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50200000036

第36章 千里走单骑(10)

小娥娘取过来自己的相片,手一揩,揩出了一层灰,指尖上腻腻的。揩净的玻璃下,小娥娘留着一个兰州城里女学生们流行的剪发头,发梢捋在耳根后,额头光洁,明眸皓齿地笑。相片的右下角,书上了年月日和大上海照相馆的字样,被镶在一个枣红色的镜框中。镜框的边角是浮雕工艺的,凸起了藤蔓般的枝叶,缭绕着小娥娘的脸廓。小娥娘记得,那时刚到兰州城,办妥高级助产士学校的人学手续不久,三爷寄来了一大笔生活费。出于礼貌,小娥娘致信感谢,顺带夹进了这一张相片。眼前的相片略略发黄,有了光阴流逝的迹印子,小娥娘也几乎忘了它。没成想,它会被三爷郑重地装饰好,挂在朱家堡子的正厅里。

小娥娘满心湿淋淋的,如一注泉,拱破了青草的地皮,哗哗地淌出来,漫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动容。小娥娘不再想看,也不愿去忆想,手一抬,就将镜框倒扣在桌案上。小娥娘跑开去,一声长,一声短,喊叫着三爷。但三爷终究没有回应,只有小娥娘的声嗓在厅堂里回旋,含了一份罡风中的沙哑劲。

后来,小娥娘跑进了卧房,点了灯。

来回一觑,仍不闻人声,心里说,三爷或许遭上了急事,去外边打理了吧。念想若此,小娥娘搁下了紧张,人也一下子松弛开来,坐在炕沿上,痴影影地望东看西,摸这摸那的。

卧房很大,里头的半壁空间被一另热炕占据着,青石板的炕面,现在天热了不曾烧,反倒有一丝清凉。炕角里码满了一床床被褥,层层叠叠,如斧劈一般。丝绸的被面绣满了花哨的图案,红绿相夹,仿佛是中秋夜里蒸出的千层糕。炕首一端,则是一排半人高的红木漆柜,一扇扇柜门上落了锁,藏着朱家堡子的所有机密。炕面上衬了凉席,一面罩单铺盖在上,连一丝褶皱都不见,光鲜鲜的。

类似的摆设,小娥娘似曾相识。

脑海里乱云飞渡地一想,小娥娘记起来了。她忽然起身,捋不了刚才的坐痕,心乱如麻地站定,绞着手,掐疼了自己。三爷不在场,却将她孤单单地撂在这里,给她一个思想的空间,一个机会。小娥娘心想,三爷准定是故意这么干的,不言语,让她自己去猜,去忏悔,去睹物生情,去赎罪。

这是小娥娘第二次坐进卧房,除了迎娶她的那一晚夕。

被娶进来做小时,小娥娘并没有半点的委屈和挣扎。相反,她还有一份乐意,一种踏实的归宿感。做小,做谁的小?当初的确思想过,计较过,但一念及是接了表姐的衣钵,承了表姐的情义,她就没了一隙一缝的退路。再说了,为生活和光阴计想’大奶奶一亡故,她就成了朱家堡子里的外姓人,顶如是失去了靠山。管家曾暗地里来说道过,也偷偷地判出了利弊,比如,三爷若再娶了别的女人,还不是换了半边天,有你的立锥之地?再比如,你小娥娘是大奶奶的表妹,做了三爷的小,岂不是亲上加亲?

管家还比喻说,世上的凡人一共有四样好:粉蒸的肉,回笼的觉,半路的夫妻,捡来的钱包。那时,增武哥是真心为她好,条条框框都摆在桌面上。小娥娘应答得很快,就算管家是三爷谴来的说客,她也装作不知。有了因,一打春就有了果,小娥娘从小厢房里出来,被粉饰一新,送进了三爷的洞房中。

洞房本是大表姐在世时的卧房,但三爷不想张扬,只简单地粉了三层灰,将屋檐和窗户门扇都油了一遍,就红火地开了张。迎娶那天,三爷也没见换上一身新衣,但脸上的喜色却很显著,还吃了不少下人们敬来的喜酒。小娥娘照着陇东一带特有的方式,顶着红盖头,款坐在卧房里,直到夜阑人静。那时,一弯月亮高挂东窗,像极了半块即将融化的冰。

冰化了,夜生寒。

但那一晚夕的小娥娘例外,她浑身烧成了一炉煤火。

听到了门关响,小娥娘呆呆地塑着,一点声气也不敢出,双腿瑟瑟。三爷提着脚,软软地走进卧房,站在小娥娘跟前,一直站着不吭声。小娥娘借着盖头下的隙孔,瞅见了三爷的脚和臃肿的裤腿。也许,三爷无奈,多贪了几杯的缘故吧,拂过来的口气里,是一股股炽烈的酒腥气。小娥娘颊面上的纱巾鼓荡着,一起一伏,提醒着她,像是在说,三爷才是你的主人,是你的指靠和依托。一不是真神不显圣,就怕你是半信半疑的人。

她记得,那一刻三爷伸出手,说了声:

来!

小娥娘顺从地将手递过去,被三爷握在了掌心里。三爷的手很绵,皮肤也细,但从指关节里渗出的力道,却是孔武坚定,不容置喙。三爷捧住她的手,在灯光下悉心地察看,还玩弄起了她的每一根手指,摩挲着她的指甲皮。三爷运动的十枚指肚上,凸起了小小的肉球,体恤,温存,善解人意。渐渐的,小娥娘的皮肤上,竟感觉到了三爷手里的一层冷汗。三爷丨小娥娘怔怔地喊了一声嗓。三爷的手得了令,停马不前。

各自默然地对峙着,声息可闻,心跳如雷。小娥娘忽然贴了上去,靠在了他怀里。良久了,小娥娘才发现,三爷也有些抖。

揭了盖头,三爷俯下身来。

如锥似的目光,从三爷的眼睛里射出,照亮了小娥娘的里里外外。小娥娘害羞地低下头,却躲不过,越是催喊自己静安下来,心里头越乱,脑海里像有两柄石斧在打架,火星缭杂,一触即燃。三爷捧起了小娥娘的下巴,朝向他,鼻眼里喷出了一阵阵欲望的罡风,威势十足。小娥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打望过三爷,就算不素里偶尔坐在了同一个桌上,目光也是尽力回避,不敢相扰。

那一刻,小娥娘竟不愿信任自己的眼睛,三爷焕然一新,修了面,剃了发,一撇八字胡硬朗朗地下抹,下颌上的山羊胡不见了,眉目清新,像个还了魂的少年人。小娥娘想笑,结果真的失笑了出来。

一笑,气氛就圆润了。

三爷挪过身,想吹灭几案上的灯台。小娥娘拽住他,不想让卧房里陷进黑暗,她想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位新三爷一自己投胎人世后,遭上的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还猜想说,经了这一夜的话,三爷准定会脱胎换骨,从对大奶奶的伤痛里超拔出来,让朱家堡子更上层楼。三爷听了话,撤身而来,一把揽起了小娥娘,将她送上了热炕里端,又不忙不乱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豹子似的跳将上来。

小娥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合上眼,一副掏心掏肺、任人宰割的模样,乖巧地不躺着,唯有胸脯忽上忽下,如在黄河水上逆风驶船。往昔里,三爷出外办事,或是两口子斗了气时,大奶奶就会搬进小厢房里,与小娥娘同枕共眠。隔了一丈远的年岁,但毕竟是表姊妹,钻在被窝筒里,也有拉不完的私话。小娥娘曾经调皮地问过一些床笫之事,每次刚住嘴,就会挨上大奶奶的几巴掌,指根里的戒子扇得很疼。还掐屁股上的肉,留下一些指甲印子。大奶奶也惜疼她,等到快殁了的前几个月,才隐约地透露过一言半句的。羞得小娥娘再都不敢问,天明碰面时,还臊红了脸,好像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麻缠事。

娥娘!娥娘!

三爷边喊着名字,边在她身上拱着,沉沉的,犹若一盘石磨压上来,连喘息一声都难辛。三爷抓住了她的胳膊和腿,又搂起了她的颈项,一寸寸地摩挲不止。小娥娘接承着,知道今晚夕,自己浑身上下会变成一把秋上的粮食,从磨眼里灌进去,被磨盘碾压,被三爷怜惜。再如细细的商粉,流下来,淌成一股子温温热热的水,给三爷解了乏,让三爷净了身。然后,下半世的光阴里,磨也就磨不了,剩下淡然的日子,再消消停停过。女人是男人的一口吃食,男人亦如是。

月亮地里,一个浑圆的夜,恰好就是人间的一座磨房,养着世人。

当时,小娥娘觉得起了火,不是烧炕的原由,而是身上的新嫁衣被剥开了。嫁衣是里外三层,依了节气,一件不落。三爷是个过来人。三爷的手像游子回到了老宅子里,熟门熟路的,一气呵成。刚到了贴肉的夹袄时,不知什么缘故,小娥娘惊叫了一声嗓。三爷停下来,爱抚地盯看身下的她。小娥娘明白失了礼,战战兢兢地说,三爷’我自己来。三爷立在炕上。灯光将三爷的身影,打在宣纸糊过的仰尘(顶棚〕上,霍霍然地挺拔。三爷有些激动,让出台面来,请她一个人又演又唱,眼睛里蓄足了赞赏和鼓励。小娥娘躺着。这一回,她终于睁开眼,望见三爷展开了双臂,一副搂抱她的姿势,像随时要接住掉下来的她似的。

她还看见,三爷起了势,那根要命的物件快要爆炸一般。

紧着闭上眼,小娥娘手里加快,解开了夹袄上斜挂的一排襻纽。越是急,手里越乱,几乎是撕开了累赘,将藏在嫁衣里的身体剥出来。小娥娘停下了,玉体横陈,峰峦叠嶂,直脱脱地将自己交了出去。三爷蹲了下来,屏声静气地观量她,不再动作,也不言语,但嘴中的酒气喷出来,一根洋火就能将三爷点燃似的。过了许久,小娥娘听见了堡子内的更声。打更人许是醉了酒,亘古不变的吆唱,此刻也变成了杂耍般的醉话,赶着夜,问着天。小娥娘有点冷。凉意有指甲皮大小,先是从肩胛处开始的,逐渐蔓延开,渗人到了身体各处,攫取了她。后来,小娥娘觉得自己成了一块石板,与炕面上的青石条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了彼此。小娥娘沉沉地耐下心,等着一把镢头出现,好将自己从土里刨出来,重见天日。

三爷!求求你三爷!

娥娘,娥娘!

但后来,小娥娘再也听不见三爷的呻吟了。刚才的热烈,巳成了戏停下来的后台,充塞了多余的内容。夜很浓,窗外的风携着月亮的碎屑,汩汩而至。小娥娘双目紧锁,追喊了几声嗓,才知道三爷离远了。小娥娘启开眼睫,看见三爷下了炕,立在了地上。三爷的势也塌了,软耷耷地挂在腰间。

一瞬间,小娥娘知道自己终于是一块石板了一没有碑文,没有唱喏,连一场祭献也算不上。

小娥娘蜷起四肢,瑟瑟地抱成一团,呢喃不止:

或许,正因了这个姿势,才让三爷打了退堂鼓,浇灭了自己。丈宽的炕面,花团锦簇的摆设,良人佳辰,香炉里的芬芳袅袅娜娜,四散漫漶,一切都该是少年人初次为人的一夜。但在小娥娘剥开身体的一瞬,三爷就知道完了。一先前的冲动和草率,竟酿成了眼前的这个局面,如一次开过头的玩笑话‘三爷是个过来人,明白顺风驶船当然属一桩快事,但及时靠岸,也不枉是一份美德。

那年,小娥娘刚刚十八岁,虽说心智巳开,特征初现。但她蜷缩一团的样子,犹如一个放大的女婴,肌肤若脂,骨骼战栗,一副欲说还休的态度。她身上的那一朵女阴,尚在花蕾和绽放之间,只欠着一场春风似的。小娥娘白皙的躯体两侧,摊开了一层层花花绿绿的嫁衣,棉三层、单三层地敞开,拥着她,好像一棵山上的幼树,被斧锯伐破了。三爷甚至看见了这一棵被伐破的树上,流下来一股股清凉的汁液,像在喊疼,像要留下最后一句遗言。

三爷酸辛地站着,不去接小娥娘的话茬。

恍惚中,三爷忆及了大奶奶人葬时的一幕。起灵的前夜,是三爷亲手检查了大奶奶穿戴的寿衣,依了旧俗,也仍然是三单三棉。寿衣本该是一例的素色,可三爷了解大奶奶的脾性,一辈子爱花爱草的女人,到头来,也该是花花绿绿地上路的。三爷吩咐了下人,棺木中的所有摆设都要有大奶奶生前的喜色,连身上的衣裳也不能例外。起了灵,一路颠簸着,跑了几十里的山道,才到了家里的墓地。落棺前,最后一次掀开了盖板,罩住天光,让家里人再瞭看一眼。孰料,三爷看见大奶奶身上的寿衣居然都颠开了,也像一棵树被伐破,皲裂的树皮翻卷在两侧,露出了冷铁似的肉身’

那一刻,三爷哭了’

大奶奶一如小娥娘此刻的模样,女婴般地蜷卧着。大奶奶死得蹊跷,到了人殓时,还是上半身冰凉,下半截炽烫如火。三爷呵退了家人,钻进棺木中,一一系上了襻纽,给大奶奶束好了身。三爷知道大奶奶不甘心,用了这样的姿势留下话来,让三爷心里知道。当时,小娥娘和其他的女眷们站在坑口外,并不知悉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当是三爷心痛,舍不得发妻呢。

站在洞房里,三爷盯看着小娥娘的形状,蓦地想起了大奶奶的那句话来。大奶奶曾说道过,她霸着小娥娘,自有用途,缘了她们是一枝双花么。

现在,大奶奶回还了阳世,借了小娥娘的姿势,说出了心里的谜底。

三爷不想逗留了。三爷俯下身,抓起小娥娘两侧的嫁衣,仔细地系上襻纽。恢复了原样。小娥娘愣怔着,双目圆睁地看见自己被关上,被扣上,像一本被读完的书,合上了插图和内容,还被一双手轻轻地抚过了封皮,却不留一字。三爷也潦草地穿戴好,扭身而去。小娥娘硬撑着坐起,喊了几声嗓,却发不出音来。

你自己歇缓吧,娥娘。

三爷说道。

更漏逶迤,一直过渡到了下半夜,三爷仍不现身。小娥娘肚子里的泪早就哭干了,虚脱脱的,趴在卧床上。其实,小娥娘对新婚的这晚夕没太多的想象,更谈不上憧憬,只知道,它是一次义务,一份担当而巳。可现在,挑子还未担起,三爷就半途而废了。木然中,她似乎觉得自身出了什么问题。翻来覆去地念想完,小娥娘一骨碌爬起来,精着脚丫子,奔进了厅堂里。

三爷坐在几案前,一边饮酒,一边瞭看大奶奶的挂像。

怕是喝了好久了,三爷的下巴和襟前,沾满了残液。三爷捋着唇上的八字须,揩下来一手一手的液体,也不知是高粱烧,还是积攒了一辈子的苦愁泪。小娥娘没见过三爷哭。大奶奶走时,三爷也不曾如此痛彻过,嗓眼里还哽咽着,一下子老相了很多。小娥娘扑过去,膝头一软,跪在了当前。

要了我吧,三爷!

他静默不语,递过一只手来,攥住了她。

三爷,小娥娘自小无父无母,寄在三爷的名下,人傻人瓜,也不懂事,但小娥娘不敢贪恋大奶奶的天功,也没妄想在朱家堡子里指手画脚。今天三爷赏脸,纳了小娥娘人室,小娥娘感激还来不及呢。刚才小娥娘说了不周的话,冒犯了三爷的地方,你大人海量,就饶过一次吧。

暗中,三爷指肚子上的肉球摩挲着,有一种别样的疼爱。

三爷,别喝了。天不早了,小娥娘服侍你歇缓下吧,有气的话,三爷明日里再出,任打任骂,小娥娘半句怨言都不会有。

娥娘,我把你还给你。

还给我?

是了丨趁着我还不糊涂,趁着我还有一点点天良在,娥娘,先前发生的一幕,你只当是不曾有过。现在,我亲手把你还给你。

我不要,我乐意给三爷。

不!你还囫囵着,没磕,没碰,没碎。

我破光了,也碎光了。

同类推荐
  • 止狩台(第一部)

    止狩台(第一部)

    一场宫廷政变,改写了大焉的纪元,也扭转了大焉的国运。雄才大略的卫鸯意图复兴国家,夺回大焉失去的领土,却不幸在征东洛的战役中身亡。阴错阳差中,时代选定了权臣之子唐瑜和叛将之子孙牧野继承卫鸯的遗志。二人在文政、武战两条路上齐头并进,担起一个国家的兴亡。唐瑜历经政斗的三起三落,孙牧野历经疆场的四战四捷,大焉最终迎来复兴的曙光,两人也走向了殊途同归的命运。
  • 大国医

    大国医

    郭氏平乐正骨已有二百余年行医史,清代时医过慈禧太后,德高医精。郭家第四代传人郭一山,为延续香火,让郭氏正骨传承下去,又迎娶了小他十一岁的山村姑娘云大妮。迎亲路上,郭一山因救治意大利传教士马利奇与山中土匪结怨……
  • 风尘隐侠鹰爪王3

    风尘隐侠鹰爪王3

    清同治初年,发捻猖撅。陕西告急,京畿震动,捻酋以二十万众,三路攻陕。幸经多隆阿将军率兵往剿,大破捻贼于紫荆关,捻贼遁走。可是各处依然是萑苻遍地,宵小横行,尤其是陕豫两省接境的地方,防守最为吃紧。潼关、武关、紫荆关等处,跟河南接境,恐怕从河南阌乡、芦氏、焦耳山各地窜过捻匪来,所以各关隘全驻守重兵。但华阴县南、商南一带,仍潜伏着不少发捻党羽,不时扰动,居民一夕数惊,不得安枕。清廷诏授多隆阿将军为钦差大臣,督办陕西军务。多隆阿遂坐镇陕西,调派各地劲旅,分驻各关隘,镇抚盘查,不遗余力。
  • 喜宴

    喜宴

    《喜宴》旨在囊括王安忆创作的精华作品,展示具有经典意义的中短篇小说和散文作品,打造一份适于典藏的精品书目。《喜宴》中的小说,多以平凡的小人物为主人公,表现他们平凡生活中的不平凡经历与情感。“理解”与“爱”是王安忆的创作宗旨。在艺术表现上,她的早期小说多感情抒发,近期创作则趋于冷静和细致。从王安忆的作品里普遍可以感受到一种宽厚的爱,她赋予故事中人物“英雄性”,表现人物美和善良的方面。
  • 重组

    重组

    这是中国首部直面婚姻状况对家庭资产深刻影响的小说。重组不仅仅是一个经济概念,它还同样适用于婚姻。男主人公宋杨第一个女人和他一起创业十多年,生活稳定后,他带走财产的三分之一,离开了妻子和儿子;第二个女人有心陪他把生意做起来,但因为和公婆关系难处,被迫离开;第三个女人比他小20岁,闪电般的结婚又离婚后,他的资产再次严重缩水;第四个女人说服他把剩下的钱投入股市……一对在婚姻重组中失败的怨偶会如何面对资产重组?本书首次从“重组”的角度,直面婚姻状况对家庭资产的深刻影响。引导读者正视婚姻状态对生存状态的多方面深刻影响。
热门推荐
  • 诸天拒绝悲剧

    诸天拒绝悲剧

    在《旧时光》她取代了余周周;在《香蜜》她接替花神,成为花界之主;在《神奇宝贝》,她是关东的草系和超能系冠军;在《诛仙》,她是大竹峰的大师姐;在《三生三世》,她是百花芳主……
  • 蒹葭倚玉树

    蒹葭倚玉树

    卫君琪空活十八个春秋没谈过一个女朋友,一场车祸却意外让她穿越成绥国女王的王妃,直接闪婚。本来她并不喜欢霸道总裁款的女王燕韶心,只是以为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尽心尽力地讨“夫君”的欢心。只可惜燕韶心对同性半点好感也没有,连恋爱也没谈过的卫君琪感受到婚姻破裂的前奏,走投无路无可奈何之时只能转身投奔“娘家”勍国。一到家见到国王才知道,自己的亲哥卫君遥也穿越了过来,不仅要如坐针毡地处理国事,还要焦头烂额地应对情感危机。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 时以流年过

    时以流年过

    那些记忆里的时间,终究会以流年的形式划过。
  • 文职轮回者

    文职轮回者

    陆明:我是主神空间最靓的仔!路人:你不能打。陆明:我朋友众多,个个英豪!路人:他们都比你能打。陆明:我还开创了一条仙道!路人:可你还是不能打。陆明:我曾经刚过邪神,砍过魔王!路人:但你真的不能打。陆明:我也曾一人对一界,独战天下强者!路人:可你谁都打不过。陆明:老子是文职!路人:原来你连我都打不过!路人卒。
  • 敛尘

    敛尘

    善恶于世,透过我们的眼睛如何分的清。浊世立身善为本,瀚海寻涯渺仙踪
  • 心智何来:培养你的超常创新思维

    心智何来:培养你的超常创新思维

    本书将创新思维的理论基础与创新活动的实践应用有机结合起来旨在指导人们灵活运用“创新”这把利剑,刺破阻碍发明创造的壁垒,斩断通往成功顶峰的绊脚石,在竞争激烈的信息时代永立不败之地。
  • 良辰错美景美景遇朝夕

    良辰错美景美景遇朝夕

    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行!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夜良辰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因此错过了美景!再次见到美景,已经没有机会了,顾朝夕,好好照顾她!顾朝夕低下头,沉默了!美景的心里没有自己,相敬如宾的生活,是继续,还是放弃?
  • 太一圣灵

    太一圣灵

    素问死了!怎么死的?被劫雷劈死的!怎么劈的?看青白二蛇渡劫手贱扔了一道符!青白二蛇?不是白蛇传!那是白蛇后传?是后后后的传。好吧!其实和白蛇传没啥关系!素问身死千年后重生,闯荡未来,揭开一层层迷雾,方知自己身上的秘密。素问“原来这个世界我真的不懂”!
  • 凌天武

    凌天武

    浔阳城,杨家后院。杨云手中托举着两只石狮子,这石狮子乃是用金刚岩雕刻而成,重达三百多斤。杨云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托举着这石狮子只是显得稍微有点吃力。在他的双臂上微微浮现出一丝丝幽蓝的光芒,这些光芒组成了一双爪子的形状。这正是这杨云的武魂,幽狼。若是有常人在此见到,会非常惊讶于他这般年轻就已经能够让武魂显露出一双手臂来,因为这正是已经到达锻体中期的证明。
  • 二氧化硅与氟化氢

    二氧化硅与氟化氢

    妹妹高考失利,母亲身患重病,父亲为了照顾母亲无法陪同,于是刚刚退伍的哥哥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