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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案底刺绣(1)

与其他女人不同,姜雪子兜里经常装的是一根铅笔和一块橡皮擦。

她的手心里攥出了汗。那块橡皮擦烫得像一颗发红的煤球,而铅笔锐利得如眼前的光线,咄咄逼人。打小,姜雪子就惧怕一切尖锐的东西。

臧刚被两名法警带了过来,脊背上没扎绳子,脚踝上也没拴镣铐,但手腕上扎了明晃晃的铐子。一下囚车,臧刚的头就抬向高空,嘴巴跟鱼腮一样贪婪地吸着空气,两只眼球也活泼地环顾着。法警的胳膊上戴着红布做的箍子,两颗鹅黄色的汉字是:执行。法警并没有推推搡搡,很松懈地跟在臧刚的屁股后头。姜雪子注意到,其中一名法警的腰弯着,脊椎是一道弧形。这使他的影子像一枚虾米那样。姜雪子的目光很快钉在了臧刚的脸上,一刻也没离开。

注射执行车停在花园一侧。草坪仿佛是一块洁净的毡毯,恭候着仪式开始。

这么幽静的环境,一点也不像刑场。事实上,死刑执行的仪式就安排在了殡仪馆的院子里。执行一结束,尸体马上就会被送进炉子里火化,简化了一切不必要的程序。从外观上看,执行车也和一辆普通的南京依维柯商务车并没什么两样:乳白色的外壳,隆起的车顶,车窗内落下了黑色的遮阳布。普通的牌照,身上也没刷特别的标记,像一座坚固的钢铁堡垒,静静泊着。

花园周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执行车确实没一丁点的特殊之处。可即便如此,姜雪子还是感觉有些寒意。

日光一览无余地射过来,把簇拥的花朵衬托得鲜艳欲滴。几株葵花站得也很挺拔,蜜蜂缭绕着,令空气都充盈着一股蜜香。姜雪子的目光停留在了臧刚的脚下。一道影子忽长忽短,忽左忽右,像一块儿童的橡皮泥,能随意捏成任何形状似的。但那道影子并不像臧刚本人的,它被日光涂抹着、修饰着、篡改着,始终是一张草稿。

后来,臧刚停下了,那团影子立刻缩回到了他的脚下。是啊,人的影子就是一条章鱼一要么张牙舞爪,要么收束成团,但谁又知道日光才是一块真正的橡皮擦呢?这么一走神,姜雪子觉得兜里的“煤球”更烫手了。

法院的人在验明正身。臧刚很配合。

离着几米远,姜雪子看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有一度,臧刚居然还笑着。笑声飘过来,化在了空气里。后来,法院的人将一支钢笔递给了臧刚,还将签字夹板伸到臧刚眼前。臧刚的姿势很别扭。他索性蹲在了地上,将那张纸垫在膝盖上,迅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姜雪子的身旁有几个警察在抽烟瞎聊,谈的是《晨报》上的一则消息,说昨晚上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光临本市,神秘兮兮的。烟味很呛。姜雪子挪开几步,目光却被电视台扛机子的摄像师给挡住了。姜雪子往前靠了靠,看见了臧刚的侧面。

臧刚最突出的特征是鼻子一挺耸、饱满,峭壁一般充满了力度。臧刚穿着一件铁锈红的夹克衫,头发剪得很短,脚上是一双软底的布鞋。几只麻雀尖叫着掠过,臧刚仰面一望,下意识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姜雪子捏住了兜里的铅笔,动作了几下。在黑暗里勾了几笔臧刚的大致轮廓。

囚车里又下来了一名犯人。刚走了几步,人就瘫软了下去。法警们赶紧架住了他。验明正身时,那名犯人的脚旁淌下了一摊污浊的水。不用问,他巳经大小便失禁了。姜雪子捂住鼻子刚想离开时,听见臧刚喊了一声?

“姜警官!”

一刹那,姜雪子悔意大作。作为一名技侦人员,她本没有资格参加死刑执行的,那是法院的事。但事实上,臧刚的被获恰巧缘于姜雪子一稿就成的模拟画像。这在姜雪子的技侦生涯里是从未有过的事,在局里引起了很大轰动,报纸上也连篇累牍地报道过。臧刚的罪按律当斩,这一点在他刚被砸上手铐时就明摆着。但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编织得如此细密的网,何以被迅速识破了呢?臧刚以极快的速度坦白了,也低头认罪了。可就在案卷移送检察机关时,他提出了要见技侦人员姜雪子的要求。

局里居然破例同意了。

那是个雨天,见面安排在了市第一看守所。按刑警支队队长老胡的话说,叫你姜雪子去,是从心理上击垮臧刚的防线,让他心服口服,死也死个明白,别对人世间还抱什么念想,也别以为刑警支队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当时,老胡还斩钉截铁地拍了桌子,震得茶杯晃了几晃。一得意,老胡就有这经典的举动。

姜雪子打着一把花伞,站在监舍的窗台外。等臧刚被带进来时,她刚好收紧了伞。一见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臧刚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充了血,嘴唇干裂得说不出话来。

你画得太像了,太像了!比我妈还熟悉我哦。臧刚当时说。

碰巧吧。

实话说,你画得比照片还逼真。我算服你了。

姜雪子不紧不慢地回答:只要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你知道我整了容,对吗?臧刚迷惑着。

不!

臧刚夹在两名法警当间,站在姜雪子面前,哧哧地笑。法警的臂章令姜雪子直晃眼。她觉得那种血一般的红晕在刺激自己的胃,里头有什么东西要泛上来似的。姜雪子悔意大发,弄不懂干吗要跑来凑这个热闹?是自己技侦生涯的一件杰作?还是眼前这个俊朗的家伙要上路了,来送他一程?要么,是市里新近才购来的注射执行车第一次作业,来图个新鲜?姜雪子没了选择,只得正襟盯着臧刚的笑脸。

“嗨,姜警官,我可是你的一幅作品呀,现在就要被毁了。再见吧!”

姜雪子看见他脸颊上的筋跳了跳,笑得很苦涩。再见?还能再见到吗?此生此世,这么随口说出一句,就放弃了自己。再见,不就是永不再见吗?姜雪子忽然觉得有一股冥想中的正气荡漾在身体里:不能输给这种挑衅!你不害怕才怪呐,别硬撑着了,她思想着,淡淡一笑,低声说:“再见。”

“你画的像就揣在这里,我带着它上路。”臧刚伸手,指了指右胸前的口袋。

“一路走好!”姜雪子道。

臧刚嘘了口气,脚尖蹭了几下草坪,讪讪地说:“过不了几分钟,姜警官,我们就生死两隔了,但我忘不掉你,化成灰也不会忘掉你的。”姜雪子的心揪了一下。明摆着,接下来会是一番恶言恶语的诅咒。她躲避不了,但也不能输给一个嚣张的罪犯。毕竟,你是我手下的败将一个嘛。这么一想,姜雪子的腰板挺得更直了。

那个脊椎虾米的法警拽了一下臧刚,叫他闭嘴。可臧刚似乎想把话讲完,仿佛那是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份功课似的。臧刚扭扭身子。待转身时,他回头对姜雪子说:

“我会怀念你的,姜警官。你的眼光太毒了。要是还有来生的话,我一准会追求你的,没人比你更能认清我,了解我,刻画我。放心吧,我绝不会记恨你,也不会小肚鸡肠地变成一个厉鬼,天天晚上披头散发地站在你家的窗台上,跟你折腾不休。我会保佑你的,我发誓到了阴间都会鞍前马后地保佑你的……”

姜雪子一冷,凄然地说:“臧刚,你输就输在太自负上了。”

“漂亮警官,你又对了。我不生唯独谦虚了这么一次,却是在临死前。”臧刚的笑有些踏实了,嘴吮了吮,说:“真的,唯独对你谦虚了这么一次。”

“肉烂嘴不烂?”

“不!这是出于骄傲。”臧刚道。

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作为参观注射死刑第一次作业的相关单位代表,姜雪子懵懂地上了执行车。车身轻颤,使脚步有一种空虚的感受,如踏在了棉花垛里。姜雪子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提在半空里。

在注射执行车被引进本市前,死刑的方式都是采用枪决。事实上,姜雪子对此知之甚少,残存的记忆也大多来自电影画面。什么纳粹集中营里的暴行;什么鬼子进村时的酷烈;再比如渣滓洞解放前,一批烈士站在刑场上高歌口号的壮烈,等等。但后来这一切都破灭了,姜雪子知道死刑犯被枪决后,一颗原本囫囵的脑袋会烂成一堆血泥。有一次,刑警支队参与了一次死刑执行的警卫工作。完事后,技侦的一个同事想吓唬吓唬姜雪子,故意将一摞现场的照片递给她看。姜雪子恶心了,蹲在楼下的树坑旁呕了一个下午,鼻涕眼泪流个不停,像害了一场大病似的。

结果,那个恶作剧的同事被老胡揪住了,罚他面壁了一晚上,深刻反省。

现在,很多省份的死刑方式都纷纷采用注射执行。一则能如期伸张正义,达到惩戒犯罪的目的;二则,亦能减轻罪犯的痛苦,彰显人道之义。姜雪子从一些报章上读到过类似的文字,但此刻置身其间,仍有骇然的寒意。

车内的空间很大,里头却空空荡荡的,连把椅子也不见。

姜雪子和一群观摩的人贴着车体环立着,眼睛被顶部炫目的灯光射得恍惚了片刻。靠近车头的一方,壁立着一堵墙,被密密麻麻的不锈钢管道和各种仪器的屏幕镶嵌住,颜色迥异的指示灯闪烁不停,仿佛一座玻璃车间。

两个法警拿出钥匙,给臧刚卸下了手铐。他转了几下手腕子,揉了揉筋骨,目光里再也没了姜雪子的存在。

执行长下达了命令。

一名法医揿下了一排红色按钮。忽见从壁立的墙体里,滑落了一张不锈钢的床。那张床很普通,与医院里的那种滑轮车没什么区别。细究的话,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床沿边有几条绷带,是用来箍住犯人四肢的。法医拍了拍臧刚的肩膀。他很默契且驯服地躺了上去,一声也不吭。法医做好了前期准备,悄声对臧刚说:

“不疼,几秒钟就过去了。”

“谢谢!”

“开始了!”法医说。

“开始吧!我是个性子太急的人。”

姜雪子听得很真切。他说什么不好?居然敢说“谢谢”?他以为自己是去赴一场盛宴,还是一次郊游?他怎么可以这么草率,拿生命当一次儿戏呢?姜雪子脑海里乱云飞卷,对那一声“谢谢”惘然不解。

视线的尽头,臧刚屏住了气,脸色涨红着,顽强地闭上了眼皮。

姜雪子的指尖掐住了胳膊,指甲也像嵌进了肉里似的。空气凝固了一般,仪器沙沙地运转着。法医不动声色地摘下了毒针,手指弹了弹。一瞬间,姜雪子感觉下腹部一阵尿急,急迫得不能自巳。她收拢了腿,夹得很紧,可排山倒海的感觉覆盖住了全身。越是憋屈,血液越烫了起来,浑身的骨头也咝咝鸣叫,像藏着一窝莫名的鸟。

姜雪子退了几步,从人墙后头闪出来,跳下了执行车。

穿过宽大的草坪时,姜雪子看见黄色警戒线外,一群戴着黑墨镜的人如群雕,肃立在一棵柳树的荫凉下。一瞥的工夫,姜雪子认出了臧毅一臧刚的弟弟。无疑,他们是来收尸的。姜雪子绕过花园,加快了步子,进了女厕。

可一点尿意也没了。浑身猛地一下空了,轻松了下来。后来,姜雪子愣怔地从兜里掏出手,发现一根铅笔断成了好几截。一块橡皮擦也被揪成了碎末。她摊开手,手心里淤着一层汗,有点发黑。显然是被铅芯染的。

抹了一下眼角,湿漉漉的。姜雪子不明白究竟是汗,还是泪。

姜雪子净了手,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厨房。

妈妈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正择一把小韭菜。头茬韭菜刚上市,根须细细的,有半截还泛出鹅黄色。下午,妈妈挂过来电话,说要给姜雪子做一顿韭菜焰的饺子,还特意叮嘱说:是头茬的韭菜哦,鲜得不得了啊。姜雪子明白她的心思,掐指一算,都快三个星期没回家了。韭菜焰的饺子不过是妈妈下的一个药引子,逗引她回去。有什么办法呢?一进人夏天,就到了发案的高峰期,技侦上的人手都忙得够戗。

妈妈可真够绝的,糊涂里含着一丝狡黯,时时会冷不丁地使用同一个药引子。她知道姜雪子喜欢韭菜焰的饺子,便掐住不放手。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大棚蔬菜都是反季节的,谁能搞明白究竟是不是头茬的呢?况且,现在的果蔬都一概丧失了先前的那种鲜味。化肥和农药施多了,鲜有能唤起早年记忆的味道了。但妈妈仍顽固地坚守这一点。她一点也不清楚女儿的嘴早就挑了,一顿韭菜焰的饺子算什么?

但姜雪子没挑明。她不想破坏妈妈的兴致,假意满是欢欣。

说来也难怪,求学的那段时间里,正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变故也多。姜雪子住校,口粮就挂在学校的食堂里,清汤寡水的伙食弄得她形销骨立。正值发育的阶段,连例假都不太准时,忽前忽后地捉迷藏,看得妈妈直揪心。但她太分神,顾不了太多。有一个周末,同舍的姐妹们商议改善一下,美美地打一顿牙祭。

可商量来商量去,山珍海味的幻想,只能落实在包一顿韭菜焰的饺子上。她们分了工,剁焰的剁焰,包的包。姜雪子负责擀皮。少了手中的家什,姜雪子灵机一动,洗净了一个啤酒瓶,权作擀面杖。那一顿夜宴吃得山高水长。后半夜时,炉内的酒精都耗光了,连锅里的面汤也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当姜雪子绘声绘色地给妈妈描述时,妈妈的眼眶里蓄满了泪花花,哽咽得不成。自此,妈妈记住了这是姜雪子的药引子。

姜雪子踮着脚,猛地一下,捂住了妈妈的眼睛。“猜猜谁?”她说。

妈妈的身子未动弹,手里却忙乎着。一股诱人的韭菜香扑鼻而至。姜雪子连问了几遍,妈妈都不吭气,埋着头。姜雪子急了,松开手,嚷嚷说:“一点也没劲,不好玩啊。”她把脑袋凑过去,朝妈妈的脸一打望。妈妈用袖口揩了一下眼角,鼻孔也唏嘘了几下。姜雪子这才觉得自己手心里是妈妈的泪,粘稠得紧。

“咋了?李叔欺负你了?”

妈妈起身,在水龙头下边洗韭菜边说:“没什么,一个人待着,就待出病了,习惯胡思乱想了,真没什么。”姜雪子扳住妈妈的肩,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姜雪子努起嘴,一脸娇嗔。妈妈果真表情放晴了,满脸绽笑地说:“没有,他怎么会欺负我呢?我好歹有个警察闺女能保护我哪,对不对?”

“唉-”

姜雪子叹一声,遂绾起袖子,麻利地擀起了饺子皮,很萧索地说:“三年前,你就不该和他结婚的,半路的夫妻,谁疼谁呀?当初我真应当跳出来反对。要不是我太忙陪不了你,怕你孤单的话,真的,我一准横刀立马也要破坏你们的。”

妈妈的肩头抖动着,像一只提线木偶,哑然了。

很快,耳朵大小的饺子就站满了一笼屉,但妈妈始终对姜雪子的唠叨充耳不闻。傍晚太热了,发烫的风吹进来,姜雪子觉得浑身黏糊糊的。妈妈一直舍不得开空调。一人夏,她就喜欢闷在屋子里。姜雪子说了一箩筐,妈妈捏完最后一只饺子,才慢吞吞地说:

“其实,我担心的是你。”

姜雪子懵头懵脑:“担心我什么呀?”

“你的归宿。”

妈妈煮了水,盯着姜雪子说:“我怕你做警察久了,见识过的人一多,接触的负面因素一杂,就容易影响人,怕你自己会挑剔起来的。翻过年,你就这个数了。”妈妈伸出三根指头来,在光线里晃了晃。

“瞎操什么心呀?你还是当中学老师的那套,拿我当未成年人呀?”

妈妈忽然伤感起来,语气潸然地说:“我怕我见不到那一天。秦阿姨你是知道的,教数学的,在单位上和我最要好了,也刚退下来不久。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早上还去爬山玩瑜珈,到了中午说没就没了。今天送进了火葬场。我怕我控制不住,就没去山上送她。”

“秦阿姨?”

“我不想那么快。你的问题还没解决,就算死了,我也会牵心的。”

“今年给你个答案!”

“真的?”

妈妈揪了一下姜雪子的耳垂,欣喜地问。姜雪子准备好了饭桌,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李叔咳嗽了一声,像在汇报动静。姜雪子侧身,望见李叔的头顶堆着一层雪,但脸膛发红,一点也不像他那个年纪的人。姜雪子问候了一声,递过去一双竹拖鞋。妈妈不依不饶地过来,搭在姜雪子的耳畔,悄声问:

“是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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