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从说起,便直接道:“珙亲王睡了?”
“刚睡下,近日子王爷累坏了,如果事情不紧急,就请公公明早再来吧。”
忠宝实在不想王爷再因为宫里琐事而烦恼操心,不得不下了逐客令。王宝贵见状,珙亲王定是累坏了,反正今日这事不算什么紧要军务,就和忠宝闲聊了两句,便匆匆赶回宫里,此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从甫珺受伤痊愈开始,芷兰就没再见过他,冷不丁的听王宝贵来宣旨,兰美人移居承乾宫,芷兰宫准备重新布置,芷兰愣愣地接了旨,开始琢磨甫珺打的什么算盘,但宫人看见的,却是兰美人喜上眉梢,笑的明媚,端的是深爱着万岁爷。
天还没黑,芷兰就被承乾宫人请到宫里,甫珺还在忙战事,没回来,嘱咐王宝贵好生安置兰美人。芷兰缓步走进去,入目的一切都有甫珺的性格,简单的格局,简约的字画,简洁的布置,芷兰扯出一抹笑容,男人果然简单,尽管一国之君也是如此。
“兰美人这边请。”
王宝贵恭敬地请芷兰,芷兰收回目光,浅笑盈盈,王宝贵回以笑容,他身为甫珺身边的总管太监,自身保持的颇好,对谁都是恭敬疏离,这正是当初甫珺提拔他为总管的原因,一个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芷兰对于王公公无甚了解,但也知道不能得罪这个人。她跟着王宝贵来到内堂,后者恭敬的答。
“兰美人,这里是万岁寝宫,有特定的宫人,所以芷兰宫里的人不便带到这里来,请娘娘见谅。”
芷兰温和的笑笑,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却问候甫珺祖宗十八代,不便带来?明摆着要软禁她!搞什么名堂?她脸上毫无波澜,王宝贵满意地退了出去,随之进来十个丫鬟打扮的女人,看见这十个女人,芷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正是狩猎场看守她的那十个身怀武艺的女人!
芷兰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此时她身份已经不同,便抬高了架子,等着她们说什么。十个女人进来齐齐的跪下。
“给兰美人请安。”
芷兰淡淡的叫了起,但眼睛一直在她们身上转悠,第一次见到她们,甫珺在她面前折磨苏芷兰的妹妹,这次再见她们又要发生什么事了?芷兰心里暗暗祈祷,表情不冷不热,几乎对这十个人视而不见。
渐渐的,天暗下来,甫珺没回来,芷兰一个人呆着无聊,坐在床边闲闲的翻看一本书,直到眼前一片朦胧。她头也不抬的道。
“掌灯。”
眼前一片明亮,她心里冷笑,最好今晚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发生,要不然看她怎么折腾她们。从十个人中出来一个,走到芷兰身边轻轻的道。
“娘娘,该用晚膳了,皇上传来吩咐,请兰美人先用膳,不用等万岁爷。”
芷兰眉头皱一下,不用等他?意思就是说今晚他不回来了?他不回来去哪?湘妃那里?芷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里去,说了不用等就不等他,扯出一抹笑容柔声道。
“端上来吧。”
饭菜很简单,跟她在芷兰宫吃的几乎无异,芷兰暗暗心惊,单看甫珺表面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简单又不拘小节的人,不过整个承乾宫确实隐豪奢与无形,舒适却不张扬。
吃过饭,芷兰看了眼甫珺的大床,有点犯愁,睡,还是不睡?她还在犯愁,十个女人已经齐齐的上来,围在她身边。
“你……你们干什么?”
芷兰险些双手环胸后退几步,多年训练的杀手定力此刻派上了用场,她只是挺直了后备睥睨围上来的十个人。为首的女人眉眼间透着疑惑,她说话一贯很冷。
“伺候娘娘更衣侍寝。”
侍……侍寝?!芷兰的眼睛蓦地睁大,本姑奶奶要就寝,不是要侍寝!她没想到这十个人竟然动用武力帮她换衣服,难道她们以为甫珺叫她来这里是要她侍寝?芷兰差点冷笑,不过看似甫珺今晚不会回来,由着她们折腾吧,正好她困了。
有功夫的人伺候洗澡很舒服,按的芷兰昏昏欲睡,她摇头晃脑地由着几个人像刷萝卜似地把她洗干净,浴汤里不知放了什么香料,很香,让人很想睡,似乎有安神的功效,芷兰心里暗叹,有钱果然好。
洗完了再走出来,芷兰就没心情睡觉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摆在她面前的衣服,这……这也叫衣服?
“我要穿这个?”
为首的女官对芷兰今晚的表情一直表示纳闷,每个眼神似乎都在问:有什么疑问吗?芷兰苦着脸看着眼前的衣服,可以说只是一层纱,粉红色的纱,粉红色一直是她最不屑的颜色,更别说这种穿了跟没穿一样的纱衣!
“我不穿!”
芷兰被十个人看着洗澡,已经在忍耐范围边缘,此刻濒临爆发,多年独居的习惯让她对这种场合很反感。说出这句话,她已经走出十个人的范围,双臂一紧,几个人已经把她架起来,芷兰全身麻酥酥的,才惊醒浴汤里放的什么。
“娘娘,奴婢得罪了。”
十个婢女出于自己的职责,皇宫有规定,被皇帝带进承乾宫就寝的女人,都要恭敬的等待皇帝临幸,本来十个婢女以为芷兰明白其中的道理,看她迟迟不打算脱衣服,不得不过来帮忙,没想到遇到芷兰拼死抵抗,她们懒得跟芷兰解释,强行把她脱光了送进甫珺的大床,也不能说脱光了,还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纱衣。
芷兰躺在大床上恼羞成怒,哇哇大叫了几声见没人理她,明白跟这些人说话不如去训练母猪爬树,一咬牙不做声,深吸几口气,分析眼前的形势,今晚甫珺不一定回来,事情看似不是很糟糕。
索性睡觉。芷兰全身有些麻,但不是一动不能动,抬抬手拢住纱衣,困意来袭,只能怪浴汤里的安神药效果神奇,现在她只觉得天塌下来都拦不住她睡觉,刚翻个身,大脑陷入空白。
甫珺处理了边关战事,揉着额头走出上书房,甫玥跟着走出来,看看天上的月色,脸上扬起笑容。
“臣弟拖着皇上这么晚,以后皇嫂们见到臣弟铁定颇不顺眼。”
边关战事吃紧,甫珺这些天都沉着脸色,听甫玥如此打趣,轻笑着拍他脑门。
“谁给你的胆子敢消遣你三哥,抓紧给朕找个弟妹,当心朕等不及赐婚。”
听他这么说甫玥赶紧投降,拱手装可怜:“三哥,我的亲三哥,您可饶了我吧,小弟这就告辞,不耽误三哥和嫂子团聚。”
说到最后一句,眼睛已经在瞄后路,再一眨眼,人已经在三米之外,蹭的一下跳上自家马车,忠宝远远的向甫珺跪地叩首,然后起身带着马车走出月门。
甫珺脸上的笑容定在脸上,抬头看看今晚的月色,如一只银盘挂在天际,漫天璀璨瞬间黯淡,不知不觉让他想起了芷兰宫里那个女人,她也如这明月,清冷明亮,让满室光华都暗淡无光,她冷,但冷在表面,他冷,却冷在心里。
想到芷兰,他突然想起,这个女人恐怕已经在承乾宫了,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总能引出那个背后的人,如果他没猜错,这几天该到她毒发的时间了,任务也该随着药瓶一起过来。
想到这,他眼里闪过一抹伶俐,刚才的温柔无影无踪,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谁也看不透,他到底是笑还是没笑。身后传来王宝贵的声音。
“万岁今晚哪里就寝?”
甫珺漾开笑容:“爷怎么能冷落了小美人儿?”说完哈哈大笑着往承乾宫走,王宝贵偷笑着跟在后面。
“给万岁请安。”
门口立着的婢女看见远方灯火中走过来的灿黄色,跪下迎驾,甫珺脚下不停一抬手道:“免了。”
路上他已经想了好多这几天该怎么跟芷兰相处,但怎么想也没想到进屋见到的是这般景象:三重纱帐拦在他面前,过堂风微微吹动,映出里面妖娆的身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觉得香风阵阵,撩的他嗓子有点紧。
“伺候皇上就寝。”
直到现在,芷兰还在睡梦中,睡的天昏地暗,安神药的作用果然绵长,她只觉得自己陷在一团软软的棉花里,温暖而且柔软,似永远不想醒过来。
几个婢女过来给甫珺宽衣,他皱皱眉,一把打开婢女的手,他不明白芷兰怎么敢睡在他的床上,就算是宫人劝说,她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此刻她睡在自己的床上,让甫珺有些反感,他几步走进纱帐,登时有些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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