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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乡居

杨神明去哪儿了?原来他是去了父亲杨玉辰活着时在旺加村购买的那间小草屋。

城市的生活令人疲倦,回归大自然的感觉才最惬意。

驱车半小时的路程,就来到了旺加村的小草屋。

打开陈旧的木门,屋里的摆设全都没有变,仍和上次走时一样,只不过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父亲去世后,只剩杨神明一人,这也使他很少能静下心来独自在小屋多呆上几天。

杨神明按着老规矩,先把屋内的炉子生上火,待炉火着旺后又把屋子大概打扫了一遍。最后把带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有一大包熟食,罐头,以及烧烤用的生牛、羊肉;还有两本新书,和一些日用品。

炉火“劈啪”做响,着得很旺了。屋里渐渐暖和起来。杨神明脱去外衣挂在墙上,拉过一把靠背椅在窗前坐下,双脚搭在窗前的木桌上,双手合拢背在脑后。他轻叹了口气,怡然的欣赏着窗外美丽的雪景,一切显的好安静,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谑”的一声门被拽开了,寒风裹挟着一只军犬模样的狼狗冲了进来。

“托托!”杨神明回头看见了那只狗,唤出了它的名字。然后弯腰一把抱住了“汪汪”大叫着扑过来的托托,兴奋的抚摸着它。

“神明哥!”一个男孩的声音站在托托身后响起。

杨神明扬头避开托托亲热的舌头,向它身后望去,高兴的叫道:“小云!”

小云一看真的是他的神明哥,不禁激动得热泪盈眶,跑上前去紧紧的和他拥抱在了一起。

“神明哥,咱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小云坐在炉边的凳子上,止不住笑意的问:“从你去上警校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来这间小屋了吧!”

“嗯,是啊。是很久没来这儿了。”杨神明坐在炉子另一边说着,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小云,“这么长时间没见,看你又长高了不少了呢!”边说着他边伸手掐了掐他的肩膀:“而且也更结实了!”

“哈哈!真的长高了——那么多吗?在我们班我还算矮的呢!”小云咧嘴笑着说。

杨玉辰死后,杨神明接过了父亲的职责,说是遗传下来的也好,说是在他的影响下形成的也罢,不难看出现在的杨神明身上处处都能看到杨玉辰生前的影子。比如喜欢独处,不愿说话,喜欢一个人看电影,甚至就连那副对任何事物都是一种淡漠的表情也都是如出一辙。就连同在一个局里和杨玉辰父子都共事过的同事们对于这对父子惊人的相似之处也都是感到惊奇的。

对于方云,杨神明也是对他保持着无微不至的关照,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本质上两人现在的关系也是建立在童年的友谊之上的,虽然不能说是一起穿着开裆裤从小玩到大的,但也是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相当美好的童年,或者少年时光。在杨神明心里,方云已经俨然成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如同自己的亲弟弟。

在方云心里,他是打心底佩服,崇拜他的神明哥,甚至将来以成为杨神明这样一个人而为目标。在学校里,方云虽然成绩优秀,但是从小到大一向顽劣惯了的他,在学校也是首屈一指的老大。做起什么事来头脑一热,就不记后果,非常容易惹事,是出了名的热血少年。所以老师常常指着他的鼻子点名找家长。而每次去了挨训的自然是杨神明,即使是在杨玉辰生前的一些时候,也是杨神明充当这个角色,当然都是以哥哥的身份。而事实上在方云心里他已经这么认为了:杨神明是自己的亲哥,并且在这世上他除了杨神明的话以外他谁的话也不听。

在一起时两人无所不谈,即使是真的亲兄弟似乎也不如他两人这样亲密无间。就连在杨神明上警校住校时,两人仍旧或以书信的方式,或以电话,或者以上网的方式保持着联络,互报平安或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而这次久别之后的重逢,更是让二人欣喜万分。

“托托”被两人怪异的笑声吓到后,随着他俩大叫了两声,就站起来在小屋里围着这久别后新见到的主人杨神明不停的转着圈。

这只名叫托托的狗,是只纯种的警用德国牧羊犬。是杨玉辰在他一个好朋友家里要来的。刚要来时托托还没有巴掌大,是和它一样降生的7个兄弟姐妹中最弱小的一个,也是杨玉辰去看它们时唯一还没断奶的。朋友在得知杨玉辰想要一只回去当宠物养时,本想挑一只最壮实的送给他,但杨玉辰在看到这些狗宝宝们时,一眼就爱上了这只柔弱可爱又憨态可掬的托托。朋友不解为什么他会选最弱不禁风一只狗崽,而且在他眼里已经断定托托是活不长的。但是既然杨玉辰本人愿意,他也就把托托送他了。临走时他还告诉了他说如果养不活它,到时自己还可以再送给他一只。结果到了杨玉辰家后,杨神明对托托的那股喜爱的劲头就不用提了。又是给它买奶粉,奶瓶,狗食,并亲手喂它又是搭狗窝的。而且就是根据他的想法给它起的这个托托的可爱名字。就这样托托长成了大狗,而长大了的托托,城市里就容不下它了。所以杨玉辰就把它送到了乡下小云家里寄养,虽然放在小云家里由小云照看着托托,他们也十分放心,但心里还是很不舍的,所以几乎一有时间,他们就都来旺加村看望托托。

从小就在杨神明和小云身边混着长大的托托很有灵性,也很通人性。不但能动的杨神明、小云的很多手势,甚至连他们简单的话语都好像能听懂似的。而且托托还有最大的能耐,就是它懂得察言观色,能看懂主人的心情是好是坏。主人心情好的时候它会又蹦又跳和主人一起开心的玩耍,主人心情坏的时候他会安静的趴在角落不去打扰,甚至主人太难过了时它还会发出呜呜的好似安慰主人的声音:

“呜……汪……呜……”

“得啦,别一见面就谈学习了。”杨神明边抚摸着在自己大腿上撒娇的托托边说道。然后从一旁柜子上带来的兜子里拿出两本书递给了方云,说:“送你这两本书吧!一本是名著,一本是挺畅销的流行小说。最近学习很累,所以也不建议你马上就看完。那本名著我看过了,觉得挺适合你的。”

“哇——太好了!”方云摸着包装精美的书封面贪婪的说道:“太谢谢神明哥了。这本名著我们语文老师也推荐过,我正特别想看呢。”

“对了小云,这次来我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你要是没什么事中午就在这儿吃吧,算是陪陪我。”

杨神明拿出带来的烧烤用的牛羊肉,两人坐在炉边一边吃着烧烤,一边痛快的聊着自己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杨神明也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从方云的口中他也得知了,方妈妈在半年多以前终于病逝了;还有小时候和杨神明以前抓鱼、逮蝈蝈、踢球等等玩过的童年小伙伴现在长大了后也都搬家的搬家,上学的去外省上学,辍学后打工的打工。反正都为了各自的生活各奔东西了。

聊了一整天,第二天两人又相约着去附近的水库钓鱼玩。冬天的鱼不进食,肚子里干净不说,肉也好吃,而且选好地点也很好钓。只过了不一会二人就钓了满满一小筒,约摸三斤多鱼。两人玩闹得火热,一时兴起,竟双双一丝不挂的跳入冰冷刺骨的水中玩起了冬泳,要知道这可是滴水成冰,刮着刀锋一样的西北风的寒冬腊月啊!

冬泳运动的发起者(发飙者)方云同志跳进水里后扎了个猛子就连滚带爬的上岸了。他勉强的把那抖得像过电一样的身子站定了,又捋直了那差点就冻成一团的舌头,然后伸着僵硬的手臂指着自己大腿中间的那个刚才像大象,现在缩得像刚破壳的家雀一样的小弟弟,结结巴巴的发出宛如被划破的破唱片一样的声音说他如果不是怕变成太监,他至少还可以坚持一倍以上的时间(也不过就是扎两个猛子)。杨神明也紧随方云之后宛如濒死的人一般嘴唇紫黑,目光昏暗无神的艰难的爬上了岸。只见他四肢着地上岸后,二话没说,提着裤子一溜烟就跑回了家(实干派)。

到了家后,两人佝偻在炉子口上,缩成一团。看那架势恨不能一头扎进火坑里一样。过了好久以后,仿佛失语了一样,两人仍旧无一人发出一句声音来……

杨神明在旺加村遇上了久违的亲人小云。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而杨神明也是乐不思蜀。

然而在家的秦绯赩呢?她是去参加了周玉彤在刘星宇家举行的那次聚会,不过这次的聚会却让她窘迫的要命。因为杨神明的失约(最起码她是这么认定的)秦绯赩落了单。但是除了她以外,刘星宇和周玉彤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扫兴之处。两人开心的吃着聊着,后来喝了点酒后,竟迷迷糊糊的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了起来。在秦绯赩低着头,又气又糗的坐在一边,她在来之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来这聚会扮演的竟会是“电灯泡”的角色。

“要是杨神明能在这里该有多好哇!”秦绯赩心里无比失落的想:“可他竟然就这么撇下自己不管了!”在她心里她已经以不同的方式“杀死”杨神明不下几百次了。

秦绯赩就那样低头坐在那里有好一会儿,就在她心里想好了想要告辞离开时,一抬头看见了喝高了的刘星宇正要站起来,却没站稳,就那样晃晃悠悠的伸手要去扶身边的周玉彤。结果伸出去要扶她肩膀的手一滑,竟一下子伸进了小彤敞开的前衣领里,身体也一下子栽在了她身上,而且两人还几乎是嘴对着嘴。

秦绯赩不由得被这一幕惊呆了,心里想象着小彤姐由此而引起的种种过激的举动和星宇被修理后的惨样。正想着要如何营救他呢,却没想到周玉彤躺着慢慢揉了揉眼睛,然后坐起身,衣衫不整的,又微微打了个酒嗝,推了一把伏在大腿上的星宇说:

“这么了?小宇,我说你喝多了吧?我就说嘛,呵呵你还不信……”

眼前这一场景,和秦绯赩想象的反差太过巨大,惊得她差点晕倒在地。而且她刚才听到了句什么?“小宇”秦绯赩不禁揉了揉耳朵,真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又看了看小彤这才发现她真的也已经是双颊通红的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暧昧又甜蜜的场景,秦绯赩感觉自己的脸羡慕得都快要像冰淇淋那样溶化掉了,于是在心里就更恨杨神明了。

在乡村的几天,方云又见到了许久没见到的神明哥,自然欣喜不已。虽然神明的气质一如从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在这短短的几天接触中,方云还是感觉得出眼前的神明哥的某些地方比两年前的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改变。从外表上来看那脸上创可贴下的伤还有左手腕上的那一对玉镯究竟是怎么回事?仅仅这些就已经让方云感到很迷惑了。几天下来方云从神明这些细微的变化中发现他从前不知道的,像是另一个神明哥似的另一面,这让他感到震惊无比,因为那是他从未在神明哥身上见到过的,方云仿佛在神明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是附在杨神明身上的一个他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神明哥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方云心里禁不住想。带着这个疑问,方云意外的看到的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或许能给出一些解释。

那天方云在小屋里玩的太晚就在这里睡下了。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在一个地方睡惯了以后,忽然换了一个陌生点儿的地方就会失眠。而杨神明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毛病,无论在哪困了只要给他个地儿,他就能安然入睡,而且还能睡得很香,从不失眠。于是当天方云又却失眠了,怎么都睡不着,闲来无聊的他强迫神明和自己聊天,聊了好久直到自己困意上来了,而且也已经很晚很晚了才放过了神明而酣然睡去。第二天一早方云醒来时却发现神明不在屋子里,床上和房间都没有。此时房间里是很暖和的,一看,原来炉子里的火已经生的很旺了。可屋子里光线却很暗。方云偏头望了一眼窗外,天才刚蒙蒙亮。醒了以后就睡不着了,方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天放亮时他就穿衣服起床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而且墙角也不见了托托的影子。神明哥去哪了?这么早的?方云想着,捧水洗完了脸后就大喊了两声,可仍是没人应,不过他却听到窗外隐约传来几声托托的叫声。于是方云扒了扒炉子里的炭火,又添了几根木柴后就来到了门外。这时在房后西角处传来了阵阵狺狺狗叫。出声的地点让方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他没有出声,轻步朝那里走了过去。

一拐过屋角,方云就看见了站在秃植树木后面的杨神明。

那里真是很偏僻的园中一角,四周环绕着枝头积着白雪的干枯的树木。虽然这里地点很偏僻,但光线却很充足,因为向阳的南面却没有任何物品的拦挡。想想这里如果是到了夏天,枝头上白白的积雪就会被翠绿的树叶所取代,从而显出生机勃勃而又分外幽静的一面吧。而此时的杨神明就独自的一动不动的站在清晨的朦朦胧胧的树影中间。

托托这时发觉了方云的到来,轻快的来到他的腿边。杨神明还背对着自己定定的站在那里。

他在那儿做什么呢?方云不解的走上前去。然而走进了,看清了神明身前的东西以后,不由得惊呆了:

虽然那体积很小,但毫无疑问是个坟墓。

就在方云被眼前所见得景象惊得发愣的当,杨神明已经转过了身来。

方云把目光移到了杨神明脸上,这一下却惊得他更加不知所措了。只见神明一双没有焦距无比空灵的眼神;或许由于清晨的冰冷而变得惨白的双唇;还有他那冰雕一样僵硬的脸部肌肉,再加上他那一头未经梳理的四散支棱着的苍白的头发,整个样子是方云生平从未见过的一副冷若冰霜的极端表情。待神明从他身边走过去以后,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体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片刻后他又注意到了那座坟墓,真的很小,不过半米多高,然而却打扫修葺得很干净而又整齐,几乎一尘不染。

方云呆愣的看着墓碑上的铭文,竟然是神明哥妻子的坟墓。

城市里过年的欢腾气氛在除夕夜,或者说初一凌晨达到了顶点,并在正月里一直延续着。城市成了不夜城,每晚都被千千万万的缤纷的烟火照得彻夜通透。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也是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一直到天亮。喜庆的气氛在每个有中国人的地方连成海。

秦绯赩在家抱着沙发垫斜躺在沙发上,手中握着遥控器胡乱的换着电视频道。可是播了一圈又一圈甚至N圈后,仍没找到一个喜欢看的节目。平时她喜欢的一些节目,现在不是停播了,就是改播了一些录好了的什么节目,并美其名曰“节日特别奉献”。特别的为什么就会是好的呢?分明是为了搪塞这个档期嘛!可是想想呢?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是人啊,难道过年了还不让人回家陪家里人,还要为了逗你开心做直播呀!秦绯艳叹了口气胡思乱想着。无聊之极,过年的喜悦心情已经变淡了太多,不仅是因为电视不愿看,又寂寞没有人陪,还有另外也挺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美味的零食现在也都吃腻了,或者换个说法是,她现在已经把那些美味的诱惑看成是敌人,不敢再吃了。过年之前绯艳曾下决心,要在过年的几天抛开一切外在压力和思想包袱,大快朵颐的吃个痛快,过足美食瘾,但是刚刚几天过去了,我们的美食家站在磅秤前还是软了下来。

唉——总不能任由体重的飙升,看着体形的横向扩张不管呐!

秦绯赩刚刚给同学,一个好朋友打了个电话,可没人接听,于是她就放弃了给其它好朋友打电话的念头,包括小彤姐在内。理由很简单:大过年的,谁不在家陪亲人呐,怎会又工夫出来陪自己呢!她又下意识的拨通了杨神明的手机号,在得到那几天来仍是一成不变的关机答复后,随手就把手机撇到了一边。又愤愤的关了电视,然后闷闷的半趴在了沙发上。对于春节的心情她已经由一开始的期待,到兴奋,继而变为了现在的厌烦。

关闭了电视后,房间里一下子静得出奇,宛如一潭死水,自身的心跳仿佛都能在这空荡的房间里产生回音。

恍惚间她又想到了杨神明。他那一头醒目的白发,还有脸上总贴着一块失去黏性的胶布。秦绯赩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会想起他。对于父亲死前把遗产留给他由他来照顾自己这件事,她心里一直有种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具体一下的话,她又说不上来,仅仅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杨神明无疑是个特别可靠的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年代里难得的好人。对于这一点,她也理解了父亲为什么把照顾自己这样的重大的事情那么放心的托付给了他。想到这儿绯艳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自己又不是什么物品托付给了神明,而且神明也不自己大不了几岁。按上面的说法,她忽然有种像古代似的由父母做主把自己许配给了神明的感觉。尽管屋里没人,想到这儿秦绯赩还是不由得通红了脸。于是就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但是她满脑子想的却还是杨神明,想他的种种古怪之处。比如他脸上干嘛总贴着块胶布?难道那下面的伤总不好吗?她又不禁联想到了那处伤是怎么弄出的,摔的、被人打破的,还是怎么的……她又想到了他左手腕上的那一对的玉镯子,那玉镯子看上去很细,似乎是从小就带上的,可是一个男孩子家,从小带那种东西做什么?而且干嘛还两个镯子都戴一只手上……想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事,绯赩感觉眼皮开始发沉了,不由得慢慢合上了双眼。可是她内心却极力的抗拒着:不要,我不要睡啦!这几天,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都不知道胖了多少了。这一睡又要长肉了!然而尽管如此,她内心的这阵声音却越来越小了,最后终于还是向睡魔屈服了:都怪神明,他就这么撇下自己不管了。百无聊赖的,一没意思了就总是想着睡觉,要是他在该有多好啊!唉——神明快点儿回来吧……

这时若梦若醒的她忽然听到一阵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顿时她睡意全无,立刻抬起头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那阵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神明回来了!”秦绯赩欣喜的想道,然后一个灵活的翻身起来。然而刚走到门边,她又刹住脚折了回来,抓起柜子上的那个装着500元钱的信封,冲下了楼去。到了门口,她刚要敲门却又停住了。关于大年三十那天杨神明失约没去参加小彤姐的那次聚会致使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的那件事,她气得要命。可时间一过似乎把她的怒气冲淡了,所以现在她要重温一下,闭上眼睛加深一下印象,打算一定要狠狠臭骂神明一顿,以解心头的怒气。还有他就把自己这么晾在这儿了这么多天,这些罪过都是不可能饶恕的。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定要把这些个委屈都讨回来。于是鼓足了劲儿后,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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