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真组织公司的同事在礼堂跳舞,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人们个个兴趣十足。
等这天活动散了,崔晓梅拉着映真,一个劲地想要她给开个小灶。
崔晓梅边说,边饶有兴致地跳了一段,她手舞足蹈,跳的七零八落,不亦乐乎,简直能和王子一起共舞,哦,对不起,是青蛙王子。
“呦!这不是前台的小崔么?还嫌在林文挥那儿丢人丢的不够,还在这儿现起眼来了。”来者非别,正是公司里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的刘长水。说他恶贯满盈,倒也没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他实在毒舌,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老子,平日在公司有些不可一世。
崔晓梅也是个火辣的性子,方才还想着与王子共舞,现在便要与恶魔交战:“刘长水!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石映真也看不过去:“你不觉得说话有些过分么?”
“我觉得倒也不过分,不过说实在的,小崔你这舞跳的,还真不怎么样。”林文挥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略带微笑地瞧着崔晓梅:“对了,刚才听说你丢东西了,什么丢了?”
崔晓梅面色有些铁青,紧咬着唇,百般滋味涌现心头:“东西没丢,只是眼睛有点小问题,看错了人。”她说完,转身走了。
林文挥笑嘻嘻地瞧着崔晓梅的背影,转身一拍刘长水的肩膀:”该不会是你拿走了吧?”
刘长水只觉的肩膀一沉,说不出的难受,他抬手想推开林文挥的手腕,一推之下,竟然纹丝未动。林文挥左手食指一戳刘长水的衣兜:“不会是在这里吧?”
刘长水哎呦一声,吃不住痛:“没——没——”
“没什么?”林文挥等着他的下文。
“是我瞧错了,是我瞧错了!”
林文挥手一撤:“既然是瞧错了,可别乱说别人丢东西之类的话了。”
映真调侃着说:“你明明对崔晓梅挺好的,为什么还非要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你吃醋了?”
“既然豆腐心,何必刀子嘴?”
“我要是对崔晓梅好,才是要害她!”林文挥也不知该如何去表述自己和崔晓梅的关系。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帮她?”
“我认识她,她也认识我,我实在想不到不帮她的理由。”
“如果,今天不是崔晓梅,而是别人被欺负了,你还会出手相助么?”
林文挥不假思索说:“不会。”
映真实在搞不懂:“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我的亲人,我周围认识的人挨欺负,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些。至于其他的,我如果能都照顾到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她忽地联想到了《流星花园》中道明寺的那句口头禅,明明有些令人生厌,却又隐隐地有些喜欢。
林文挥见映真这一刻的表情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迷惑之中带着更多的惊喜:“你是在吃醋么,你放心好了,在这里,除了我,没人敢欺负你。”
“你有点正经的好不好!”
“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他似是早有准备:“你不是和我说过,要保持人与人之间应有的态度这样的话么,怎么没和刘长水他们说说?”
“我是看你还有得救……要不,我可懒得理你!你今天做这些,不怕崔晓梅知道了,对你更死心塌地的呀?”
林文挥听了这个名字,又是头大:“石映真,拜托你,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除非,你非要把我往崔晓梅那里推。”
石映真抬起一脚踢在林文挥腿上:“本姑娘方才说的话收回,我看你是药店失火——无药可救了!”
林文挥哎呦一声:“刚才我还在揣摩你对我的态度,现在,你踢我这一脚,让我总算是明白了。”
石映真这次领略了林文挥卓越的口才,原来之前的一次见面,自己占尽上风,原来是他故意相让,不过听他说出方才那句话,还是有些气恼,抬起手来,却没有。
她哎呦一声,抬起的胳膊旋即放下,林文挥见她胳膊淤青,抓着她的手:“怎么弄得?”
“带着大家跳舞的时候,不小心碰的。”她手一抽,没能挣脱。
她手臂被他轻轻地抓着,她瞧着他,从他眼中瞧出了心疼。
林文挥不知道石映真以前有一个绰号叫做“拼命三娘”。
石映真忽地想起第一次和于杰去看电影,那是一部爱情剧《星愿》。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分开熙攘的人群,到了售票口前:“来两张票!”
于杰看她手举着两张电影票,像是民国的时候卖报的少年举着****大胜日寇的报纸一样欣喜的样子,他有些自责:“你干嘛那么拼命?”
石映真撅了撅嘴:“不然能怎么样?看你这斯斯文文的样子,怕是到了下午,也等不到一张票。”
石映真叫他洋葱头,等着他叫自己虞秋男。
于杰偏偏不叫:“为什么要那样,他们两个又不能在一起。”
映真见他不快,说:“那——他们至少是相爱过,我要是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好了。”
这句话,叫她后悔。
石映真见林文挥低头蹙眉,为自己揉着胳膊的样子,神情专注,方才的气早就消了。
两个人路过公司里的篮球场,正巧一个篮球落在了石映真的脚下,她拾起篮球,拍着向篮球筐下跑动,说是拍,只是手成水平的形状在以巴掌攻击篮球,那几个打篮球的工人把跑位让了出来,石映真停下,向后仰着,投篮,那一霎那她的左腿直挺着,右腿在空中打着弯,似是天使在空中飞行的形状,只是这天使没有翅膀,在落地的时刻,显得没有那么优雅,球划出了一道不规则的弧线,没进。篮筐下的工人认识她,把球又递给了她。再投,还是没进,就这样……有半分多种过后,终于进了。
石映真轻舒了一口气,见林文挥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随即又伸出两个手指作V字状,是胜利的手势。
“我打的——很好么?”映真显然清楚自己的球技。
“你这样打球,一个分钟能投进两个。”林文挥憨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