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曼谷,两个人看望了多田峻教授和巴裕,
教授眼神茫然,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也不想多说什么,阿蓝和阿岳也很知趣,没有多问,只是表达了他们的关切之情。听说防疫所正在进行相关的中医疗法,老头眼神里升起一丝微弱的光芒,并对阿岳表示了感谢。临别时分,教授很郑重地送给阿蓝一枚很旧的“东京药科大学”的校徽做为纪念。
医生告诉阿蓝,多田教授再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回国。巴裕情况比预想好,但是需要的时间确实难以预计,不过好在这里是一处实验性很强的科研医院,在新技术的帮助下,巴裕的大脑功能有可能会逐渐恢复。
阿阿蓝带着阿岳来到她在曼谷的家,一所属于他外公的公寓。
这是一处门口有双檐的憩亭和花园的气派建筑,主楼也是传统风格,绿藤承络而上,通往极富曲线的窗阁。进入正房,上书房,一位身材瘦削但是骨骼匀称的老人,转过脸来,长眉,皮肤略松,眼深而有神,带着亲切的笑容,让本来就长的下巴显得更大。
听说两个人要去RB工作,阿蓝的外公植田广忠先生觉得还不错,至少比去非洲或疫区显得安全。
阿蓝讲诉最后胜利对抗病毒时,带着崇拜和夸耀,始终是有一部分身体靠着阿岳,显得极亲密,从植田先生的眼神可以看出,阿岳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健康有能力。
在阿蓝出书房准备茶水的时候,老先生还是换了一副冷峻的摸样,他对阿岳说:“其实我最希望的是你们去欧洲旅游,那样更好,我这里也有一份工作可以给你,不一定非要去RB,那样我会想念我的美蓝的,其实现在的RB是个复杂的社会。”
阿岳能感觉老先生话中有话,便承诺到:“您的意思我懂,在外面,我会照顾好美蓝的。权当度假,不好玩就转去欧洲走走,我会很安全把阿蓝带回来的。”
阿蓝端好茶水,进来的时候听到最后一句,连忙放下茶水也跟着说:“您放心吧,我也是见过风浪的,保证就是去玩。”
老先生沉思了一会,有些无奈地说:“本来想把你们留在曼谷,非要去RB是吗,那边‘千叶植田科学研究学院’,我给你们留了一个研究职位,还有一处公寓给你们,不管你们去不去那工作,公寓给你们用,这是钥匙。”
三个人继续聊了一下RB这个话题,老人似乎对RB的感觉并不佳,阿蓝猜测,也许祖父对曼谷更有感情或对RB越来越陌生,阿岳能明显感到老先生欲言又止,似乎在忌惮某些事情。
在曼谷住了两天后,两人就飞往福冈,出机口,一位长得有一点像北海道原住民的矮壮大汉举着接站的牌子,上面有两个人的名字,这个丑而滑稽的人笑容可掬,很有礼貌的问候了他们,并且介绍自己叫石狩茂,然后一起上了一辆有七座的改装过的大型黑色丰田红杉越野车,汽车开得飞快,石狩茂一路上变得极其冷漠,一句话也不说。
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汽车进入一片港区,内港内游弋和停泊着无数深灰色的铁甲舰艇,还有半浮出水面的黑鱼潜舰,在阿岳看来,自他出生起,亚洲各处都是和平的,不曾有哪处如此阴森诡谲,在最后一抹夕阳下,这些丑陋的,时常会游弋在太平洋的混血铁怪,为祥和抹上了一丝血色,让人不禁想到了贪得无厌的哥斯拉。
此时,石狩茂却变得异常得意,似乎这里才是他觉得最值得赞美的地方,他带着炫耀的语气说:“好好欣赏一下佐世保的美景,这幅场景非常难得,这是日美友好的象徵。除了在索马里海域,你们是绝少有机会看到这些舰艇的,这都是佐世保独有的壮观场面。”
阿蓝故意视而不见,对她而言,战争和武器离她视线愈远愈好,所以压根就没有搭理石狩茂的念头,阿岳也默不作声。石狩茂以为二人沉浸在这篇美景中,依旧喋喋不休。
过了半个小时车停在一处高大的建筑旁,建筑有六七层楼高,面积极大,前有修剪过的灌木,入口正脸如会所般,大门是传统唐式做了极简化的后现代设计,材料奇特并采用玄色,和军港一个风格。
进入大厅,只见一位中等身高,非常健硕的黝黑国字脸的中年人迎了出来,石狩茂立即给阿岳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大森政常社长。”
阿蓝也忙着鞠躬和介绍:“我是彭岳的助手,我的RB名字是植田美蓝,我在RB学习过,外祖父也是RB人,以后工作中请多多关照。”
大森政常露出非常恭敬的样子,对阿蓝说:“植田广忠先生是位传奇人物,是位大人物,没想到他的外孙女也是一位医生,而且很美丽,有您的参与,这是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另外,我能叫彭岳先生彭医师吗?在RB传统里面,采用汉药或自然疗法,一般称为医师,我是一个非常尊重传统的人。”
经过阿蓝翻译,阿岳忙说:“客气了,就这样也蛮好,称谓是无所谓的。”
大森政常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然后说:“虽然我知道您的知识远远不是一个医师所能代表的,但是我们对医师这个称谓是极其恭敬的,其实我倒是希望换个称谓,但是那就要看彭岳先生是否愿意,目前暂时谈好的是履行医师的职责,那么我先带彭医师看看这里环境,还有你的队员们。”
阿蓝翻译的时候带着疑惑,不知道是理解错了,还是阿岳另有来头。
阿岳回应道:“好吧,我们先随您看看。”
大森政常带着他们乘电梯上了最高处的天台,上面布置得如空中花园一般,繁茂的藤蔓和花境,加上不同颜色的灯,令人觉得奇幻而别有洞天。
大森政常介绍:“我们这对外是‘金工制造科学所’,其实是个特殊的体育会所,所谓‘金工’只是我个人的爱好罢了,你看后庭矮房,就在那。这个阳台是完全植被化的,可以上来喝茶和呼吸最新鲜的空气。”
有侍者端上茶,大森政常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不要客气,喝完茶,这里以后就是大家工作的地方,也不必拘谨,等会去就看看你的队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