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妃就把那两三首吹得完的曲子吹给朕听听,朕也好奇爱妃的技艺到底如何呢。”
心里暗叫声糟,看来他今天是不想放过我了,幸好我没有偷懒,算是嗑嗑碰碰学会了两三首曲子。我看他左手拿的玉箫,心里颤颤的接过,放到嘴边正要吹,“陛下,时辰到了该上朝了,”福公公的声音,恭敬的从门外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谁知,唐临谨又道,“爱妃,朕先去上朝,晚上再来陪你,到时候你再给朕吹那两三首曲子。”右手从被褥里拿出,改握我拿玉箫的双手,“这玉箫送给爱妃了,可千万别再让爱玩的人给抢了去,不然朕可就不会再给你讨回来了。”
我点头,目送唐临谨离开,我猛然从床榻坐起,下腹突得似抽筋似的疼了起来,我坐会缓了下,才有气无力的喊子归进来,子归见我脸色苍白,手捂腹部,自然是懂得女人那些个毛病。给我先披了件衣服,又嘱咐我坐着别乱动,让外面守门的小宽子进来照顾我,对我只说了几句话,她便出去了。没过多久端了碗热腾腾的姜片红糖水来,吹的半热便让我喝。
我苦着脸,“这能管用吗?”
“管用,当然管用,”小宽子道。我睨他一眼,“你又不是女人。”小宽子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奴才这不是想娘娘快些好吗,还有很多事等着娘娘去处理呢。”
他说的没错,确实有事等着呢,管理后宫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娘娘这有用的,奴婢的阿爹可是太医,奴婢对医理可也是懂些皮毛的。这都是小毛病,把这水喝下去,捂出一身汗,很快就不疼了。”子归柔声劝道。
反正肚子已经这么疼了,喝下去也不会差到哪去,虽然没听说过有这种方子治例期腹痛的,还是先试试再说,子归的方子应该不会错的。
可不想,我把那又辣又甜的汤水喝下去之后,刚开始还好,后来果然出了一身汗,而肚子疼得更加厉害起来。躲在被子里疼得哀哀的叫,这下可把子归和小宽子两人吓坏了,俩人居然急得吵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的劝道,“别吵了,别吵了,没那么疼的。”
俩人竟吵上瘾了,没一个理我的,我只得继续哀哀的躲在被窝里,痛呼呼的叫着。
等俩人吵累了,终于想到了我,子归懊恼,“还不快去请女医,让女医看看,娘娘都出了一身冷汗了。”
“都是你,没事乱给娘娘喝那些汤汤水水的,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不跟你急。”骂骂悽悽的,手脚倒还挺灵活,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以前每月来例期,虽然肚腹也会坠痛,可也没一次像这次一样痛到好像肚子里有千斤石压着一般。
女医看过,说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早前有些贫血,气血不通造成的,给我开了贴止痛活血的药调剂调剂,说很快就会好了。这个女医就是当初给李婕妤接生的那个,我见她口实比较严谨,所以每次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时候都是找她来。
小宽子接过药方,便跑到太医院抓药,煮药,不一会就把药端了来,喝过药后,腹痛减轻了不少,又过了一会便不怎么痛了。
“女医,娘娘刚才实在痛的厉害,是不是姜片红糖水造成的呢?”子归担忧道,口气自责不已。
女医是个善良贴心的人,笑道,“早前娘娘就有些内分泌不调,这次流经量又多,跟子归姑娘煮的汤水并无关系,相反,你煮得汤水还有缓解疼痛的作用,不然娘娘疼得怕是连动都不能动了!”
女医的话让子归安心了不少,子归跪到我床侧,把我额间的散发抚到耳后,“娘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我知道我的脸色现在应该还很苍白,精神也有些恹恹,但还是挤出一抹安慰的笑,“放心,我没事,你送女医出去吧,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子归应是,起身,微俯身,“女医请。”
女医对我点点头,便随子归去了。
我朦朦胧胧间睡了一会,可是大白天的难免会因亮光,还有外面压抑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吵醒。只记得睡了三次,又醒了三次。
再次醒来后,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精神也好了。这才起身梳洗,因早前子归便备好了洗漱用的东西,所以我便自己动手,并没有喊来子归。梳洗过后,走出内殿,讶异看到圣蒂公主似乎已经久候多时了,她的意思倒好像是我再不出来,她还有要继续等的样子。
子归面色淡然的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奉茶,而小宽子也学着子归,无比淡然的看着她。
我有些疑惑,平时圣蒂公主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态度虽然不冷不热,却也没像现在这样平淡过的。
“娘娘,你醒啦。”圣蒂公主看到我,起身行礼,我手抚她起,道,“公主起吧。”
我走到上首坐下,她仍坐在下首,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接触这段时日可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扭捏过。忽然我的眼前一亮,她的穿着有些不同,不再穿着复杂的胡服,而是风国民间女子穿的简易素色服饰,而脑袋上还是西域发样。这不伦不类的打扮,着实让我有些吃不消,难怪子归和小宽子面色都无比淡然的看着她,敢情是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才装这么严肃的。
我虽然想笑,但却不能太打击她不是,所以我便道,“公主今天这身打扮,与往日倒是有些不同。”
圣蒂脸上现出喜色,自顾自的以为我是在夸她,“娘娘也觉得我这身着装好看吗?”
我掩嘴,假装咳嗽了一下,“甚好甚好。”
这下圣蒂更喜了,起身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喜滋滋道,“我就说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肯定好看,这衣服是淑仪娘娘送我的。”
我微怔,冯淑仪送她东西?她的好心,怕是为了什么目的来的吧。
我又笑道,“不过公主还样打扮似乎有些怪。”
“为什么,这不好看吗?”圣蒂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