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上,景宜妧一身冷漠,司徒晟揉了揉眉头,一只手还握着景宜妧,此刻他并没察觉,亦或者说他觉得还是把人掌控在手里,免得再生冲突。
对于景宜妧,司徒晟有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及他没有发现的纵容。
“吴桐,回来!”
景宜妧站在一侧,个头才到司徒晟的肩膀,此刻,她内心杀意凛然但不得不为了之后的顺利将怒意压下。
眸光似不经意扫过司徒晟,他的侧面棱角依旧,五官挺立,唇线柔和然薄唇微抿隐藏着一丝凌冽,上扬的眼角藏着她看不出的情绪。
她曾和王云说,多疑是皇族深刻在骨子里融于血液之中不可抹去的存在。这一路走来,她现在才发现司徒晟比她想象中的更要冷静,更能压得住情绪!
而她,似乎对司徒晟付出了信任!这让景宜妧后背一凉,她心里满是不可置信以及反思。
她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提防司徒晟!
右手逐渐高升的温度,景宜妧语气淡而漠,“放手。”
“我担心一放手你就亲自上去宰了那小兔崽子。”话虽如此,但司徒晟还是放开,那一瞬间心底莫名的空虚。
郡主高贵冷艳的瞥了眼殿下,眼底一丝嘲讽,她若想动手何须亲自上场,有得是法子,已然沉淀下情绪的景宜妧将目光放在水面。
碧波的江水,一丝浑浊,江面上并不平静。
吴桐听到司徒晟的呼唤招式不慢瞬间变化,他欲退出战局,然而泰莯正打得爽快怎么可能轻易放吴桐离开。
大开大合的招式一下子就变得刁钻,步步困锁,让吴桐不得不专心对付,心里好不容易压下的杀意因着泰莯的动作再次升起!
那一厢,赤手空拳交手的灼姬和泰珥显得平和,两人交手之时还有时间遛嘴。
“那景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维护?”泰珥到底是一帮之主,四肢发达大脑简单这事只可能发生在泰莯身上。
起先她并不在意,只是她一说娶了那姑娘,灼姬和那护卫都变得不同,而灼姬更是不顾两人友谊直接出手,这不得不让她沉思。
“方才你让那书生去找殿下,莫不成—”一招截住灼姬的招式,返拳做掌,迎面和灼姬对峙,“他们是皇室中人!”
一击对掌,两人飞速的向后退去,脚尖在江面点过十数下,分别停在陆地上。
“你为了那司徒旪跑去临汀郡,如今又心甘情愿离开那家伙,难道那景公子是公主?”
这么一想,泰珥终于变了脸色,她刚才说让弟弟娶了景宜妧,如今想来简直是大逆不道。
且不说她这事,单就泰莯闯进公主房间就是杀头大罪!娶公主更是痴人说梦,怨不得那叫吴桐的护卫起了杀心,如果是她,非得扒皮抽筋,就算不死也要先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泰珥的猜想是否正确,灼姬并未确凿回复,不论是景宜妧的身份还是司徒晟的身份,都是她们能动的,更别说是嫁娶!她只是模糊不清的叹了口气,敛了气势道,“当时我真是被你吓着,这么胆大包天的话,幸好他们不在,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该怎么办!”
听得好友的话,泰珥也是‘害羞’无比。
老百姓天生就对当官的有畏惧之心,何况还是皇室公主,即便是泰珥这样行走江湖把自己当男人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和朝廷杠。
要知大齐治理国力强盛,连羯部都只能暗中做些小动作骚扰骚扰,何况是他们。对国家有着本能的崇拜和信任,如果朝廷真派兵,他们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