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腹部好像被人挖了肉,洞穿,疼痛从骨子里发作,动一下,皮连肉,肉夹筋,筋附骨,全身发作着让人恨不得自裁省得被这痛苦折磨。
不轻不响的呻吟,在静寂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司徒晟一夜未眠时刻看着景宜妧,上半夜并未有意外,只是下半夜体温突然升高,惊坏了尘离和司徒晟。
尘离正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碗药,听到那一声响,不由问道,“醒了?”
“没有。”司徒晟伸手在景宜妧的额头轻探,温度终于退下,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见尘离手里的药碗,问,“还是退烧的?”
“再喝两贴药就换另一副。”尘离看着双目依旧紧闭的景宜妧,将药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一手放在景宜妧的手腕上,好一会面带笑容道,“最危险的一关已经渡过去了。”
此话一出,司徒晟细皱的眉松了些许。
“我等会出去外面采药,记得半个时辰后给令妹换药,之后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药。这退烧药四个时辰后再熬一副。”想起昨夜喂药的方式,尘离揶揄的看着司徒晟。
“我知道了。”司徒晟脸色不变,镇定依旧。
就见他拿起药碗,勺子轻轻搅动药汁让温度降得快一些。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好好看家。”耸了耸肩,尘离走到院子拿起背篓走进了茫茫山中。
温度从碗壁传来已是温热,司徒晟毫不犹豫的轻含一口,苦涩于口腔中肆虐,他眉头不皱,一手扣住景宜妧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俯身,双唇相触将口中药汁渡到景宜妧口中,接着同样方式几趟来回药汁见底。
当景宜妧睁开眼时,正是百家灯火亮澄之时。
简陋的木屋,一盏油灯,模糊不清。
迷迷糊糊的视线,昏暗的灯光她依旧看到双眸璀璨如星辰的司徒晟,眉目下意识的柔软,只是一动疼痛袭来让她皱起了眉头,干涩的声音似摩擦的沙哑,“这里是哪里?”
“这里很安全。”司徒晟伸手压下被子一角,免得春光外泄,见景宜妧脸色犹豫,复又道,“信我!”
“恩。”虽然无甚情绪,可这一个半月来对司徒晟的了解,景宜妧不担心司徒晟会欺骗她,但刚刚醒来的她,只是说了五六个字她便觉得疲惫无力袭来。
“你别动,我去叫先生。”
闻言,景宜妧忘了伤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要知道整个大齐能让司徒晟称为先生的除了父亲也就是那些翰林里真正的老学究,也不知这人到底有何奇异。
乌云,露出月色皎洁,却见朦胧的月色中一位面若冠玉、眉目干净如同弱冠少年的男子,一袭白衣翩若神祗好似踏月而来。
“你终于醒了!”眉目含笑,如沐春风,他并未做什么但偏生让人感到亲切,“前几日初见,见姑娘伤势严重就擅做主张为姑娘治疗,其间治疗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微微一愣,景宜妧反应过来,腹部似是被什么裹着,那里疼痛依旧但没了之前的酸涩,看着尘离景宜妧郑重道,“若非先生相救,何谈此刻再见光明?恐怕我早已死去,何来冒犯?又何来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