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如愿的看到了李昔的双瞳消失,又看到了它的出现,如此反复几次,他才完全信了,又急问:“你控制着它出现,能维持多久?”
安定公急呀,若不能长时间出现,一切又都成了泡影。
“一个时辰左右,不过,歇息一会儿,还可以再控制,只是,其中的痛苦比较难以忍受。”
安定公松了一口气,喜道:“够了,毕竟本郡公的‘天瞳’并非十分显眼,不注意看是不会发现的,你能控制着它适时的出现,就够了!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替身演员,本郡公允许你拥有自己的自由!”
安定公哈哈大笑,快乐无比,快乐于拥有替身演员,也快乐于他的天瞳是唯一的。李昔既然没有天瞳,那给予适当的自由又有何不可?至于李昔所说的痛苦,直接被他忽视,他要用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能为他痛苦,那更是你的荣幸!
李昔跟着笑了,“傻傻地”笑了,他终于“荣幸地”成了超级大腕大唐国安定郡公李从嘉的替身演员。
李从嘉止了笑,沉下脸,寒声道:“这事儿除了咱们三人,还有小饼儿,我不希望再有第五个人知道,否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昔郑重点头,他敢说出去吗,那可是会丢命的事儿。
李从嘉看向李昔,道:“你既然要自由,我会给你推荐一个职位,但需要你的时候,你无条件听候差遣。”
李昔朝安定公深深一偮,沉声道:“谢谢公爷,李昔随时随地听候差遣!”
李从嘉随意地问:“你有功名了吗?”
李昔摇摇头,功名?秀才?他自认没有特别好的文采,诗词歌赋更是一窍不通,绝不是才子的料。
“那你武艺如何?”
“还可……不,只是力气比一般人稍大些,并不会什么武艺。”
李昔目光扫过李从嘉身后的追风,忽然又感到不妥,赶紧改口,开玩笑,在追风面前说自己武艺还行?那不自找没趣吗。
李从嘉也不管他到底行还是不行,微笑道:“会不会都无所谓,这样吧,我会将你按排进龙卫军,就担任副都指挥使吧,反正是个闲职,过几天,就让人领你去报个到,你先将就着顶个名儿。”
副都指挥使,那是什么官儿?有多大?李昔很好奇,但又不便询问,只好先忍着,谢过安定公。
“嗯,先让人带你去沐浴更衣,用完餐后再来这里见我。”李从嘉转向身后,道:“追风,带李昔出去,让小饼儿侍候着。”
追风点点头,带着李昔走出书房。
接下来,李昔在安定公府里安安静静的呆了两天,这两天里,在安定公亲自吩咐下,李昔过的是少爷一般的日子,他踏踏实实地享受着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奢华生活。
从第三天开始,作为替身演员,李昔开始接受专业培训。
首先是宫廷礼仪培训,因为小饼儿不能进宫,并不知晓宫廷中的具体礼仪,所以这必须得安定公亲自培训,李从嘉花了半天时间,才完全满意李昔的表现。
接下来的培训就由小饼进行了。小饼儿将李昔带到置衣间,教他如何穿衣,整冠,教他如何进行发式梳理,如何洁面、修眉,不过这一切并不要求李昔完全掌握,因为,到时候小饼儿会帮着他,由她代劳,她怎样为公爷梳妆的,就怎样为李昔进行同样的服务。
“李公子,您这声音得再扬一些,调儿稍高一点。不对,还是差一点儿,公爷说话较缓,您再慢点儿,对,再慢点儿。”
“李公子,您的声音还是太沉,不及公爷的清扬,不行,还是不行。对,这样还差不多。”
小饼儿让李昔模仿公爷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指导得十分认真,好在以前无聊之时李昔也练过口技,半天训练下来,终于将安定公的声音模仿得差不多了,通过了小饼儿的要求。
小饼儿高兴之下,拍着手儿欢呼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忽又觉得过于失态,赶紧止住笑,见李昔还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微咳一下,掩饰道:“太好了,终于过关了,只是……”
李昔一怔,道:“只是什么?还有不对的地方吗?”
小饼儿想了想,道:“声音是对了,不过,李公子,您说话的语气似乎缺少一点什么,到底缺少什么呢?哦,对了,您好像没有公爷那么威风。”
李从嘉很威风吗?不见得呀,不过,人家是皇帝的儿子,身上的王八之气是与生俱来的,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霸气,不是随便哪个人想拥有就能够拥有的。
李昔想着,忽然扯着声音道:“爷乏了,小饼儿,给爷捶背!”
小饼儿一怔,哼道:“你?你想得美!我——”
她忽然伸手捂住了小嘴,止住了声音,脸露惊喜之色,继而叫道:“对,对,就是这样,爷就是这样说话的!太棒了,李公子,你做到了!”
李昔笑了,又扯着声音道:“那好,小饼儿,犒赏一下,来,给爷捏捏肩!”
小饼儿白了他一眼,娇笑道:“臭美!事儿还多着呢,来,接下来,你还需要练习一些必要的礼仪。”
在李昔玩笑话之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十分融洽,瞧,这两次,小饼儿嘴里的“您”字不知不觉就没了。
“礼仪?公爷教过了呀?”李昔疑惑。
小饼儿道:“爷教你的是宫廷礼仪,除了宫廷礼仪之外,你还应该知道官员大人们之间的礼仪,还有文人士子之间的礼仪,这些你都知道吗?”
几天过去,李昔终于完成了一切培训任务。服饰仪表以及各种礼仪完全达到了小饼儿的要求,声音也控制得毫无差别,就连语气也模仿得惟妙惟肖,现在就算是小饼儿,有时候也会不经意的认为眼前站着的就是公爷。
小饼儿是接触安定公最多的人,能够蒙过她的眼睛,就大功告成了。
小饼儿看着李昔,对自己这几天来的辛苦工作十分满意,正自得意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李公子,你词填得好吗?”
李昔尴尬地笑了笑,耸耸肩道:“小饼儿,李某虽然聪明无比,才华横溢,但并不包括吟诗填词这些小玩意儿。”
小饼儿惊愕地张着小嘴,合不拢来,许久,才期期艾艾地道:“那怎么办?爷可是倍受推崇的大才子,你若是不会填词,还能够替代呀?”
李昔道:“这个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来的,我李昔又不是常年累月地替代公爷,用不着填词,惹真碰上这事儿,只好推给下次,让公爷亲自发挥他的才华好了,所以,小饼儿,你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小饼儿撇撇嘴,无奈道:“那只能这样了。”
这一天傍晚,小饼儿来到了李昔的房间。
“李公子,公爷让你过去。”
李昔一怔,低声问:“公爷要检查咱们的成绩了吗?”
小饼儿眨眨眼,摇摇头,低声回道:“我不知道,公爷没说,走吧,公爷等着呢。”
“嗯,走吧。”李昔吸了口长气,突然有种上考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