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玉雨蝶和阿玲躺在床上。
“阿玲,你喜欢罗俊吗?”
“嫂子,你说什么呢?”
“我说,罗俊喜欢你。不,应该是爱你,而且很爱你。”
“我知道,但是我只能辜负他了。”良久阿玲才无奈的回答。一声叹息。
“他很适合你。”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罗俊喜欢阿玲,阿玲喜欢凌震,凌震喜欢自己……本来她就该说什么的,现在却希望阿玲能过和罗俊在一起,能够幸福。凌震只能是阿玲的伤和痛,罗俊能不能成为疗伤的药,她不知道。
“我知道凌震喜欢的是你,不,也是爱,而且很爱你。”
“我们是不可能的。注定是个错。”
“爱不会在意那么多的。我相信你也了解凌震,他是一个完全遵照自己心意行事的人。他不会强求你,要去你什么。但是你就也不能阻止他对你的爱。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罗俊。凌震是一样的人……”
“所以我们三个人注定了都不能在一起。”
“阿玲,幸福其实是只需要回一下头就好的。”
“回不了了……”
“我希望你幸福……”
“这个词注定离我很遥远。”
“我真的希望你幸福,你哥哥也希望你幸福,慈恩也是的……”
“嫂子……难道我守候一份心底的爱都不可以吗?”阿玲的声音已经带有浓浓的哭腔,只是她强烈的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守着这份爱的同时,也守着寂寞。不仅仅是你的寂寞。还有罗俊的寂寞。也有凌震的寂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阿玲已经哭了出来。
“也许就是因为执着吧,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让步,就不会这样的……”有一个人愿意让步就会是幸福,但是目前已经是一个死局了,凌震已经是一个死局了,唯一的活棋只有罗俊。此刻,要让步的只有阿玲……
小尾儿终于还是在思念中走了,去陪他的小主人了。
当罗俊最后一次来看小尾儿的时候,阿玲找罗俊进行了一次长谈。
他们聊了很久,也一定聊了很多,至于聊了些什么,他们没有说,玉雨蝶也没有问,更没有猜。
在花圃的花儿开得娇艳的时候,阿玲和罗俊举行了婚礼,就在海边举行的,一场简单的,只有六个人的婚礼。玉雨蝶,凌震,金叔,逸姐加上新郎罗俊和新娘子阿玲。
阿玲头上带着玉雨蝶从花圃里摘来的花儿编织的花冠,手里捧的也是玉雨蝶从花圃里挑选的艳丽花儿……
新房也设在海边的房子里,房间也布满了鲜花,桌子上,床头边,门框上,窗台上……玉雨蝶似乎把整个花圃都搬到了新房里。
花圃里照样还是拥拥挤挤,一朵一朵,一簇簇花儿开得正积极。一点也没有因为被采摘过而显出一些荒凉和颓废。
逸姐看着满屋的花,再看看花圃。雨蝶小姐真是蕙质兰心,我都担心整个花圃会被你拔光的。没有想到,现在的花圃看上去和没有采摘过的一个样。
红的,黄的,粉的,紫的……各种品种,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开出一个灿烂的初夏。
花儿能开多久呢?夏天已经来了一半。夏天热情却不是一个适合温情柔弱的花儿绽放美丽的季节。
阿玲和罗俊举行婚礼后被玉雨蝶强制赶出了海边,让他们回到了罗俊的住所。凌震,金叔,逸姐也被她以各种理由推阻。减少了与他们的往来。阿玲还是三天两头的往她这里跑,她们一起伺弄花圃。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远远的看着吗?”阿玲和凌震并肩站在海边,海风吹起阿玲的长发,也吹起他们的衣角。
“这样就够了。”他每天都会到海边,只因为玉雨蝶说,凌震,你以后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我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他知道,玉雨蝶是拒绝自己。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悄悄的偷偷的,执着的每天都到海边,远远的,静静的看着那开满了鲜花的花圃,看着那一幢在花丛中寂寞悲伤的小房子。看着那个瘦弱倔强的女人柔情的伺弄着花儿……阿玲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了。她只是觉得心好痛好痛。
“她很难……”她觉得自己了解她,却不懂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玉雨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她现在的情形。
“我懂。”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去打扰她。只是希望她能真正的静心生活,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她这样很危险。”玉雨蝶是在自我禁闭,她把身边所有的人都赶走。她把孤独把痛苦留给自己,关上门独自饱尝。
“我知道。”叹息像轻轻的风,穿越海面。像沉重的石,沉入海底。
她高傲,她坚强,她带刺……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种倔强。她需要倔强给她织一件坚强的外套,把所有与软弱,怯懦,无助相关的词汇都密实的包裹在里面。她也只不过是个女人,她也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一个宽阔的怀抱。只是她渴望却不敢奢求。有的东西不是她可以支付得起的。面对凌震的温婉柔情,更多的她只是心痛。一次次地拒绝凌震的关心,只因为她给不起回应。那些美好早已经被过往埋葬了。剩下的只是一片凄凉和荒芜。
她知道让阿玲做出选择和罗俊在一起,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是她知道,他们都是不缺乏幸福的人,只是多了一些傻傻的执着。只要回头都是幸福。阿玲和罗俊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她见坚信。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希望自己拥有的幸福别人也能拥有。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她也祝福别人拥有。
依芗,那个自私的可恶的女人。她也祝福她幸福。她只是一个太需要爱的女人,也是一个傻女人,执着的追寻不属于自己的爱的女人……一个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