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侯官县的钟秋明曾经和泰莯有过一些交情,他使人联络泰莯,要他帮他解决了闵南春。”
灼姬的话,让闵南春的身份从扑朔迷离到不言而喻。司徒晟一眯眼,眼底流光划过。
余杭繁华,然而景宜妧几人下船之后所见却觉得拘谨,好似一个大圈把百姓都圈住,他们不敢哭不敢笑,走路小心翼翼,好似动作稍微大些就会缺胳膊少腿!
闵南春的身体很差,虽然醒了但十分虚弱,他每走一步都是靠吴桐搀扶。
一行‘老’弱病残,并未引起多少的注意,何况如今的余杭,除非是官衙捕快怕是没人会多说话多惹是非!
这情况让景宜妧诧异,要知余杭乃是江南东道第一打郡,它辖下的各县不一定非是繁荣茂盛、家家夜不闭户,也不该是如今的状况。
手中折扇下意识的转了个圈,她一抬头恰好和司徒晟对上,两人一齐愣了愣,很快便移开视线,不知何时起,两人待在一起竟是尴尬非常。
“这余杭十分古怪?难道是有官吏为非作歹?”灼姬打量着一个个都低着头走路的百姓,街上基本没有女性,而男子跟头顶着千斤顶,偶有抬头却是满是防备,如此情况,灼姬怔了怔,莫名道。
官吏为非作歹?司徒晟眯了眯眼,眼底冷芒满满,但他知道这是不无可能,他此番前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些连气一枝的官员?
“找间客栈留宿。”算算时间,湛露也该到余杭了,目光不经意滑过景宜妧,一身男装的她没有女子的柔美反而英气十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景宜妧,唇红齿白的少年公子,当真是吸引人的视线,他已经察觉到很几个意味不明的视线在景宜妧身上划过。
即便死气沉沉的城镇,可依旧有心怀不轨的人存在!
心里很是不爽,却是不知为哪个!
“你的仪仗队也该到余杭了。”客栈小院,住在客房实在是太过不方便,自从长汀县出来,景宜妧就爱上了折扇,不论天寒她都要拿着把玩。
“亲王仪驾,而这杭城最不缺华美的园子。”司徒晟看着景宜妧把玩折扇,阳光下,纤长的手指有着微弱的光芒,指腹红润,西桥灵活,那把扇子被她玩得花样百出,就连他看着都有些心痒,“晚上再去。这杭城,怕是有十分有趣的事等着我去挖掘。”轻轻一勾嘴角,将他一身自骨子里透出的冷漠掩下。
“你已经安全到达余杭,我也该去吴郡了。”景宜妧不想再参合司徒晟的其他事,她可不确定这位殿下是不是还有其他糟心事,一旦卷进去,家里的老爷子不知该怎么训她了。
她不必和皇室皇子太过亲近,她该亲近的只有当今陛下以及皇后娘娘,这才是生存之道。
心底飞速的划过不渝,也带上眉梢,看着淡然自若的景宜妧,司徒晟不由开口道,“我说借你虎符让你找人。”
“殿下何必安慰我?”听得司徒晟之言,景宜妧眼底有讶异,失笑道,“你我都知道,虎符不能轻易动得,我只当殿下不曾说过这话。”倒是对司徒晟有些另眼相看,“何况你只是稍有权势的亲王,又怎能动得了虎符?就算你能动用虎符,岂不是暴露了你来江南的目的?”
闻言,司徒晟莫名苦笑,他也是不明白自己怎会这么冲动的就说出那样的话,他和景宜妧心知肚明,在水寨里的那番话都不过明面上给对方的台阶,做不得数。
他有懊悔,又庆幸她是一个明大理的人,然而心里沉甸甸的。
嘴里有涩味,司徒晟并未表现出来,“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一早我雇车离开。”说着,景宜妧又从袖中拿出两封信,“劳请殿下加急送到裕京,至于这封—”景宜妧笑了笑,轻松自在,“我观殿下近日眉头紧锁,心有难事,我不才,腹中没有大才不能帮殿下解难,只有一手丹青还过得去。殿下要是想裕京了,不妨可以拆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