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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真迹008(2)

这天,汪精卫和陈君壁正在官邸内的花园里赏花,陈壁君说:“精卫,我有一事一直想当你说,可你总是忙于应酬,一直没有机会。”汪精卫说:“夫人,什么事?”陈壁君说:“精卫,据情报处报告,日本东方史馆秘密遣派大批特工人员来国内,搜集国内的奇珍异宝,以便研究。我看,咱们藏在天津独乐寺的《金山胜迹图》应该早早运回南京,以免因小失大呀!”汪精卫说:“夫人高见。不过,这事不宜声张,还须慎重为好。”陈壁君说:“这样,明日我去天津如何?这样,可以分散外界的注意力。”汪精卫拍了拍陈壁君的肩膀说:“夫人,那就只好委屈你一趟了!让黄七和丫环菊花陪你一同前往,如何?”陈壁君说:“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黄七是汪府的保镖,曾数次在危难时挺身而出救了汪精卫的命,因此很受汪精卫和陈壁君的赏识和信任。这次陈壁君孓身来天津取画,汪精卫自然让他随同前往;至于丫环菊花,是陈壁君在上海时收留的一位逃婚姑娘,主仆二人情同姐妹。但是汪精卫没有告诉他们夫人来天津独乐寺的真正目的,只告诉他们夫人是来独乐寺烧香还愿并取一部该寺的大藏经献给南京的宝光寺的。

二天后,天津独乐寺外停下一幅软轿,轿帘掀开,走出一位衣着华丽容貌俊秀的中年女人。她径直走入大雄宝殿,在释迦牟尼的宝像前焚香礼拜。罄声响毕,端坐在薄团之上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僧站起身来双掌合十道:“施主,可还认得老僧?阿弥陀佛。”女人他细打量了一下老僧,双眼中透出惊喜:“大师恩德如山,凡夫妇就是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老僧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施主,请入禅堂内说话。”

这个中年女人正是汪精卫的夫人陈壁君,老僧就是独乐寺的主持惠山大师。来到禅堂,惠山在薄团上坐定,问道:“施主此行,莫非为那幅画儿而来?”陈壁君点了点头说:“大师说的不错。时下,战事吃紧,日本人又紧紧进逼,大师又年事已高……”末等陈壁君将话说完,惠山说:“施主说的极是。老衲确实年事已高,早就想请汪施主将此画取走,此画干系重大,老衲怕万一不慎走露了风声,有负二位施主的重托。今日施主前来取画,老衲如释重负呀!”陈壁君听了,大受感动,她从怀内掏出一张十万大洋的银票,塞到了惠山手里说:“请大师原谅,精卫实因国事太忙,不能来亲自看您。大师,这是我和精卫的一点意思。就作为修缮庙宇之需吧!”惠山淡淡一笑说:“施主,出家人不与财结缘,请施主还是收回吧!况且现在战乱频频,庙存僧去,老衲又要此钱何用?请施主还是将此钱作为抗战之需吧!如此,则国家幸甚,民族幸甚!”这时,忽听屋顶上瓦响,紧接着传来几声猫叫。陈壁君快步走到禅堂外四外张望了一下,见保镖黄七正站在庙门口的回廊下悠闲地吸着烟,见陈壁君有些惊慌从禅堂内走出,黄七迎了上去问:“夫人,发生了什么了事?”陈壁君说:“刚才我好象听到了庙顶上有动静。”黄七说:“夫人,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着?”丫环菊花从庙后转了出来笑着说:“夫人,我刚才去后殿烧香,见有一只野猫从庙顶上跑了。”陈壁君问:“你到后殿给谁烧香?”菊花脸一红,轻声说:“夫人,这后殿里供着月下老人哩!”陈君碧笑着指了指菊花的额头说:“这个死丫头,看我不让你嫁个丑八怪才怪呢!”说着放心地走了进去,继续和惠山商谈有关《金山胜迹图》何时运往南京的有关事宜。

晚上,陈壁君主仆就寄宿在寺中。后半夜一时左右,一个神秘的黑影越过独乐寺高高的院墙,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傍晚,黄七雇用了五个伙计,从独乐寺惠山大师的禅堂内抬出了二只经卷箱子。一行人雇了一辆马车,向天津码头疾驰而去。他们要赶在晚间七点钟的“海鸥号”客船驶向南京。

凌晨二点,“海鸥号”驶入渤海海峡。这时,领航的大副见前方二海里处突然出现了二艘渔船。因为此处常有海盗出没,大副忙将此事报告了船长。船长来到驾驶舱透过望远镜一看,见是二艘普遍的渔船,也没在意,令大副继续原速行驶。半个小时后,“海鸥号”靠近了渔船,突然,从渔船上窜上几十个各持刀枪的海盗,将“海鸥”号上所有的人员押到了甲板上。船长这才知道遇上了海盗。他刚想上前和海盗们分辨,被一个海盗头目开枪当场打死。其余的人无不吓得抱着脑袋蹲在甲板上。海盗们进入舱内搜了近二个小时,又将 经卷箱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日本话,将船上乘客以及陈壁君雇来的几名伙计和经卷箱一一抛入了海中。

那么,陈壁君在哪儿?难道她也和“海鸥号”上这些倒霉的人们一道遇难了吗?当然没有。此刻,她正和保镖黄七、丫环菊花一道,在塘沽通往南京的另外一艘名叫“富士号”的船上。

原来,陈壁君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总觉得这么草草上了“海鸥号”有一种不祥之兆。于是,车子即将到天津码头,她吩咐车夫立即改道塘沽。丫环菊花问:“夫人,您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决定?”陈壁君说:“从天津坐船到南京,我带你已经走了很多次了,这回我想带你从塘沽走,新鲜感会多一些。”菊花说:“夫人,您想得真周到。”

陈壁君回到南京,就听到了“海鸥号”遭日本海盗抢截的消息,不禁有些后怕。她似乎觉得,“海鸥号”遭日本海盗洗劫,似乎和这幅《金山胜迹图》有关呢?果真如此的话,又是谁通风报信的呢?这天,她将心中的想法和汪精卫说了,汪精卫夸赞了她一番后说:“夫人,看来我们必须尽早将这幅画轴藏匿在安全的地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藏在哪儿才最安全呢?”陈壁君想了想说:“听说周佛海那里有一座钢筋水泥铸成的地下室,外人绝不知晓,我觉得放在那儿比较安全一些。”汪精卫说:“好吧,我这就给周佛海挂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周佛海正想巴结汪精卫想当政府的第二号人物,蔫有不应之理?这样,《金山胜迹图》就秘密藏在了周佛海私寓的地下室内。

可汪精卫和陈壁君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一个秘密潜伏汪府多年的一个日本特工看在眼里。这个人就是陈壁君的贴身丫环菊花。菊花,原名武男惠子,是山本四太郎秘密潜入中国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为了潜入汪府,武男惠子假扮成一个逃婚的姑娘菊花,以博取陈壁君的同情和信任。上次在独乐寺,就是她伏在庙顶偷听到了惠山和尚和陈君壁的谈话后于后半夜一时趁陈君壁和黄七睡熟后悄悄离寺打电话给山本四太郎报知“真迹008”隐藏在经卷箱内明日乘“海鸥号”去南京的。至于那几声猫叫,当然也是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山本四太郎根据她提供的情报组织人化装成海盗在渤海湾拦劫,没想到陈君壁伐幸脱逃。山本四太郎对她大为不满。这次汪精卫将《金山胜迹图》藏在周佛海私寓内的地下室内的消息,她早就提前告知了山本四太郎。

于是,山本四太郎趁周佛海不在之机,从天津调回十多名精干的特工人员,扮成匪徒,突然潜入周宅,用特制的焊切工具撬开了地下室的门,随后放了一把火,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真迹008”就这样到了日本人手里。

东方史馆的人员听说“真迹008”已经到手,纷纷要求山本四太郎将这幅千古至宝拿出一饱眼福。可馆长加藤佐木却对“真迹008”的纸质提出了怀疑,要求鉴定此画的真伪。后经日本权威鉴定,此画乃是一幅高手伪造的赝品。这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日本收藏界,山本四太郎一气之下砸碎了他在东亚各国搜集来的奇珍异宝,不久,便在东京湾沙麂蹈海自杀了。

那么,这幅《金山胜迹图》的真品究竟在哪儿?

转眼到了1986年,国家落实了宗教政策以后,天津市政府决定重修濒临倒塌的独乐寺。在一处毁废的庙基下,工作人员发现了一座秘室。打开秘室,在一个檀木箱内,人们发现了一轴古画。经权威人士鉴定,这就是失传多年的唐伯虎的真迹《金山胜迹图》。在这只檀木箱子里,人们还发现了一枚篆刻的玉制印章,上刻十个字:国宝逢盛世,老僧心自安。

这时,惠山大师已经圆寂整整四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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