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钣的话让对方感到难以置信，但戴尔将军接下来所说的却更让阿钣感到震惊；人类与那些所谓“妖人”的战斗早在七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战场并不是地球，而是在银河系深处遥远的天马星系、和牧羊星系，天马星系距太阳系远达24.8光年，牧羊星系更远达52光年。
“七十多年来战争从来也没有停止过，但却始终没能蔓延到太阳系，所以你当年在‘研究院’时也不可能感觉的战争的气氛，其实当年怀特博士做的关于‘时空置换’的试验...目的就为了应用到军事上，因为我们希望通过‘时空置换’把一些探测设备送到处在不同时间点的空间内去了解那些人造生物的来历...就是你所说的妖人...”
“等等...”阿钣打断戴尔的话。“你说那些长得像章鱼的家伙是人工制造出来的？就和他们驾驶的飞碟一样？”
“是的，我们研究过许多例这种生物的尸体，还有...活体，他们和人类制造的人工生命体一样；都没有生命印记，就像...晚亭，只不过...晚亭拥有了自己的感情，而那些人工生命体却没有而且永远不会有感情，它们的各种表情和情绪变化都只是程序的一部分，这是所有人工生命和自然生命体的第二种区别；没有任何感情”莱恩接过话题。
“没有生命印记？难怪我当初用阴阳镜照那家伙的时候感到有点不对劲，难怪飞碟军团每次战斗都不分军民大肆杀戮，原来在母舰内指挥的是一些毫无感情的人造生命。”阿钣心里暗想。
“你说他们和晚亭一样？可是既然晚亭可以有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他们就不能？”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莱恩接过话题，解释；“当初你被带到空间科学研究院以后，亚美小姐就在你体内提取了DNA用于制造晚亭，但当时因为空间科学研究院主要的研究学科是物理、天文等等，所以临时能为为亚美提供的科研设备十分有限，所以...亚美在对你的DNA进行选择性复制时...”
“出了一些故障，对DNA的复制工作没有达到预期的选择目的？或者说在选择的过曾中出了错误，所以使晚亭的体内残存了部分使人可以拥有感情的基因？”阿钣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
“是的，”莱恩点头。
“既然妖人是人造生命体，那么你们为什不制造出一样的人造生命体与他们抗衡？”对此阿钣十分不解，因为他知道既然早在几十年前地球人便可以人工制出如婉婷一样完美的数字化生命体，那么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制造更多的人造生命体去与妖人作战呢？
“我们不是没试过，但受技术所限，我们制出的生命体根本无法与它们相比，不仅是智商没有那样高，而且灵活应变的能力也不足；而对方呢？毫不夸张的讲除了没有生命印记之外几乎就是一个经过高度进化的智慧生命族群，进化程度甚至已远远超出地球人人类！呵呵有时我甚至真的怀疑它们是一种被施了魔法的生物。”莱恩苦笑着摇头。
“被施了魔法？”阿钣似乎另有所悟。
“对了！你们已经掌握了‘时空置换’技术了？那些妖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毕竟这才是自己在这里逗留这些天的主要原因。凡事总有轻重；至于关于晚亭的话题，只能先暂时放下。
“很遗憾...时空置换和空间置换不同，相比之下更加复杂，所以...”怀特摇头。
戴尔接过话题继续说：“没有，我们至今也没有搞清那些人造生物的来历，其实我们穿越空间界面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因为...几十年来人类在战争中始终处于弱势，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武器和战术如何先进，而是更因为...”
“什么？更因为什么？”阿钣追问。
“因为数量，对方总是以超过我们战舰数十倍甚至数千倍的飞碟投入战斗，飞碟的数量几乎是无穷无尽...几十年来，总是有不计其数的飞碟加入战斗，而我们却至今也无法知道这些飞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所以，只要搞清飞碟的来历就能集中力量将其一举歼灭，否则将只能疲于应付永远无法摆脱战争？”阿钣又问。
“是的。”戴尔摇头又说：“可是...显然这次的希望又落空了，这里的人也不清楚飞碟的来历，这里更不是制造那些人造生物的地方。其实这二十几年来我们已经派出过数万艘这类既具有极强战斗力又搭载各类科研人员和探测仪器的战舰，去到处搜寻飞碟的出处，可惜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那...我能问一下，既然妖人没有入侵地球，你们为什么要和妖人发动战争？”阿钣知道，个问题很可能属于军事机密。只是出于职业习惯，阿钣还是决定试探着问了一下。
“这...”戴尔迟疑了一下终于回答：“其实这不属于军事机密，在地球上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应牧羊星系的智能生命种群或者叫牧羊系人类的请求才与飞碟军团开战，结果战争一发不可收拾...导致地球人类的殖民星系野马系也被卷入，还有天蝎、双子...十几个星系的人类都已加入战斗，如果我们不能找到飞碟的原始基地...总有一天地球也将被卷入战争，甚至整个银河系都将成为战场。”
“那...妖人为什么要入侵牧羊星系？地球的人类绝不会无故卷入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战斗。”阿钣知道，无边无尽的宇宙中有许多星系内都有生命存在，各种战争也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不管是地球上的人类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的人类或高等生物，都不会无故卷入任何一场与自己种族毫无关系的战争，更何况对方与自己远隔几光年之遥。
“呵呵...这个问题倒是属于军事机密，不过...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你先回答我；飞碟为什么会入侵这里和你所说的那个叫仙界的空间界面？”戴尔反问。
“这......”
“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它们入侵牧羊星系也是这个原因，要掠夺一样东西，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称呼那个东西的，我们和牧羊星系的人都称那东西为宇宙原始能量聚合体，在你们称之为凡界我们称为FJ02的空间界面里只有牧羊星系的一颗行星上才有，而且是整个界面里仅有的...”
“仅有的？那到底是一种什么物质？妖人为什么要抢它？”阿钣赶紧追问，因为如果那个所谓的宇宙原始能量聚合体和仙界的灵根是同一种东西，那么妖人们不惜一切代价到处去抢夺灵根的原因就很可能因此被揭开。
“不知道。”戴尔回答的几乎不假思索。
“哦，既然这里没有妖人的基地，你们准备离开了？”阿钣转换话题，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可能再再回答自己这种敏感的问题，这也说明那个能量聚合体应该和仙界的灵根一样极其重要而且神秘。
“是的...我们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了，呵呵...如果不是错把您当成攻击我们的飞碟，呵呵...”戴尔笑道。
“是呀，我们发现有一枚飞碟的导弹向我们射来，可是又没有发现飞碟，便根据导弹飞行的路线连续进行了几次还击，结果发现对方竟然是一个单独的生命体，于是才改用强电子弹...”卓尔舰长解释。
“电子弹？”阿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对，就是瞬间放出强光和七千万伏高压的电极，不过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抵抗如此高压强电的生命体，而且还是个人类，很抱歉以我们现有的技术还无法监测到几万里之外的单一生命体的确切种类。”
“是这样？没关系这只是误会，我当时也以为是遭到了妖人的攻击，既然你们要离开...我也要尽快赶回去，实不相瞒；现在战争的发展对我们很不利，妖人随时都可能将仙魔两界的灵根...就是你们叫...能量聚合体的东西抢走，所以...”阿钣说着站起身与在场众人一一握手，显然是准备告辞。
“这...”戴尔和卓尔互相对视一眼。
“啊...阿钣阁下，难道您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吗？”戴尔试探的问道。
“这...不，起码现在不行，您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仙界的官员...就是类似于...”阿钣真的不知道如何比喻仙君这官职，想了老半天才说：“就是...古代的王爷...侯爵...或者是...政治局常委...”
“我们明白，很多星球上仍然还保持着独特的君主制。”怀特回答。
“那你们应该明白，一个既是侯爵又是将军的人必须坚守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是率领这里的军队和人民一起与敌人战斗到底，哪怕是战败、死亡，也决不能放弃。”
“可是，你不是说妖人们随时都可能抢走你们那个界面和这里的灵根？如果灵根真的被抢走那么战争还有什么意义？何况你本来就并不是这两个界面里的原生种族，你没有义务为这两个与你毫无相关的世界作战”怀特确实很希望阿钣能和自己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
“是的，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人，可是这里和我以前所在的界面都是在同一个宇宙，这就像我以前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我有我的祖国，如果有外国人入侵我的国家我有义务为我的祖国而战，可是我也属于地球，如果有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某个国家你说我要不要为那个不是自己祖国的国家而战？同样的道理；这里不是我生长的那个界面可它也是宇宙的一部分，妖人不惜代价抢夺这两个世界里的灵根，这说明灵根不仅对其所在的界面非常重要，而且对整个宇宙也有很重要的影响，对于这一点也许你们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必须阻止妖人抢走灵根，不能让它们抢走灵根破坏宇宙的和谐与宁静！”阿钣停顿了一下，忽然低头直视戴尔和卓尔两人说道：“作为军人我们不仅仅要为自己所在的空间界面而战，更要为整个宇宙而战，你们说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