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
需要复习了呢。
所以以后的更新应该会变得不定时,有时间的话就写一篇出来,没有时间就没办法了。
一月十五日之后能够恢复正常。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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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周国军队消失在视线之外的时候,冯冲长出了一口气。始终都是高度紧张的他,终于放下了心。既能加官进爵又可以保家卫国,这实在是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然后等待朝廷的嘉奖到来。
不过他忘掉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保家卫国是全军一起,但是能够加官进爵的人,却并不多。
庆功宴的气氛很糟,完全没有激战退敌所应有的欢欣。那几个副官都是各怀心事的模样,连喝酒时候,也并没有往日的豪爽。
毕竟只是退敌而已。没有什么像样的斩获,绝大多数的杀伤都会被齐军抢回,所谓的出城割取首级完全只是梦想。现在在战中还好,等到战火平息之后,有居心叵测的文官说他们是与周军达成了协定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没有那样的文官,守护楚阳也并不是什么大功勋。谁都知道,楚阳城和别的城池不同。
于是在深夜时候,楚阳城的门自己打开了。
冯冲已经睡熟,出城的是他的那两个副官,带出了六千人的战卒。在他们心中,周军是傍晚时候撤军,如今并没有走的太远。如果能够乘势掩杀一回的话,有了战功的同时也有了交待。并且他们对于附近的地形毫无疑问更加熟悉,追上是不成问题的事情。
到达这场追逐的终点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陈军赶了几乎一整晚的路。疲惫自然是不用提的,但是,胜利可以抵消一切的疲劳。
他们看见了匆匆回身甚至还来不及列阵的周国步兵,看见了那群人脸上的惊恐表情。他们笑得很是开心,因为怜悯,当然还有仇恨。陈国带兵的那两个人,虽然是副将,但绝不是庸才。他们在追击时候就把队形排成了能够迅速列阵的队伍,只是一瞬间,陈军的阵形就已经列好,箭已经都搭上了弦。
这将会是一场屠杀。所有的陈军都这么想。
就在指挥官准备下令放箭的时候,陈军看到了一幕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确实,一般来说生命的最后一幕往往会是难忘的。指挥官的手举在半空中,忘了落下。
从慌乱无措的周军步兵侧面,冲出来了两队骑兵,黑色的甲胄,黑色的武器,黑色的马,像是无数的死神。很明显的,这是周人早就准备好了的伏兵。也许是因为太震惊了吧,有许多陈国士兵在死了的时候,手中已经搭上弓弦的箭还没射出来。
他们本就不是太整齐的阵形瞬间崩溃,被周的骑兵分割开来,然后各个包围。陈国部队本身就是长于远战而拙于结阵,又在这样的状态下,想要组织起反抗实在是难于登天。这时候,反应过来的周国步兵也开始了进攻,人数占据优势的这样一支部队投入战斗之后,就连陈军想偷偷的逃走也变成了很困难的事情。
屠杀本身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它变得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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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冲本来已经睡熟了,但是听到那么大的声响的时候,他也醒了过来。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像样的斩获的话,到时候确实很难交代,赏赐更是不会有什么。当看见他忠心耿耿的那两个副将在庆功宴上的表情时,他就什么都懂了。
对于这次偷袭,冯冲是觉得无可无不可的。尽管这确实是太过危险,但是总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侥幸在。一旦获胜,那么守土不失加上斩首无数,自己越过吴凯成为军方第一人也并不是什么问题。
并且已经击退了周军,他们撤走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整,不然的话尽管那是拓拔明远的部队,那也是一样没有战斗力的。攻城不下的那种绝望,对士气的影响,即使是不懂军事的人也能明白的。
于是他又睡下了,伴着士兵出城的脚步声,还有吱吱呀呀的城门转动。
他相信,明天起来时候,他的副将会带着许多周人的首级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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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有了贪心念头的时候,这一战他就已经输掉了。”说话的人是吕守政,他的手里正拿着大将军拓拔明远从楚阳发回来的战报,而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有些稚嫩的少年。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就会发现,这个少年是吕守政的长子,名字是吕安瞻。
“知道是为什么吗?”这位平日里城府颇深的丞相大人板起了脸,不过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这次出征他带上了自己的儿子,很明显是为了历练。
“孩儿不清楚。”少年回答的很是干脆,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啊……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绝对不张口,真不知道你的这个脾气是和谁学的。”丞相边摇头边说,脸上满是怜爱。
“那就你爹我来讲讲吧。事实上如果冯冲始终坚定信念只是坚守的话,想要破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位将军并不纯粹。”
“是越纯粹的人越厉害吗?”少年插了一句。
“大体上说是这样的吧……不过有很多的例外,我们暂且不去谈它。这位将军不光想着要战胜,他还想要立功。也正是立功的心思,使得他对于出城追击这种严重违反军令的行为最终会是纵容。”
“可是不管是那个国家,不都是鼓励将军立功的吗?难道说是鼓励的东西最终是坏的吗?”
“到了方面大员的地位,就一定要懂得权衡。立功是要冒风险的,而权衡风险是不是值得去冒,就是领导者的能力问题。很明显,那个冯冲,还算不上真正的名将。他打算一赌,结果赌输了,赔上了整个国运作为代价。”
“如果赌的话,不是一定会有输赢的吗?”
“真正伟大的人,只有在确定会赢的时候才会掷出自己的骰子。如果不确定的话,他们会在一旁看着。而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始终都是在积小胜为大胜,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胜利,自然名声没有那么显扬。”
少年点了点头,虽然眸子里还显得有些困惑。而丞相则是接着讲了下去。
“所以说,最强的谋略,其实是富国强兵。国家富裕,战士精锐,这样才是一定会赢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本来是想和你说说战阵之事的,又被你几个问题引开了话题。”
少年笑得很是开心。
“早些休息吧。”丞相大人站起身来。手中的战报,就那样打开的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