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了街道尽头的木门,开门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一双眼睛已然浑浊不清,声音苍老:“有什么事情吗?”
老妇人中气不足,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宁长安心里蓦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忧愁,她抬眼望向远处被风摇得直叫的树木,抿了抿唇。
“范思艳在吗?”顾北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像极了秋风飒飒的今天。
老妇人愣了愣,回过头,冲屋子里喊了一声:“艳艳,外面有人找你。”转而又对宁长安和顾北渊说。“进去吧。”
里头一会儿便走出了一位娇滴滴的女人,梳着整齐的头发,踏着有八九厘米高的鞋子,从房间里缓缓走出。
女人满心欢喜的眼眸在看见宁长安和顾北渊时出现了几分失望。“你们是何人?来找我什么事情?”
眼前身穿艳红色及地长裙的女人,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唇上涂满了鲜红的口脂,还有一点儿没有涂匀。
女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像极了她的名字——妖艳。
“你是范思艳?”顾北渊轻轻皱眉,女人身上的香气太过呛鼻,他微微靠近了宁长安一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心里的不喜被驱散了一点。
宁长安倒没注意到顾北渊靠过来的动作,她一门心思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是我。”原来眼前的女人就是范思艳。
宁长安也不由地皱了皱眉,心想,这样的女人居然会是杨雅儿那么清纯的人的朋友。
这一身打扮,妖艳得像秦楼楚馆等烟花之地里的女子。
而当范思艳听见他们提起杨雅儿时,浑身上下的气焰都变了。
她面露悲伤,声音带了点呜咽的感觉:“你们是来调查雅儿的死因吗?我也听说了她的消息,唉,雅儿多好一姑娘啊......”和刚才还矫揉造作的形象判若两人。
“听杨大人说,你在杨雅儿生前曾经和她见过面。”宁长安见她伤心,心里不由地也伤感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她见面的时间,地点,原因吗?”
范思艳猛地点点头,说:“当然,我也希望能够早日抓到那个杀害雅儿的贱人!”
“就在雅儿出事的前一天,我寻思着也好久不见雅儿了,便叫城主府的侍女给她捎了一封信,雅儿很快就回我了,她约我在城主府左转进去看见的第一家酒楼见面,我那天很准时就到了。”范思艳眼眶通红,拿了一件长长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似乎是觉得有些冷。“雅儿很快也来了,我们聊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吧,她就回城主府了。”
仔细想来,范思艳还觉得悲伤至极。
明明前一天还见过面的好友,如今却已与她天人相隔。
宁长安看向窗外,黄透了的落叶像上下翻飞的蝴蝶,顺着大风一路飘飞,从窗前消失。
风从窗户灌进房屋,带来了沁人心脾的凉意。
“不过她对我说的话,却有些奇怪,我至今还记得。”范思艳想了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