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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未卷(2)

“快看哪,出红差出红差:枪毙或刀砍犯人。处决土匪等披红游街,故名。啦!”

一群看热闹的人随着刑车而去。

“缝穷”女人四下看看近处没人,低声道:“那个人前天对我说,他因为押宝得罪了王警尉……警尉的钱也敢赢呀?待会儿能听见毙人枪声,黄土坑法场离这两胯子远哩。”

丁淑慧心一哆嗦,忽然站起身,收拾针线笸箩,说:“我明儿个再来!”

“缝穷”女人惊疑地望着她离去。

亮子里法场在镇郊存在近百年,日本宪兵、警察划定的警戒线外围满观看的人。执法队员站成一排,犯人站在土坑边儿上,脖子挂的木牌子上写着:“枪毙通匪犯闵二秧子。”

死到临头的闵二秧子目光在黑衣警察行列中找到他要找的人——王警尉。赌场上的王警尉和警察的王警尉判若两人,威威武武,手按在腰刀上,十分得意。

“官报私仇!”闵二秧子声嘶力竭道,“王警尉,老子在阴曹地府等着你,还赢你!”

枪响,闵二秧子倒地。

丁淑慧回到筐铺放下针线笸箩,推醒徐德龙。

“刚睡多大一会儿,你就叫醒我!”徐德龙迷迷糊糊道。

“睡两天两夜,还困?我跟你说,宪兵队今天枪毙人。”

徐德龙满不在乎,说:“毙呗,二拇指一勾,啪!毙啦。”

“德龙,我为你担心,整日和军警宪特赌,输了倒好,赢了钱,命可就悬乎?”丁淑慧忧惧不安道,“听说今儿个毙的,就是赢了王警尉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姓闵的,闵二秧子。”徐德龙哈欠连连地坐起来说,“那天,赢王警尉我在场。”

“德龙你不怕死?”

“怕死?哈哈……”徐德龙笑道,“王警尉不会杀我的,我们之间的账没算清。”

出完红差,王警尉到悦宾酒楼喝酒,掌柜梁学深想讨点警方的新闻,特陪他喝,店伙计一旁斟酒伺候。

“处理啦?”雅间内,梁学深问。

王警尉瞥眼店伙计。

“你下去。”梁学深轰走店伙计。

“碾死个蚂蚁!闵二秧子太气人,赢钱,嘴还恶臊。哨皮我?”王警尉嫉恶如仇,恨恨道,“哼,扳我脖颈儿!”

“整一个。”梁学深举酒盅道。

滋儿!王警尉喝出响动,说:“牌桌上讲究个气度,输得起赢得起,闵二秧子赢点钱乐张脚(栽跟头)了。和我叫号?我只要跟宪兵队挤咕下眼睛(递眼色),安个‘通匪’罪名,嘿嘿嘿!”

“钻席筒子。”

“对,钻席筒子!”

钻席筒子,就是枪毙。死后,多是没人收尸没棺木装殓,炕席一卷,钻席筒子。梁学深从酒氽子里取酒壶给王警尉斟满盅,玩笑道:“敢赢你的钱,虎口掏食哟!”

王警尉抹下油嘴,惬意大笑。

西大荒上的几个部落点儿出现瘟疫,日本宪兵奉命销毁那几个部落不留痕迹,就是说不放走一个居民。徐家人免于罹难的原因多方面,主要有警察局长陶奎元暗中帮助——四凤苦求他才答应救徐家——和宪兵队长角山荣同徐德富素有来往,主要每年都到徐家吃白肉血肠,一定是腊八过后杀年猪菜烩的白肉血肠。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徐德富是宪兵队的“瞩托”……总之,徐家逃过一劫,马家窑部落点儿一千口人,病死以外的人都死在日军的机枪下。徐家人逃到三江县城亮子里来,住在自家的同泰和药店里。

“爹在镇上,正好管管我四叔。”当警察的徐家晚辈徐梦天,实在看不下去四叔徐德龙的堕落找他爹,让爹去管四叔。

“管他?整日赌,赌!”徐德富生气道,“吃喝嫖赌染上一样够喘(够受),德龙不可救药。”

“四婶跟他遭罪,看她穿得破破烂烂,那天我发薪水给她些钱买件衣裳,她说什么都不要。”

徐郑氏插嘴道:“你四婶宁可身上受苦,也不叫脸上受热的刚强劲儿,能要你晚辈的东西吗?”

“爹你还是劝劝四叔。”徐梦天说。

“生成骨头长就了肉,劝皮劝得了瓤?”徐德富不愿管,失望道,“他这辈子就是歪门靠框(不能自立)了。”

“劝不了德龙,把淑慧接过来和我们过(日子),免得跟着他受罪。”徐郑氏气话道,“扔下他一个人赌耍,把‘满洲国’耍黄铺喽算他能耐!”

徐德富对这个嗜赌如命的弟弟完全丧失信心,认为他完蛋鸡猴(不长进的货)。无论怎么生气,亲情还是断不了想到他惦记他,尤其娶进徐家的弟媳妇,贤惠使她不离不弃跟着赌徒德龙,吃尽苦头,如果不是她爱护德龙,恐怕早就死掉了。他对他们有打算,找德龙要一个口供,非要赌耍下去,药店腾出间房子给淑慧住,他自己愿哪儿哪儿去。他说:“我去找你四叔,听不听劝不好说。”

“爹,你还是要管四叔啊。”徐梦天说。

唉,徐德富一声沉重的叹息。在这个弟弟身上没少操心,也很伤心。染赌无疑走火入魔,牌桌以外的任何话都听不进去。劝啦,不止一次,管用吗?他说:“一奶兄弟我能不管吗?可是,九头老牛拉不回来他。秀云因他去赌离开他,她以离家出走要挟让他回头都没奏效,恐怕我磨破嘴皮,好话说上三千六都没有用哦!”

“事儿是这么回事,梦天说得对,你还是要管,不能撒手。”徐郑氏仍然不离不弃小叔德龙,说。

“我管。”徐德富答应,但不抱什么希望。

“梦天啊,你多照应着四叔点儿。”母亲徐郑氏叮嘱儿子,“尽你最大能力帮助四叔。”

“嗯哪。”

“梦天,到哪儿能找到你四叔?”徐德富问儿子。

这事难住了警察,徐梦天见到四叔地方不固定,赌徒躲着警察,变换赌博地点,只有警察想不到的地方,没有赌徒不能摆场子的地方。但是说某一时刻赌徒四叔在哪儿酣战很难。

“还是先去筐铺,看看德龙家在不在家。”徐郑氏提议道。

“我妈说得对,四叔不在家,四婶兴许知道在哪儿。”徐梦天说。

徐德富来到筐铺,没见到四弟,他对弟媳妇说:“全家都搬来镇上住在咱家药店。”

“打算常住?”

“是。”

“太好啦!”丁淑慧惊喜,说,“德龙来家,我俩过去看大嫂。”

傍晚,徐德龙幽灵一样游荡出小巷,路过卦摊儿,招幌“先天定数,合婚嫁娶”吸引了他的目光。

“手气怎么样?四爷。”算命先生招呼道。

“昨儿个你不是给我掐算了嘛。”

“准吧?”

“你懵对啦。”徐德龙有些得意,丢给算命先生一角硬币,“喝壶茶吧,我今儿个赢啦。”

然后,徐德龙朝集市走去,逛了一阵手里多了一条用柳条穿着腮的鱼,它挣扎乱蹦,他用上了吆喝牲口的话:吁!吁!

赌徒赢回来一条黑狗鱼,多日不见油腥如同过年。吃完饭,徐德龙去扒被摞子,丁淑慧拦住他道:“走哇,看大哥他们去。”

“我不去。”他说。

“哥大老远的搬来,饭没吃咱一口,水没喝咱一碗。于情于理,咱该看看他们。”丁淑慧规劝他,“大哥大嫂始终疼我们……”

“要去,你自己去。”徐德龙蒙上被子,不肯动地方。

丁淑慧急得哭了,说:“哥抚养你长大成人,嫂子汤一碗,饭一碗地伺候你。马家窑毁了灭了,他们咋样啦,咱们得问一问吧。德龙,我求求你不行嘛。”

徐德龙这才掀掉被子,和她一起来到同泰和药店。妯娌相见,徐郑氏和丁淑慧抱头痛哭。

“没想到你们过成这样啊!”大嫂徐郑氏痛心道。

“大嫂,我想你们……”丁淑慧泪水擦不干净了。

“德龙,我知道我的话是白说,但我还是要说,你整天泡在赌场,好端端一个家你给败坏了,为兄我为你痛心。”徐德富动感情道。

徐德龙眼盯棚顶,表情麻木。

“乡下的地暂时种不了,我打算在镇上主要经营药店……德龙,筐铺你是不是重新经营起来,缺钱我给你一些。怎么说也得有个正当营生,靠耍钱能养家糊口吗?”徐德富苦口婆心地说。

“大哥,别惦记我啦,饥一顿饱一顿的惯啦,淑慧愿意的话,她同你们一起住吧。”徐德龙为发妻着想。

“淑慧。”徐郑氏拉住丁淑慧的手说,“搬到药店来吧,咱们姐妹在一起,互相好有个照应。德龙,你说呢?”

“我不来。”徐德龙铁心打单儿(单身),倒不是他愿意这样生活,现实把他逼上了不归的无家之路,欠了数不清多少人的赌“债”,不玩都不成。走到街上,一群孩子冲他唱歌谣:

歪戴帽子,

反趿拉鞋,

谁敢惹我徐大川爷!

亮子里流传的爷台(犹称大老爷)歌,什么时候编到徐德龙头上了,流传了百多年,成为镇志的一个词条。

“我不来……撇下德龙一个人,我不放心。”丁淑慧说,她谢绝了嫂子的好意,坚决和丈夫在一起。

“有你这样媳妇,是我们徐家的福分啊。”徐德富感慨道。

徐郑氏仍紧紧地握住丁淑慧的手,那样地依依不舍。

“五方六月啦,还穿这么厚。”徐德富给丁淑慧一些钱说,“扯布添几件衣裳吧。”

是夜,徐大肚子迈进佳丽堂大厅。

“哟,徐爷。住局,还是吃花酒?”栾淑月殷勤道。

“我待一会儿就走,今晚有局。”徐大肚子说。

栾淑月手帕往徐大肚子脸庞一撩,抖飘儿(轻浮)问道:“要哪位姑娘呀?”

“红妹。”徐大肚子说。

“你老相好的来顺不行吗?”

徐大肚子听出什么,问:“红妹今晚有客?”

“红妹来了红……徐爷要闯红啊?”栾淑月问。

“闯红!”

“红妹接客!”栾淑月朝楼上喊道。

红妹下楼来,倦怠精神不佳,挽徐大肚子上楼。

“来吧……”红妹进屋便躺在炕上,三下两下去掉包装物说,“徐爷喜欢快庄。”

“不不!今儿个不同。”徐大肚子摆摆手道。

“你不闯,别人也会来闯,妈妈不能让我们姐妹一刻时闲。”红妹说,来月经期间接客谓闯红,嫖客专有这一癖好的。徐大肚子没这怪癖,是为晚间那场赌讨运气的,他掏出巴掌大块白绸布道,“红妹,蹭点儿红(血)给我。”

红妹接过白绸布,她弄不懂他要干什么,问:“你要这东西干啥?”

“别问啦,麻溜儿蹭吧!”

关东风俗中,女人的经血能避邪,狩猎者上山前,尤其是打红围(虎、熊)身上带着沾着女人经血的纸或绸子,赌徒也迷信经血能带来好运鸿运。大赌之前犹如大战,各自做着准备,今晚参赌的徐德龙亦如此,不过他不是像徐大肚子讨女人经血,他不相信那些东西,媳妇丁淑慧却在做。她一只手转动坐在炉子上的铁壶嘴,一边转动壶嘴一边叨咕道:“和,德龙和。”

徐德龙看着觉得好笑,说:“转壶嘴我就和啦?”

“听人说的。”丁淑慧说。

“说也是瞎说,输赢在牌点儿,牌点儿不起要是背,求神圆梦的都没用。我从不信这些,今晚没啥大够当,徐大肚子手下败将,那个尚大油匠人贼胎崴(软蛋),我能赢他尿裤子。”徐德龙平素蔫儿巴叽的,一说到搭赌边儿的事,立马就精神,双眼放光。

“冲着秀云,你不该管人家叫大肚子。”

“这你就不懂喽,牌桌上叫外号能起暴点。淑慧,准备口袋。”徐德龙说。

“干啥?”

“装钱啊,掷骰子,亮子里没人掷得过我!”徐德龙诙谐道,掷骰子他得心应手。

赌局设在老地方——悦宾酒楼,三只骰子摆在桌面上,徐大肚子、尚大油匠、徐德龙落座。

“亮下底儿!”尚大油匠说罢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用手摁一下钱摞子道,“够厚吧?”

徐德龙掏钱亮底。

“效厘兄,你呢?今儿个我们可不要手指头。”尚大油匠揶揄道,输到山穷水尽,徐大肚子剁下一节手指给赢家,还不止一次。

徐大肚子将两手平拍在桌面上,是剩下六个半手指,悲壮的赌博史展现在人们面前,谁见了都会生出感慨。他说:“今儿个你们赢不去,有护身符保佑。”他拍拍汗禢上的衣兜。

“不用掏了,我听到钱响动,兜挺鼓的。”尚大油匠说。

三只骰子在桌子上掷着,很快,徐大肚子输剩下五元钱,他抓起骰子喊:“大!”骰子旋转,停住,骰子点数:6、4、6。他露出微笑。

“大!”尚大油匠抓起骰子掷出喊,旋转的骰子停住,骰子点数:5、6、6。

徐德龙抓起骰子,在空手中摇晃一下:“大!”骰子旋转,停住,骰子点数:6、6、6。

徐大肚子起身准备离场,说:“没米啦,后会有期!”

“四爷,咱们俩?”尚大油匠在徐大肚子离开后,问。

徐德龙喊来店伙计,给他一元钱,对尚大油匠说:“一夜半天你凉水没打牙了,买一个烧饼吧。”

“留肚,赢了你们,我去吃汤驴肉!当年洪司令在北沟镇吃汤驴肉……”尚大油匠讲起一段过去军阀遗闻,只为给自己壮胆,今晚他似乎没有赢徐德龙的可能。

“活杀驴!你讲有一百回了吧,我耳头都听出茧子。”徐德龙说。

尚大油匠每每坐在牌桌前,总说赢了钱去吃顿汤驴肉,只是到今天也没吃成汤驴肉。他转移了话题道:“近几天,咋没见你的老对手王警尉呢?”

“养血(攒钱)呢,足啦,会主动找上门来。”

“是不是警局又要抓赌?他躲起来。”尚大油匠有些瞧不起王警尉,认为他不厚道、不仗义。

“有什么消息他肯定告诉我们,他可舍不得我们让警察逮去呦。”徐德龙为王警尉挣口袋,客观地说,“真的抓走我们,谁陪他上场呢?”

王警尉庇护赌徒警局有所察觉,陶奎元局长对冯八矬子说:“有人向省长举报,说亮子里赌博成风,警察包庇、怂恿,尤其是个别警务人员直接参与赌博。省警察厅命令我局,饬整社会之秩序,缉赌……”

“干脆把王警尉逮起来,扒他的皮(制服),必然会引起轰动。”冯八矬子出谋道。

陶奎元闻之王警尉多次参与赌博,过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也不复杂,他们是远房亲戚,有多远?拿当地的话说,八竿子打不着八竿子打不着:有关系也不很亲近。旧俗,为了枣树能挂果,讲究“无枣打三竿子”,由此衍生此俗语。的亲戚。最近成立城东警察分署,把他调到那儿去了,也说明陶局长对他不喜欢。

“不是多次,而是天天在赌,我们为改编胡子日夜操劳,可他呢,身为警尉,终日赌场鏖战,已不可救药。处理他,杀一儆百。”冯八矬子出咕(唆使)局长处置王警尉。

“处理个警衔较高的警尉,要慎之又慎。捉贼捉赃,最好当场摁住他。”陶奎元说,他平日标榜以理服人,惩处你叫你无话可说。

“这件事交我好了,不出三日,定能‘人赃俱获’。”冯八矬子说。

“人赃俱获!我就等你人赃俱获。”陶奎元狞笑,他说,“你去抓王警尉。”

钟表眼镜店前,王警尉倒背手观看门框两侧的对联:当年握管涂鸦似,从此观书定角如。

“警官大人。”掌柜的奔出门,拱手道,“屋里请!”

王警尉只看掌柜一眼,抬头望悬挂的木头做的店幌——眼镜模型,掌柜的不知所措站在王警尉身后,急得直搓手,警尉的肩章晃花他的眼睛。掌柜的往出挤出笑,怪怪的笑不真实。

“木头眼镜。”王警尉眼睛没离开眼镜模型,不阴不阳地说,“这倒打八杆子即打无穷杆子。使我想起一句歇后语,木头眼镜——看不透,是吧?”

“看不透,木头眼镜。”掌柜的连连点头,嘴上这样说,心里惶然,王警尉何许人也,警署的人,怀疑上谁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说:“警官大人,多指点。”

“指点谈不上。嗯,对联太老了一点。我在奉天亨得利眼镜店见过一副,你不想听听?”

“想,求之不得。”

“胸中存灼见,眼底辨秋毫。”王警尉背诵出那副对联。

“好联!就换,就换。”掌柜的说完将几张纸币偷偷塞给王警尉,说道:“请多关照。”

“你的邻居徐记筐铺他们的人呢,咋锁着门?”

王警尉说他找徐德龙,掌柜的悬着的心落了地,道:“说去西大荒找徐四爷的二姨太徐秀云,走两天啦。”

“见徐四爷叫他到城东警察署去一趟。”王警尉挺拔下身子,皮靴抬得老高,行走在街上的警靴特神气。警察自我感觉良好,百姓编歌谣骂伪满警察——警察官,是洋狗,拖着尾巴满街走。东闻闻,西瞅瞅,不见油水不松口。叫洋狗,你别美,日本鬼子完了蛋,坚决把你打下水,砸碎狗头和狗腿。

洋狗也好本地狗也罢,警察当得照样滋润。警尉办公室,阳光照在窗台一盆粉红色的花朵上。

徐大肚子坐在王警尉对面,问:“他能来?”

“肯定来,徐四爷有点刚条。”王警尉自信道,“那年我从你手赢了秀云,他又从我手赢走她,咱仨可是老冤家对头。”

“不能这么说呀!”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报,我呢也如此。”

“几次我都没赢他。”

“嘿嘿,他总赢啊?”王警尉在徐秀云这件事上比当爹的还执着,他非要亲手赢回来,哪怕是一具死尸,“看我咋赢他吧,你当个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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