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峰递给林文挥一张名片。
林文挥没有去接:“真不会使泌尿科大夫的名片吧?”
“人家姑娘本来想送你泌尿+神经科的大夫名片来着,这不,我好说歹说,还是拦住了。”吕峰见他迟疑:“放心吧,这是我的名片。”
林文挥接过,见写着“远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业务经理吕峰”。
“我老爸非要我在公司里上班,这不,先挂了一个职务,看来,以后我天马行空的人生,怕是有个大转折了。”
林文挥忽地想起一件事:“既然你现在都是经理了,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最近辞职了,可不可以,你看能不能给谋个职位?”
唐意婉拿起手机,按了几下,复又放下,又弹起琴来。
芊芊在一旁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才弹了第一乐章,便又拿起手机。
“你要是想回电话,就回吧!”
唐意婉赶忙把手机放在桌上,她心中怦怦直跳:“也没什么事。哎,芊芊,你见多识广,知道我代表月亮消灭你,是什么意思么?”
芊芊一笑:“难怪你会弹《月光奏鸣曲》,敢情是哪个帅哥在月光下对你神情表白,对你说你就是他心中的美少女战士哩。”
“你净胡说!什么美少女战士?”她心中忐忑:“弹《月光奏鸣曲》便是在月光下告白,要是《天堂与地狱》呢?”。
“不会吧,这么快就到了生离死别的程度啦!”芊芊忙捂着嘴,见意婉没有异样,继而格格娇笑:“我可没胡说,方才来短信之前,你这琴弹得还是如清风徐来,沁人心脾,可这短信一来,就变得精神痹乱,神不守舍,甜甜,你是不是恋爱了。”唐意婉上学的时候,芊芊总是喜欢叫她“糖一碗”,后来觉得该有个昵称,既然糖这么多,该是很甜的,于是又叫甜甜。
她稍一迟疑,摇摇头。
“你要是不信,我给你做一个心理测验。”芊芊手中拿着一本心理书籍:“啊!甜甜,那你想他么?A。想;B。苦想;C。长相思;D。望穿秋水;E。以上皆不是……”
“我当然选E。”
“那你对她是什么感觉?A。恨;B。讨厌;C。不待见;D。冤家路窄;E。以上皆是……”
“我选E!”唐意婉十分坚决,她想知道答案,却不敢去问,只等着芊芊来说,尽管如此,芊芊早就从她眼神之中读到了“焦急”。
“答案是——”芊芊拉长了音:“你无可救药地——”
“怎么?”
“爱上他了!”
“你胡说!”唐意婉伸手上前要去夺她手中的书。
芊芊只顺手一递,唐意婉拿在手中,哪里有这样的心理测验,是芊芊在逗她。
为了寻找心中的答案,唐意婉决定再见林文挥一面,她心中想着:“就见一面,见一面就好,之后,再也不见你这个花心堕落男!”
她见他的时候,明明有些欣喜,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林文挥,你找我干嘛?”
他递给她一张名片:“你还记得吕峰么,你去找他好了,他会给你找一份工作。”
她凶他一眼,没有去接:“我才不去呢。你就这事儿?”
他点头。
“那我走了!”她转过身去,匆匆便走。
他两步赶上:“唐意婉,你怎么这么不知好人心啊,你不说声谢谢就罢了,起码你得把这名片拿走吧。”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谁想为你操心啦!你要不是在酒吧那种地方上班。”他急地跺脚:“我才懒得管你!”
唐意婉心中明明有些感动,转过身来,冷冷地:“你还好意思管我,是谁去那里花天酒地,泥足深陷的,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我不是说了么。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觉得百口莫辩:“那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发誓!”
“发誓?为什么?”唐意婉神色黯淡:“为什么你们男人就爱轻易地给——誓言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摇着头,半空之中飘洒着闪闪而散碎的晶莹。
他心中一凛,不知她为何会是如此反应强烈。
她走得有些失魂落魄,不知不觉来到了城边的缘定桥。她手扶栏杆,凭空远望,桥下江水湍急,不时向上涌着一股一股的寒意。她眼神迷离,无心欣赏这良辰美景,待得她回过神来,见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林文挥。
她知他是不放心自己:“林文挥,你跟着我干嘛?”
林文挥一笑:“你是收着我的短信才出来的,你要是出了事,你爸妈找我算账怎么办。还有,你这么站着,我怪害怕的,你要是掉下去了,我不会游泳。”
“你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找你算账的,因为他们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她怅然若失,想是触动了许多过往的心事。
“对不起!”林文挥心中十分愧疚,他没想过眼前这个女孩会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不该说这些,让你伤心的话。”
“曾经有一个男孩,在这里,发誓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可当他知道我的很多事情,就对我避而不见了。”她郑重其事地说:“所以,林文挥,请不要随便的发誓。”
林文挥感慨:“都说爱情是建立在男女之间互相不够了解的基础上的,看来也有些道理。不过,唐意婉,我在这里发誓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清白,和你的那位前男友发誓有很大的区别,好不好?”
“他——你——”她有些生气:“清者自清,你没来由地和我发誓干嘛?”
“像你前男友那种人,还发什么誓,全都不如放屁,不负责任——”
“不许你说他,这世上,除了我,谁也没有权利说他……”她似是喃喃自语:“林文挥,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忘记一个人?”
他忽的想起石映真,他无法忘记的女人,前些日子,他偶然看了看自己的QQ,偶然翻到许多的系统验证消息,他幻想,会不是她,有一丝的回心转意,亦或是对自己尚有惦念,注册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疯了似地寻找疑似,一个个地回复:“你认识我么?”只等到自己失去了耐心,忽地有一消息回复。
他有些惊喜,手指放在鼠标之上,欲点还休、
“你丫的有毛病吧,八百年前的消息,现在,才来个神回复!拿老娘寻开心呐!”
他便只失笑一声:“过去的,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