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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案底刺绣(20)

姜雪子怯怯地站着,手心里搓得发烫。后来,她还是胆怯地回到了技侦办公室里。

良久了,姜雪子坐在桌前,托着腮,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来由的差使,事前一点迹象也没,不给人一丝思想准备。但命令是不容讨价还价的,楼下的喇叭像催命先生,一叫起来,姜雪子的心就狠狠一抽。姜雪子想给文军挂个电话说明情况,问问他的意见,但又一想他此刻上了法庭,就断了念头。姜雪子别无退路了,只好硬着头皮,叩开老胡的门,声如蚊嘤地靠前说:

“我的身份证早丢了,去不了!”

像是巳经预测到她会来似的,一线狡黯的笑在老胡的嘴角上堆起。他扔给姜雪子一张焦黄色的临时身份证,哼哧地乐开了:

“早就想到了。忘了我的出身了?干刑警的!”

“能不能不去?”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老胡掸着腿脚上的灰尘,颇不耐烦地说,“是怎么把任务完成好,回来给大家传达精神的问题。你的担子不轻,做好笔记,掌握好技术,回来给大家传经送宝。去吧!”

姜雪子一时被卡住了,说服他也不是,退也勉强兮兮的。

“再者,”老胡引着姜雪子往楼下走去。他在前头似乎自顾自地说,“进刑警支队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给你放单飞。你好好地放松放松。年底了,就算是一次休假嘛,给你特批的。记住,除了你妈妈外,别给你的狐朋狗友们透露行踪。一登机,就把你的手机关掉,回来后再开开。这是命令。”

“谁狐朋狗友了?”

老胡将姜雪子搡进了车里,拍了拍车身,得意非凡地说:“就当我嘴臭,没说行不?我可盯着你哪。会上有我不少的战友,我随时能掌握你的。”

“虐待狂!”奔机场的路上,姜雪子止不住地咒了老胡几句。

飞往!城的东航班机很准时。虽说前一阵子这家公司的一架飞机掉在了包头,但并没影响上座率,旅客们仍旧熙熙攘攘,看不出什么阴霾来。姜雪子靠着舷窗,是?座。一路上,她都歪着头,盯视着脚下浩淼无际的大团云朵,杂念丛生,像过旧电影一般的乱。临座是一个中年人,很不识趣地贴过来,喷着一嘴的口臭,乐呵呵地指着棉垛似的云朵,一会儿说像释迦牟尼,一会儿说像坦克大炮,逗引着姜雪子跟他交流。

心情很荒凉,姜雪子也没有与他交谈的愿望,遂站了起来,从行李舱里取出警服,罩在脸上假寐起来。中年人见了一身老虎皮,拉开了距离,自说自话地安静了下来。姜雪子却在微暗里双目炯炯,一截一截地咂摸着昨晚的细节。一切都像做梦。坐在一万米的高空,梦中的所有痕迹都杳然无迹了。唯有雪崩似的光芒射进来,穿透心思。

!城在南方。

空气里洋溢着热带水果的香气和拗口的方言,街上闪现出少数民族驳杂艳丽的服饰,如在万花筒里。下了飞机,姜雪子忽感陷人到了初夏时分。她记得看过一部片子,叫《迁徙的鸟》。原先还曾发问过:一群群的鸟,争先恐后地奔逐南方,究竟去寻找什么呢?虽说幼稚可笑,但对那一阶段处于低潮期的她来讲,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现在,姜雪子轻易觉悟了。

与北国的寒冷一比,斗转星移,人是物非。她一下子放晴了。

与接机的人很顺利就会合了。一辆面包车载着天南地北赶来的人,驶出了!城,径自停在了离城十几公里外的一片湖泊旁。

水面上烟波升腾,鸥鸟翔集。

会是由部里主办,!市的警方承办的。在天上时,姜雪子就翻过了会议的资料。看了文字介绍,姜雪子约略明白,大概是一个有关刑事侦查方面的研讨会,并不关涉具体的案件。这么一来,姜雪子便放松了不少。按理说,类似的会议是轮不到她这样的技术人员参加的,但老胡肯定自有他的手段,一准没少疏通关系。要紧的是,老胡兴许发觉了抽屉里的那包资料被做了手脚,也猜到了是她姜雪子所为。所以,老胡才紧急找了个异地安置的差使,将自己打发了事。

一念及此,姜雪子竟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触:肖铁都那样了,局里早就沸沸扬扬传遍了,自己怎么去扑灭那场火灾?

玉石俱焚吗?我的一场爱情都挽留不住他,这么一个男人还如何拯救。姜雪子硬着心,告诫自己说:与自己何干呢?一死,肖铁保全了,难道我也不是解脱了吗?

忽然置身于南方灿烂明媚的日光下,和煦的风吹袭而至,姜雪子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一只封闭许久的罐头,被敞亮地打开了。

除了地理的缘故,也和昨晚的那个男人息息相关,不是吗?姜雪子笃定道。

可事情很快起了变化。在湖畔站了片刻,水面上驶来了一艘游船。参会的众人被载到了湖心中的一座孤岛上,那正是研讨会的地点。望着渐渐退远的岸,视野尽头,钢蓝色的水接续了天际,一群人偎进了湖泊的深处。姜雪子摸出手机,拨了文军的号码,想及时告知他一声。可文军的手机关闭着。

她望着北天,在众人的喧哗吵闹中,竟觉出了一丝孤单来。顺着孤单的枝杈,一丝心底的牵念,也隐约地冒出了头。船上有人在说话,姜雪子有心无意地听着,忽而明白了这天的特殊意义。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是元旦。

湖心岛掩映在一片浓白的雾气里。顺着岸边的码头,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台径,隐没在绿树丛间。错落而起的一领领红色的屋脊,犹如红墨汁染过的群鸟,栖息在缥渺的雾气当中,时隐时现。船犁开了水面,波浪翻卷着。姜雪子站在船艏,眺望着那一片虚幻的景象,恍然间,如掉进了一片海市蜃楼中。

据办会的工作人员介绍,岛是由港澳的商家承包的,巳建起了几十幢欧式风格的别墅,对外营业。这片湖泊号称是!城的“后花园”,一临周末,大大小小的车辆趋之若鹜,都是来度假的。本次会议包下了一片独立的区间,天远地偏的,正好使参会的人员工作、休假两不误。

恰巧,参会的代表中唯有姜雪子一个女警官。她堂而皇之地享用了单间的待遇。

不时,姜雪子不太喜欢穿警服。她觉得警服在身,浑身就有一股标枪似的呆板劲,人也像浆过的衣服那样,发僵变硬,活泛不起来。记忆中,自分配到局里后,她统共只穿过三次警服:一次是新警察的宣誓仪式,非穿不可;一次是获得了某年度的先进个人,登台从领导的手里接过奖状,也是非穿不可的;第三次,一想起上次的情形,姜雪子的心迅速灰暗下来,鼻子里发酸。

窗外是海天一色的朦胧景色,烟波蒸腾袅娜,水鸟在落地的玻璃窗外缭绕。姜雪子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扶住了下巴,掉进了广阔的伤情里。

第三次身着警服,那是安葬肖铁时。

火化之后,是她抱着肖铁的骨灰盒,走进了墓地。本来肖铁的死尚无结论,组织上也很低调,只以一般的事故原则来处理后事。按说发生了那么不光彩的事,很多人应该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要纷纷避开的,也唯恐躲之不及。但令姜雪子没料到的是,不仅刑警支队的弟兄们来了,巡警支队和防暴大队的弟兄们也来了,连局里的领导们也不约而同地到了公墓区(他们没去火葬场参加追悼会〕,凭吊肖铁。唯一不同的是:弟兄们都齐整地穿上了警服,而领导们却以便装出席。

便装就是一种私人角色,姜雪子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事发后,打捞肖铁的尸体耗去了近十天的工夫。从他留给组织的遗书上,分明判定了他是投河自尽的一按着肖铁的说法,乃是“一洗清白”。局里派出了水上派出所的十几艘快艇,沿河上下,昼夜搜索。但每每都无功而返,踪迹不见。后来,局里硬是挤出了一万块钱,交给了下游的一个专业捞尸人,当作定金。

第十天,肖铁的尸体浮出了水面。

可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姜雪子都被老胡凶恶地排斥在外,不许她插手。寻见尸体后,组织上忙于做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赶紧画上句号。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征求姜雪子的意见,也对肖依的胡搅蛮缠大多充耳不闻。那一阶段,各种小道消息和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社会上也议论纷纷。姜雪子六神无主,脑子里持续空白,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但她依稀觉得组织上应该来找她谈谈话,问问家属的意见嘛。毕竟,她和肖铁领了结婚证书。虽说没办仪式,可很多人并不清楚。

次日凌晨就要上火葬场了,姜雪子一瞧动静皆无,上头连个招呼也不见,更听不到一句暖人心的话。她一下子发急了,披头散发地去找老胡。姜雪子踢开了支队长的门,将两本烫金的结婚证摔在了办公桌上,要求以“未亡人”的身份参加葬礼。姜雪子声嘶力竭地嚷道:追悼会时,她要站在家属的位置上;她要亲手将肖铁送进去,送完最后一程;她要抱着肖铁的骨灰,安放在墓穴里……

“不能添乱,要紧三关的时候,得听我的安排!”老胡倔强地说。

“添什么乱?他是我的丈夫,我的要求不过分吧?”姜雪子披头散发地叫着,踢翻了地上的一盆花草,将烫金的结婚证拍得山响,以此要挟老胡。似乎那一张盖了红戳的纸,就是他和肖铁阴阳相隔间的唯一纽带。除此而外,一切都像是空的。姜雪子的纠缠并没使老胡的同情心陡出。相反,他虎下脸来,将两本结婚证锁进了自己的抽屉。

“你这样,会影响组织上给肖铁的结论。”

“结论?”姜雪子冷嘲热讽着,一点也不顾及老胡的脸面,“还要什么结论呢?人都巳经死了,用死付出了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得为自己考虑考虑,雪子。”老胡陷在了烟雾当中,吧嗒吧嗒地续着烟屁股,脸像一团酱菜的样子,难看至极。“这是在中国,给一个人盖棺定论是很重要的事。你政治上要成熟,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人巳经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啦,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下去。时间会消灭感情的,也会消灭记忆。你姜雪子还要恋爱,还要生儿育女的,不能因为他的死,就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吧?”

时隔许久,连姜雪子都惊讶自己,为什么当初竟哑口无言了呢?

老胡像一位心理按摩师那样,逐渐占据了上风,摧毁了姜雪子内心抗拒的城堡,说得她无从招架。老胡稳稳当当地将两本烫金的结婚证书锁进了抽屉,生怕它是炸弹似的,恐姜雪子拿着它们去局里闹腾。老胡辩解说:

“一张纸能说明什么?你们没办结婚仪式,你就是个单身。”

他说得人情人理,一点余地也不留。姜雪子抹着眼泪,垂头抽泣着,再而三地被老胡逼人了死角。“从法律上讲,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不能坐视不管!”

“法律?依我看,你以后的生活比法律重要一万倍,别唱高调了。”

姜雪子撞了南墙,一种迎面碰壁的感觉锥心刺骨。但她不得不承认,老胡是为她着想来着。关键时刻,他就有一种兄长般的情义,老母鸡一样护着手下的弟兄们,恐他们吃亏。肖铁的结论一时半刻也下不来,但葬礼须准时进行。

姜雪子和支队的弟兄们一样,穿着警服,挤在殡仪馆里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显得一点也不起眼。仪式是程序化的那一套,战友们追思了一番死者的勇敢,政治部的一位副手念了念悼词,大家褒扬了一番死者的功绩,却对具体的死亡本身语焉不详,一滑而过。肖依哭昏在了追悼会上,早早地被人架了下去。取了骨灰后,老胡看似不经意,实则老谋深算地让姜雪子捧了骨灰盒,送进了墓地。

这么久了,她仍记得那只红木的骨灰盒有多么沉重,像日光下的一块黑铁。

不日里,姜雪子的那一身警服就挂在技侦的办公室里,防的是有个紧急的公务,需正装出行。衣服上落满了灰尘,一抖,便有细密的尘埃在空气里散开,有点呛鼻。这趟开会,按着要求,她带着警服来了。没成想在这么天远地偏的南方,自己却从那一身颜色和臂章上想到了肖铁。

姜雪子人住后,赶紧冲了一把凉,身心清爽地拉开了窗帘,坐在落地的玻璃窗下,眺望着视野里烟波浩渺的水面。一声水鸟的尖叫唤醒了她,她怔了一下,敲了敲太阳穴,懈怠地苦笑一番。

姜雪子自责道:“怎么了?置眼前的迤逦风光不顾,还去回想一个死者干什么呢?他巳经在天上享受呐!云舒云卷,花开花落,世上几度寒凉,他还能想起人世间有一个叫‘姜雪子’的女人吗?他能挂念这个女人慢慢愈合的那些痛和伤吗?”

姜雪子下了否定的结论。

傍晚时分,会议主办方搞了一个很大的欢迎派对。姜雪子也去了。

派对是在一座临水的玻璃大厅内举行的,除了冷餐外,就是音乐、跳舞和寒暄。真是的,各行有各行的门道与特色,警察举办的舞会上,连音乐都那么激昂铿锵,跟进行曲没什么两样。姜雪子和几个办会的女警察被频频邀上舞池,跳了几曲,她便累得够戗。

她觉得太怪异了:一群穿着警服的人,不时和罪恶、凶杀、毒品、阴谋等等的挂上了钩,一走进舞池,个个都像标枪一样呆板,脚也僵硬如石。趴在窗口上,姜雪子呼吸着暗夜里的潮气,听见波涛在浑圆的夜空下翻腾起伏。

有几个穿着白衬衣,挂着很高警衔的领导踅过来,亲切地与姜雪子搭讪。她诚惶诚恐地应答着,力所能及地介绍了局里的一些情况。他们都像事先统一了口径,末了都问到老胡的近况。姜雪子明白,即使远隔千里,她仍被掌握在支队长的手里。姜雪子有点嗔怒,故意摸出了手机,挑衅般地打开了。

全国公安一盘棋。姜雪子懂得这个厉害。

这是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仰望着玻璃屋顶上璀燦的星群,一弯下弦月绷紧在空中。没想到,在潮湿的南方,竟也能看到如此美妙的夜晚。姜雪子蹒跚着走出了舞会,沿着青石板的台阶踱到了水边。

她给家里挂了电话,想问候一声妈妈。可接听电话的是李叔,姜雪子憋着气,想都没想便挂断了。细细一捉摸,妈妈一准是到肿瘤医院陪护姨娘了。如此星光艳丽的年夜,妈妈竟不得休息,一阵爱莫能助的心疼感攥住了姜雪子。她摘下帽子,拆散了头发,让夜风吹拂着,坐在一盏路灯下,眺望着辽不可测的水面。

水面上隐现出几盏微弱的桅灯,夜航船远远地递送来马达的轰鸣,像是贴着水面飞行。姜雪子尽力排遣着心中的杂乱念头,可怎么使劲,都又掉回了现实。

“文军,新年好!”

文军显然在一个饭局上。他一定起身离席,躲在走廊的拐角上说话:“雪子,让我猜猜你在哪里?你早上飞到了!城,现在人住在一个岛上。此时此刻,你肯定在水边散步,以浪漫的方式过完今年的最后一夜。”

“你怎么知道?”

“我能掐会算,也算是个半仙吧丨”文军虚虚实实地开着玩笑,又说,“我还能猜出来你心情好起来了。你一定在感激我,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说过,等天一亮,你就会同意我的话,觉得我是正确的。现在,是不是都应验了呀?我还知道,除了你妈妈外,你会在第一时间给我挂电话祝贺新年的。”

“说不过你,你是律师,有的是神经嘛。”姜雪子道。

文军忽然很严肃,口气凝重地说:“雪子,还有三小时一刻钟就到零点了。翻过年,就是崭新的一年。我盼望你好起来,全部都好起来。别在阴霾下度日,也别期期艾艾、自怨自责了。你是个优秀的女孩子,前头的路很宽。”

“我会的!”姜雪子笃信道。

“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都做了些什么,比如昨晚的事情。我文军都能理解。”文军一板一眼道。姜雪子红了红脸,脑子里掠过前夜里残存的图景,竟有点惭愧。“雪子,你需要时间,但我盼望短一点,再短一点。我有的是耐心和勇气,我会给你鼓劲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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