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稳稳心神,不再欣赏皇甫江的稳坐钓鱼台的作派,龙安平询问道,“皇甫兄,是哪50万M担保金的事儿不?”
“安平老弟呀,你说对了。我这也是没法子,真要感谢你的理解。我虽是‘爱咪尔’的继承人,可我现在还是一介白丁。那个50万M也是我从他人手里临时借用的。我向来不隐瞒我的事情。”
其实,皇甫江通过线人已得知迪公主为龙安平汇了七万M现款,心里气且急,又加之迪公主对龙安平还是一往情深,他不得不双管齐下,只有让龙安平不见天日,才有可能得到迪公主的人和心!于是,他匆匆赶来,马不停蹄。
“皇甫兄,这一刻,我上哪去弄50万M交给你?”龙安平眉头紧锁。
看到龙安平如此愁眉苦脸,皇甫江心里那个高兴呀,就是遍寻“东土帝邦大辞海”也无法找出可形容的词汇。
不过,皇甫江也不想把龙安平往死里逼,他是老虎,他要把龙安平整成病猫。“你急,嘿嘿,我暂时不跟你急。”
脑海中龙夫人的形象一闪再闪,皇甫江忽然想到龙夫人,自己是说过“要把龙夫人当成自己的母亲看待的”,于是,揣测着方方面面的底料,也不想把压制龙安平的事闹得连龙夫人都知晓,如此一合计,皇甫江道:“老弟,我没有催逼你。我替你合计合计,要不分三次给,你看如何?”
“分三次?”龙安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分三次。第一次,这一定是要兑现的,先还个15万M,如何?”皇甫江敲敲羽扇,二郎腿有节奏的晃来晃去。
“呵,15万M?”龙安平的头大了。只是,未到爆裂的时刻。
“老弟,15万M对你而言,不难……”皇甫江心里算计着,迪公主汇了七万M,哼,支持你发展,没门。
龙安平在想,迪公主的七万M,加上和妹妹龙湘玉筹措的三万M,合起来也就是十万M,离15万M还差5万M。龙安平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皇甫兄,我手头千凑万凑,也只有个十万M哦,那另外的五万M真的一时还拿不出……”
恰恰在此时,龙湘珏上楼来为龙安平和皇甫江送茶点,听到皇甫江和龙安平的对话,明白了哥哥龙安平又有为难之事,也不送茶点,端着银色的托盘返身下楼。
龙湘珏清楚青云居士皇甫江是来要债的,虽说十万M已有下落,可那五万M则是“龙王湖里吹唢呐,不知那(唢)里那(唢)”。如何是好?龙湘珏心急如焚。人常说,急中生智,一跺脚,猛然就往外跑。
龙湘珏招呼了一辆奥马帝计程车,直往史星海家飞奔。
史星海见是龙湘珏,忙招呼道:“湘珏,来来来,三缺一,你来正好。”
“星海,我找你商量个事儿。”龙湘珏急着地说。
“啥急事儿?来来来,搓几盘麻将,待会再说。”史星海指着麻将桌对面的靠背椅,示意龙湘珏坐下。
龙湘珏也不顾史家麻将桌上还有另外两人,拉了拉史星海的衣袖,着急地央求道,“星海,我真的有急事儿!”
“好好好,你有急事有急事好吧。依你,咋的?!”史星海扶扶眼镜,一副恋爱胜利者的派头,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史星海大发慈悲,不情不愿的进了书房。
龙湘珏来到史星海的书房,站在了史星海的身侧。在史星海一连串的追问下,龙湘珏把皇甫江找他哥哥要保释金的事儿说了。
“星海,你快借我五万M。”
“我手头没那么多钱。”
“你骗我。你每天卖童装与唐装纯利都是好几百千把。你今天暂借我五万M,过几天我一定想法还你!”
“湘珏,我借钱给你,可以,但我不能做蚀本的买卖。我借五万M给你,就少打五万M的货。这个账要算一算。这样吧,五万M每天三分利息,你借款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到时还本付息给我就行。”
“是我哥哥有急事借钱,你也要利息?”
“你借,你哥哥借,都是一回事。别人借,我要五分钱的息,你借,还少要两分钱的息呢,够意思的了!”
“真有你的……”
“你要不要?”史星海不吃龙湘珏那一套。
龙湘珏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牙一咬、脚一跺,道:“三分就三分,快拿给我……”
龙湘珏从吝啬鬼史星海手里抓过五万M,噙着泪,一转身跑出史星海的家。她招呼了一辆奥马帝,五分钟左右,奥马帝开至龙家宅院。龙湘珏下了车,奔进家门,也不理睬父母亲的询问,直奔楼上。
“这孩子,人大了,心也飞了……”龙夫人叹息道。
顾不了那么多,龙湘珏如飞一般疾步走向龙吟轩。
只听皇甫江还在悠闲地逼视着问道:“安平老弟,那五十万M你何时给我呢?人家也在催我哦,不是我不看重兄弟情份。你说说看,那五万M也不是小数目,我是恳求了好多次,人家才答应说是先还15万,其余的嘛,看着办。”
“皇甫兄,容我明天想想法子……”龙安平的嘴唇好像咬出了几道血痕。
“明天?老弟,说句落脉的话,明天是几时,到底是几时嘛?”
“我,我……”龙安平已是尴尬万分、瞠目结舌,只恨地下没有地缝可钻了。他的头垂得更低,就象是待宰的羔羊。
龙湘珏见到这一幕,早已泪眼朦胧。哥哥在钱面前低垂着高贵的头颅,他仿佛是被击倒了英雄。心如刀割的龙湘珏,几步跨到龙安平的身前,声音哽咽着,说:“哥哥,抬起头来做人!哥,这是五万M,已经差不多够了……”
龙湘珏的泪终于象是线珠子一般掉下来,急转身跑下楼。身后传来哥哥龙安平嘶哑的呼喊声,“妹妹,妹妹……”
“啪!”一记清亮的耳光,皇甫江扇到了自己的脸上,边诅咒道:“我真他娘的下作、无耻、可怜……”
皇甫江最不愿让女人看到自己的这付嘴脸,这太有失绅士的面子。此刻,他只暗暗恳求老天别让龙夫人知道龙吟轩上演了一场老虎戏病猫的恶作剧。
上午的时光有些无奈也有些恼人。然而,时光如东逝水,不舍昼夜。
潇湘公子龙安平躺在床上,百无聊奈。无神的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他的脑海茫然一片空白。他不知到底干什么的好。商店怕是开不成了,也不知妹妹找谁借了五万M,使得他摆脱了尴尬境地。皇甫江的到来及言行,不啻是朝他的脸上狠狠的掴了一耳光,连带着损了全家的颜面。可是他必须忍受这无形的血影般的耳光,虽说这比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他的衣服羞辱他还要令他难堪百倍不止,可他必须忍受下去。虽然能忍,可是今后又该何去何从?预订好的门面只好空着,而一千M的订金也业已泡汤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龙夫人走上楼来,拿着《环宇青年报》和一封信函,交给龙安平,并道:“平儿,你皇甫兄还是极有良心的。他老远从东都赶过来看你,当今世上哪个能做到?!莫讲你和他还是萍水相逢。平儿,人要知恩图报,我们龙家从不亏欠别人的。你要听你皇甫兄的话,别拗着他。”
“妈,您说的是,孩儿会照着您说的报恩的。”
“平儿,你能交上这样的一位好朋友,是你龙家祖宗前世里烧了高香。平儿,门面不是订好了幺,你赶紧弄个营业执照。妈闲着也是闲着,妈去帮你照看店面。”龙夫人的脸上洋溢着坚毅的喜气。
“妈,待孩儿编印好这期诗报,再办营业执照也不迟。妈,您说,是不?”
“唉,儿呀,妈是怕你闷哦。你也不出去走走,闷会闷出病的。”龙夫人无限爱怜地说。
“妈,您不用担心孩儿,您也别太操心,您的身子骨儿要紧。”龙安平硬装出一副笑脸,道。
龙夫人拂了拂头发,爱怜的看了一眼儿子,转身下楼去了。
待龙夫人下楼后,龙安平拆开信封,取出书札,一股甜香味沁入心脾。他顿觉精神一振。
双手捧着书札,龙安平一行一行仔细地往下看:亲爱的安平:恕我也俗气的用了“亲爱的”三字。情形于我而言是逐渐的好起来,心情自是高兴。于你来说,你也应从低谷中走出。古诗不是说幺,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安平,闲暇时便忍不住想你,真想离开东都到山青水秀碧云天黄叶地的凤凰山你那儿,和你共同开办一家私营企业,便可终日与你厮守一处。
好在我生日之际,我们便可踏上百合花香的红地毯,让我们爱的天空飘逸着玫瑰的温馨。我憧憬着,也渴望生日那天在我梦醒时悄然来临。
安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上天的恩旨,也是我们前世约定的姻缘。我欣喜,我怀着感恩的心叩谢天恩,不然,我们说不定就如镜中花、水中月,也便是你是你、我是我,成了对面不相识的陌路人。在我无数的梦中,你最早出现,直至我们帝都相逢的那一天。我曾说过,“我见过你……”你问我在哪里见过,我笑而不答。当你送我第一朵紫玫瑰时,我万分惊诧,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紫玫瑰的。当时的我早已感动得莫名,我直认为我们是否真的存在前世之缘?!望着那紫玫瑰,我心里不由感念道,“诗魂与花魂……”。自那时起,我的心里全然是你,你是我今生今世爱的惟一!
安平,语言已略显苍白无力。我的爱是一缕不绝的火焰,在我心灵的深处燃烧着寂寞而圣洁的情恋。我情愿我是火焰中的紫玫瑰花魂,在爱的火焰中涅槃如凤凰再生。我渴望在你的眼中存活,那怕我在爱的焰火中焚为点点灰烬!是爱,就得在爱中相守着千年万年亿年!上耶,我欲与君相知,那怕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我的爱,就请在爱的暖巢中牵手,风雨无阻,栖守千年万年亿年永不改变的约诺。
安平,我为我们的爱恋正努力营建温馨的香巢。因我的业绩出众,公司已决定奖励我一套商品房。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拿到钥匙了。另外,我已买了数万股“爱咪尔”A股股票。到那时,我将购买一辆飞云豹超国际品牌的小车,你和我便可遨游整个环宇。我对拉萨十分神往,我们可以驾着飞云豹前往布达拉宫。我猜想,那里的风情定会激发我们的诗情。那时,我们俩就可以合写一部我们心血凝成的集子——《布达拉:爱恋之旅的阳光》。
安平,快把新的《楚狂》诗报邮寄过来吧,我急切的心等待楚风的滋润,作诗意的歌吟。
为你,为亲爱的我的安平铺紫玫瑰之阳光天路。
永远的爱: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