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月高三就要毕业了,高考在即。
虽然林家三姐妹的成绩都不错,但总想精益求精,为了能考得更好,三姐妹的一切培训班都停了下来,每天都在学校和家两个地点埋头在书山题海中。
这一天晚上,爸爸没有回家吃饭,妈妈与三个女儿吃完饭也像往常一样坐在三个女儿的书桌一边绣着时下流行的十字绣,三个女儿静静地做着作业,偶尔交谈一两句。
时间在如此静谧祥和中流淌-------
不知什么时候,“吱”一声门开了,爸爸脚步声进来了,踢踏之声音是那么急那么乱。
妈妈刚想出去看,没走到书房门边,又听到“碰”一声关大门的声音。
“那么奇怪的,回家来不打一声招呼又出去了,好像做贼一样。”妈妈摇摇头,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她的《八骏图》。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妈妈实在坐不下去了,大概从爸爸回来又出去到现在,表面平静的她,心里根本一直在打鼓。她拿出手机,拨通爸爸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
“我在处理一些事,等一下回来再跟你说”不等妈妈再问,爸爸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这一下可钩起了妈妈那好奇又不安的馋虫。妈妈烦躁不已,弄得三个女儿也做不下功课,干脆宣布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由于与妈妈一样担心爸爸,三个女儿虽然在床上却一直无法入眠,听着大门的动静,希望爸爸快点回家。
快十一点钟时,爸爸终于回来了。一听到大门的的开闭声,三个女儿也以最快的速度起床来看爸爸。妈妈一边迎上去接过爸爸的皮包,帮爸爸拿出拖鞋,一边驱赶女儿们回房睡觉。爸爸一脸的疲惫,坐在沙发上,喝了林依递上的一杯水。
“大安的情人自杀了,要我去帮忙处理一下。累死我了。”爸爸有点气愤地说。母女四个都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爸爸。
“爸爸所说的大安就是赵安叔叔?”
“是的,他老婆一直还以为他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好丈夫呢,其实,他三天两头去会情人,找鸡妹。凭着自己做生意有几个钱,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这个死掉的情人跟他有三年了,处出了深厚感情,想要他娶她,而他不要,提出绝交,女的受不了,跳河自杀了。”爸爸说得很沉重:“他自己又害怕又痛苦,还不敢去看那女的最后一眼。要我以朋友的身份帮他处理后事。以前就叫他别玩火,他总是不听,现在出事了,看他一辈子好不好受。”
“那女的家里不知道这些吗?”
“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会放过他吗?女的家人对我的帮忙感激涕零,真让我感到羞耻,虽然不关我的事。”爸爸的脸色铁青,“但作为好朋,他哭丧着脸来求我帮忙,好让他心里好受些,我心软,也只好帮他了,希望他能吸取教训,以后别这样做人了。”
“大安就应该给那女的陪葬,什么臭男人,有几个钱了不起了。”妈妈恶狠狠,恨不得为那个女的报仇,“你以后别跟他做朋友了,也别让他来我们家里,当心把你带坏了。”
“好了,别人的事,我们也不要干涉太多,改不改是他的事。何况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那个女的做别人的情妇已经让人不耻了,还想拆散别人的家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后得不到了吧,自己想不开找死去了,怨谁呢?算了,不说别人了,说多了无益。我对你好吧?我对家对社会而言都是一个好男人。”爸爸又开始做王婆了,他是一个乐观上进的人。曾经有一位朋友当着她们母女的面说他是一个“人精”,什么人都交往,什么人都不会去得罪,但又能很圆滑地坚守自已做人的底线。
“还是你好!”妈妈的脸由愤怒转为温柔甜蜜的笑。
“你也很好!所以我们一家才会好。”爸爸深情地看着母女几个,“家庭还是很重要的,家庭事业对我而言都是第一位的,有充满爱的家庭,一生才会幸福美满。我是一个很爱家的男人,放心啦!”
爸爸一边说,一边脱去衬衣,向洗澡间走去:“很迟了,三姐妹快点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走进洗澡间又很快出来:“你们三个的高考志愿应该要定下来了,怎么样?都想了近一个月了,可以决定了么?周末再说,先睡觉。”爸爸挥挥手,终于去洗澡了。三姐妹也回房去了。
林惜心里还想着爸爸刚才的话,太让她震惊了。
大安的那个情妇经常陪他到外面吃饭,那个女的大约是二十五岁左右,长得清秀端庄,身材高挑,穿着朴素,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她是一个五十岁老头的情妇。上个周末,林惜一家人在餐厅吃饭时,刚好碰见安叔叔与她也在吃饭,安叔叔还要林惜三姐妹管她叫“凤姨”,当下双方都羞红了脸。林惜她们都十七岁了,岁数相差无几,怎么成了两代人了?
那么好的一个大姑娘转眼间就死了,多可怕的事!
林惜看过宫廷女人与皇上之间的闹剧,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林惜已接受了林家单纯、和睦,再来看男女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就觉得有一丝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