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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骨勇之人(2)

所有的人,包括乔枫都口瞪口呆,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景,这又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上一个声音朗声说道:“现身吧,白先生!”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站在乔枫与穆荣刚刚大战过的地方,这个人虽然年龄轻轻却气度凝重,虽然身体瘦小却法度端严,他握一根鞭杆,他不是戟子又是谁呢!

只见戟子对面一人应声而出。这个人一身白衣遮住着他的本来面目击,却遮不住他的神气轩昂,潇洒自如。乔枫和不必都认得此人正是白先生。

“嘿嘿,小子,每次遇见你我都假装没看见你,为什么?就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我害怕我一不小心杀了你!但你却非要主动地招呼白某,当真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白先生说。

“如果对付你是我的使命,我感到很光荣。”戟子说。他说话的严肃谨慎与白先生的嘻笑怒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两人都比上次强了!”不必在乔枫耳边低声说。这时不必与白杨朱天璇都已围在乔枫身边,抬头看着上面的情景。而穆荣也已退到一株杏树后面,迷惘而惊恐地看着这一场面。两人不知不觉地松了手,标枪弃在地上。

乔枫明白不必的意思。上次两人遭遇时,戟子全神贯注,几乎不敢说话。这次虽然说话很谨慎,但毕竟开口了。而白先生的声音则要比上次洪亮多了。

“我给你补充一句吧:那怕献出我的生命!是不是这样,小朋友?”白先生说。

“你不会得逞的!你势力最大如日中天时,你都无法杀死我,何况现在!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最后命丧在哪位英雄好汉的手里!”乔枫说。

“哈哈,那我就告诉你吧,你期待的那位英雄好汉就是你自己,是不是?你最渴望建此功勋!但我告诉你,你再别做这个梦了,没有人能杀死白某,只有白某能杀死任何人!我只所以留着你,还不是为了留下你给我当药引子——你这只金鸡太珍贵了!告诉你,白某的强大和崛起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你没看见我越来越强壮了吗?”

“哼,你四处吸食别人的气血津精,你的罪恶也越来越大!恶有恶报,当你恶贯满盈时,都用不着天下英雄豪杰动手,你会自取灭亡!”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小小年龄,说话如此老气横秋,你不觉得可笑吗?啊,我明白了,你是越来越像你师傅了!你师傅不是很善良吗?但他怎么死了呀?而我这个恶人却好好地活着!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小孩子真不懂事,太可笑了!”冉有哈哈大笑道。跟上次一样,他说话一激动声音一大时,他的声音就分成软硬两部,软的异常柔软,硬的非常坚硬。

“我师傅虽然去世,但他的精血却复活在这根鞭杆里!来吧,我要用它为天下人除掉你这害虫!”戟子说着举起了鞭杆。

听见这话,乔枫不禁心神激荡,不能自已。原来这根鞭杆有这等来历,难怪它如此神勇,几次那样神奇地帮助了自己!这时自己面前的小树也摇动起伏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如风过树林般的呼啸声。它这是与戟子的鞭杆发生了感应呀!

白先生“刷”地一声,手里多了一把单刀,这把刀比起上次明显得要锋利得多,杀气也重得多。

两人再次转起圈来。虽然身在半空,但依然走的是趟泥步,就像是在泥地时行走一般,步步都是那样的凝重而沉稳,乔枫仔细看着,他能看出两人都是五趾抓地,脚心悬空。这是武术内家拳的步子,乔枫虽然没练过武术,但却练过摔跤,摔跤最重视下盘稳重,它的步子与这趟泥步颇有相通之处。

转了一圈后,两人刀鞭一挽,又朝相反的方向转起圈来。他俩刀鞭一动,不仅乔枫面前的小树动了起来,而且宝刀也动了起来,它跃动着,鸣叫着。乔枫仔细看去,发现自己的宝刀是与白先生的单刀发生了感应!

这大大地出乎乔枫的意料之外。自己的宝刀怎么会与白先生的单刀发生感应呢?白先生是邪恶的代表,自己的宝刀应该是正义的武器,怎么会这样呢!但随即他就想明白了,它们都是刀,刀和刀自然会产生感应的。

戟子和白先生两人依然在转着圈,两人步子和神情都越来越凝重,乔枫明白他们两人依然都无取胜的把握,对于这一决生死的一击,谁能不慎重呢?乔枫也在一本书中看过,狮子搏象,固用全力,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种满不甘在乎、示以闲暇的举动,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对方而已。生死那可是最大的事啊……

空中的刀鞭越来越蓄劲待发,地上的小树和宝刀越来越跃动起伏,鸣叫呼啸。这时乔枫又发现,不仅小树与鞭杆、宝刀与单刀起感应,而且小树与单刀、宝刀与鞭杆也起感应,它们交织在一起,愈发变化莫测,令人目眩神摇。乔枫感觉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既缩成一团,又膨胀地要爆炸了。他既期待又害怕上面两人的一击,他只盼着戟子一举取胜,也害怕戟子再次受伤。

终于,两人一声清啸,都一跃而起,向前扑去。刀光闪闪,鞭杆呼啸,刀鞭相交,迸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闪电,使乔枫不必等人眼睛都不能睁开。戟子与白先生又互换了一个位置。

这一次两人都站立着,都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对方。

突然两人手中的兵器都拿握不住,失手坠地。乔枫的鞭杆即将坠地时又一跃而起,再次带着戟子消失在身后的黑夜之中。而白先生在单刀失手时向后一跃,有些踉跄和歪斜地消失在身后的黑暗中。

好半天了,乔枫和不必依然丧魂落魄,心脏乱跳。而白杨朱天璇以及对面的穆荣如在梦中,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乔枫和不必走上前,捡起白先生落下的单刀,单刀一到手里马上就裂解成骨头碎片,这骨头碎片依然闪烁着刀锋的锋利和光芒。

“这次是豹骨了!白先生的法力又增强了!”不必感叹地说。

“但戟子的法力和武功也在不断增强,难道不是吗?”乔枫说。

“你们快看!”白杨说话了。大家循着她的所指看去,只见地上的小树和宝刀也相交在一起,宝刀斩进了小树,小树卡住着宝刀。宝刀和小树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到了最后一决生死的关头。

“啊呀!不行!”乔枫惊叫了起来。小树和宝刀都有灭顶之虞!这两件东西都是他心中的至宝,都不能失去!

他这一声惊叫起了作用,宝刀和小树都松了口,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且就在这一瞬间,小树又窜高了一截,宝刀则又成熟了一步。

乔枫心中激动不已,也感动不已,他跪在它们旁边,双臂环抱着伸出,像是要将它们抱回自己心中一般。

只见宝刀变得透明起来,它体内有无数的气体和液体流转不息,接着它又似乎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周围空气中有无数的闪闪发光的小小颗粒流入宝刀,这些小颗粒像小小宝石,也像粒粒金砂,也像是凝固的星光,稠密的月光,熔化的阳光。在这颗粒流中,乔枫还看见了无数的小小的兵器,有刀枪戟剑,戈矛斧铖,也有小小的飞蝗石,小小的金钱镖,小小的标枪,原来这些标枪其实是小小的袖箭。也有无数箭簇,有青铜的,有铁的,有生满锈迹的,也有磨得飞快的……它们全流入宝刀,化成宝刀中的气流和液流,在宝刀内周转不息……

乔枫和不必如痴如醉,白杨和朱天璇目眩神摇,他们都睁大眼睛,张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接着小树也变得透明起来,它的树干内显现出无数小管,无数的气体和液体在里面流动着,周转着。它的根须所至,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那么柔软,连石头都变成了液态。它的根须抵达了宝刀,宝刀开始消溶,它的气流和液体进入小树的根须,它本身也开始被小树根须吸收……

“不!”乔枫尖叫起来。

这次乔枫的大叫没有改变宝刀的命运,不一会宝刀就消溶殆尽,被小树完全吸收。

泪水涌上乔枫的眼眶,他放声大哭起来。但他的悲惨还没有完,小树在吸收完宝刀、猛然往上窜高了一截后,突然倒地,也开始溶化起来。

“不!”乔枫再次尖声叫道。

小树溶化成了泥土,与地上的泥土融为一体,连一点痕迹都看不见了。

“不!”乔枫哀哀哭泣着。他的心彻底碎了,不,他的心没有了,胸腔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凄凉的寒风在里面冲荡、盘旋、呼啸。

但泥土上长出了青草,它们是那样嫩绿,那样茂密,像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随风翻卷着一层层绿色的浪潮。

乔枫太伤心了,居然无视这草地是那样的鲜活,那样富有生命力,那样饱含着温柔、温暖和爱,他只是泪眼模糊,失声痛哭,跪在地上,双手拼命地在地上挖着扒着,指甲都挖出了血,似乎要将宝刀和小树挖出来。他的泪水打湿了土地,手指的血染红了土地,终于奇迹出现了,宝刀和小树钻出了地面!它们依然好端端的,直直地挺立着。乔枫连忙扑上去抱住它们,唯恐它们再次消失!而这一次,宝刀小树再次消失,但却是回到了他的胸膛他的心中!

当宝刀小树一回归乔枫心中,在场所有的人只觉得脚下一虚,接着双脚落地。地方还是孔子神坛杏林原地,但却是他们熟悉的人间的空间和土地。白杨朱天璇还有对面的穆荣都双眼迷惘,像是大梦初醒,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白日梦,虽然发生的时间是在夜晚。

林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有手电筒晃动的光柱。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原来是老陈头和保安巡夜来了。

“老陈头,是不是你偷放进来的人在烧香呀?”一个保安说。

“你好呀,老陈头!你一天抽香的喝辣的,却害得我挨批受累!你也忍心吃独食!”第二个保安说。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放人进来烧香了?天地良心,我今天连半个人都没让进来!”老陈头叫屈道。

“看看,这么多人!老陈头你还死不认账!你们什么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第三个保安打着手电筒喊道。

白杨走了上去,她告诉老陈头和保安,她是初二五班班长,其余三人——朱天璇、乔枫以及穆荣,不必已经不见了——都是同班同学,我们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策划一部关于孔子及其弟子与我们现代学生,跨越时空相互交流的奇幻独幕话剧,这部话剧将会给我校赢得更大的光荣,因此上至校长下至老师,都会全力支持!顺便说一句,我叫朱天璇,地球人都知道!”朱天璇神气活现地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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