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法力的供给,整个法阵便是猛的一顿,一阵波动便是扩散开来,周围十丈之内,皆是化为了一片混沌。
清雪此刻陷入了昏迷,从天上掉了下来,若一断翅之鸟,长发飘飘间,携带着一缕蒙昧的白光,整个天地似乎就只留下了这九天而落于凡尘的仙子。
然而玄煞诸人并未管他,而是纷纷向法阵中心处而去,虽然道台破碎,但法阵中依然是符文闪烁,他们要在其蹦碎之下,再次入住阵中,而后以神念沟通天地,再以天材地宝辅助,强行突破。
虽然此法甚好,但不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没有修士愿意如此做的,这种方法乃投机取巧,可能会引发强烈的天劫。
修士逆天行事,妄图与天地同岁,日月同光,然而生死轮回乃是天意,每进一境,便是一次渡劫,或是雷劫,或是火劫,这种方法便会引来强烈的反噬,就应在这天劫之上。
投机取巧引来的天劫,会比正常修士突破引来的天劫要厉害数倍,传说,当年的九流散人便是引发了九霄天雷,还未撑过一刻,便已经生死道消了。
那绿衣女子还未走到此地步,然而,若是能观看他人突破境界,增加自己的突破机率,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况且玄煞答应要给她天澜圣国,于是才来此助他。
其他的人,或多或少也是如此,然而,利益永远是最大的,在墨竹看来,如果能抢得法阵,便能以此威胁玄煞,墨竹看着玄煞,毫不犹豫的动起手来。
只见墨竹身上的绿色越发浓重,似要凝结成水滴,隐隐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勾动着众人的鼻尖。
在场诸人修行也是不短,早已经是能守住眼耳口鼻舌身意的人,但是在闻到那股香味的时候,皆不由自主的想去闻一闻,突然,一金色道袍老者,大叫一声不好,护身法光猛的一涨,手中浮尘像其打去,浮尘丝丝,若有似无间便见有道道血丝,“红煞血丝咒!”
墨竹大叫一声,急忙退避,那金袍老者名叫金越,白发白须,眉毛胡子随风而去,看似慈眉善目,但内心却异常狠毒,那一把浮尘中藏有其苦心祭炼的红煞血丝咒,只要一沾上,煞气随法力而动,倾刻游走全身,经脉化为血丝一般,恐怖异常。
金越一刷,墨竹一逃之下,再场几人都不是傻子,各怀鬼胎之下,便是气氛紧张起来。
墨竹身影一顿之下,便怒气横生,道“金越,你是何意思,竟敢朝我出手!”
那金越冷哼一声,道:“谁人不知,你墨竹的天一毒香,凝神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中了你的毒而丧命的。”
墨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两人周围气势不断攀升,然而玄煞不管不顾,顿时盘坐起来,要掌控这法阵,在他眼里,这两人各自利欲熏心,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事比进阶重要。
“诸位,玄煞答应之事,自会做到,本座要修补阵法,改日自会登门拜访!”
只听那金越道:“哼,你的鬼话,老头子我可是听够了,把那梦魂丝给我,不然老夫就不走了。”
作为一方妖王,玄煞在其过去的百年间,阴谋阳谋用了无数,这金越也是修炼许久,老奸巨滑,自然清楚与虎谋皮的后果,要不是自己要那梦魂丝有大用,他又怎会与他合作。此刻,想到有他人在,谅那玄煞也不敢有何花样。
这金越一出头,便只见其余诸人纷纷附和,玄煞此刻却是无奈,失去了阵心的换了唤灵阵快要崩坏,一挥手间,便见霞光各异,那金越兀自一抓,便见有一根透明的细丝被他抓在手里,用眼睛看,便能发现那手中不止一根,而是成千上万。
而那墨竹手上也有一颗绿色果实,而墨竹身上被那绿光一照,顿时暗淡起来。
“诸位道友,若无要事,恕不远送!”玄煞瞥了他们一眼,就竟直禁闭双眼。
诸人也不多说,就欲化为遁光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传来,“各位就如此走了吗!”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又似近在咫尺,在诸人耳边炸响。
“什么人,故弄玄虚!”那金越眼神一眯,有淡淡黄光覆盖在他眼睛上,然而在他眼里,只是看到了远处,并未发现有人在此,他心中一紧,一把浮尘往前一刷而去,就见有无数血丝若一条条蚯蚓般在那处乱窜,然而,一道青光拂过之下,那无数血丝化为红烟消失在了原地。
金越却趁着这个时机盾了开去,“何方道友,暗箭伤人!”金越大怒道。
“怎么,就只许你们趁火打劫,就不许我暗箭伤人了吗!”有一道火光不知从哪里而来,化为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凤,随风而走,由三寸化为三丈,朝玄煞袭来。
玄煞虽是眼睛闭着,但神念却笼罩着法阵之内,在那火凤飞来之时,他张口一吐,有一黑色秃鹫兀自出现,根根羽毛黑如墨,密密麻麻看的人心头发麻,只见其仰天一啸,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恶风,透着煞气,朝火凤卷去,那火凤头朝天上,全身火焰猛的一长,口喷烈火朝秃鹫烧去,那秃鹫也是不甘示弱,根根羽毛化为一把把利剑,朝火凤射去,火凤秃鹫争斗不休,那玄煞猛的睁开眼睛,刚刚其在法阵内壁打上了灵纹,暂时防止了法阵的溃败。
“不知是哪位道友,我玄煞在此,还请出来一见。”对方遁术罕见,已经到了入微之境界,自己竟然没能发现得了他。
从虚空中走出一道人,只见其青衫飘摇,腰间别了一把三尺长剑,正是易之。
“阁下是何人。”
“那就要问你了,你可知这法阵是谁所建!”
玄煞双眼紧盯着易之,神色间有几分了然,然而还是道“你是何人。”
“我乃她师兄!”易之缓缓道,眼神中绽放出两道如剑青光,那玄煞顿觉浑身如若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