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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死之间

面前走廊,一道道钢铁大门依次缓缓打开,萧陌慢慢的站起来,扔掉背包,犹豫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坚毅,他是个男孩也必须成为一个男人,不管他现在有没有这个能力,他都必须承担起来。想到这里,萧陌已经不能在顾忌生死的问题了,他将背包扔掉,有用的都装进口袋里,毅然举枪向前走去。

穿过一道道大门后,面前是一个特别大的房间,几面墙壁都是巨大的屏幕,上面各种数据在不断更新着。其中一面显示着萧陌的个人信息,详细程度连他自己都为之一惊。下面便是各种操作台,中间是一张特制的巨大办公桌,桌面也是显示屏。七零八落的椅子和地上隐约可见的血迹表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萧陌一皱眉,这下情况看起来就更糟了,不知道这次战斗结果如何,这里面是否还有人,是敌或是友?他仔细搜索着房间里每一个死角,并未发现任何人。房间的右边有一扇门虚掩着,萧陌右手持枪,左手缓缓推开那扇门,又是一条走廊,不过走廊两侧有很多房间,走廊并不是很宽,一旦进入,如果两侧的房间突然有多人闪出,能藏身的也就只是这些并不清楚是否有敌人的房间。萧陌走着“之”字形,贴着墙壁,挨个搜索每个房间,刚走到第二个房间门口,走廊尽头突然蹿过一个身影,一个多月的射击训练使得萧陌可以迅速反应,“砰!”子弹毫无准备的脱膛而出,那人影一刹那便又消失了,萧陌望过去,地上有点点血迹,应该是受伤了。还没等萧陌多反应,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两人,同时开枪,“铛!铛!铛!”子弹擦过萧陌身边的墙壁,萧陌一个翻滚,越近旁边房间的同时,“砰!砰!砰!”迅速开枪,走廊顶部的灯瞬间暗掉,一刹那间走廊里漆黑一片。萧陌跃进房间的时候后,不敢有丝毫怠慢,一个背靠将门锁上,同时迅速掏出手电,支在握枪的右手下边,从右至左快速扫了一边,确认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人,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个宿舍。萧陌不敢再多想,外面还有敌人,必须立即采取措施。他一个深呼吸,快速拉开房门,将打开的手电筒旋转着扔出去,“砰!砰!砰!砰!”子弹扫过手电筒飞过的地方,与此同时,萧陌一个飞身闪出房间,根据枪火的位置,果断开枪,“砰!砰!”两枪,对面瞬间就没了动静。萧陌枪口一直瞄着前方,慢慢起身,从地上捡起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走廊的门口一个黑影正在消失,“砰!砰!”萧陌的枪头一缕青烟映过灯光,黑影还是消失了,他把灯光打在刚才那两个人的位置,奇怪的是,也消失了!萧陌很有把握刚刚绝对打中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被人拖走了?他继续抱着各种疑问向前搜索着。走廊的尽头是个厨房,不知从哪儿打过来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厨房让萧陌更加紧张起来,他快速换了一个弹夹,贴着墙壁向更里面搜索。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很近的地方,萧陌的枪口同时吼叫起来,子弹打碎餐具的声音同时响起,可对方的速度更是快的惊人,一脚踢在萧陌的手上,枪一下子飞了出去。一瞬间措手不及的萧陌还没反应过来,对方飞身有一脚,萧陌被踹飞到身后的墙上,那种五脏六腑在肚子里翻滚一般的疼痛使萧陌捂着肚子难以起身,可对方可不会理会他是否痛苦,因为对方很有可能是想杀了他。还没等萧陌反应过来,一双大手落在萧陌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拽了起来,刚要过肩摔,被一顿爆揍的萧陌终于想起了教练教给他的格斗技巧,一只手狠狠顶着对方的腰,可是由于力量悬殊,眼看着萧陌就要被狠狠得摔在地上,萧陌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只听“啊!”得一声惨叫,对方一肘将萧陌又一次打倒在地。萧陌痛苦着揉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血,心中的愤怒染红了双眼,此时的他心生杀气,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决心促使他顽强的站起来。“啊!——”他怒吼着,想要撕碎对方一般,他挥起拳头想要狠狠得砸下去,突然,脑袋蒙了一样,紧接着一股疼痛感传来,耳朵里出现嗡嗡的叫声,随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萧陌慢慢睁开眼,一时还不是特别清醒,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好像有什么挡了眼睛,他想伸手去拿开,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双腿被拉在地上拖行。他听见电梯门打开又关上,过了几秒钟又打开,根据电梯运行的时间计算,如果刚才是地下C层的话,那现在应该是地下3层。接着萧陌被拖出电梯,大概过了半分钟,应该是被拖进一个房间,又被拽起来绑在椅子上,有电门关闭的声音。

终于,头套被粗鲁得拿掉了,对面一盏强光灯打过来,刺得眼睛难以睁开。过了一会,视线开始慢慢清晰。整个房间看样子是个审讯室,墙壁像蜂巢一般,对面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梳着偏分头的男人,应该有有四五十岁了,不过看起来却特别精神,有双让人无法看透的眸子,一副眼镜根本难以挡住眼神里透出来的光芒,看样子绝不是等闲之辈,萧陌身后站着两个戴头套手持自动步枪的彪形大汉,简直就是恐怖分子审讯的标准配置。

那男人看着狼狈的萧陌没有丝毫同情,他终于站起来,狡邪的一笑,说道:“我们就不多说废话了吧”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遥控按了一下,萧陌左侧的墙体突然变成了透明的,萧陌看过去,隔壁竟然关着冷凌雪,她被捆在椅子上,身后同样站着一个持枪的大汉。萧陌望过去,看着衣衫不整的冷凌雪,他不敢想象,这些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你们想干嘛?”那男的没说话,只是向隔壁的大汉示意了一下,萧陌突然觉得情况不对,对方转身走到正对萧陌的位置,“砰!”一枪打在冷凌雪的胳膊上,鲜血一下子溅到透明的墙上,冷凌雪痛苦的的从椅子上倒下去,由于双手被绑着,伤口不断的涌出鲜血,却无人理会。萧陌一瞬间被吓得颤抖了一下,拖着椅子一下子趴到在地上。看着地上痛苦的冷凌雪,他眼神恍惚,眼睛开始慢慢泛红。随后他恶狠狠的盯着眼镜男,咬碎了牙一般愤恨的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眼镜男又转回到桌子后面坐在靠椅上,双腿交叉放在桌子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只用告诉我你的上司是谁,还有你所知道安全无的位置。另外就是我想得到的那件东西,不用我提醒了吧,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可是东西早就被人挖走了,看来这些人都还不知道。眼镜男把一个PDA扔在桌子上,接着说道:“详细位置,给我标出来。”萧陌开始犹豫,他看了看受伤痛苦的冷凌雪,想到不管是陈海,还是陈璐,还有这些老师教练都不止一次的强调过保密的重要性。可是眼下如果他不说,冷凌雪和自己恐怕就活不成了,他又一次看向冷凌雪,冷凌雪摇着头用坚毅的眼神告诉萧陌,坚决不能说!萧陌在纠结,就算他说了,这些人真的会放过冷凌雪和他自己吗?眼镜男看着犹豫不决的萧陌,歪头又向隔壁的人示意了一下。萧陌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要!不要!不要!”声音由强到弱到最后的嘶吼。

“砰!”弹壳落在地上,又弹起来,溅起点点血花。冷凌雪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萧陌从来都没有看到冷凌雪笑的如此安逸,如此温暖。两股热流划过萧陌的脸颊,地上慢慢展开的鲜红簇拥在冷凌雪身边,在灯光下被映的格外显眼。萧陌痛苦的嘶吼,声音却被愤怒吞没。可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那个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对他照顾有加,教他各种技术的老师如今冰冷的躺在隔壁的血泊里,再也不能醒过来,而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兀,萧陌甚至都没有时间来得及反应。那个眼镜男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一次按了遥控器,这一次是右侧,陈璐!她同样被绑在隔壁的房间里。眼镜男没有看萧陌,淡淡的说道:“说吧!不用再废话了吧。”萧陌已经近乎绝望了,他看着陈璐,突然发现陈璐的脚在有规律得点着,是摩尔斯电码!“想办法制造混乱!”这样看来,是要孤注一掷了。萧陌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红着眼睛瞪着眼镜男,说道:“给我松绑!”眼镜男嘴角一歪,看来萧陌是放弃抵抗了。给了萧陌身后的大汉一个眼神,那人给萧陌松绑后把桌子上的PDA拿过来给萧陌,萧陌接过PDA。PDA上面显示的是一幅军用卫星地图,清晰度是之前从来没见过的,网上那些卫星地图简直和这没法比,他慢慢的寻找着老家的位置,余光扫过眼镜男,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只是在悠闲地擦着眼镜。萧陌突然扔掉PDA,从裤子口袋里迅速掏出那个微型EMP,立即打开开关,“嘣!”一瞬间,所有灯光一下子灭掉,“啊!”只听一声惨叫,接下来,枪火四溅,枪声四起。

突然,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一把抢过萧陌手中的武器,大喊一声:“够了!”然后双臂将萧陌狠狠控制住,使他难以动弹。“啪!啪!啪!”灯光亮起的声音,这次是强烈的白炽灯,整个房间亮了起来。萧陌一下子眯起了眼睛,等他慢慢睁开眼,才发现眼镜男的表情变得和善起来,再仔细看旁边站着柳琛教练。那双大手把他按在椅子上以后,吸着凉气骂道:“臭小子够狠,不仅咬人,还会踢人。”萧陌转过头,那熟悉的大胡子就已经表明身份了,黑豹揉着裆部慢慢走到前方。萧陌一下子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审讯室的电门打开了,陈璐和冷凌雪走进来,冷凌雪还在用毛巾擦着身上的假血浆。“****,我就应该猜到!”平时并不怎么说脏话的萧陌狠狠骂了一句,双肘撑在双腿上,右手抓着头发,表情复杂,心情更加复杂。陈璐看着萧陌露出了微笑,说道:“好了,萧陌,这位是4号。专程来看你的特训总结考核的。”果然是考核,仔细想来,这考核从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计划了,这些人还真是费劲心思呢。4号?应该是什么首长吧,不过萧陌这倒才很识趣,不该问的也不多问,只是起身规矩的坐直,这男人给人一种压迫感。不过这次完全跟刚才不一样的神情,微笑着说道:“小伙子,总体来说做的还不错,不过呢,以后行事要果断,但也必须考虑清楚,孰轻孰重,最重要的是,要活着!”说完和善的一笑,萧陌想着这个男人还真是多面,刚刚明明一副邪派高手的样子,现在却成了友善的老板。那4号又对陈璐说道:“好了,我还有事要急着赶回北京,就先走了,剩下的你们处理吧,记住,一定要保证他家人的安全。”然后又转过来对萧陌说:“小伙子,好好努力,希望以后再见,你能是我最得意的手下。”萧陌诚恳的点头,那人起身离开,陈璐跟着送出去,安静的房间里开始躁动起来。

“你小子,密码都给你打在靶纸上,你非给密码锁造了,东西都不要钱是吧?!”黑豹开玩笑得埋怨道。萧陌这才想到,刚才靶纸上奇怪的弹孔,一回想又是一堆疑问:“这枪里是空包弹吧?我说呢听着枪声怪怪的。”黑豹摇了摇头:“练了这么久,这都察觉不出来。还真是让人失望!”“不对啊?”萧陌就更加疑惑了:“那为什么玻璃被你们打成那样?”“因为除了你的枪还有刚才审讯室带进了的用的是空包弹,之前我们用的都是实弹。”黑豹淡淡的说道,“什么!”萧陌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大哥!会走火的好吗?还有,你们够狠的啊,下手!”想着刚才子弹擦过耳边,萧陌就觉得后怕。黑豹靠在桌子上,很随意的说了句:“我说打你上眼皮,就不会打到你下眼皮。另外挨点揍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萧陌很清楚黑豹的实力,不过还是白了他一眼。冷凌雪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说道:“你第一次看到的灯光打得摩尔斯电码透露的信息就是‘一切都是考核’,不过你那时候还没能破译。”过去的一幕一幕快速的在脑子里闪过,老师教练们还在提示着他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给过他多少提示。萧陌都蒙了,心想着,你们这种人过得什么生活呢?仔细想想那些提示,都起鸡皮疙瘩,原来答案无处不在,自己却被糊弄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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