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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笨鸟先飞(一)

没有了中考的压力,一切都变的轻松起来,作业,林斌是肯定不会做了。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有时候人多反而是种束缚,特别是大人。所以五一长假林斌没有去外婆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虽然家里几乎没人住,但是林斌的外婆还是会时不时的过来帮忙打扫一下,所以一切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冷清。打开MP3,插上耳机,躺在自己的床上,放着周杰伦的《安静》,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晚饭在街上随便凑合了点,就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起来,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网吧门口。网吧是个好东西,经济实惠又娱乐,是青少年首选的娱乐场所。再加上那会儿电脑还没怎么普及,网吧就更似雨后春笋般出现在了街头巷尾,因为根本不愁没人来玩。几乎每一家网吧都有贴“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标识,但是在金钱面前这些都是浮云。再者说,开网吧的人哪能没有一定背景,没有一定后台?

虽然家里摆着台电脑,但是因为住校,宽带也就没拉,摆着摆着也就成了摆设。林斌此前从未进过网吧,于是对于网吧有种强烈的好奇感,进去玩玩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但是一个人还是不够胆,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初中生上网吧是十分不好的行为。于是打了个电话给陈飞,后者一听这好学生居然想去网吧,立马同意,挂了电话,马上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等会叫你身份证的时候,你就说没带,问你身份证号码的时候你就胡乱编个,或者干脆把你的出生的年份往前推几年,understand

?”陈飞马不停蹄的过来,第一件事情不是打招呼,而是马上叮嘱起林斌来,一看就知道是过来人。

“你常来?”林斌也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来过几次而已啦,也就看看篮球视频玩玩游戏。”陈飞回答的有点不好意思。

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领着林斌进了网吧。小县城的网吧管的不严,如果没收到什么上头要检查的消息,一般都是来者不拒,除非是碰到检查才会一定要出示身份证。

看来今天没碰上检查,再加上俩人的身高摆在那,当林斌将自己的生日从1992推到1988,那女网管居然丝毫都没为难他,还提醒他不要在里面吸烟。要不是要进去上网,林斌真想反问一句:姐姐?我有那么老么?

此时的网吧已经坐了很多人,不是看电影聊QQ,就是CS、传奇、泡泡堂什么的。键盘的敲击声和各种叫喊声不绝于耳,再加上一个较为封闭的空间,和有些人在网吧内吸烟,让林斌刚走进去就有了一种蠢蠢欲吐的感觉。而陈飞则像逛自家后花园般的在角落里找到了两台连着的机子,开好了机,挥手叫林斌过去。

第一次上网总是感觉有些无所适从。纠结了好久,林斌也像其他玩家一样打开了一个游戏——CS,可是刚一上手就感觉那鼠标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四处晃动,不一会儿就有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直接选择退出了游戏。然后又注册了一个泡泡堂,玩着玩着感觉还不错,却不知从哪传来一句“这么大人了居然玩泡泡堂”,瞬间石化,关掉了游戏。此后又陆续的试玩了几个游戏,但是都不喜欢。看着邻座的陈飞玩着NBA

2K玩的不亦乐乎,心里只有俩字:鄙视。其实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这NBA2K指的是什么,只是看到穿着两种不同球衣的人在打篮球。没文化很可怕,但是再有文化的人也是有个盲点的,NBA就是林斌的盲点,除了背单词时看到过,NBA对于林斌可以说是如外星人般的遥远,只闻其名,不知其详。

索性,林斌决定不玩游戏,打开**准备浏览一下新闻。但是刚打开,首页上“NBA“三个字母马上就吸引了他的眼球。反正无聊,鼠标一点就进入了NBA板块。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各式球衣的黑人和白人,当天的一些比赛赛况和用红体字标注的各种“XXX五佳球”、“XXX十佳球”。林斌随意的打开了一个,马上就被里面的画面所吸引,各种华丽的过人,飘逸的上篮和霸气的暴扣……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起来。想想平时陈飞他们的那种打篮球,感觉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林斌第一次知道原来篮球还可以这样打。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林斌的心情那就是震撼。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此前他对于篮球的任何理解,当然对于一个只会运球的初中生也不指望他有什么理解了。林斌情不自禁的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篮球,就想黑洞一般深深吸引住了他。直到上网时间先到一点的陈飞叫他走,才把他从黑洞当中拉了出来。

回到家,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脑袋里面浮现的都是刚刚在网吧里看的各种精彩的五佳球十佳球画面。那种球场上所独有的华丽、激情,飘逸以及霸气,让林斌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床边敲动,享受那种心跳加快的畅快淋漓的感觉,隐约当中勾起了林斌篮球的欲望,不是之前那种一个人的篮球,而是在球场上奋力拼杀的篮球。

当一个人从一件专注的事情解脱再专注到另一件喜欢的事情时,那专注力是是相当可怕的。只一夜,原本专于学习的林斌就把他的专注力用在了篮球上,让一个原本不想打球的少年开始憧憬着那疯狂的球场。

林斌想打球,最高兴的莫过于陈飞,因为这个多年的死党终于和自己走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不过最忙的也是陈飞,因为想教一个除了运球其他啥都不懂的人打球,那难度可是不言而喻的。

在新村中学,有这样一个传统,早起洗漱完毕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教室早读,也不是去食堂吃饭,而是先到公路上进行一段晨跑,除了下雨、积雪,概不例外。三年,林斌和陈飞早已养成了这个习惯。

五一长假的第一天,俩人大清早就来到了县城里的一座小山——石龙山。石龙山虽小,但是登上山顶也能一览庆元无余。山下就是个公园,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直通山顶,是绝佳的晨跑线路,自然的这里也成了城里最热闹的晨练点,每天早上到这晨练的人可谓络绎不绝。公园旁边还有两个塑胶篮球场,很多青年人也很喜欢到这打球。由于林斌和陈飞来的比较早,当他们从山顶跑下来,球场里还是空无一人。于是作为林斌的篮球启蒙老师,陈飞开始了他的第一课。

“看到这条弧线没,这就是三分线,从这条线外面投进的球算三分,线内的就算两分。还有一点要记住,打半场的时候,球权交换后要带球出这条线。”陈飞拿着球指着脚下的三分线对林斌讲着。

往里走了两步:“这条直线叫做罚球线,当比赛犯规需要罚球的时候就站在这条线后面的罚球区进行罚篮,罚进一球得一分。”

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这块颜色不一样的区域就叫限制区,也叫三秒区,就是当你无论在进攻或是防守的时候,在这块区域里面滞留的时间都不能超过三秒,如果进攻球员在这里超过三秒就叫做进攻三秒违例,球权就要交换了,如果是防守队员在这里面超过三秒,就叫做防守三秒违例,进攻一方就可以获得一次罚球,球权不变。看到中间那个圈没,跟这里的颜色是一样的,打全场的时候就在那跳球决定两队的球权。”

然后径直往篮底下走去:“看到这个小半圆没,这就是合理冲撞区,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进攻的时候这块区域里撞了人是不算犯规的,也就是你平常看我用屁股顶人的那块区域。”陈飞介绍的时候也不忘我的带了下自己。

“篮底下的这条线就做底线,两边的叫做边线,球到线外就算出界,球权就要交换。中间那根直线叫做中线,打全场的时候,进攻球员如果持球从对手的半场退回到自己的半场,就是越过这条中线,就算回场违例,球权也是要交换的。”陈飞终于一口气把整个球场的大致结构跟林斌讲了一遍,赶紧拿起放放在地上的矿泉水喝了起来,一口就喝了一大半,然后拍拍手中的球说:“你慢慢消化吧才子,我打球去咯。”看着刚来了几个打球的,陈飞早就按捺不住了,抓着球就跑了过去。

才子不愧是才子,就在刚陈飞讲解的时候,林斌也没闲着,拿出平时记单词的小本本,画了张球场的小图,并做了标记消化了起来。

“大屁股”这称号不是白给的,刚到的那几个打球的在陈飞大屁股的强大攻势下,没打几局就气喘吁吁,累的苦不堪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休息了,实在是打不动了。而那边林斌拿着小本本绕着球场走了一圈,对球场以及刚刚陈飞说到的一些规则也记忆的差不多了。再说了相比于初中三年的文言文,消化这点点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俩人都完事了,就拿了东西往外走,找地儿吃早餐去了。走到公园门口,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披肩的马尾辫,白色的发带,一身紫色的运动装,白色跑鞋,外加魔鬼般的身材,不是夜雨轩是谁?

雨轩好似也感应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居然是林斌和陈飞。

“嗨,这么巧,在这都能碰到你。”陈飞加快了点节奏,走上前去抢先问候道。

“真的好巧啊,我到这里晨跑啊!你们呢?”雨轩看了两人手中的球,“林斌你也来打球啊?”

林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篮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主要是来晨跑的,其次是来看他打球的。”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也开始打球了呢。”雨轩看着林斌那囧样微笑着打趣道。

林斌一听更加难为情了……

“好了好了,别在这傻站着了,吃早餐去吧,饿死了!”陈飞发现自己突然成了局外人,赶忙转移话题。

“哎哟,我也饿了,你也一起去吧,我请客。”林斌看着夜雨轩,没直接叫她名字,而是用“你”来代替,发出了一起吃早餐的邀请。因为在这个特殊的年纪,男女生的分界线是非常明显的,特别是在叫对方的名字的时候,百分之八十都会加上姓,因为不带上姓的话就会显得很亲密,很容易让其他同学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但是,当林斌打算连名带姓叫“夜雨轩”的时候,感觉还是很亲密,很别扭,干脆用“你”取而代之。

青春期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人生阶段,平时看上去非常平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眼神,在内心某种情感的催化下,就会让当事人产生无限的联想。当林斌看着夜雨轩并邀请她一同吃早餐时,后者就已经沉浸在胡思乱想中了。

三个人一起到了公元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了早点,就相继告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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