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凡去见李肃,对李肃说,他和李欢已经收拾好了,准备明天出发。李肃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让他路上小心,又嘱咐了几句,李凡看见父亲笑了,感觉很吃惊又恨陌生,他早就忘记了父亲的笑容是什么样了。
说到行李,两人并没有多带什么,每人只带了二十两散碎银子,外加100两的银票,
不要以为100两的银票对于一个将军的公子来讲很寒酸,要是换成普通百姓,这是一笔巨款,几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那么多钱。除了银子,每人又各带了几件衣裳,还带了佩剑,为了保护自身安全,至于书籍,李凡觉得太过累赘,所以不带了,到了咸阳,再重新购买便可。
转过天来,李凡和李欢早早出发了。从雍城到咸阳要走将近两千里路,按照凉国律法,凡参加殿试的外官子弟,途中均可祝驿站,但李凡却不想住,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出次远门,可以见见世面,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驿站虽好,但他不想在外面还要依靠父亲的身份地位,所以他决定走到哪就住到哪,不论好坏。
两人骑的都是快马,一天走了四百里路,太阳落下,二人随意在道旁找了间客栈住下,按李欢的意思是再赶些路,再走最多一个时辰就到了邺城,邺城虽然不算繁华,但至少像样客栈还是有几间,而这间也算是客栈,但屋上多有破瓦,屋里陈设老旧,饭菜就更别提,基本都是野菜,但对于在将军府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们来说,难吃的要死,店伙计是挺热情,但热情不能当饭吃啊。即使这样,李凡还是坚持住在这里。
晚上二人刚要睡觉,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二人没有在意,一会儿又听见有人在敲门,并大声喊到开门,官府搜查。李凡和李欢都很诧异,这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要搜查。李欢觉得应该在抓什么人,便急忙开了门,李欢刚拉开门闩,门就被踹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穿军服的男子,后面还站着几个官兵,李欢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军爷这夜晚前来有何贵干。带头之人看见李欢一副书生模样,之后哼了一声,说到“奉命搜查钦犯,来人搜”,说完后面的人便闯了进来,说来也怪,按理来说,搜查钦犯,你只要看人与钦犯的相貌是否相符便可,可他们偏要搜查行李,李凡站起身来,要同领头之人争辩,李欢见事不妙,急忙咳嗽一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动怒,多一事不要少一事,李凡意会,便忍了下来。
有个士兵看到李凡床边有一把剑,便对领头之人说道“头,有兵器”。这话刚说完,其余人立刻拔出刀来,将李凡李欢二人为了起来。兵器,凉国的法律规定民间不得私铸兵器,更不能买卖兵器,如有发现以谋反罪论处。两人进店之时,店主和小二都看到了二人的佩剑,二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况且只住一晚,第二天便会离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并没有多问。领头之人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私藏兵器?”李欢指着李凡说到道“这是我家少爷,要去咸阳参加殿试,而我是书童”。“胡说,即是参加殿试之人,便是学生,两个学生怎么可能随身待剑,我看你们两个一定是土匪,乔装改扮不知要干什么坏事,给我拿下”。话音刚落,众人便要锁拿二人,李凡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喝道“我看谁敢,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腰牌,扔给了领头之人,腰牌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是武将才有的身份证明之物,而且官职至少要是将军才能拥有,副将和参将都没有腰牌,李凡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但由于皇上亲封李家雍城将军一职,世守雍城,所以他就是未来的雍城将军,他也有一块腰牌,只不过上面的字不是雍城将军而是雍城少将军,但这个少将军可是货真价实的,即便是位高权重的三公九卿,看见了这块腰牌也要喊他少将军,而不能直呼其名。这领头之人,仔细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李凡,有些发愣,李凡则有些戏谑的问道“怎么你怀疑是假的?”领头之人急忙跪下,其他人见状也都放下兵器,立刻跪下,声音略带颤抖的说到“卑职不敢”。李凡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又问到“你叫什么名字?兴师动众的抓的什么钦犯?”“卑职许虎,是邺城的百夫长,奉郡守的命令捉拿土匪”李欢听到土匪二字,双手紧握,但没吭声“你捉拿土匪不去深山,跑到这客栈干嘛?”“启禀少将军,这群土匪一个月前,抢了运往边关的粮车,郡守大怒,发兵清剿土匪,但土匪异常狡猾,有些人逃跑了,所以特命卑职等在城外搜查,村庄要一家一家的搜,城外的客栈也要搜查。”李凡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们两人是土匪?”“卑职不敢,卑职刚才瞎了狗眼,还请少将军恕罪”。李凡对李欢说到“李欢,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李欢答道“少爷,虽然这位军爷态度确实鲁莽,但毕竟是为了公事,少爷您训斥几句,让他们自行离去便是了”。李凡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李欢竟然给这家伙说情,但李欢说的确实有理,所以训斥几句后,便让他们走了。
李凡待他们全部离开客栈,对李欢说“你觉得他说的都是实话?”“少爷,您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李凡用肯定的语气说到“他说的句句属实,只不过他还瞒了些东西,没告诉我”。“少爷聪明”李凡白了李欢一眼,说到“所以啊,问你该怎么解决的时候,是想让你想办法能不能把话套出来,可没想到,你却替他求情”。“少爷,人家知道了你少将军的身份,说话肯定处处留意,怎么可能轻易被套出来,我们出来的早,如果明天赶路,到咸阳再用最多十天,离殿试还有一月有余,如果您真想察这事,不妨在这多逗留几天,四处暗访一下,权当历练了”。李凡听罢,顿时喜笑颜开,说到“说得好,权当历练了,睡觉睡觉”。
说罢便回自己的床上休息去了,李欢看到李凡乐了,心里想到“老爷啊老爷,您每天望子成龙,对少爷严加管教,少爷将来真有一天入朝拜相或是登台拜帅,并不是因为您管教的好,而是少爷被您逼成大器的,如您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想到这,他摇了摇头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便也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