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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守天一脉弟子

清晨,封龙山的瀑布飞流倾泻,落在水潭上激起无数的水花,这些水花在晨光的映衬下绚烂多彩,如万颗水晶跳动。天孤独自坐在青石的第二节台阶上,抵抗着水流的冲击,一脸的抑郁。

“唉,看来我得加快点速度了,尽快打通督脉,好学习玄泽传下来的绝学,要不然就被龙四给超过去了,真羡慕他啊,不用在这遭罪,还能学剑法!”

天孤嘟囔了一阵,便继续打坐运功了。而他所羡慕的龙四此时被蛰的满头是包,正挥着一把百余斤重的铁剑追砍着四周的毒蜂。

雪祖今天一早便把龙四带到后山的一块空地上,他在这块空地上刻画了一个九宫格,并设下空间禁制,将九宫格前后左右上下都封闭起来,然后交给龙四一把大铁剑,便把他送入九宫格内。待龙四在里面将云龙九现的步法招式演练的熟练后,雪祖往结界内扔了一个蜂窝,刚好八十一只毒蜂,命令龙四用云龙九现的剑招将这些毒蜂斩落。

龙四一头紫黑色的大包,快赶上释迦摩尼的发型了。他费力地挥着手中的大铁剑,舞了两个时辰,胳膊都快甩脱臼了。马蜂们已经牺牲殆尽,仅存一两只在负隅顽抗,誓要针尽命亡,战死沙场。结果它们如愿以偿,在龙四手上留了两个包之后被龙四用大铁剑拍死了。

雪祖看着九宫格内拄着剑大口喘气的龙四,笑道:“你感觉自己练得如何?”

龙四一脸惭愧,道:“弟子愚笨,初时还可以按着剑谱练习,可后面被马蜂蛰得紧了,便乱了方寸,没能依照雪祖的要求进行。”

雪祖捻髯道:“无妨,今日叫你在此练习一番,主要是让你寻到自身的不足。昨日我在竹林内斩的是死物,今日你在此杀的是活物,二者一静一动,却差别甚大,你要学会化动为静。目前,你所能做到的便是一个快字,不仅出手快,脚下的步伐也要快,以速度和身法寻到一个相对静止的瞬间。从今日起,你每天除在瀑布下打坐修炼外,还要加一个时辰的挥剑练习,以你手中这把铁剑去迎击冲下的瀑流,达到水不沾身才算小成。此外每日清晨你都要来此,于九宫格内练习步法,我会于此设下重力禁制,先以十倍重力为始,每个月增加一倍重力,每十天会像今天一样进行一次实践练习,下一次必须做到以云龙九现的招式斩掉所有毒蜂。”

“是!”龙四施礼答道,心中下定决心,下一次决不能再像今天一样狼狈。

雪祖抬手撤除了空间禁制,又设了一重重力禁制于九宫格内,道:“随着你们修炼境界的提高,我会传下相应的武学,但切忌贪多贪快,每一步都要走得扎实。好了,你先在此练习吧。”言罢雪祖转身离去。

时光流转,转眼三天过去。天孤终于打通督脉并与任脉相通。这一日晚上,雪祖将二人唤至近前,传下后续功法,道:“我脉功法与诸教不同,在各境界的称谓上也大不相同。无论佛道魔妖修行皆可分为凝气、结丹、元婴、孕神、脱凡五大境界,而我派道法与其不同,却亦可分为五个境界:通脉、化气、混沌、孕神、唤神五个境界,我派中的孕神与他教中的孕神意义不同。修仙妖者的孕神是指将神识与元婴凝为一体,化为元神。元神不仅可打破身体吸收灵气的局限,还可作为第二生命,只要元神不灭,纵使肉身毁坏亦可不死,并且可借元神之力重聚肉身。而我派功法中的孕神是指当修炼者凝聚真气在体内开创混沌界后,在此界内孕生一个神祗,同时以神识凝聚一个神祗,这一过程便是孕神。你们现在在通脉境界,顾名思义,此境界主要是将全身经脉打通,炼化外界诸气化为自身真气;化气境则是将各穴位经脉控制自如,以我派功法转化为自身真气后,再将自身真气转化为阴阳生死各气在体内交融炼化,当其凝聚成一片混沌化为一界后便达到混沌境界;之后孕生两尊神祗便达到孕神境,然后将神识凝聚的神祗化入混沌界,与混沌界内的神祗合一,将沉睡的神祗唤醒,便达到了唤神境,之后以此神祗打破混沌,清者为天,浊者化地便可撕破天地限制进入天界。”

二人认真聆听,待雪祖讲完后,龙四不解地问道:“雪祖,为什么当初的玄蛇神使早已修成元神,却不能重聚肉身?”

“凝聚肉身所耗甚大,对元神也有一定的伤害,境界越高元神之力越充足,凝聚肉身便会越轻松,常重化已达到王之境界,按理说凝聚肉身不过弹指间的事,不过他被人暗算,中了戮神花之毒,难以动用过多的元神之力,否则会中毒加深,形神俱灭。”

“我曾听说,无论仙妖魔佛只要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会渡劫飞升,进入天界。那为何雪祖还要重修通天路,开启天界之门呢?”龙四又问道。

“修者修炼想要摆脱生死轮回本就是逆天之举,待其达到一定境界后便会被天地感应,因此降下劫罚阻其逆天而行。但天地亦会留一线生机,若修者成功渡劫未死,会打开一条仙路引其进入天界。而通天路与天界之门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可沟通天界与人间界的仙灵之气,亦可让凡人进入天界,与渡劫进入天界的那条路并非同一条路。”

“五千年前,天界之门被封,仙灵之气无法交融,致使人间界灵气日渐稀薄,诸多修士无法修炼到更高的境界。而我脉不受灵气所限,以武入道,化天地精气于己用,更是逆天之道,因此我脉自化气境后每进入一个境界便会有劫罚降临,而且纵使达到唤神境圆满,渡劫成功,天地也不会降下登天路,只能靠自己打破天地限制,撕开天界之门,进入其中。”雪祖捻髯道。

“那天界之门为何被封,又是何人所封呢?”天孤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此事不必多问,到你们该知道的时候,我自会告知。你二人已打通任督二脉,督脉为阳,任脉为阴,你二人以我守天一脉的功法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生气化阳,死气化阴,亦可吸收日光为阳,月华为阴,总之天地间万物都孕有阴阳之气。不过若要吸收这阴阳之气,必须先识阴阳之气,这就要求你们去感悟万物气息,辨别阴阳。这亦是我脉五大道境中的起始境——入道,明日起你二人每练功十天,就要去山间悟道三日,去寻找可吸收的阴阳之气。”雪祖说完,便让二人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忘尘洞外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深秋的风寒意甚浓,加上这场小雨使外界的温度更低了,呼吸的气体都化作了白雾。天孤在冰凉的水潭里举着一块五六百斤的石头盘膝打坐,瀑布下的青石让给龙四舞剑。龙四赤着上身,站在第一层台阶上挥舞着手中的大铁剑,劈斩着倾泻下来的水流,天气虽然寒冷,但他却是满头大汗。三天的练习,龙四已经可以一口气将大铁剑挥动九次,封住瀑流,做到水不沾身,但是九剑一过便力尽筋疲,动作变缓。今日龙四的目标是可以一口气挥出十二剑。

“呵呵,小伙子你这剑法可练得不怎么样啊!”

一个声音突兀地自身后传出,龙四吃了一惊,赶忙收剑回身观看,只见面前的虚空上站着一个紫衣青年,这个人生得一副笑脸,嘴角向上微翘,即便生气看上去也跟在笑一样。

“你是谁,怎么会来到封龙山?”龙四吃惊地问道,雪祖曾说过此地并无其他人在,眼前这个人年纪不大却可脚踏虚空修为必是极高,他担心是寻上门来得仇家。

“呵呵,不必吃惊也不用紧张,我亦是守天一脉的门人,此次是从天界回来找我师叔雪夜商谈一些事情的,恰巧路过此地看到你练剑,一时兴起过来瞧瞧。”笑脸青年说道,似看透了龙四的心思。

龙四虽未听雪祖说起过守天一脉的其他门人,但料想此人身在封龙山内,离雪祖如此之近,应该不至于骗自己。于是拱手施礼道:“晚辈参见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我叫寥辰,你呀不要前辈前辈的叫,叫得我像个老头子似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弟子?”笑面青年道。

“我是雪祖收入守天一脉的,晚辈名唤龙四。方才在此练剑,让前……您见笑了。”龙四恭声道。

“原来如此,你既然是雪祖带入门的,便叫我一声师兄吧,看你资质不错,不过刚才你的剑练得却不太对路,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练得应该是云龙九现吧?”笑面青年问道。

“正是这套剑法,还请廖师兄多加指教!”龙四真诚地说道,他知道守天一脉的门人各个都是非凡之辈,能得到其指点,对自己的修行定有极大地好处。

寥辰走下虚空,落到青石台阶上,冲击而下的水流到达其头上时仿佛遇见了一个屏障,一分为二,自其两侧掠过,没有半点水滴沾身。

他接过龙四手中的大铁剑道:“指教谈不上,只是给你一点建议吧。光说难有效果,不如我于你耍一遍,领悟多少就看你的了。”说着迈步走到第九节台阶上,水流仿若为其让路般分成两个支流。

寥辰舞动铁剑,向上一刺,分开的水流合二为一,再次奔腾而下。寥辰挥动铁剑一招一式使出云龙九现的八十一招剑式,动作不是很快,却自然连贯,如行云流水,将冲击下的瀑流全都阻挡在外。

“你练剑时,太过拘泥剑谱的招式,缺乏一种灵动,你应该让每一个剑式之间自然地过度,形成一种势,这样你的每一分力气才能全部用于剑法中,久之便可轻易护住己身不被瀑流打湿。”寥辰一边舞剑,一边指点着龙四。

龙四在一旁顶着水流仔细看着,聆听教诲,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寥辰又道:“这套剑法做到水不沾身只是小成,我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大成的云龙九现。”说着,他横扫一剑,缓慢自然。

龙四大瞪着双眼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整条瀑布竟被拦腰斩断了!人们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可如今数丈宽的一条瀑布竟被从半空斩断,真是匪夷所思。待寥辰铁剑挥过去两三秒钟后,瀑布才将这道伤口愈合,再次激荡而下。

“好了,我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去悟。”说罢,寥辰将铁剑交给龙四,再次踏上虚空向忘尘洞走去。龙四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回想刚才寥辰舞剑的画面,似有所悟,轻轻提起铁剑,从起始式开始,脚下微动,意凝于剑,一招一式舞出,自然流畅,一连使出二十七式,未有水滴沾身。然后其身形一顿,举剑横斩,唰!眼前的瀑布出现一道裂缝,大约近一秒钟后才愈合。

已经走出很远的寥辰似有所感,回头一望,目中掠过一丝惊讶,暗道:“好高的悟性!”

而龙四却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中,慢慢挥动着铁剑,演化云龙九现的一招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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