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那日才会离开,替你安排温水湖。”
他的脸上是极尽的温柔,浅浅的笑意。火莹突然觉得这几天好幸福,以前没见过的表情和场景都见着了,现在还来个新建人工湖。
火莹怀着无比强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四处张望,才发觉那些雾气其实仅仅是热气,是暖的,是热的,而且自己是被舒清扬抱在怀里的所以才没有一直往下沉的感觉,便装作自责的表情问道,“啊?这样的话我不是成了祸水红颜了吗?”
“呵,祸水红颜又怎样,那也是我甘愿。”
火莹用手勾着舒清扬的脖子,暧昧地问道,“那你干嘛拉我下水?”
“上次你不小心掉下去我没有及时救你,这次我和你同时落水,算是还你。”
“喂,用不着算的这么清吧,而且就算是热水,我还是生病了怎么办?”
“我照顾你。”他说的极其认真,没有一丝假意,高高绾起的墨色长发在水中飘飘浮浮,煞是好看。
火莹那个感动啊,可还是要过一过小女人的生活,好想听一听甜言蜜语哟,“你这个大忙人……舒堂主有时间照顾我?”
“为了你我愿抛弃任何事。”
“呵呵。”火莹调皮的笑过之后突然变得严肃地说道,“幸好你不是皇上,要不然因为我这个祸水你岂不是要成为昏君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妖女。”
“在我成为昏君之前一定带你离开……”为的只是不让你被人说成是妖女,他的脸上再次浮现那种浅浅的笑容,拖起火莹跃到竹排上后,便借助推力飞上了岸边,火莹处于一个桃花林间。
火莹被舒清扬带进了木屋中,这倒不在火莹的视线之内,正疑惑之际火莹就被舒清扬扔在了浴桶中,火莹正准备破口大骂呢,就听到舒清扬温柔地声音,“你先换件干净的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嗯。”看着舒清扬渐渐离开的背影,火莹将自己整个人埋进水里面,而且还故意不用武功保护自己,为的只是证明这些都不是梦,只是刚把头放进里面就感觉到窒息,慌忙起身换上屏风之上的一袭红衣,叹道:“清扬,原来你还是喜欢我穿红衣呀。”
穿上后,火莹才觉得这件红衣和她平时所穿的不一样,倒像是……倒像是……喜服,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好想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高兴地往外跑才一到门口就被屋外的景象震撼住了,他一袭白衣,傲然独立,在纷纷扬扬的桃花林中尽显风姿,唇边浅浅的笑意更是刹那芳华,虽然他无论在温柔多情的时候还是浅笑的时候都有着那种落寞的感觉,他宁静而深邃的眼眸让火莹觉得呼吸都险些停滞,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沉沦。
他嘴角上扬,用自己平常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想看我穿上白衣,今天,我为你,破例。”
火莹已经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奔涌而出的泪水早已无法止住,她拼命拼命地跑向那袭白衣,如她初见他那时那般看着他…看着他,直至永远。
桃林中,那如雪般轻盈的桃花花瓣在风中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林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而他们正是那个世界的主人,不去想这个世界能持续多久,不去想这个世界该如何造就,只要自私地感受一下,就一下。
在游完湖,观完花后,火莹再次被舒清扬拥入怀里跃上黑马,急匆匆的离去。
火莹不高兴地问道,“怎么突然让我穿这种衣服?这是喜服吗?”
舒清扬笑而不答,火莹只好瘪瘪嘴,整个人偎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快乐,这样比什么都好,虽然他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要娶她的话,可是她仍然很高兴,陪他度过美好地一天。
“驭……”行了一段路程后,舒清扬突然拉住黑马,到让火莹顿时紧张起来,提神看了看前方,才见一和尚一身明晃晃的红色袈裟,一手举着禅杖,一手持着佛珠,面色和蔼,年纪倒也不大,只不过四五十来岁的样子,这些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正好站在小径的中央,挡着火莹的去路。
“大师为何不走平常道,偏来挡我去路?”舒清扬再次成为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情堂主,说出口的话也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贫僧法号空一,几月前夜观星象,知女施主误入歧途,特来助之。”
“呵。”火莹冷笑,“你说的女施主是我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正是女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贫僧希望女施主迷途知返,特来渡你。”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为何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熟悉?他说他的法号是空一,当初祖奶奶会选择离开就是受这个人的蛊惑,如今竟不知好歹的来找她麻烦,想及此,火莹绝冷的表情展露无疑,“你凭什么渡我?我又何曾要你来渡?”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自有定数,女施主何必执着于现今的快乐,一切不过如梦一场罢了。”
“清扬,别管他,我们走。”闻言,舒清扬立刻扬鞭,从空一大师身上跃过,随后舒清扬调转马头,说道,“大师得罪了。”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要奉劝女施主一句话: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善男信女至诚听,听念三世因果文。
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如果施主有事想问,可往长济寺一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火莹仔细忖度的空一的话语,总觉得他知道自己并非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如当初知道祖奶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也许他知道我的前世也不一定,对,还有我妈,他一定知道我妈怎么了,一定可以告诉我我妈现在的情况的。
“清扬,让我下马吧,我去找他。”火莹急促地要求着下马,舒清扬只是略微点了下头,“还是我下来吧,这样你可以早去早回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遇见空一大师的那刻就知道有不平常的事情发生,听到空一那些莫名其妙地话后更是觉得火莹会离开,其实他真的很后悔当时的举动,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跃过去,到头来却让火莹听到那些话,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他不想阻止她,不想让她遗憾,所以他跳下了马。
火莹对着他微微一笑,“清扬,等我。”说完策马而去,可是她不知道今日本应该是他们的新婚之日,他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正如火莹所想的那样,她所穿的正是喜服,可是仅仅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最后却不得不面临她的离去。
如果你等我,我将回来。
但你必须全心全意的等。
等到天下黄雨,下大雪,等到炎夏的凯旋。
等到记忆空白,心理动摇,等到所有的等待都停止……这一次火莹离开,坐在马背之上的她,喃喃地念出一首诗,她仍然不知道有时候错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不知道也许她的离开,换来的会是永生的错过,她更加不知道的事当她再次归来时一切都不如最初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