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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说他恨我

大概下午三点钟,我和母亲刚把一切准备妥当,门铃就急促的响起来。我和母亲互扫了一眼,彼此都深呼吸,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很快,他们就站在客厅里,我一下就呆了,傻了,不敢相信我面前站着的竟是如此端庄美丽的姐姐庄晚晴,她穿着白T恤和嫩绿色蕾丝长裙,看起来是那样神采奕奕。而她身后的大概就是姐夫吧!我一眼扫过,西装革履,挺正派的一个人!可是,当我看到他脸的时候,我一下就震惊了!怎么会是裕想呢?为什么会是裕想?他是我的姐夫吗?他竟然是我的姐夫?掩盖不住一种可怕的思想,我震惊的不敢说话!

“是你吗?晚晴,真的是你吗?”母亲像发现新大陆般嚷嚷起来。

“是我!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姐姐冲过来,一把抱住母亲的脖子,又哭又笑的吻她,喊她。

“天啊!”母亲叫,用手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你!晚晴,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你真的回来了吗?”

姐姐不舍的从母亲的怀里出来,“妈,不用怀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你感受到了吗?”姐姐捧住母亲的脸,“妈,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想我吗?”

“当然”,母亲迫不及待的回答,“我想你想得人都老了!”

“才没有”,姐姐搂着母亲的脖子,把脸颊紧紧贴在她的面颊上,“我的妈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简直就是我的姐姐!”

“哦,晚晴!”母亲大叫,“你真会说话,虽然我已经长了满头白发,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裕想啊!你看看,我们晚晴这嘴多讨喜啊!”

裕想站在门口,带出一个牵强的、勉强的笑意,“她不是你的女儿吗?能说会道自然是遗传了你!”

“是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母亲发出感慨,拉着姐姐的手,上下打量她,“晚晴,你瘦了,太瘦了!”

“还不是因为妈妈让我太想念了,以至于我都没办法胖起来,所以妈妈,你可要补偿我!”

“我一定补偿你!”母亲喊,“我一定做一餐最丰盛的晚餐,让你吃得又白又胖!”母亲擦掉眼泪,“好了,我不能独自占用你!见晴还等着见你呢?”

我跑过去,一把抓住晚晴的手,我狂叫:“晚晴,我的姐姐,我们十三年不见,再次见到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即漂亮又端庄!哦!姐姐,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很好”,晚晴微笑着望着我,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冷冰冰的说:“可是裕想他不好,他想你想得快疯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惊舌了!我呆呆的,傻傻的,不知道这句话有何深意!然后,我看到裕想站在晚晴身后,眼神涣散,似乎对于姐姐的冷言冷语并不意外。

“见晴很抱歉,我隐瞒了是你姐夫的身份!”他说。

“哈哈!”晚晴尖锐的笑,“姐夫的身份,还是恋人的身份?裕想,你何必躲躲藏藏呢?铭天舞会,英雄救美……你满城风雨的宣告爱情!怎么?这会儿又不敢承认了?”

母亲大步走到晚晴跟前,把她揽紧怀里,“晚晴”,她喊,“你不是坐了飞机吗?一定很累了,为什么不坐下来慢慢说呢?”

“是的,我有大把的时间来慢慢说!”晚晴拉着裕想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见晴”,她突然喊我,脸上带出一抹嘲讽的笑,“你杵在哪儿做什么?裕想在这儿呢?还不过来坐坐!”她拍拍邻座的位置锐利的望着我,“怎么?抢了别人的男人,心虚了吗?别怕,我是你姐姐,吃掉你之前会跟你打招呼的。”

“晚晴”,裕想蹙眉,忍无可忍的喊,“对不起你的是我,你别指桑骂槐的针对见晴好吗?”

“怎么?心疼啦!”晚晴转向盯着裕想,露出她无辜的大眼睛,然后,尖酸刻薄的说,“我只是叫我的妹妹过来谈谈心而已,怎么?这样也刺伤你了吗?”

“够了”,裕想懊恼的大喊,“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姐姐静静的站起来,指着我脖子上的纱布故意冷静的说,“裕想,请你别把我当傻子,报纸,电视,网络……我统统看了,而且不下三十次!我也想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误会!可是,你看她脖子上的纱布,你看看你的眼神,你看看你紧张她的神色,还有你抱着她冲进医院的慌张,你让我怎么相信这只是一个误会!”

“真的!真的!姐姐,这真的是误会!”我插话,跑过去紧紧的挽着她,“姐姐,你听我解释,那天是因为路亚挟持我,以为我喜欢她的男朋友,裕想……不,应该是姐夫,他才挺身而出,他只是在帮助我而已!”

“是吗?”晚晴勉强的微笑,酸兮兮的说,“那他可真伟大!我是应该为了他的伟大高歌一曲,还是为了他的伟大干杯呢?”

“晚晴,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呢?”

“相信你?”晚晴的脸上浮出一个讽刺性的微笑,“见晴,裕想已经说了,他喜欢上了别人,他爱她,他要和我离婚!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死亡,绝对的死亡!我不可能没有他,我不能失去他,所以,为了我还能活着,我必须要扼杀每一种可能,我不可能去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我瞠目结舌,万万想不到晚晴会说出这样的话!裕想又按捺不住,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平静的说,“听我说,晚晴!那个人不是见晴,你弄错了!”

晚晴迅速掉转头看着裕想,“弄错了?裕想,就凭你简单的一句弄错了,我就要放过她吗?”

“当然不是”,裕想怒喊,用一种陌生的,冷漠的眼神死死看着我,“我宁可死也不可能爱上这个女人!因为她抛弃了我,让我意气用事娶了你,让我过上了三年如噩梦般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人,她迫害了我的一生,她用爱欺骗了我,然后狠狠抛弃了我,她宁愿嫁给一个断腿的男人也不愿意嫁给我,她宁愿替残废生孩子也不接纳我,她欠我一个承诺好的童话,我就要粉碎她关于我的梦想!所以,我不仅不喜欢她,还要来折磨她,报复她!”

裕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着,我在心里猜测这又是不是一个解决危机的临时主意,就像路亚挟持我的时候一样,他只是在说服别人,只是在误导别人。然而,我知道这一次不是,因为我看到了裕想的眼睛,那种燃烧着痛苦和折磨的眼光!这一切击碎了我,我捂住嘴巴摇头,转身直奔上楼,我跑进房间,关上房门。立即,我扑倒在床头,开始无声的哭泣。

母亲追了上来,她蹲在我身边,抓着我的手叫我,“见晴!见晴!你还好吗?”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抬起头来,然后,母亲可能看到了我泪眼婆娑的面貌,脸部表情突然紧实了一下。

“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情绪有些激动的问。

“是的,我知道,从裕想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晚晴相中的丈夫,所以,我才竭力阻止你们在一起?”

“所以……”我接过话,“你一直提醒我不要做别人的第三者,就是不想让我介入他和姐姐的感情!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我和裕想见面,所以你在昨天的舞会上说出那样的话,所以你一直竭力保护姐姐,宁愿隐瞒我,也不把真相告诉我!”

“你生气了吗?”母亲深深凝视着我,“见晴,原谅我!到目前为止,我还深信那个算命先生的话,我不想你对晚晴造成致命的伤害,也不想晚晴对你造成的致命伤害,我只能避免让你们见面,我只能牺牲一个女儿去换取另一个女儿的幸福,原谅妈妈,妈妈也不想这么自私。”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和姐姐见面,为什么不阻止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裕想故意把这件事闹大,他是铁了心要和晚晴离婚,我怎么阻止得了呢?”母亲抱头痛苦,我用手揽着她,原来人生早已有了合适的轨迹,不是不相遇,只是还没有合适的轨道。

“妈妈,我要单独见一见裕想,你能帮我吗?”母亲注视了我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

“我要跟他问清楚,他对我的态度,对晚晴的态度!”

“你想好了吗?”

“是”,我咬咬牙,“我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回来报复我的,活在明里总比活在暗里的强。”

“你就不怕他是真心回来对付你的吗?”

“那就让我死得明白一些!”

望向窗外的风景,内心一片黑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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