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涅盘
夜晚逐渐临近,在享用完晚餐后,刹娜眺望着窗外逐渐亮起来的盏盏灯火,向着房间内悠闲地看着小说的朵洛缇娅问道:“师傅,这次我们是打算去哪里?”
因为前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刹娜对于这次行程根本没有任何概念,再加上对于这个世界的地理完全不懂,所以现在在哪里也完全不知道。
似乎小说中的情节很吸引人,朵洛缇娅看得入迷,只是敷衍了句:“哈斯特里亚东北部边境,马上就要跨越国境线了,我们的目的地是大陆中北部的纳巴塔沙漠,在沙漠的另外一边是亡者们的国度,只要别太深入就不会遇到巡逻的亡灵骑士了。”
“沙……沙漠?!”刹娜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朵洛缇娅似乎对于刹娜的大惊小怪感到不满,放下小说看着刹娜解释道,“纳巴塔沙漠的地理位置特殊,是教皇领、神圣贝古尼温帝国、哈斯特里亚和克里米亚的交接地带,况且还连接着死者的国度,所以那里是没有任何人管理的,那里的魔兽和恶劣气候成了隔离人类世界和亡灵世界的屏障,但是对于修行来说,那里是最好的场所了。”
刹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但是听朵洛缇娅的口气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朵洛缇娅姐姐……”
“叫老师!”朵洛缇娅提醒道。
“老……老师,请问您这个大陆的实力划分是怎样的?还有老师您那天怎么会正好路过那个人迹罕至的山林?”明明秋季的天气凉爽,但是刹娜的额头却不由滴落冷汗,这正是刹娜的疑问,毕竟这一切实在太过于巧合了不是吗?
“……没有明确的标准,但是也应该分为一般高手、顶尖高手、绝世强者这三类吧。”如狡黠的狐狸般眯起眼睛,朵洛缇娅微笑道,“我说刹娜啊,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朵洛缇娅的话让刹娜心里一突,慌忙道:“没……没有,弟子岂敢!”
黑发少女缓缓走到刹娜身前,那伴随而来的窒息般的压迫感让刹娜连大气也不敢喘,从窗户口吹进的晚风调皮地挽动着朵洛缇娅的长发,朵洛缇娅看着刹娜,微笑道:“……你的怀疑也并非没有任何根据,的确这一切太巧合了不是吗?”
“不过刹娜,你也应该明白……”弯下腰,使得视线与刹娜平齐,朵洛缇娅娇笑道,“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图谋吗?有什么理由值得我煞费苦心呢?好好想想吧,如果没有任何目的,什么假设都是无法成立的……”
朵洛缇娅的话如醍醐灌顶,刹娜当场就理解了过来,没错,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个拥有绝强力量的少女这么做呢?凭借她的能力,想要什么无法得到?
“或许命运有些时候总是如此巧合,令人难以琢磨。”朵洛缇娅走到窗户口,打开窗扉,她的眼中印着月光的璀璨,“就如同这连我也未曾想到过的相遇一样,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命运的罗盘到底会将我们导向何地,同样是无法猜测的……”
朵洛缇娅的一番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刹娜却听得云里雾里,愣是没弄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明白的话就算了,不要再思考了。”朵洛缇娅背对着刹娜悠然道,“话说回来,你那半张脸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诅咒力量,连我都无法治愈这种伤势……”
刹娜自然是知道朵洛缇娅指的是什么,但是怎奈刹娜也是半途穿越过来的,对于这半张脸为什么会变得和鬼一样又怎么会知道?
她知道和这个少女撒谎是没用的,所以也只好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在郊外了,脸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对于过去的事情也完全没有任何映像……”
侧过脸看着刹娜,在发现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隐瞒什么的样子,朵洛缇娅疑惑道:“你……没有过去的记忆?”
——没有过去的记忆?好吧,的确也可以这么说,这个身体的过去刹娜实在不知道是怎样的,或许应该是贵族小姐吧,毕竟这样的皮肤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所有的。
刹娜点了点头,答应道。
朵洛缇娅注视着刹娜一会儿,点头道:“……那么你先跟着我吧,那天袭击你的人好像知道你的过去一样,要不要找机会去问问?”
刹娜思索了一会儿,回想起那天贾法尔说的话,似乎那个真相并不是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知道过去可能会把现在的生活搞得更加混乱,在以前刹娜就是个嫌麻烦的人,所以在略微一思考后,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老师,过去和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真的好?”
刹娜点了点头。
既然连身为当事人的刹娜都这么说了,朵洛缇娅也不好在说些什么。气氛顿时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朵洛缇娅才再次开口道:“话说回来,你没有了过去的记忆,一定不知道明天就是这个大陆的女神祭典了吧?记得要好好玩玩,毕竟到了沙漠后就不会这么轻松了……也应该没有出来玩的机会了吧,所以……”
刹娜垂下眼帘,回答:“抱歉,老师……我……没有玩乐的心情。”一想起利冯兹的死,刹娜的心里就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的感觉,胸口闷得慌,也就没有任何心情玩乐,一门心思只想让自己变强。
“笨蛋,想要变强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况且在这之前如果不能真正祛除心里的阴影的话,日后的修行必然会遇到麻烦,所以明天不得拒绝,陪我一起玩玩,如果顺利的话,我明天会送你一个见面礼,作为我们师徒相遇的礼物。”朵洛缇娅慢条斯理道,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老师,我……”
在刹娜发话前,朵洛缇娅已经将一根手指抵在了刹娜嘴唇处,阻止了刹娜接下来的话语。
“不许说不,这是命令!”
说完这句话后,朵洛缇娅打了个哈切,耸拉下眼皮道:“好了,夜已经深了,去好好休息吧,明天陪我上街去。”
“嗯,是的,老师,晚安……”
“晚安,我的刹娜。”
刹娜恭敬地退出房门。只是刹娜没有看到在她退出房门后,朵洛缇娅凝视着刹娜消失的门口,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带着点这个女孩平时不该有的柔弱和无助感。
……
刹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在思考着和朵洛缇娅的相遇。
——没有理由啊,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她和自己在以前可是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但是一无所有的自己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图谋呢?
也正是这点让刹娜疑惑不解,凭借着朵洛缇娅的实力,想要得到什么的话,应该完全不是问题。按照朵洛缇娅所说的强者归类,很显然这个看起来最多20岁左右的少女至少已经是绝世强者的实力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凭借气势就将那个刺客吓走。不过这丫头真实年龄应该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吧,毕竟不到20岁成为绝世强者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虽然不明白力量的法则,刹娜也知道,站在一个世界的顶点的强者数量绝对不会多。
莫非真的是好心?
而且她来的时机把握得太好了,难道这也是巧合吗?
切,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如果朵洛缇娅真的对自己不利的话,难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有办法反抗?
想着想着,刹娜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女温柔的笑容,刹娜慌忙驱散了脑海中的某些奇思妙想。
——记得朵洛缇娅说过明天或许能找到帮助自己恢复容貌的办法?
完全不在意这长相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有损市容不是吗?美女的话大概也会赏心悦目不少。
这么想着,刹娜居然有点期待起太阳快点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