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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终结的战斗

“不知道妈妈她们怎么样了,还有港口大叔的伤势,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刚刚还是一副战争狂人的艾琳娜,在静下来后,突然默默的说着,满带着惆怅与眷恋。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几缕青丝带起,不再是平日里那俏皮可爱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忧愁。莱恩忽然发现她已经长大了许多,记忆里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在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波折后,也开始有了许多烦恼担忧。

哪怕对自己的父母再有自信,但税务官的那些话还是让艾琳娜起了担心,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这也是人之通病,所以才有旁观者清和医不自医的俗语。

要说少女的心思莱恩是不懂的,但这两人也都是他所关心,倒与表妹有了些感同身受,况且看到海贼攻城失败后竟然还不立即劫些财物逃之夭夭,反而还是坚持在坡下驻扎着,显然是不担心男爵的军队还能回来了。

这片海域的海贼们都很清楚岛上的实力,那支被派去去对付领主主力的海贼实力肯定是要至少高上一两截,才能让他们有如此坚定的态度。面对这样的对手,哪怕逼的叔叔他们出手也并不一定能够轻易取胜,这又不是一场游戏,等级高装备好便能取胜,况且哪怕在游戏中依靠操作战术反推的还少么,更别说复杂多变的现实中,装备、经验、意志甚至是运气,都能左右本看上去已触手可及的胜利天平。

不过刚刚这些在脑海中转过的想法当然不会就这么说给艾琳娜听,只会让她徒增烦恼,只是捡好的安慰她道“别胡思乱想了,统领战前就派了人去求援,阿姨她们实力那么强,一定能化险为夷,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恩,妈妈一定能把他们杀个落花流水”艾琳娜忽然又转回了平常那充满元气的音调,挥舞着双手,让莱恩不经感叹女生的多变。她又看了看围着伤员乱成一团的居民们,有些比莱恩还要短手,不由得说道“我也去帮忙吧,他们看着人多,有经验的却没几个,我看着都心急。”

“恩,你去吧,我就在这冥想会。”莱恩有些昏昏沉沉很久了,在艾琳娜蹦跳着跑开后,立即坐下摆出习惯的姿势,进入了冥想中。虽然体力还剩余很多,但短时间内两次耗空魔力,对他的精神产生了巨大的负担,也早已到了强弩之末。这时若再给他灌一瓶魔力药剂,不说几次使用后的抗药性使得能够恢复的魔力量少得可怜,他也很难再调动枯竭的精神施法。

一旦进入冥想,就如同一场虚幻的精神体验,实际上还是依靠着系统升阶的他,对于这些感悟并不是很能够理解,只是当作恢复魔力的一种手段罢了,现在冥想还在系统的帮助下多了提升微量经验的功能,感觉更像数据世界了。

冥想并不能完全代替睡眠,最多只能缓解些身体疲劳和疏解精神疲倦,莱恩冥想中的不作为虽然让他的这些效果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提高,却也远远没达到代替睡眠的程度。但现在这个时间段睡眠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莱恩已经懂得永远保证自己的施法能力有多重要。

冥想中的莱恩完全没有什么防护能力,那些等级高些的法职们在陌生地点冥想前,都会在周围布上法术警戒和陷阱,以防在最松懈时被逆袭憋屈的死掉,不过之前由于给天狼它们的检查,已经让它们围在四周,也不用过多担心自己的安危。实际上若是被动作轻柔的慢慢唤醒,倒不会对施法者产生什么影响,但暴力打断冥想显然不在此列,已经有过这种经历的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在精神的世界里,莱恩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只是魔力才恢复了小半,就感到有人在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在缓缓退出冥想后,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还伸着双手的艾琳娜——只有她才被莱恩嘱咐过让天狼它们不用丝毫戒备——在看到莱恩睁开眼后,兴奋的指着下方朝他喊道“是爸爸,你看,是爸爸回来了”。

莱恩本就是坐在平台边缘,这时除了自己这一片外已被满满站着人群,本应该一片嘈杂的场地却寂静无比,当莱恩站起身向外看去,立即便知道了原因。

一位战士正从坡下向他们走来,身后只是一地的尸体与恐惧混乱的海贼,本就散乱的队形现在更是慌乱不堪,一个个手中紧紧握着武器紧盯着他的背影,却不敢上前跟上一步,如同摆设。明明是数百人半围着他独自一人,却仿佛人数众多的他们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爸爸,这里”艾琳娜满带着喜悦的高举着双手挥舞着,随着他渐渐走到近处,莱恩也看清了叔叔那张熟悉的面孔,不过果然还是他们父女俩亲近,也不知道表妹是怎么老远就认出来的。

在听见这平台上唯一的呼喊声时,他也寻见了自己的女儿和莱恩,在接到求援卫兵的情报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释重负。

“看到你们都安全,我就放心了。等我先将这些碍眼的家伙解决了,再来看你们。”叔叔乔治也不再继续接近,而是简单回应了后,和莱恩对视了一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如脱弦利箭一般再次向海贼们冲去,原本就离海贼们不远的他,只是脚在地上一点再一次跃起时,人就像是一道鬼影已经射入了海贼之间。

在那一刻城堡平台上围观者的人眼里,这位强大的战士仿佛是化作一道游移不定的黑光——他向前时,黑色的礼服飘飞像是一条随风摇曳的斗篷——这面旗帜只是眨眼的一瞬间就已切入队伍中,少数海贼这才反应过来转身想要拦截这个突如其来的攻击,但他们才刚刚举起手中的武器,乔治已经像是鬼魅一样绕过刀光剑影,只在身后又留下几具尸体,渐渐逼近了战场中央一位海贼首领。

那位首领对危险极为警觉,他下意识的让手下围在两边。手中的巨斧呼一声向布兰多挥了过来,但这一手在乔治眼中慢得可以,后者纵身一跃避开带巨大的斧刃,一脚踩在冰冷的斧身,整个人随着对方的力道高高飞起——然后挥出手中利剑,斩落一颗好大头颅。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海贼们才一眨眼睛,就看到乔治已收割了他们一位船长的生命,好似探囊取物般轻易。

一抹血箭,这时才从无头的尸体中射出,像是敲响了他们战场上的丧歌。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轰然倒下。战场之上,一时寂静。而这时的乔治却毫无停顿,再次展开身形挥出死神镰刀般的致命一击。

看到这一幕的莱恩与卫兵们那一刻似乎忘记了时间与周围世界的存在,他们下意识的安静的远看着,胸膛里呼吸的口气似乎都带着某种血腥、燥热而又有一丝写着传奇的味道。

之后的战斗便是突刺、突刺、再突刺,整个战场便是他一人的舞台,而他则为平台上的观众们上演着血腥华丽的歌剧,高阶战职的实力在这显露无遗。也为观望着的莱恩与艾琳娜心中深深的埋下一颗种子,他们曾经为之绝望沮丧的庞大敌人却丝毫抵不过这一人一剑,牺牲了这么多的卫兵却无能为力,哪怕往日就对实力差距有着清晰的了解,但万千遍的教导也不如这一次残酷的亲身经历来得深刻。

当他如风般第三次在整个海贼营地杀个对穿,斩获下了数十位首领的首级,收割了数不清的生命后,终于在海贼中央停住身形,毫不在意四周指向自己的众多兵器,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放下武器,跪下投降,不用想着能从我手上逃离,否则——”

随着他高举的长剑随意选择了一面重重向下挥动,一道一米高透明色的残月气刃便随之从剑身上射出,伴随着如春雷震耳般恐怖的空气爆裂声,席卷着直线上的所有敌人,待到这狂风般的怒吼声呼啸而过后,展现在人眼前的只剩一片狼藉。被从头到尾一切两断的尸体现在才来的及骤然分开,散乱满地的内脏,不幸被带飞的残肢随着狂风漫天飞舞,像是下了一场血腥猎奇的血雨。

本就已处于崩溃边缘的海贼们,终于在这最后的一击之威下放弃了抵抗,也打消了心中逃回海上的念头,他们的速度还远远不够在这位屠夫手中逃脱,而刚刚随手的动作也表明这位战士并不在意他们的性命。他们可以为了女人与酒拼命,但毫无希望的战斗哪怕他们也不愿继续下去,原本或许还抱着耗尽体力的侥幸希望,但在这整支队伍也再承受不住几剑的威势下被砸得粉碎。如同麦田中的一轮波浪,选择屈服而跪下的海贼们一圈圈的从乔治近身一直延伸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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