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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嗜血的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变得很冷清了,祁堇年不再盘问我,我到底爱谁?我为什么嫁给他?但他似乎想起了车祸的一切,开始怀疑我的真心,开始介意我曾经爱过另一个男人?所以,祁堇年开始冷落我,他经常把我扔在家里,自己跑去路亚家里探讨一下谱曲的事儿,偶尔,他们也会来家里,把我关在房门之外,不让我介入他们之间,我也识趣的躲开,不管祁堇年回不回来,我都把自己关进书房。

一个月后,祁堇年喝醉了回家,我捧着粘好的萤火虫罐子,坐在卧室的窗台上发呆。这几天,我的心都特别受伤,对于祁堇年的突然转变,我总是来不及反应,我的心很乱,根本梳理不干净。但是每当我捧着萤火虫罐子,看着窗外的时候,我的心情总会莫名的平静和安详,我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看到了裕想的缘故,我总是莫名的揣测着,他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窗外?很可笑,我总是被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惹得发笑,我总会全神贯注的想起裕想,想起他给我讲的萤火虫传说……所以,当祁堇年回来,我丝毫都没有察觉。

“你又在想那个男人了!”

祁堇年突然的发声让我从窗台上摔下来,我慌张着收拾自己,像小偷突然被主人发现一样,急切的逃窜,“你……你回来了?我……我去书房睡。”

我匆匆逃离,却被祁堇年一把抓住,扔回床上,“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躲开我吗?我已经成了洪水猛兽,会要了你的命吗?”

堇年醉意阑珊的扑倒在我身边,睡眼惺忪,他似乎喝了很多酒,倒下去便昏昏欲睡。

我趁机下床穿鞋,慌乱逃窜,却想起我的萤火虫罐子,它正落在窗沿下,我恐惧的看了看翻身的祁堇年,想着他不会那么快清醒,索性就壮起胆子捡了罐子就跑。

“沈、见、晴。”祁堇年却突然叫住我,他含含糊糊的问我,语气里带着丝丝哀怨,“见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了!”他哽咽着爬起来,沮丧着坐在床头。

“堇年,不想和我过的是你,想离开我的是你,这几日,你都和路亚窝在一切,是你在告诉我,你要厌弃我了!”

“那是因为你让我恐惧,知道这样的真相很残酷,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你!”堇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所以,你就决定躲开我,躲进了路亚的家里,你想气死我吗?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和你同床共枕吗?”我迎着他的目光,“堇年,我是人,不是玩偶,不是听话的宠物,我也有脾气,你不能忽视我的小心眼,不能忘了我还是你的妻子。”

“见晴!我很抱歉,这几日为了写歌去路亚那里,我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行为让你误会,原谅我!”堇年把我拉到床头,“留下来,和你同床共枕。”祁堇年解下假肢,将我架在床上,压在他的身体下,他的目光散漫着醉人的吸引力,他紧闭双眸,向我靠近,很快,他就用嘴堵住了我的唇,霸道的气息侵占我全部的呼吸。他让我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我心领神会,勾住他,有意回应着他。他的吻技越来越高超了,相较于我们的第一次,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我还记得第一次的****相对,我们总是不断更换睡姿来确定最合适的位置,第一次身体接触,我们总会畏畏缩缩不敢靠近,那个时候,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会让我们皮囊紧缩,神经过敏。而现在的我们已经熟练了整个步骤,他开始吻我的额头,吻我的脖子……然后……不,不是这样,我开始发现祁堇年的不对劲,他不像往常一样循序渐进,这一次,他把我当仇人一样,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他压在我身上,凶残毕露的把我往死里折腾,我拼命喊“停”,可是祁堇年不在乎,他装作听不见,越发猖狂,越发用力……我痛苦得快要死掉,感到自己就像是滚在油锅里的油条,不断的被煎炸,不断的被翻滚,不断发出滋滋作响的痛苦声音……我实在承受不住,推开了祁堇年,“你怎么了?”

祁堇年试图再一次扑过来,我惧怕的闪开,大声申辩,“堇年,你把我弄疼了!”

然而,祁堇年还是执着着扑向我,把我架在他的腋窝下,“你在逃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他了,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后悔把身体给我了!”

“谁?”祁堇年抓狂的大叫让我心神俱灭,他一口一口的“他”让我心脏紧缩,事实上我惧怕着听到“裕想”的名字。

“见晴”,祁堇年哀怨而镇定的叫我,“今天,我和路亚在一家古堡形的咖啡厅商量谱曲的事儿,那里的老板送了我们两杯牙买加咖啡!”

“那又怎样?”我有些心虚,试图逃开,“堇年,我有些累了,让我去休息好吗?”

“那个老板是从美国回来的,叫裕想!”堇年毫不顾及我的惧怕,直白的说出了他的名字。“他对我说,让我对你好一点,让我给你买点好看的衣服,还让我有时间陪你去做做头发,他是不是在怪我虐待你了?”

“不,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担心堇年会瞎想,两只手伸进被窝里,抱住他。

他在我的头顶喃喃道,“其实见晴!刚才的我一直在想裕想的话,在想你对他的感情,所以,我很害怕,我很愤怒,才会忽视你的不舒服,才会粗鲁的对你,见晴!我害怕裕想会抢走你,我真的很害怕!”

“我知道”,我把祁堇年紧紧拥住,“堇年!我没有见过他,我也不会见他,你相信我!”

“你敢发誓,你从没见过他吗?”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我有些心虚。

“你说谎……”祁堇年平静的把我推开,“裕想告诉过我,他在一家超市里见过你,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你穿得不好,过得不好。”

祁堇年有些沮丧着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爬上轮椅。

“你去哪儿呢?”我问。

“去找酒喝。”

“你疯了吗?你已经醉了。”我试图拉住他,阻止他,他却默然把我推开。

“祁堇年,你到底怎么了?”我大叫,他猛地转身,对我大吼,“我嫉妒了,我嫉妒裕想的完整,我惧怕他心里有你!我更恨,恨你欺骗了我!”

“我只是担心你会介意,才欺骗了你!就像你刚才所说一样,我们只是在超市偶然见上了一面,而且他根本没有认出我。”我用被条捂着身子解释。

祁堇年盯着我,“那你告诉我,你爱我吗?你爱我吗?”祁堇年的目光变得渴求而明亮,他似乎很期盼,却又惧怕着听到结果。

“我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嫁给你!我爱你,所以,才会连妈都不要,来跟着你!我爱你,我才会介意路亚的出现!祁堇年,我爱你!”

那一刻,祁堇年发疯的滑倒床边,把我拖到他身上,他抱着我,样子诚恳而强势,力量强大而蛮横,他大吼,“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祁堇年铿锵有力的说着,绵绵不绝的说着,他的爱坚定而诚实,他的语气强硬不可冒犯,我被他强抱在腋下,震慑的不敢乱动,“堇年,不要再喝酒了,喝酒伤身,对身体不好。”

“你在关心我吗?”祁堇年有点兴奋,语气雀跃而幸福,“让我告诉你,我身体有多好!”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祁堇年再一次用嘴堵住我,我们在轮椅上厮杀,他依旧霸占着我全部的呼吸,很快,我被他弄迷糊了,他胳膊一弯准备把我抱上床,然而因为轮椅的不方便,他一个踉跄,把我摔上床,自己也几经晃动,滚下了轮椅,这样的情形让他的心情出现了一丝波动。我试图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倔强的撇开我,捶着裸露的一截大腿深深地自责,“见晴,你就应该离开我,我连丈夫最基本的义务都无法给你。”

祁堇年抓狂的大叫,我知道他又在介意了,因为丢失双腿的关系,我们的每一次缠绵都带着痛苦,他无法用尽全力的满足我,很多时候都要靠我去迎合他,配合他。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很介意不能当一个真正的男人。我一直相信,这样的介意可以用时间去抹杀,可是今天,他再一次面临了血淋淋的事实,他不甘心,踉踉跄跄的爬上床,再次压住我,不顾一切的强迫我,他似乎在跟自己较量,似乎把据有我当成找会尊严的唯一机会。

再一次,我被他强势霸占,他像禽兽般的扑向我,更加蛮横的褫夺我,我像是再一次被丢进油锅,感觉五脏六腑被拧成一团,无法呼吸,我大声的哀求他放过我,可是为了他倔强的自尊,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没完没了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他精疲力竭倒下去,我才虚弱的从他胳膊下逃离。

我衣衫褴褛的跑回书房,第一次,我不敢哭出声,我怕我的声音会吵醒隔壁的他,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惨绝人寰的凌辱了。那一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我望着天上的星星,我发现星星是圆的,是闪着光的,是一片朦胧的金黄,我试图擦干眼泪再看清楚,可是那一晚,我看不清星星的轮廓,看不清星星的颜色,我的眼泪模糊了我整个夜晚。

第二天醒来时,我踮脚去打探祁堇年的动静,然后我发现,他早就已经出门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去酒店住几天,让我好好看着家。我心里明白,他哪来什么钱住酒店啊!他是为了躲我,躲避我们的尴尬,躲到路亚那儿去了!我无可奈何,只能望着冰凉的家,发出一声哀叹!

一连好几日,祁堇年都躲着不肯见我,我每日的工作也只剩下吃饭、睡觉,坐在窗台上看走不进眼底的风景了。偶然有一个晚上,我习惯性的捧着我的萤火虫罐子坐在窗台,我给自己播放了一首古典民乐,然后关掉灯,在黑幕里细细打探萤火虫的光泽。美丽的萤火虫啊!在我的罐子里不停的舞动扭动,那荧光绿的颜色像星星般惹人怜爱,我静静的看着,深沉的看着,然后,视线外移,我打探到了一个身影,他矗立在街角的路灯下,静静的凝视着我。

我有瞬间的感觉,认为那是裕想!可是,不可能是他,他穿着老式的中山装,戴着一顶军阀式的军帽,他吸着烟,用的是红军牌的打火机,那种打火机很老式,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基本不会用他。而且,透过路灯,我还看到了他邋遢的胡子,他一定不是裕想,一定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糟老头子。肯定了这一点,我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反而是莫须有的失落席卷全身,让我欲罢不能。

我一直以为那样的相遇只是简单的巧合,可是,当第二天晚上,我再次看到那个中山装男人的时候,我再也不能把它视为一种巧合了。那天的晚上,他依旧依靠在路灯的灯柱上,但是他没有吸烟,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望着自己短浅的身影。又过了几天,他开来了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他坐在车里,把手搭在车窗外,手上燃着一根香烟,他会不适时宜的抽上两口,烟雾顺着车窗漂浮出来。又有一次,他竟然和路灯处的一只流浪狗玩起来了,就拿着香烟盒,逗得那只流浪狗上蹿下跳,好不活泼!我看着竟然笑出了声,他可能注意到了我,牵着流浪狗走了!那时候,我心中竟然浮出一种苍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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