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娅和王俊凯的故事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王冰娅寄居在重庆的奶奶家。和王俊凯在同一学校读书。那时的她天性爱玩,但又偏偏不喜女孩子该玩的过家家、玩洋娃娃什么的,倒是喜爱和男孩子混在一堆。当然在她的玩伴中王俊凯也算一个,是对她最重要的一个,与她最和得来的一个。
那天王冰娅又受欺负了。
“你们在玩什么呀?我要玩!”王冰娅盯着在地上滚动的玻璃珠子,有些好奇。对着那些男孩们甜甜地说,时不时眨巴眨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玩什么玩!你又没有玻璃珠子,怎么玩?要是让你玩,输了也只会哭鼻子!”一个长得又高又胖的男孩不屑一顾地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玻璃珠子,或许此刻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玻璃珠子更重要了。
“对!女孩都是只会哭鼻子的人!”另一个不高不矮的男孩嘲笑她说。
“鼻涕妞!鼻涕妞!鼻涕妞!”一个瘦瘦的男孩带头说道,其他几个男孩也跟着说。
这声音极为整齐,有停有顿的,想魔咒一样萦绕在王冰娅的耳边。她的好奇一点一点被打碎,接着碎片又被心中燃起的火烧尽,化为灰烬,最后转换为愤怒。
“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有证吗?”这一声完全是吼出来的。
我哪里哭过?什么时候哭过?输了有什么嘛~就算是输了也只是心中有些不甘而已!我根本没有因为这样的小事哭过!从小到大我哭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清!不想让我玩就直说嘛~我直接去找俊凯哥哥玩!
“证据?我现在就给你证据!”还是那个又高又胖的男孩站出来说话。他的语气里带着轻蔑又带着嘲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那个男孩走向前,一把揪住王冰娅的头发,疼的王冰娅直叫,手脚并用地朝他反抗。
那个男孩彻底被激怒了,大喊一声:“伙伴们,给我打!”
一瞬间,其余几个男孩一拥而上。
王冰娅情急之下潜能爆发。一顿拳打脚踢,用嘴咬,用头、用身体撞,让那些打她的男孩也受了伤。但始终寡不敌众,她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手肘上有块血迹,膝盖上也有。她的全身沾满了泥土,衣服也破了几个洞。
但是,她做到了!她真的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她真的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王冰娅咬着牙站起来,她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如数根针扎在身上那般痛,可她害怕、担心的可不是这些,而是她的奶奶,是最关心她,爱护她的奶奶,是她最爱的奶奶。
奶奶最爱我了,见到我这样一定会伤心的。不能被奶奶看到,不能回家。那……我该去哪儿呢?
王冰娅这样迷茫的行走着,不知不觉忘了痛。迈着缓慢又沉重的步子。
这里是,俊凯哥哥的家……
王冰娅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建筑,心绪渐渐飘远。
“冰娅!你怎么了?快进屋!”王俊凯站在窗前大声地喊着,还不忘向冰娅招手。
冰娅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在告诉他:她累了;又像是在述说她的欣喜;或者是在表示她的无奈。
“走啦!进屋坐,别老站着。”王俊凯走向前,温柔地对冰娅说,接着他牵起她的手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爸妈都外出工作了。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多伤,等着,我去给你拿药!”王俊凯说完这句话,转身去找药。客厅里留下一股淡淡的茉莉香。
冰娅到底怎么了?身上这么多伤,不像是跌倒的……难道是被人打了?
找到药后。
王俊凯蹲下来仔细地为冰娅处理伤口。
“凯,我来吧!”冰娅轻声说着。不知怎么了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红晕。
“不,不用了!你受伤了,还是让我来吧!”王俊凯被这一亲昵的称呼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凯?冰娅以前是从来不会这样叫我的,为什么今天……
客厅里瞬间变得温暖起来。王俊凯细心地在冰娅的膝盖上涂上药膏,认真包扎起来。不知为什么王俊凯突然感觉到脸有些热,把头埋得更低。
我,难道脸红了?
“凯,我们,我们在一起吧!”冰娅小声地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足够清晰,如春风一般柔和,悄悄钻进王俊凯的耳中。一字一句他听得清清楚楚。
王俊凯先是一愣,接着想都没想地说:“我只当你是我妹妹。”
妹妹?真滴只是妹妹吗?妹妹,我只是他的妹妹……
冰娅原本抱着的幻想破灭了,她冲出他的家。她很痛,这种痛比皮肉上的痛还有痛,是心头的痛,痛得彻底,痛得撕心裂肺。
“冰娅,冰娅!”王俊凯也马上冲出去,在雨中寻找她的身影。
“哗啦啦”
雨越下越大。
这场雨来得真“及时”!
站在雨下的两人沉默不语,都像是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王俊凯只是死死抓住冰娅的手腕,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陪着她淋雨。
说呀,说你喜欢我!说刚才那声妹妹只是开玩笑的!……说吧,我求你了……
冰娅在心中不断地喊着。
许久。
看来你真的不爱我……
冰娅挣脱王俊凯的手,走向回家的路。她有些悲伤、失落甚至绝望。
这天以后王俊凯再也没有见到冰娅,没有见到她那快乐的身影,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这场雨不但淋湿了天空,淋湿了大地也淋湿了他和冰娅的友谊。毁了,毁了他的妹妹,带走了他的妹妹。
这天以后冰娅也收敛了他的坏脾气,包括乐观、活泼也随之消失,变得不轻易近人总是喜欢独处,冷漠,举止也优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