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萍放下碗,幽幽的说:“一痴大师说这是磨练,若是死了,也是因佛而死,会到极乐世界的,若是没死,也是积个善缘。”
我感觉一阵恶心。
难怪道月说大披寺全是一帮混蛋。为了一个目的,谁都可以去牺牲,不但让你死,还要你心怀感恩的去死。并非要让人相信就算死了也是为了将来谁知道存在不存的世界作资本。
我感到堵的慌,躺在床上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压抑。我翻了身,从床上坐了下来,开始穿鞋。
“你怎么起来了”。她上前一步,扶着我的胳膊。
“在屋里闷的慌,想出外面走走”。
“走走也好,你都躺了五天了”。
她的手非常温柔,我感觉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大病初愈还是她身上散发的香味让我如堕云中。
我不想要这感觉,内心又不自觉的想亲近。既然两个人身体接触能产出如此奇妙,那就让它多停留一刻吧。
出了屋门,空气清新的让人沉醉。大披寺比往日清静的多,估计是去迎接那位能征惯战的王子了。
“我想去明镜台”。我对她说道。
她一阵惊愕,眼光在我脸上停留好久。
“你还去那地方?我不去!”
上次从台阶上摔下来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听到这个地方脸色刹时变得沧白。
“你不去,我去!”我终于可以甩掉她的手臂了。
我挣扎着向前缓缓挪着身子。她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我,过了一会,她心有不忍。急走两步,似方才一样搀扶我的胳膊。
“算了,你是病人,我不和病人计较,谁让你救了我呢”。她口中嘟囔着,给自已寻找理由。
“一起去也好”,我心里想到。
我们在通往明镜台的台阶上走的很仔细,我每走一步,都要往下看一看。这样走的很慢,也很辛苦。但她耐着性子陪我走了一个台阶又走了一个台阶。虽然口中不停埋怨着,但她脸上并没有不乐意的神色,
终于来到明镜台上,我望着远处,感叹道:“真热闹啊”。
远处城门处,一队兵士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骑着白马,缓缓向前行去,通向皇宫的两侧路上。挤满了人,他们尽情欢呼着。“二王子神勇,二王子威武”。声音震天。距离皇宫百米处,是清一色的紫红,那是大披寺的僧人,排的整整齐齐。领头是五个和尚,尽管距离很远,但不用猜也知道是五一师兄弟。
“呵,我说为什么你非要来这里,原来是听了我说二王子要从战场归来,想来这里看热闹啊”。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挺聪明的,居然想到这个地方,也是的,我们出不去,要看这场热闹,也只能来这里”。她望着远处的热闹景象,欢快的说道。
“我们河洛城比我们晋国的都城星原城相比如何?”
“差远了,你们月番国才多大”。
她不屑的说道。
“这么说,你去过我们的都城了”。我好奇的问道。
她一怔,脸色有些慌乱。急忙回道:“我家住在边界旁边,都城那么远,我怎么会去过都城。”
“那你吹什么吹”。我反驳道。
“哪里吹了,我们的国土比你们的国土大的多,想想就知道,肯定比河洛城大”。
我觉得她的话有理,没有吭声。
那位白马王子走了五一前面,下了马,一一见礼。然后在五一和尚的陪同下一起向皇宫走去。皇宫大门关闭,兵士和看热闹的百姓渐渐散去。
“走吧,没热闹看了”。萧婉萍说道。
“那就走吧”我转过身子,她凑上前去,搀着我的胳膊,就如同来时一样。
“下去要小心了,可别再摔下去”。
“这不正好吗,你不是羡慕我躺在床上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再摔一次你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我打趣道。
“好好的,谁愿意摔下去”。
我们上来时观察过每一个台阶,所以下去时不再那么小心。
“再说了,谁那么笨,还用这个办法害我们,除非脑子蠢的像猪的人”。她不屑加恨恨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心里道:“那不一定”。
“唉唷!”。她身子一滑,失去了平衡。这次是我们平行,我自然也站立不住。她的身子处在外侧,半个身子已经腾空,但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谁这么坏,又害我们”。她绝望的喊道。我的身子在她大力的拖拉下也向山崖处跌去。
同样的方法,但不是同一个台阶。我将积蓄的力气全都散发出来,布满全身。同时将一半的力气运至前胸,返身在空中抱住了她。
“就这样吧,你不会死,顶多受次惊吓而已”。我扭过头向下望去,下面并不是房顶,而是平整的地面。
杀我的人这次不想给我机会,想直接把我摔死。
我的身体如一片羽毛一般,在空中飘荡,耳中伴着萧婉萍的尖叫声。一刹那间,距离地面还有三米,我全身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重重的摔在地上。
‘各吧’一声,我刚刚长在一起的肋骨又断了,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吐在她的肩口。
“起来”我怒吼道。
她双眼迷离,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摁在我的肩头,从我身上爬起来,让我又痛的大叫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也许有了一次经历,这次没有吓的说不出话来,但也没好很多。
“快去前院找几个僧人,去把一慈叫回来”,我冲她吼道。
她眼晴一亮,转身向前面跑去,这个时候眼晴还如此明亮。我不满的在心里说道。
我跌落的地方是低等僧侣的禅房,白天根本不会有一个人,他们此时正在大披寺内外各处忙碌着。所以很是空旷。
我静静的等着,感到身体虚的要命,此时一只蚂蚁在我身上轻轻一拱,我都会在地上转三个圈。是等死,还是等杀我的人,总要来一个吧,否则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