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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代价

当裕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刻,我的心瞬间石化,“我爱你,与你无关?”我重复着他的那一句话,脑袋里思绪万千。

“是”,裕想掷地有声的说,“即使你只愿做我的童话,即使你只想和我‘无关风月,只为真心’,即使你已经有了祁堇年,但是我都想要好好的爱你,把最好的给你。”

“所以,你打算抛下我,独自离开了吗?裕想!”我死死抓住他,紧张的说。

“那你想我怎么办?你已经和祁堇年珠联璧合了,难道我还死皮赖脸的要求你什么吗?”似乎是在愤怒,裕想的目光里充满了不甘、懊恼和难受!我疯狂涌进他怀里,“不,裕想,我错了,我不要再掩饰了,我对你动心了,你带我走吧!带我走进你的童话,让我做你的童话,让我做你的月苋花,我要我的萤火虫。”我把裕想揽腰抱紧怀里,哭得酣畅淋漓。

裕想开始摸着我的头,“其实见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爱谁?”

“你,是你啊!”我用坚定堵住裕想的丝丝怀疑。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出于感动,你只是对我充满好奇而已。”

“不”,我摇头,“裕想,请你相信我,我很清醒,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呢?”

“因为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人在酒醉的时候结婚,在清醒后离婚,我不想等你清醒后,还得把你还给祁堇年,你明白吗?”

“裕想”,我大叫他的名字,“你把想成什么人了,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我不小了,不幼稚了,好吗?”

他紧盯了我两秒,然后,他笑了,开始相信我,我们在那个街头开始深情的拥吻。

“见晴,外公已经开始逼婚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请你跟我一起去美国,好吗?”

“美国吗?可是……”我迟疑了,“那我妈妈怎么办?”

“难道你要让你妈养你一辈子吗?”裕想大吼,转而深情的拽着我的手,继续说,“见晴,醒醒吧!你妈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现在你也该考虑考虑换一个人照顾你了!”

“可是,我要是走了,我妈就一个人了!”

“那又怎样!”裕想有些愤怒,甩开我的手,“见晴,你要明白,有些事是越考虑越复杂,为什么我们不能想简单一点!你想想,也许你走了,你妈会觉得孤单,会找一个人陪自己也不一定,或者,你为什么不把你妈妈直接接去美国呢?更或者,等我们对抗完那一场‘商业联姻’之后,我们也可以选择回来,不是吗?”

“可是……”我依旧犹豫徘徊着,裕想知道我的迟疑,猝然间,他粗狂的把我搂紧怀里,“见晴求你了,别想那么多了,要知道如果你这次不跟我走,我就得跟别人走了!你想这样吗?”

我疯狂的摇头,裕想就把我一头捂进他胸口,“那就对了,见晴,跟我走吧!”

终于,我被裕想说服了,在他怀里,乖乖的点头!

“见晴,那我这就去办你的机票,明天,就明天,你和我一起走,好吗?”

“好,但是……能再给我点时间。”我回头望望马路对面,若有所思,“我应该和祁堇年说清楚,我应该给他一个交代,不是吗?”

裕想的中指撩开我额前的碎发,他的中指顺着我的脸颊轻轻滑下,“见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童话,但是如果你把我们的童话变成悲剧,那么,我一定会把它变成灾难。”他信誓旦旦,手绕过我的发丝,盘旋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给了我印象深刻的一吻,那个吻,我一辈子都记得,在那个车来车往的街头,我们不顾旁人的许许揣测,依旧唇齿相依,没有多余的动作,却似乎拥有了全世界。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飞机场等你!答应我,一定要来!”大概过了几个世纪,裕想留恋的抽开嘴对我说。

我点点头,他露出甜蜜的微笑,然后,念念不舍的窜上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他走后,我才发现,握在手里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祁堇年”三个字。

我惊慌转身,果然看到祁堇年就站在马路的对面,此时,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鼻孔也大声的喘着气……天啊!他一定全都听到了,我的背叛,我的“出轨”和我的爱情转移,他一定恨死我了。而且,他的手机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耳朵,嘴唇也有些浮动,有些发紫,我想他一定混乱极了,糊涂极了……

他心里一定有了答案,又不完全去相信,拿起手机,他颤颤悠悠的说,“见晴,你说了什么?刚才,你说了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他笑,嘴唇一阵铁青,他一定想否认那些可怕的事实,他一定不愿意去相信,可是……

“祁堇年,对不起!对不起!”我残忍的抱歉。

“不”,祁堇年大吼,“见晴,请你帮帮忙,不要说那样的话,不要告诉我事实,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你考虑好了吗?你要那么做吗?”

“对不起,祁堇年!我……”

“不”,祁堇年大声阻止我,“见晴,你知道吗?刚才我才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已经快彻底摧毁我了,你确定还要继续伤害我吗?”

我看着祁堇年,想起裕想对我的渴望,我想,我还是必须坦诚我的心,“对不起,祁堇年,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是,我的心真的接纳了裕想,我爱上他了。”我吞咽口水,终于说出了“爱”字。

霎那间,祁堇年的眼底一片惨白,他的眼睛开始布满血色,像雕琢的琉璃球,红的似血,似火。

我感到手心一片沁凉,全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块,沈见晴!你简直没人性,你残忍至极,可恶至极,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狼狈的骂着自己。

“见晴,不要,见晴!求求你,不要……”祁堇年失魂落魄的朝我走来。就在不久前,我也从那边走来,差点被车辆撞到,噢,祁堇年!求你!求你,不要那么鲁莽,不要那么冲动……

我朝他奔过去,试图阻止他的不理智!可是,来不及了,一辆红色轿车为了躲避撞上祁堇年,转向了一旁的电线杆,而另一辆越野车却丝毫不减速的撞上了祁堇年!

我惊恐的甩掉手机,大喊,“祁堇年,堇年,祁堇年!”纵使如此,我依旧无法阻挡这场灾难,祁堇年像保龄球一样被丢出去,纵身一跃,然后,翻滚,翻滚,最后,坍塌下去……那辆无情的越野车竟然还是不止不休的滑向了祁堇年,它的车轮压过祁堇年的大腿,带着赤红的鲜血,扬尘而去!

我的血液,凝固的血液此时此刻一丝一丝的破裂,坍塌和融化……我扑过去,发疯一样的扑过去,抓狂的尖叫!尖叫!

顿时,场面一阵混乱,刹车声,碰撞声,喇叭声,人声……交织在一块,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碎声中,祁堇年虚弱的倒在那里,他的衬衫和血液混成一朵扎染的玫瑰,他的头侧着,面孔直射着我。

我用拳头堵住嘴,用牙齿咬住疼痛,我摇摇晃晃的扑过去,跪下来,把他的头埋进我的胸脯里。他的心跳急速的跳动,忽快忽慢,他的血液还在不停的外流,他的泪水画成小河流淌,我想大声的叫“救命!救命!”可是,我叫不出来,突如其来的惊吓已经让我丧失了所有生理能力!我痛恨自己的承受力,痛恨自己的软弱,更痛恨自己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祁堇年,我求你,求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我死你,你就会替我死’,请你不要让这句话应验,请你征求一下我的意见,祁堇年,求你!不要闭上眼睛,求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

然而,祁堇年听不到我的呼喊,松开我的手,残忍的闭上了双眼!我一下失去了所有意识和思想,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浑浑噩噩记得,我们被很多人簇拥着,他们同情我们,好心的替我们打电话报警!然后,我们被拖上了救护车,在一阵一阵警鸣声中,朝什么方向驶去?

我不知道我们去到了哪里?我只记得在车上,全身是血的祁堇年被插上了管子,套上了氧气罩!我只记得警察一声一声的问我,“为什么出现在哪里?”“我是谁?”“是他什么人?”“有没有看到肇事车辆?”“有没有记下车牌?”“知不知道他的家人,有没有他们的电话?”每问一句,我就摇头!不是我抗拒回答,而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一心关心着:祁堇年会不会出事?他会不会好起来?我们会不会就此失去他……

终于,连警察也放弃了我,他们搜走了我身上的电话,给祁堇年的家人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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