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龙心中惦记着天罗掌法,不再多说废话,端起碗大口吃起来,等他吃饱了,叶蓁蓁还没吃完,要知道他的饭量几乎是叶蓁蓁十倍多,又不能催促她,只好坐在一旁翻看起天罗掌。
叶明远这时候已经吃饱,到了医馆里,只剩姜龙和叶蓁蓁两人。
姜龙翻了几页,扭头看着正在翻检着挑菜吃的叶蓁蓁,笑着问道:“蓁蓁,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吗?”
叶蓁蓁头也不抬,道:“还好啊。”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姜龙道。
叶蓁蓁顿了一顿,抬头道:“我又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当然是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了,不过不能有重样。”
“这你放心,肯定没有重复的。”姜龙拍着胸脯道。
叶蓁蓁又埋下头挑食,忽然停下筷子,再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道:“你做饭从来也不问我吃什么,今儿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事求我?”
姜龙讪讪一笑,道:“怎么会呢,今儿不是要请你吃好吃的嘛,自然要问问你的意见,这样做出来才符合你的口味嘛。”
“真的吗?”叶蓁蓁却是不信,不怀好意的笑道。
“比真金还真。”姜龙一本正经道。
叶蓁蓁竖起食指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我可走了。”放下筷子,起身作势要走。
姜龙忙拦住她,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别,有件小事问你。”
叶蓁蓁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又坐下道:“我想吃甜食。”
姜龙心中所知甜食种类成百上千种,虽然大部分要求原料比较细致,但是从中挑选几样简单的,还是没有问题的,当即点头答应道:“成,一定让你吃个饱。”
叶蓁蓁对他的厨艺倒是很放心,听他答应了,便不再多问,点头道:“嗯,有甚事情问吧,我愿意告你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龙撇撇嘴,悄悄问道:“这天罗掌是什么品阶的掌法?”
叶蓁蓁不答反问道:“怎么?怕你师父给你不入流的功夫?”
姜龙笑道:“怎么可能,师父给我的肯定差不了,我这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么,问一问心里也有底。”
“算你有良心,知道爷爷给你的东西不差,我也告诉你,这天罗掌可是玄阶中品的武功,以后练得时候多用点心。”叶蓁蓁语气老气横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姜龙心中愈发的火热,世间武功以天地玄黄为等阶划分,每一等阶又分下中上极品,他早上时还练着不入品阶的功法,吃顿饭就鸟枪换炮,成了玄阶中品,这么快的变化,真如做梦一般,双手紧紧抱着天罗掌书本,憧憬着练至大成会是怎么一番光景。
叶蓁蓁看着他恍惚的模样,掩嘴偷笑一声,但又见他紧抱着书,脸上挂着发自肺腑的喜色,忽然想起这几天遇见他的情形,只觉得他其实很单纯,单纯的有点可爱,没有一直以来印象里的那么坏,那么的无赖。
好在姜龙沉浸在得到掌法的喜悦中,不知道叶蓁蓁所想的,否则知道了被女人觉得可爱,会不会抓狂了。
叶蓁蓁吃饱后,不理会姜龙,回医馆帮忙了,她现在也不计较当初的约定了,姜龙给她的五颗灵石什么都足以抵消,但姜龙还每天任劳任怨做饭打扫,虽然与叶明远收徒有关,但也看出他性情之善。
不过三人从来也没多说什么,就医馆和饭馆里的活,谁有空就多做点,没空的自然也不会强迫,叶明远和叶蓁蓁两人都从心底里,把他当做一家人来看待了。
这里是姜龙来到这世界的第一个家,心底里也一直把他们看做是自己的亲人,更不会多做计较。
轻轻抚着天罗掌书本,姜龙狂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又忍不住捧着书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起身手武足蹈,照着比划起来。
他心神全沉浸在了其中,外界其他聪耳不闻,更不知张顺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顺福酒楼的住处里来回走动。
张宝金看得烦心不已,忍不住开口叫他安心坐会,反惹来一顿骂,只好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他的心又哪里能静得下来。
姜龙自开店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早忘了当日在顺福酒楼里大打出手的事情了,而且他也没吃亏,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在张宝金看来,却是奇耻大辱,这等贱民连话都不配跟自己多说,更何况被打一顿,从受伤开始,就是整日怒不可揭,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姜龙,伤势好转时,立马就要召集打手,前去亲手废了姜龙。
张顺福心疼儿子,但人老成精,知道姜龙手里握着自家要害,便不敢轻易动手,只怕会惹恼了姜龙,来个鱼死网破。
父子两人思来想去,谋划出了一个计策,想将姜龙手里的欠条偷出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到时候他没了钳制手段,便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
几天里通过不少人,终于找下一个盗名不菲的人,此人外号“盗无空”,手段如何,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口气不小,号称一旦出手便绝无空手而归,听得张顺福要取数千两金的欠条,当即要价二百两黄金。
张顺福最担心的就是这欠条从姜龙手中盗出来,再落入另一个心怀不轨之人的手里,不敢多讲价,直接答应了,只是要先给五十两金票的定金,余下的等事成之后再付。
两方一拍即合,盗无空半夜出手,张顺福则备好金票,在酒楼里候着,一直等到此刻天都大亮了,还不见前来接头,心中忐忑不安,既怕他没有得手,又怕他拿了东西再坐地起价。
他在房间里焦躁不安时,却不知盗无空已躺在早已备下的藏身处养伤,心里更是沮丧恼恨,这次出手不仅空手而归,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落得一身不轻的伤,,也不知道得将养多长时间,更可气的是连预付的酬劳全都丢了,身为一个贼丢了东西,真是把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事情没有办成,余下的酬劳自然也不用多想了,盗无空躺在床上思索着这次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修炼的功法特殊,可以说是专为行窃而打造,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
其实这门功法是军队里斥候专修的功法,虽然品阶不高,但另辟蹊径,可以将人的气息尽可能收敛起来,而且此功法不擅长攻,却能将对方攻势化解多半,这也是为何姜龙拳力打到他身上,就只剩五成的劲道。
这两个特点相结合,便将斥候需要的侦查、潜伏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却不想被他用来做了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不知道创此功法的人,会作何感想。
盗无空细细回想,从进门到找东西,功法运行都没有出丝毫差错,而且他还特意先看了一下床上睡着的人,怎么这个淬体境界的小子竟能察觉了他,莫非他其实没有睡着,是在等机会趁自己疏忽时,才出手重伤自己?
盗无空心里想着事情,休息得很不踏实。
张顺福没等来盗无空,心神也是十分不宁,生怕盗无空用欠条来威胁他。
张宝金提心吊胆,生怕张顺福再狠骂他一顿,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敢再出现在酒楼里,更不敢出现在张顺福面前。其实他更想拿钱出去找快活,但因为欠条的事情,张顺福已经把他的钱都扣下了,没有了钱只能老实呆在家里生闷气。
唯有姜龙心无旁骛,学着天罗掌法,越学越觉得奥妙无穷,不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悟,当真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