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头看了一下景年,说道,“看,我们两个有孩子了!”
景年也在逗弄着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娃娃。
“皇上,孩子还没有名字啊,你给取一个吧!”宁夏说道。
“我已经起了几个了,只是没有告诉你,一会儿我派人把我选好的名字给宁夏拿来,宁夏自己挑吧!”景年极其宠。溺的口气,宁夏生了孩子以后,眉宇之间显得更加柔媚,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个小女孩了,而且,她像秋日的骄阳那般,自有一股雍容华贵,而且眼睛里有着睿智的光芒。
看到孩儿,景年的心怀也第一次变得这般柔软,他都不会抱,有一些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唐突,第一次为人父母,两个人都很喜悦,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德馨来禀报,说是门口有侍卫求见皇上,柳大人的八百里急报,从尚梓县来的,因为皇贵妃刚刚生产,德馨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进来。
景年看了宁夏一眼,问道,“让他进来么?”
“皇上派人把我的帘帐拉上,一会儿人来的时候,臣妾也想听听这尚梓县发生了何事,毕竟这是臣妾委派的柳大人和高焱同时处理此事!”宁夏的长发散着,脸色还有些苍白,许是刚刚生完孩子的缘故,身很虚弱,孩子在她的身边躺着,她轻轻地拍着,现在她刚刚见到孩子。
“那你好好躺着,有什么事情,就和朕说,可听明白了?”景年关切地问道。
片刻之后,那名侍卫才走了进来,眉头微锁,他说道,“禀告皇上,柳大人刚才传来急报,尚梓县的事情现在在全国已经发展成为了大案,若是不及时疏散,采取措施,会有更大的隐患,会不断地催高盐价,如此一来,民不聊生,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景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侍卫汇报的内容,他又何尝不知?这几日,朝堂上大臣的奏折多数都在说全国盐业亏空,盐价哄高,他原就想让柳元慎重掌官职的,可是如果盲目地提高他的地位,那上官家的人定然会闹,上官博仪虽然现在不上朝,但是手里的党羽极多,他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盐业危机历朝历代都曾经发生,在父皇时期也发生过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对全国盐业相当熟悉的人,无疑,柳元慎就是此人,因为父皇在时,就是他处理的那次危机,相当完美,堪称是一次政。治上的大转机。
显然这次,柳元慎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有前科,景年还在考虑要不要将他继续提拔为宰相的职位。
“柳大人还说什么?”景年问道侍卫。
“柳大人说过,可惜他现在职位太低,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不敢对全国的事情加以控制,如此处处受制于人!”侍卫说道。
景年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这个柳元慎,明明就知道这件事情,全国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要挟,他狠狠地闭了闭唇,说道,“传朕的旨意,恢复柳元慎宰相的职位,让他不要把眼光放于尚梓县,在全国处理这件事情!”
“是!”侍卫朗声答道,接着,他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有何事?”景年压低声音,问道。
“还有,柳大人说惦记自家小女,她在宫里伺候皇上,伺候得不周到,他自己也知道,不过,他希望皇上大人有大量,不与柳云儿计较,把她从冷宫里放出来,好歹把她重新封一个美人的位分也好!”
景年胸中的怒气已经让他猛然从桌前站了起来,“他以为……”
“传旨,同意柳大人的意见!不仅仅会把柳云儿从冷宫里接出来,而且会恢复她柳妃的身份。”后面,传来了宁夏的声音。
景年回头看了她一眼,白色的帘帐挡着,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影子,靠在后面的床榻上,手中还抚弄着自己的孩儿,景年知道她为什么同意,可是他身为皇上,如此这样被人威胁,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窝囊,早就知道这皇上不好当,父皇在时,他就看到父皇常常叹气,他比父皇有了许多的进步,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游刃有余的,可是在盐业上,他还要受制于柳元慎,当真……
侍卫又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说了一句,“照皇贵妃说的办!”
侍卫急匆匆地走了,柳大人还在等待着皇帝的答复,一刻也耽误不得。
侍卫走后,房间里只剩下宁夏和景年。
宁夏打开了自己的帘帐,看着外面眉头紧锁的人,说道,“皇上,刚才可怪臣妾造次了?”
景年边踱步边说,“没有!朕何尝不知宁夏的意见是最好的,恢复她昔日的妃位,不但满足了柳元慎的心理,而且会出乎自己的意料,有惊喜之情,如此便会更加卖力地处理盐业的事情,可是朕始终不想这般受制于人,朝堂上的这群大臣,个个心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倾轧!”
“皇上你过来!”宁夏在帘帐内朝着景年招手。
景年坐到了她的身边,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今日你才刚刚生产,便听到这种消息!”
景年担忧地看着宁夏的脸,刚才他真不应该让侍卫在这里说话的,不过实在他很担心宁夏,怕他一走开了,宁夏会有事情,所以无奈在这里说了这些话。
宁夏笑笑,她的一只手抚摸着景年的脸,说了一句,“皇上,你这几日瘦了!你可知道?”
景年反抓住宁夏的手,说道,“宁夏让我去别的女人的寝宫过夜,我这几日气还未消!”
宁夏忍不住笑笑,皇上……皇上这是在和她承认错误么?“那你去了没有啊?皇宫中还有西辽国的皇贵妃,还有丁美人,徐美人,都望眼欲穿,等待着皇上,皇上夜。夜。专。宠皇贵妃也不是长久之计,连朝堂上的大臣都有意见了,这种压力,皇上可受得了?”
宁夏往里面坐了坐,景年坐到了宁夏的旁边,他又越过宁夏的身子看了一眼睡在她旁边的孩子,说道,“我这几日一个人在中宁殿睡的,夜夜睡不着,所以今日才来了,想不到正好看见自己孩儿的降生,我很欣喜,谢谢你,宁夏,给我生了一个好孩子。”
宁夏这才放下心来,原本就知道景年不是这样一个人的,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也怪自己那日说的话,让他心凉。可是身在皇宫始终身不由己,从方才皇上被恢复柳元慎的官职以及复了柳云儿妃位这件事情,宁夏就看出来了,可是,他竟然一直为了和自己的那句誓言,而不去别的女人寝宫睡,宁夏自是感动的。
她轻轻地伏在了景年的怀中,感受着景年的心跳。
五指在景年的心口抚,“不是说妻子刚刚生产,做丈夫的要三个月不能碰自己的妻子么?”他问道宁夏。
“你忍不住啊?”宁夏开玩笑。
因为经历了先前的那一场,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信任,景年开玩笑说道,“既然三个月不能够碰宁夏,那我这几个月该去哪里才好呢?柳妃复位了,黛拉也在等着,还有后宫美人无数!”
“你……敢!”宁夏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
宁夏开始了漫长的坐月子的时期,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不能动,因为腰疼,所以乳娘也不让她抱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孩儿日益长大,景年却是每日都过来陪她的,因为后宫的女子,除了宁夏,都不曾有人感受过皇上的恩宠,早已习惯,只能眼里含恨看着景年和宁夏,宁夏叹了一口气,心道:景年究竟负了多少女子的深情啊?
那日,宁夏躺在床榻上,景年好像实在忍不住了,孩子已经被乳娘抱到别的寝殿去了,因为孩子老吵,会影响到宁夏休息,宁夏无事,一个人躺在床榻上看起了书,景年便来了,是夜晚十分。
宁夏看了他一眼,说道,“皇上,今日又翻得谁的牌子啊?”
“你的!”面对宁夏这般的风凉话,景年自是生气的,他正值壮年,而且身健康,而且,有那个什么需要,宁夏就半分都不懂么?
“皇上,你想了么?”宁夏问道。
景年还在亲吻着她,边呢喃道,“我日都想!你什么时候能行?”
“皇上,臣妾现在的确是不能的,你若是想,那臣妾给你……给你……”接着她在景年的耳边低语一句,说完,脸蓦然红了。
景年的声音梗在喉咙里,他看着眼前和他近在咫尺的人儿,接着低声说了一句,“宁夏,女子无才便德,朕当真不知道你这般有才的!”他在开着宁夏的玩笑。
上官若儿是在宁夏快满月的时候来的,她还亲手给宁夏的孩儿做了一件小小的薄棉袄,是用的夹绸做成,上面还有几颗很细致的盘扣,宁夏看了,喜不自禁,原本她是有些恨皇后的,因为皇后,所以她的女儿身份提前曝光,不过现在,看到皇后对她的孩儿竟然是这般好的,宁夏自然很开心,说道,“想不到皇后娘娘的女红这般好的!”
景年当时亦在宁夏的殿中,他不像宁夏那般感动,他非常理智,总觉得上官若儿似乎有什么阴谋,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上官若儿,因为上官若儿并不喜欢景年,所以宁夏该不是她的情敌才是,那么她是什么意思呢?
景年不知。
此时的景年,一身寻常的青布便装,坐在宁夏的床边,宁夏一身白色中衣,散落着长发,靠在那里,孩儿在她的身边,这个小孩儿,原本不觉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现在长得越来越英气了,很像景年,而且眉宇之间还有些俊秀,想必长大了又是一个帅哥,宁夏很自豪。
“本宫可以抱一抱这个孩子么?哦,对了,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上官若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