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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赴约山林

南城有个紫金山,山上的林子便叫紫金林,林中有个紫金山庄。

不管在什么时候,家家父母都希望子女能有一技之长,有所出息,即使不能如愿,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健健康康、无病无灾才好,又或是自给自足、不为人欺便可。因此父母有送子女去读书,希望能博得功名,光宗耀祖;有送子女去学手艺,将来吃穿不愁;有送子女去习武,虽不欺人,但也不能为人欺。

而紫金山庄便是这么一个习武的场所,年满十岁便可进来学一些根基功夫,但最多只能在此学十年。十年之后依各人所愿,或回家嫁娶,或再学他艺,或另投名师,情况之多,不便一一列举了。

这日下午,在紫金山上传来了七八个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其中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粗壮少年说道:“师妹,你就认输吧,我们已经等了很久啦,不守时就是逃跑,逃跑自然就是输了。”

“呸,我们约定好今天的,太阳还没下山呢,怎么能算输。”说话的女孩正是被苏泓“非礼”过的少女,她边说边向山下眺望,咬着嘴唇,很是焦急。

“唉,看来徒弟的架子比师父还大,我看,你还是拜他为师好了。”粗壮少年语气中略带讥讽,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不许笑,他若不来,我打断他的腿。”

“他若不来,你莫不是要梦里与他相会才能打他?哈哈——”

少女被他一问,不知如何回答,急的一跺脚。这时突见山下一人慢慢上来,正是苏泓,顿时跳了起来,哈哈笑道:“哼,我徒弟来了,有你看的了。”说着便向苏泓迎了去。

原来昨日那少女在苏泓耳边说的一番话却是叫他明日到紫金林来,但却未说明缘由,苏泓心想,这少女与那中年妇人也算有恩于己,自然是要去的,但是苦于道路不熟,到了此时才赶到。

苏泓也早已从曾经的聊天中得知这少女叫张雨菲,虽然与她曾有过十分香艳的碰撞,不过倒不曾细看过这少女,这也难怪,每当苏泓望向她时,张雨菲总认为他心中又有了什么不良回忆。

苏泓这时见她向自己跑来,青白相间的衣裙随之摆动,宛若蝴蝶一般,十分好看,心下奇怪自己先前怎么从未发现。

张雨菲见他正发呆似的瞧着自己,怒道:“看什么看?快跟我走!”

“看看怎么了,本来还想夸你呢!”苏泓不紧不慢地朝地上的一颗石子踢去。

“哦?夸我什么?”张雨菲好奇地停下。

“你啊——,穿上衣服好看多了!”苏泓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张雨菲气恼之下毫不留情地冲上去一脚。

苏泓嘿嘿一笑,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倒不在意那点小痛。

“师妹,你磨蹭什么,是不是心虚啊,哈哈!”山上传来一群少年的哄笑声。

张雨菲“哼”了一声,拉起苏泓的手便往山上跑:“喂,做我徒弟好不好?”

苏泓感觉手中软软的,暖暖的,一个流浪儿于市井之中何曾见过这般美的少女,更别说这般亲近了,竟有些受宠若惊,竟不曾在意张雨菲的问话。

张雨菲见他不答,停了下来:“喂,我问你要不要做我徒弟?”

苏泓这才清醒,笑道:“我看你年龄未必有我大,凭什么做你徒弟?”

张雨菲咯咯一声笑,似乎早想好了对策:“我爹娘就说过,师徒不问年龄,只管技艺。你被人欺负过吗?”

苏泓似乎被说到痛处,抬高了声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雨菲笑道:“我猜一定有,你不想学功夫去打欺负你的人吗?”

“哦,难道你要我跟你学,我看你连我都打不过。”

“咯咯,你打我一拳试试,看我不摔倒你。”

“我不欺负小孩子,你叫我来,难道就这事?”

“哼,你还不是小孩子。”张雨菲见说不动他,便不走了,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垂下双目。

这时,山上又传来催促声:“师妹,不敢上来就叫你徒弟滚回去吧。”

一听这声音,张雨菲似乎更急了,眼中居然一反常态地含着泪水:“你到底怎样才肯吗?”

苏泓见她要哭了,也着急了:“是不是山上的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可你须先做了我的徒弟才算帮我。”张雨菲急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要来取笑我的?”苏泓暗自觉得这才是她叫自己来此的目的,心想她也未必如她母亲一般善良。

张雨菲低头不语,眼中滴出泪来。

苏泓见她真哭了,突然觉得自己不对了,心想,她娘救过我,让我做一次徒弟又有什么了,即便是想羞辱我,我便算还她这个人情好了,想及此处,走到张雨菲身边,漠然道:“好,我做你徒弟。”

“真的?”张雨菲抬起头,双眼含泪,却是一张笑脸,楚楚可怜。

苏泓看的呆了,又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但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上去吧,”张雨菲又拉起苏泓的手,向山上走去:“你放心吧,这次比试你一定会赢的,即便输了,也不让你吃亏,我回家拿好吃的给你。”

苏泓又想,也许她真是要我去参与什么比试,待会儿便知。

交谈之间,两人已来到了山顶,而那粗壮少年一直盯着他们,这时哈哈笑道:“师妹,你怎么带了个小叫花来了,这种徒弟你也要?看来我是赢定了。”

原来苏泓还未来得及用那妇人的银子买衣服便来了,不过他本已流浪惯了,别人叫他小叫花他也一向不在意,只当放屁。张雨菲却是听不过去:“谁说他是叫花儿,他是我徒弟,我可不像你,仗着自己是哥哥,居然收妹妹做徒弟,羞不羞?”

那粗壮少年从身后拉出了个少女出来,眉目清秀,双颊微红,一身紫色衣裳,“紫芳,把我教你的功夫使出来,教训那小叫花。”

这少女十分害羞,说道:“哥,这不好吧,张叔不许打架的。”

张雨菲心里暗喜,那少年却十分生气:“我们按规矩办事,师父怎会不许,我与师妹比试不妥,所以才要各让徒弟比试。”

苏泓见要跟自己打架的是个还要小自己一两岁的少女,心中很不快,心想:被人以大欺小的滋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若欺负这小妹妹,她心中定然也不好受。便说:“你们的规矩我不懂,但我却不跟她打。”

张雨菲一惊,气道:“他妹妹不愿比试,我们便算赢了,你多嘴干嘛?”

粗壮少年知道妹妹不肯,强逼也没用,这时听得他两人的说话,喜道:“师妹,他们不愿比试,今天只能算个平手了,要不再约个日子?”

“不必了,我跟你打就行了。”苏泓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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