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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色

…………起…………

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的地脉中的灵力会积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便会出现于冬木市。

然而得到这一权力的,只能是一组Master与Servant。因此立下不成文的盟约,由七位【魔术师】,带领着各自召唤的【英灵】,进行一次为了【圣杯】的所有权而爆发的战斗,最终活下来的胜利者将取得【圣杯】的所有权──这就是冬木市的【圣杯战争】。

…………

认真的描绘着地板上的魔法阵,远坂凛甚至不敢去抹额上的汗珠,已经到了这一步,是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呼吸有些凌乱,并不是劳累,而是,兴奋!

在几天前,出现在她手上的那鲜红的印刻仿佛预示着一切的开端。

这鲜红的纹章并不是女孩追求时尚的纹身,而是,【圣杯战争】再次发起的预兆──【令符】!

拥有【令符】的人便拥有了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但【令符】仅仅是第一步,而要参加这场战争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正是现在自己所做的──【英灵】召唤。

那些曾经创造过辉煌的丰功伟业的人,死后与【盖亚】缔结契约,便会化身为【英灵】。当然,【英灵】并不一定是现实中存在过的英雄,同时也有人类的幻想产物──【架空英灵】,诞生于幻想中的他们没有现实的束缚,比起普通英灵往往更为强大。

召唤【英灵】作为自己的从者(Servant),若非如此是无法涉足【圣杯战争】的。

女孩现在所做的正是召唤【英灵】的准备。事实上,召唤【英灵】并不需要如此大规模的法阵,【英灵】是【圣杯】召唤来的,作为魔术师仅仅是一个“媒介”,联系、抓住他们,提供实体化的魔力,其他都有圣杯来完成。但是女孩还是执意做了如此“浪费”的准备,花掉了过去积蓄的一半,原本吝啬的女孩会做出这样的事,也足以看出她对这次【圣杯战争】的重视。

【圣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但事实上女孩却并没有明确的愿望,这是矛盾!明明赌上一切的女孩却不知道自己追求着何物,但女孩自身并不如此认为,她追求的,或许仅仅是父亲离去的背影……

…………

“我要走了,之后的事情你懂得怎样做了吧?”

自己点头回答了父亲的询问──如果那时知道这是最后一面的话,就会用珍藏的笑话逗他笑着离开吧。

为了有一天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练习说笑话。

结果,却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真是很悲伤啊!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担心吧……算是担心吧……

家传的宝石、大师父传下的宝石、管理地下室的方法……

看着他一件接一件,说着过去没教过的事的样子,小孩子的心里也注意到了。

然后,父亲走了。

在十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参加了,仅仅是七名【魔术师】之间的──争夺名为【圣杯】的万能之釜的战争。

…………

很爱父亲,即使他并不亲切,即使他从没有给过自己能感觉温暖的父爱……他是合格的【魔术师】,但同时失去了成为合格父亲的资格。

但是,他爱着自己,即使这样的爱给自己带来的只有沉重的责任,可,那就是自己的父亲啊!

“凛,【圣杯】总有一天会出现,这是远坂家的责任,更重要的,如果你想成为一名【魔术师】,这是你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是父亲最后对自己说的话,并不是以父亲,而是以【魔术师】的身份交待自己继承人的话。

所以,在那瞬间就决定了,之后的道路──

…………

【魔术师】,并不是舞台上凭借各种视觉、感知的盲点逗人一笑的演员,而是真正的“神秘”,包括操纵元素、诅咒之类,或许就像现在很多小说中所说的“魔法师”吧?

但,“魔法师”这样的称呼是不对的,他们所用的仅仅是魔术,并不是魔法,所谓的魔术是用神秘来达到科学同样能完成的事,比如点燃火焰、制造冰块──这些都是同样可以用科学来完成的。

而魔法是更深层的神秘,触摸到根源规则的领域,是科学无论如何发展,百年、千年后都达不到的境界。

从那天起,十年过去了,虽然并没有震惊魔术界的成就,但是自己很好的继承了远坂家,继续管理着冬木市这片土地上的神秘。

…………

“从者会被【象征物】所吸引,想要召唤强力的从者,与从者有关的【象征物】是必不可少的。”

【象征物】,或者称之为【圣遗物】,这是父亲笔记中所记载的话,但是女孩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物品。

“不过没关系,即使没有,除了我之外,相信不会有人能够召唤Saber的~~”

女孩如此自信的说道。

参战的【魔术师】有七位,自然也会有七位【英灵】,他们有着不同的位阶:Saber、Archer、Lancer、Berserker、Caster、Rider、Assassin,虽然每一种【英灵】都有自己的长处,包括最后必杀一击的【真名解放】,但其综合实力而言最占优势的无疑是Saber,所以女孩所要召唤的对象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纯银与铁。

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

祖先为我们的大师。

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

关上四方之门,

循环在从王冠而出,

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

集中精神,咒语进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魔法阵的准备进入最后的环节──

“关闭吧。

关闭吧。

关闭吧。

关闭吧。

关闭吧。

重复五次。

只是,

破却满溢的刻纹──”

画下最后一笔,女孩神情严肃地站起身体。

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几分钟,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而那时,恰恰是自己魔力最强盛的时刻。

──时间刚好!

“───Anfang(设定)───”

闭上眼睛,凛念出了神秘组成的语句,其实无论念什么都没有意义,那仅仅是对自己的暗示,打开身体的【回路】。

能感觉到,身体的开关被打开了,全身的神经被【魔法回路】所取代,异物的入侵给身体带来语言难以形容的不适,但凛早已习惯。

现在的她已经不属于人类,仅仅是零件,作为完成魔术各环节中的一个零件。

从指尖开始──

因为吸许的魔力太过浓密,原本身体的感觉被盖了过去──

被充满了,也就代表了──破却!

“────”

流走全身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将这力量吸收进变成【回路】的自己,转换成不一样的魔力,【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为了连接幽体与物质的【回路】,结果完成的种种神秘,称之为【魔术】。

……身体好热……

……汗渗了出来……

身体内仿佛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着……

那是身为人类的身体,厌恶自己变成魔术回路的身体而产生的圣痕……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人还是人……

这个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着……

不过,还是不能让循环迟缓下来……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着……

属于远坂家代代传承的魔术印刻为了辅助开始了自我咏唱,更侵入了神经……

但带来的是更深的疼痛,不过,不必在意……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人类,那么疼痛也成了不必要的无关品。

吸入的大气魔力进入血液里……

如果说那是烧得火热的铅的话,动作着的魔术刻印就像是荆棘般的神经……

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体内来回爬行……

「────────────」

这痛楚让凛忘了自己──

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变得更为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两点还有十秒──

充满全身的力量,已经完全地没有空隙了──

那么,开始吧!

“────────宣告。”

将吸入的魔力转换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后,只剩下将魔力注入召唤阵这引擎使之回转,直到这身体空空如也为止────

“────宣告。

汝之身体在我之下,

我之命运在汝剑上。

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

遵从这意志、

这道理的话,

就回应我吧!”

视觉被关闭了

眼前的视觉无法捕捉的第五要素

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发誓。

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

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

从抑止之轮来吧、

天秤的守护者啊───!”

随着咏唱,地下室中汇聚的是浓的已经凝聚成实质的魔力,这魔力本身就已经是魔术难以到达的奇迹了!

毫无破绽……!

“───完美……!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

啊啊真是的,视觉回复的好慢

再几秒眼睛就会恢复,然后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

然而,凛的自信却在她睁眼的下一刻被打碎了。

没有,空空荡荡的地下室,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失败了?

怎么可能,那样庞大的魔力怎会凭空消失?

“轰隆——”

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么啊─────!?”

凛跑着,头脑仍然空空地跑着,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门、坏掉了!?”

客厅的门歪掉了──转门把也没意义──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

“咚卡──”一声,凛抬脚把门踢破进入客厅

“…………”

然后──

进入客厅的瞬间,凛就全都理解了。

……客厅变得乱七八糟……

是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着大量的瓦砾。

“……………”

墙上免于破坏的壁钟显示着正确的时间。

然后,凛突然想起来了……

嗯,对了对了。家里的时钟,今天的确是快了一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一点──

到她的最佳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小时。

“…………又,搞砸了?”

虽然大部分的事凛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样,但只有一个遗传的诅咒──

那就是在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会做出难以置信的笨事───

“……搞砸了也没办法。反省吧!”

凛因为自己的笨而生气:“混蛋啊,这得要多少钱啊────”

心情不爽地,凛叉着腰走进了灰尘弥漫的客厅里。

突然,她屏住了呼吸,看向了客厅中一个飘渺的白色身影。

原来成功了吗?凛突然兴奋了起来。

“──────”

不过,这个就是,从者吗?

本来还以为因为是【使魔】所以应该是无形的东西,但是完全就像是人类嘛……

不,那是不对的。

即使不是【魔术师】,即使没有沉淀丝毫魔道知识,即使是普通的人类,也能够立刻了解到眼前存在的不凡。

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那人带有远超过标准的魔力。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那个绝对是超越人类的东西,以人类的身体到达精灵领域的“亡灵”。

而作为优秀的【魔术师】,远坂凛更能了解到,面前的少女那宛如深渊一般的魔力。

这就是英灵!超越人类极限的存在!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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