不是故意不穿衣服的。”

“那你…那你…找什么遮挡一下啊。”

“我没有可以遮挡的。”我看了看自己。

随着一声无奈的啊声,我听见了撕衣服的声音,合着她把她的衣服撕了下来。我看着白色的绸缎在空中飞。我用双手接住,开始往自己的下半身围了过来。

“好了吗?”

“恩。”

星辉走了出来,长裙变成了短裙,细白的腿部成了最闪耀的地方,修长、紧致没有多余的赘肉,没有伤痕,白润间透着润红的血色。

“你看够没有。”

“啊!?”

我转过头去,脸烫红烫红的:“好看,我才看的嘛。”我竟不知自己小声的自言自语被她听到。

“嚯,年纪不大,色心还挺足啊。”

我真的,当时就抖了一下,脸绯红。

星辉看了看,噗嗤笑了出来:“好啦,好啦,别羞了。如果你没反应,我才是真的被吓到。”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剑心。”星辉望向远方眼里尽是愉悦。这或许是多年以来,她第一次那么开心。

“剑心是哪里?”我望着她。

“剑心是万剑帝,化石的地方,他和他的佩剑都化作了石头。等待着预言之人的降临。一开始剑门打开的时候你看见的巨石剑是幻影,是将你带入当时状况的引剑。而你深陷其中,是我一直在你身旁,你的反映你的惊慌你的好奇,我都看在眼里。剑心是唯一有阳光透进来的地方。他照着万剑帝,是万剑宗坊的中央。你将在那里遇见石像的万剑帝。到时一切便明朗了。”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怎么会这样啊,我左右的看着,都是枯萎的森林,没有气息,没有生命的痕迹。在一片小木林的中央,我看见了一束光径直的射向一个位置。

“哪里就是剑心。”我顺着星辉所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继续往前走,木林开始有了生机,水流缓缓的流过,我惊讶于生命的顽强,惊讶于生命的不放弃。走进了,我看见一个男子,用双剑杵在地上,头面向大地勾着。身姿修长,五官英俊,剑周围是一些零星的石点(血迹)。围绕着男子的树木好似守护着他一样,树木不说话,一句话一没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以及我们的闯入。

“星辉,这算是墓吗?

“恩,万剑帝皇的陵墓”

我感受到了星辉的哭腔。树木不知怎么就摇曳了起来。

一个温柔的男子的声音回荡开来:“星辉是你吗?”

“是的,是我,帝皇。”

“好了,好了,别哭了,几万年来,苦了你了。”

“这位就是预言中的孩子?”声音开始变得质疑起来,但是却感受不到杀意。

“恩,帝皇,他就是预言之子。”

“哦,孩子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被剑选中的孩子。”

我看了看星辉,她脸上的泪痕,一直顺着脸延伸到下巴,泪滴再滴落下来。晶莹的眼泪为这俊俏的脸添了些许的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

“我去了。”我知道,我除了不让她失望外,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冷酷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让她欣慰。或许眼泪是她最想要的礼物。

星辉点了点头。我径直走了过去用手去触摸它们,剑身开始抗拒,我感受到了它的不舍,它的痛苦。我忍住剑的撕咬,我的手臂开始出血。我的指尖开始绽出鲜血。而我的脑海里剩下的念头就是:我要带你出去,我要保护你们,保护保护我的星辉,我不会放弃我不要再看见她的失落她那难过而无奈的表情。我用尽一切力量的往剑身上触碰过去。

“跟我走!!!!”我嘶叫开来,星辉也镇住了。

“我不知道什么叫预言之子,我只知道,万剑帝叔叔很难过。他一直守在这里,我只知道幽灵大叔很寂寞,在无尽的临雪森林里徘徊寻找,还有星辉的眼泪是苦的……”我跪了下去,勾下了头,血顺着手臂流淌从指尖向四周散开。

我不想他们失望。

“我来给你疗伤。”

“不用。”我一把推开了星辉,我看着石剑忽而明白了什么便用头靠了过去。

“我们不想离开莫文成!我们不想离开他。”

剑身的颤抖,原来是哭泣。我狠狠得打了自己一个脸光,响声在周遭散开。“对不起。”跪在石像前的我,一动不动。“请让我守护你们吧。像文成叔叔那样。”阳光微微的刺眼,树木在摇曳,流水缓缓的流过。一女,一个少年,一尊石像,两柄石剑。

我再次将手伸了出去,无论疼痛与否。皮肉被掀开,露出了骨头。

终于触摸到了,指骨触摸着剑身,我抬起头微笑的着看着它们。

周遭静静的。

剑身不再颤抖,我的臂膀也只剩下骨头,我想举起手,却举不起来,骨头从剑身上划过。

“不哭,不哭,我不会将你从文成叔叔身边夺走的,我只想和你们说说话。”

星辉睁大的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滑落。灵剑的剑气锋的刮骨之痛可不是常人就可以抗住的。但是这个少年却…。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空,它叫地。”

“恩,文成叔叔一定很喜欢你们吧。”

“恩。”

“我也很喜欢你们。”

……

“我不是文成叔叔。但我也有了要守护一生的东西。我不懂事,但我会听话,也会变的懂事,我会好好的练剑,我会陪你们聊天。我不是他,可我也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他也说过。但是呢?”

“星岚够了。”

我转身看见低头的星辉,低下头的她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

“没事没事,你看我还好好的呢,我有你们,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嘻嘻”

剑身抖了一下,星辉看着我。我没哭,也没有叫疼。我在笑,因为我不想她担心难过。

“星岚,你看你看!地空他们在化身!”星辉兴奋的叫着。

我看见天空的鸟儿鸣叫,大地的鸟兽在奔跑,天地的鸣叫声在耳边回旋。化剑的光芒在我的瞳孔里闪烁。

“星岚,地空我托付给你了。不要让她们哭哦。”我看见了文成叔叔的笑容,和蔼可亲。

“你拥有的坚定,你的温柔,你的坚决,你的诚心。以及你是能听懂自然的孩子,地空她们最后的决定就证明了你就是预言中的孩子。”

剑化剑,人化人。灵剑化人。我看见的是两个和我年纪一般大小的女孩子。

眼泪婆娑,而那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晕厥过去时候,看见星辉在为我治疗。我想守护你们,陪伴你们。

巨大的光芒在临雪禁地直飞冲天,整个北莽国和临雪都可以看见。光芒四射,一切云开雾散,鸟兽也抬头望去光芒散落大地,天空柔和云彩褪去阴暗。

被震惊的人们,呆呆的看着天空的光柱。

而最先惊讶的还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来人!立刻前往万剑宗坊。”

北莽国

“来人立刻派出云雾探子。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在临雪森林的我,看着树木回复如初回荡的声音是:谢谢你,预言之子。

而幽灵大叔肚子上的毛,好温暖呀。两柄剑静静的躺在我的身旁,脖子上挂着的是星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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