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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仙女

谷口,白云簇在一起,风也刮的冷了一分。

一身白裙胜似白雪,身姿宛若天仙的南宫玲,眼中的离伤突然隐去。双目变的极其凌厉,对身旁的南宫浩天说道:“我们也离开吧!”

南宫浩天道:“好,隐忍了四年,也是时候讨债了!”

南宫玲恨声道:“血债终须血来偿。”

南宫浩天面部闪过一丝狰狞,凄然道:“灭族之仇,定让卢啸那狗贼百倍消受。”

二人遽然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天妒下山后,路上行了几日。问过几个路人,已得知息国大致方位。不过天妒也不知道要去息国哪个地方,他只是朝息国方位随意的赶路。穿过眼前这片山林,再向西行个七八十里路,便就到了。

这一日,天妒在那片山林,行了一天。林中行人胜少,至少他现在还没见到一个人影。天色已深,天妒饥寒交迫,便停了下来,歇歇脚,补充下体力。

夜,一轮残月,挂于漆黑如墨的苍穹,满天繁星似天幕破的一个个洞。微淡的月色洒在林间,似若轻纱。

林中,寂静,虫鸣嘶叫。

林旁,一条小河,蜿蜒而流,潺潺流水,涓涓而去。

天妒坐在林边,面对小河,燃了一堆篝火。通红的火焰,照亮半边天,火中的木头,烧的“嗤嗤”响。

经过一番忙碌后,天妒此刻正坐在在篝火旁,右手抓着鸡腿,左手抓着鸡翅膀,满嘴都是油腻。

他腮帮被撑的鼓鼓的,嘴里大肆咀嚼着。

一阵惨烈的饥战,他身旁已散落了一堆骨头。当他将最后一口香酥烤肉,咽进肚中后,才满意的一舔嘴角。

抬起胳膊,一抹嘴巴上的油腻,然后一双修长的手,在身上一阵乱抹,拍拍饱饱的肚子,满意的笑了。

酒足饭饱思****,此刻他居然想起了南宫婉的怀抱,那温润,那柔软。靠,想什么呢。天妒良心有所发现,忙甩了甩头,将那龌龊的想法,甩到九霄云外去。

闲极无聊,他四处观望,可林中除了漆黑一片,就是漆黑一片。想想他孤身一人,再无一个亲人,心中难免孤寂。

当他的目光撇向自己的双脚,只见鞋子已经破了几个大洞,脚指头都已抗议而出。他忙从包袱中,拿出一双鞋子。

天妒换上新鞋子,一阵惬意。想想这是南宫玲为他做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意。体会着新鞋的舒适,感觉就像小时候,南宫玲给他洗脚时的抚摸。

而后,他又从怀里取出那尊白色小雕像。如云般的秀发,纤瘦的身姿,却永远也看不清的面容,看着这雕像,天妒渐渐失了神。

心神,回到四年前。

四年前,他还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时,时间定格在那个世界的2015年,也是那个世界最美好和最恐怖的一年。

“爸爸,为什么你不雕出她的样子?”一个小男孩,眨着双明亮的眸子,声音稚嫩的问道。

小男孩身体很瘦小,看起来只有十岁。苍白无色的小脸脏兮兮的,显然是营养不良,很是惹人怜惜。柔软又细黄的发丝,叉开了几缕粘在额前。透过发丛,两点明亮,洁净清纯,毫无瑕疵。这双眼睛,诉说着他不明世事,对一切都无所知晓。在他父亲面前,他就是这个样子,净的让人心疼。

“孩子,你懂什么,一边玩去!”他父亲看了他一眼,又将头扭向一边,显得很不耐烦的说道。

谁也没有发现,在他扭过头的那刻,眼中流露出的那丝无奈与不忍。他牢骚了这句,又盯着眼前的石像。

他移动手里攥紧的雕刻刀,一丝一毫,稳稳的游走着。

这尊白色大石像,云般的秀发,纤瘦的身姿,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但很显然是一个女人。

看着这尊石像,小男孩心中充满了亲切与感慨,只有他知道,他父亲一生虽雕刻无数,但这尊石像却整整刻了十年,可却依然没有完成。或许小男孩明白他父亲为什么不刻出她的样子,或许他什么也不明白。

小男孩没有再说什么,木讷的转身离开帐篷。

谁也没有发现,在他转过身之后,纯净明亮的眼睛,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复杂。或许它包含的太多,以至于不能理清。

帐篷,就是小男孩和他爸爸住的地方,更是他们的家。只是这个帐篷处的位置与众不同,这顶帐篷搭建在一座居民高楼的楼顶。在那个世界那个年代,以小男孩爸爸那种消沉的态度,还买不起房子。

小男孩所在的建筑,靠在大海边。向前看去,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向后看去,高楼建筑无数,一座座鳞次栉比,耸立云霄,直插乌云密布的天空。

天地昏暗,大海无声。

小男孩出了帐篷后,径直走到楼顶的边缘坐下,看向大海的远处。

湿潮腥咸的海风,一阵阵拂面而过,吹的他的发丝游动,残破的衣服猎猎作响,小男孩却如一尊小雕像般沉寂。

许久,小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小石像,一把雕刻刀。这块石像只有他的巴掌大小,已经雕刻出一个女人的大概轮廓,只是面庞模糊不清。这尊小雕像,简直就是他父亲那尊大石像的缩小版。

小男孩攥紧了手里的雕刻刀,一丝一毫,稳稳的游走,神情和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这块石头,他刻了五年。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小男孩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小刀,石头小雕像却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似的。

小男孩站起身,环顾着四周,环顾着他熟悉的家乡。

身后灯红酒绿,喧嚣热闹;身前沉寂孤独,无边无际。身前的路如此,人生的路是否一样如此?

想到以后,想到人生,小男孩的手越握越紧,突然他觉得手一松,猛然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妒竟将这尊雕像捏碎了,他的心也随之“咯噔”一声,眼中猛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个小雕像刻了十年之久,不想却在一次回忆中,无心捏碎了,天妒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变很沉重、失落。

那个世界,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不会存在了。天妒将这雕刻刀收进怀里,躺在火堆旁,枕着包袱,缓缓合上了眼睛。天妒渐渐睡着了,也不知是几时进入梦乡,又进入了那个可怕的梦境。

翌日,一缕晨光,透过树枝缝隙,刺在天妒紧合的眼睛上。天妒万分不情愿的睁开朦胧睡眼,模糊迷茫中,他见身前立着一条红色雾影。天妒忙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大呼道:“我靠,什么东西?”

“扑通”天妒只觉屁股被人踹了一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一脚似乎带着一股诡异的劲道。

难道是锻体之人?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除了有灵修者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获取力量的办法,那就是锻体。

这少女虽然也是锻体者,但实力应该和他相差不了多少,甚至不如他,处于一级体能初期,一级体能者初期,力道足有五十来斤。

灵修者是天妒目前所在世界的一种修炼者,通过吸收炼化天地元素,增加体内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为灵力。

灵修者按着境界等级划分为:

开灵境,又称灵师境。一共九级等级,分别为:

一级灵师,二级灵师,****灵师……八级灵师,九级灵师。

大灵境分为:

大灵师(前期)

大灵师(中期)

大灵师(后期)。

锻体无非就是通过各种方法锻炼身体,将身体力量逐渐增加,身体力量被称为体能,天妒目前便是一级体能者。

锻体者按照身体力量划分,分别是一级体能者,二级体能者,****体能者……九级体能者……。

这些信息都是在天妒脑际,一闪而过。

接下来,天妒耳畔响起一句略带怒意的少女娇斥声:“我靠,你才是东西。混蛋,快快爬过来,给本小姐磕头认错,兴许本小姐一高兴,少抽你几个巴掌。”这声音清脆至极,宛若出谷黄莺。

天妒一骨碌爬起身,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视觉这才逐渐清晰起来。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这少女正黛眉微抬,生气的看着天妒。细看下,这少女竟美得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少女绝美的脸蛋,似若白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璀璨掩月,似若梦幻中才有。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似诗情画儒梦中垂墨。小巧的琼鼻直挺,晶莹映光,湿湿的粉红杏口小嘴嘟着,两边美腮气鼓鼓的。纤瘦的玉身,婀娜曲曼,未动却似若舞姿。素腰似柳飘摇,似能盈盈一握。

但这少女却身着一条火红的长裙,手里拿着一条乌黑的长鞭子,凭空给她增添了几分刁蛮。赫然一幅刁蛮公主的模样。

天妒竟一时看的呆了,只到那少女又给了他一鞭子,天妒感觉到脸部火辣辣的灼烧痛,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后,天妒想想方才被她踹了屁股,又被她莫名的抽了一鞭子,心里腾的一下升起一团怒火。

“我靠,这什么世道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一个小妞欺负了,天理何在啊?”天妒极其郁闷。

天妒还没来得及发怒,那少女却已先娇斥道:“呆子,你看什么看,没见过长的这么漂亮的美女吗!”说完后,少女还故意用拳头支着下巴,似乎有些期待的看着天妒,好像在等天妒的肯定。

天妒终于忍不住怒火,怒火似海底火山爆发,扭曲着白净的脸,喝骂道:“你这辣婆子,八怪九丑,你发什么颠疯,老子哪里得罪你了!”这句话吼的,差点把心给吼出来,吼的那叫个爽啊。

那少女闻此粗言,额头飘上黑线,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怒斥道:“好你这混蛋,竟然敢骂本小姐,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敢骂过我,今天本小姐要抽烂你这张臭嘴,打的你满地找牙。”

天妒眉毛一挑,嘿嘿一笑道:“我不仅要骂你,我还要揍你,抽我的嘴?我看你的嘴更有待……!”

天妒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又挨了一鞭子。右边脸上,呈现两条乌紫的倾斜平行鞭痕。

天妒的怒火,彻底燃至他浑身每一个角落,他感觉头顶在冒烟,七窍都在喷火。他龇牙咧嘴,眦珠目裂,一个虎跳就朝少女扑将过去。

那少女大惊,惊慌下,忙一边身轻敏捷的后退,一边已又抽出数十鞭子,抽的天妒浑身火辣辣的疼。

天妒一个就地滚,站起身来,身形顿住时,那少女已然功成身退,在天妒数十步开外。天妒一扑未成,反倒又挨了数十鞭子。此刻他捂着满是鞭痕的两边脸,盯着那少女,面色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看来此女真是一练家子。”天妒看着那少女嘴角微抬,一脸得意之色,气的拳头捏的“噼里啪啦”作响。

那少女嘻嘻笑道:“怎么,你这混蛋,看你很不服气啊!要知道,被本小姐揍,可是你的福气。”

天妒摸着嘴角的鞭痕,目光狠辣辣的盯着她。如果目光可以有执行力,那么,这少女已被他蹂躏千百遍。

天妒吐了口唾沫,怒声喝道:“你这泼辣婆子,有本事你今天就别被我捉到,否则我非将你的衣服一片片撕下,扒光你,在鞭策你的屁股,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

那少女没等他说完,已怒气冲冲,挥着鞭子冲了上来,嘴中不忘怒斥道:“我要杀了你这口无遮拦的恶棍!”

天妒眼角闪过一丝奸诈的笑意,激将法他可谓是轻车熟路。天妒不避反攻,迎着那条火红的红影,就在那鞭子抽到他头上那刻,一把扯住鞭子,猛然往前一拉,再猛然往前一扑,一把扑倒少女。

刁蛮少女大惊,心知中了恶徒的诡计了,忙拼命挣扎。天妒哪容到手的鸭子飞了,猛地扼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胳膊挽到后背,再抢过她的鞭子,用鞭子上的绳子,将她双手缠绑在一起。

这一切看似缓慢,却是几个呼吸间就完成的事。

少女被天妒制住,怒喝道:“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恶棍,竟然如此对待本小姐,我定要杀了你!”

天妒邪邪一笑,也不说话,将她翻过身趴在地上,伸开手掌,高高抬起,狠狠抽打在她屁股上。

那少女顿觉臀部一片火辣辣的疼,脸上顿时升起红晕,又是羞又是怒,挣扎着怒喝斥道:“你,你这恶贼,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我,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下油锅,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抽筋炼魂。”

天妒一声冷笑,又抬起手,“啪啪”的打了十几巴掌,大感出气,又狠狠的在她臀部揪了几把,怒气顿消大半。

爽啊,天妒一阵感叹。

方才还在怒骂不止的刁蛮少女,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像个孩子,满脸都是委屈之色。

少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想想以前的美好生活,又想想现在的遭遇,便更觉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

天妒见女人哭,有的是办法。天妒把她拉了起来,恐吓道:“闭嘴,你要是再哭,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先奸再杀,杀了再奸。”

那少女立时闭嘴,满脸都是惊恐,屈声道:“求,求求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你这个恶棍,如此侮辱于我,我若不好好报答报答你,我就不是小仙女,小仙女心中暗暗发狠。

这个少女正是叫作小仙女。

天妒嘴一撇,恐吓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几个问题要先问问你,你要是不老实回答,哼哼!”

小仙女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喜色,却作惶恐,颤声道:“我,我一定老实回答。”

天妒板起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仙女怯声道:“小仙女!”

小仙女?嗯,人倒如其名,就是不知怎的如此泼辣,蛮横,刁钻。

天妒顿了顿,接着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树林中,深山野林的,万一遇到个色狼、色虎什么的,你这美丽的花朵,岂不被人家糟蹋了?”他摸了摸脸,又兀自接着说道:“幸亏你遇见了我,像我这么英俊潇洒又富有正义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是没了,你真是好福气。”

这厮大言不耻的自我陶醉模样,让小仙女暗自咋舌,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结实的,今天算是开了眼界,小仙女恶心不已。但表面上,她还是老实回答天妒的问题:“我本来是去黑脉森林狩猎的,不想被一个老怪物盯上了,仓促间逃到了这片山林中。”这话倒不假,她也没必要说谎。

小仙女的话音刚落,突从四面蹿出十多个黑衣劲装的人,几个眨眼间,闪电般将天妒和小仙女围在中间。

小仙女突见到这些人,当即窃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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