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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生命新观点A

五月二十二日,香港的佛旦日。

大连医院是日本佛教团体资助的医院。佛旦当天,院长、首席顾问医生龙本.太郎,与及一众日本藉高层职员,齐集在医院大堂,面向巨大佛像,由院长主持佛旦上香仪式。

院长天武.英扬双目紧闭,手执清香一注,准备在吉时进香。身后一众高层职员皆双手合什,神情肃目地等待进香时刻。

吉时已到,院长张开双目,恭敬地上前把清香插在香炉,再退后向佛像深深地弯腰鞠躬,身后职员亦同时行上鞠躬之礼。

过了好一阵子,院长天武才抬起身子…

「…唉…﹗」

天武抬起身子的时候,口中露出一声轻叹,似乎在婉惜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

「院长…」龙本.太郎听见院长的叹气声音,欲上前安慰…但遭院长挥手制止。

「龙本,我现在返回办公室,待会带『嘉宾』跟我会面吧。」

「是,院长!」众人向院长鞠躬行礼,恭送他离去。

院长今天要面见的重要「嘉宾」,正是陈达中和梁婉贞两人。

他们这天不用上班,到「大连医院」赴约,与院长天武.英扬会面。

两人面带倦容,看来昨夜睡得并不太好,但他们知道此行的重要性,暂将其他事情抛开,集中应付今日之行。达中为了以防万一,除携带佩枪傍身外,更特别安排李伯光在外监视和接应。

两人一进入医院,已获得院方热情的招待,由首席顾问医生龙本.太郎亲自迎接。

「梁探员,又见面了。」龙本先礼貌地和婉贞握手。

「是的,龙本先生,你好!」婉贞对龙本的态度比前大有改善,恨意也减弱了许多。两人互相交换眼神,婉贞察觉到龙本的神态冷淡,跟昨天相比,截然不同。她知道此刻并非谈情说爱的时候,亦暂将感情抛开,专注今天的事。

「咦?陈探员,怎么不见李先生到访?」龙本和婉贞握过手后,转向陈达中握手。

「哦,他有要事,不能来了。」达中和龙本握手,以充满敌意的眼神射着他,准把他视作情敌看待,龙本对此却没有特别反应。

「不打紧,院长天武.英扬先生已恭侯两位多时,请随我到他的办公室吧。」龙本完全没有错愕,一切都像在他意料之内。

行过见面礼,龙本引领两人步行到院长的办公室。

「陈警长,可有感到今天这里的气氛十分怪异…使人很不安似的…」步行期间,婉贞紧张地不断抚着佩枪,以极轻的声音在陈达中身边说话。

「贞,不要再胡思乱想,别失礼于人前啊!」达中亦轻声地回应。

「可是…现在的感觉像被人送往行刑似的,实在极之不好受…未知…此行的下场…会否如你师兄白玉龙一样?…」

「贞,静点…不要再说下去了,快些收拾心情吧,快到院长室了!」

两人虽然都以轻声的对话,但是全部都听进了在引路的龙本.太郎耳中。

龙本对二人的说话并没有理会,只是在咀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

三人再步行一会,终于到达院长办公室。

龙本轻轻叩门,获院长首肯后,便引领两人进入。

院长室的设计典雅,高贵,尽显院长的高尚品味。

院长在阔大的办公桌后,一脸气定神闲,活像世间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龙本正式向陈达中和梁婉贞,介绍天武院长,自己则站在院长身后充当翻译。

陈达中和梁婉贞与院长互相打了一个照面。两人面对的虽已是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者,然而,这老者看上去仍然十分壮健,目光如炬,不怒而威,更使人有一种高高在上,望而生畏的感觉。两人都不禁被他的眼神压着,直瞪得他们不敢正视…心头亦紧张得急促地跳起来…

单是首个照面,院长已取得压倒性优势,二人完全处于下风。

「首先,本人代表院方欢迎两位大驾光临。(译) 」院长天武.英扬首先开腔,透过龙本.太郎翻译。

「…院长…不用太客气了。」两人强压紧张情绪回应。

「知道两位正在调查的案件和本医院有关…想必其中可能有某些误会,故特意邀请两位到来,澄清一下。(译) 」

「天武院长,有些甚么事情需要澄清呢?」倒算陈达中能迅速将畏惧感觉压下,向院长提问。

「唔,你们正在调查为甚么有十多位本院病人自杀的案件,对吗?(译)」

「正是,未知院长有何意见?」

「翻查了有关各病人的医疗档案,并没有发现院内的医生,在处理医疗程序上,有任何失当或错误的地方…故此,我认为病人的自杀并非本医院的错失所致!(译) 」

「若不是你们犯错,为何在治疗期间,病人会自杀?是不是有人在过程中出错,或未有尽能力去防止此等情况发生?」达中续向院长进逼。

「不!绝不!我绝对相信本院的医生,是会对每一位求医的病人,都倾尽全力医治,只是有些事情,超越我们能力范围所能做到…那便无能为力了。(译)」

「哦?连你们这样专业的医院,也显无能为力?倒想知道是哪些范畴?」

「你们应该知道,人体结构是十分复杂,运作模式和计算机是大致相同,在内存内,同样输入了不少软件和程序,就如载于染色体内的遗传基因密码般。(译)」

「是吗?」陈达中开始对院长的说话产生怀疑。

「简单说,在人类遗传基因预载的程序中,我们发现了其中一组便是防止人类自杀的遗传密码,我称之为『不死基因』!(译)」

「不死基因?」陈达中从未曾听过这样的言论,莫不大为好奇。

「我之所以称它为『不死基因』,因为这个程序的主要功能,是防止生物在未用尽能力前自毁,人类与其他生物都预载了这个软件,所以自杀比率都是极低。(译)」

「那…你即是说,若然这个甚么『不死基因』失效,人或其他生物便会自毁了,对吗?」

「陈探员,悟性很高,相信在警队中的工作定然表现出色。(译)」

「多谢院长的跨赞!想知道这『不死基因』在那种情况下,才会失去效用?」

「问得非常好!一般来说,此基因是永久有效,只在极特殊情况下,才能扰乱这个基因的运作。(译)」

「甚么特殊情况?」

「例如人生中出现不可预计的突变,像丧失至亲、破产、重病等都有机会干扰到『不死基因』的运作。(译)」

「唔…开始有点明白了…院长意思是贵院的病人,基于某种原因,破坏了『不死基因』,才走上自杀之途!」

「说得不错,患有精神科疾病的人,『不死基因』功能比常人脆弱,容易被破坏,原理像病毒入侵一样。由于现阶段医学技术及药物,对该类疾病的帮助十分有限。故此,他们较常人容易有自杀倾向。(译)」

「你是说,病人自杀都是因『不死基因』受到破坏所致?」

「对,其实我们正加紧对『不死基因』的研究,以求能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帮助病人及有自杀倾向的人,解决他们困难。希望在不久将来,会有理想的效果吧。(译)」

「原来如此…依我看来,你们发现的『不死基因』,不仅对解开人类自杀之谜很有帮助,就是整个医学界,甚至人类未来命运也有深远影响…但,请恕在下孤陋寡闻,因我在到此之前,却闻所未闻啊?」

「哦,这并不为奇,此『不死基因』的发现,是我多年研究的成果,尚未曾公开发表。(译)」

「我想…如此惊世的发现,在公开发表后,定能震动世界。未知会在何时发表有关此方面的研究报告呢?」

「陈探员,真是过于煲奖了,此发现在医学界实在微不足道,原意只是希望能对病人有所帮助罢了,实在不值一提哩!(译)」

「如此重大的发现,也是微不足道?」

「说实在的,『不死基因』是我无意中发现…记得在五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年青的小伙子,因为战争关系,被派到关东军区的七三一特别任务部队里服役。你们也该知道此部队,是负责研发细菌武器的。(译)」

「这个只是略有所闻,当然未能如院长亲身经历来得详细清楚。」

「是的,当时这部队除了研发细菌武器外,还对人类的各种能力进行测试和研究。我当时被编排负责一个冷冻实验的记录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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