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还记得城里城外的那个故事吗?”绯对着维。
“城里城外?”悠有些疑惑,是维给了她解答。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绯点点头。“我还很羡慕你,什么事情都这样顺理成章同时也不声不响的完成了,现在已经可以和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的这段故事倒是真的很是轰轰烈烈,但是到了现在才算是刚刚确定关系。”
维举起了酒杯。“理解。”
紫依然在狂吃,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三人的言笑晏晏,不过在一阵子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被问到的维有些哭笑不得。“你刚刚才发现我?”
“总要吃饱了再去关心周围的事情啊~”紫满不在乎的回答。
四个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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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下着小雨,新京城里的街道仍然是游人如织。繁华也许在别的地方是种奢求,但是在这里,它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也许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许多店铺之中都人声鼎沸,薰在的那一家自然也没有例外。
如果吵闹和自己无关,那么它实在是很讨人厌。薰确实是这样想的。尽管这样的纷乱,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薰虽然在这里有了工作,有了地位,但并不代表着她很富有,正相反的,在京城之中,她需要严格的计划开支,才能保证每天都能开心度过。不然的话,没钱花被当作乞丐,让一个淑女想想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也因此,清静的包间只不过会是一个梦想,选到了窗边的位置已经是值得感恩的事情了。四个人一同坐下,比起吃饭,其实他们更像是在闲谈看风景。
透过窗子,薰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这样的马车是非常豪华的那种,拉车的都是纯黑色的马,很难找出杂色的毛。车厢也是被许多不需要精通就可以知道很名贵的玉石装饰着,很明显的,乘车的人一定会是哪位显贵。
薰的希望,是从车上下来那人是一个清雅秀逸翩翩玉立的浊世佳公子,如同小晏和纳兰那般。作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生,自然偶尔会犯犯花痴。
不过当那人真的下车时候,薰这一桌的人几乎都笑出声来。下车的人,无论怎么装的老成持重,其实都只是一个小孩,应该只是十四岁上下吧。不过即使是孩子,身上的那种富贵气象,还是很少有人能比的。
孩子自然有孩子的共性,比如说喜欢热闹。他并没有去包间,而是在大堂之中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在薰的桌子旁边。薰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开始专心致志在自己的菜上。
五岁的孩子像十岁,别的人不会有什么太深刻的感觉;而明明十四却要装的像是四十,看起来就很是别扭。而既然看起来别扭,那么就不要去看好了。不过如果薰多抬头一下的话,她就会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轻视眼神,已经被那人统统收入了眼底。
尽管小雨努力的活跃着桌上的气氛,但是剩下的三个人中两个是极少会安稳吃饭的粗人,薰本身的心情也并不是那么的好,于是整顿饭吃的都很压抑。本来是不能喝酒的薰,因为想起了那些从前故事,所以也是喝了几杯。再后来发生了些什么,晕晕沉沉的她也都没有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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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没有在图州呆太久,毕竟他还有工作要做,能够回来过中秋就已经是长官开恩了。当然,他是第二天中午出发的,那时候若早就已经梳洗完毕。知道维赶回来只是为了陪自己过个中秋的时候,若很是哭了一阵,同时也对这个死胖子的浪漫想法表示了赞扬。
得到表扬的维,尽管路上挂的是秋风,他走的很是春风得意。
过完了节,又要回归日常工作。家中自然是唉声叹气不止,不过也仅此而已。本来对这个中秋都没什么期待的四个人,因为维的归来,这个节日都过得不错。他们都不是得陇望蜀的人,也并没有期望更多,最多就是会想想‘如果薰也能回来就好了’。
而后来,他们想的就是‘为什么薰还没回来’。自从那天出发之后,那四个人只是寄回来了一封信,很是简单的写着已经到了京城,一切都好。那还是十二号的时候,在那之后他们就杳无音信。图州离新京并不远,把所有困难都算上,九月初也完完全全可以回来了;而这时候已经快到了九月中旬,公文已经发了过来。
公文上并没有对图州官员的升迁——这是自然,但是算是很慷慨的正式任命了徐老先生的知州还有这四个人的已经做了好久时间的官位。也就是说,他们去掉了自己原来身上“暂代”的帽子。
可是没有人觉得高兴。因为整份公文之中,都没有提到过薰的名字,尽管按程序来说薰也是属于图州的公务系统。她就像是蒸发了一般。
连经验丰富的徐知州也有些慌张了。按照他的经验,即使是获得了升迁或贬谪,在给他原来工作地方的公文之中也是一定会提到这点的,会说明的很是详细。从来就没有过——确实是从来——像这样就完全的抹掉了一个官员,像是她从未出现过一样。
徐老先生动用了一些新京城中的人脉来探访消息,但是结果依然很是不尽如人意。除了十四号的吏部考核她确实参加了并且表现的很是出众之外,就没有了十四号之后关于薰的消息。
她像是一片叶,落入了森林,之后再也无迹可寻。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