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觉得她都要崩溃了,她趁大家都在惊恐的出神之际,冲过去,劈手去抢侍卫腰上的剑,侍卫猛的一惊,刚要出手一掌击飞她,就看到甫珺一个狠厉的眼神射来,侍卫安静了,任凭芷兰抢走他腰上的佩剑。
小女孩看见姐姐冲过来,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就像看到了母亲过来为她打开雨伞一样,雨很大,但是母亲的手却很暖,牵着她一路小跑着跑到爹爹的书房。
却在下一秒,看到姐姐举起刀,眼神中是决绝的痛苦,和……一些看不透的歉意,姐姐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她已经麻木的脸上,滚烫的,但是……很舒服。
噗~的一声,刀尖插进小女孩的心口,一分不差的正插进心脏,小女孩抽搐了一下,用感激的眼睛望了眼芷兰,缓缓闭上了眼睛,芷兰睁开紧闭的眼睛,顿时放声大哭,瘫软在地上,却听到小女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
“姐……报仇……”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芷兰一直在狩猎场的行宫躺着,有人进来就转头看看,没人的时候就一直望着床顶发呆,喜乐总是很担心地进来跟她说说话,她看到喜乐也会笑笑,但是笑容里有种和皇上一模一样的东西,让人看不透。
喜乐仍是专心地伺候芷兰,那天晚上,她给芷兰端碗饭,被黑风侍卫叫走,然后就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出不来,再回来就发现主子面无表情,生硬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胸前大片的嫣红顿时吓的她手忙脚乱,满屋子翻医药箱,更意外的发现,以前一直站在边上的十个女人不见了。
“主子,该喝药了,喝了药您再躺一下吧,脸色很不好。”
喜乐细心地将芷兰扶起来,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本来已经快好的伤口,一次次的裂开,叫太医来看,只是说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再抻动伤口,喜乐谨遵吩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芷兰从床上起来,端起喜乐手里的药碗就灌进嘴里,喜乐看她很配合地喝了药,喜上眉梢,轻轻地服侍她睡下,自己悄悄地推门出去准备晚饭了。
床上躺着的人,听到身后轻轻的关门声,一翻身将口里的汤药全都吐在床头柜上的花盆里,这些天她就在观察这盆花的长势,果然……它慢慢枯萎了。芷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从那天晚上惊心动魄的一夜之后,似乎在芷兰心里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第一次真实的认识到自己确实活生生地穿越到古代了,那种惊悚画面的真实感,让她有心无力,凭着多年训练的心志,渐渐明白过来。
她必须投入这种生活,否则活不过一年。
这些天她每晚观察自己的伤口,在愈合之前,再生生的撕开,她不能这么快就回宫,这里面的事她还没搞清楚,如果可能,她还是选择离开,这一生虽然来的莫名其妙,但是怎么说也是上天可怜她,不能白白的就断送在这帮变态手中。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那晚撕心裂肺的一幕,那个小女孩临终前最后的一句话:姐……报仇……
她狠狠地晃晃脑袋,这个梦魇折磨她很久,既然决定要走,就忘记所有累赘,只要跑出这里,什么都好说。芷兰勾起微笑,这些天她趁出去透气的空挡,已经把狩猎场的布防看个清楚,本来狩猎场就很空旷,侍卫不能面面俱到,所以他们要随时走动,时刻变换布防,就算是这样,也要有个时间。
前天,芷兰静静地坐在一座假山上,望着前方发呆,喜乐不明白她脸上那种淡然的表情,只想着不能让她的身体受损,几次三番地劝她回去休息,芷兰只是看着远方的流云,静静的微笑。
那天回来,芷兰就病倒了,不过却很欣慰,最起码,狩猎场的换岗时间她看到了。
这段时间甫珺一直没再出现在她面前,似乎是不想碰触什么记忆一般,他不来见她,她也开心他没再出现,现在只要看见他,芷兰的心就不住的颤抖,一遍遍的厌恶,一次次的反胃。
本来伤口就没好,这又病倒了,可忙坏了喜乐,她里里外外的跑着,不知道她是跟谁请示了,第二天跟她一起进来一个姑娘,看样子跟她差不多大,脸上挂着惴惴的不安,生硬地给芷兰磕头,叫主子,看喜乐面上不善,芷兰也是淡淡的。
“起来吧,叫什么?”
“奴婢没名字,请主子给赐个名儿吧。”
又是这句话,芷兰翻个白眼,好像她来到这里就没干过别的,净给别人起名字了。无奈之下芷兰半坐在床上,从高处看跪在地上的小姑娘,长的眉清目秀,样子虽然不出众,但是也属于小家碧玉那种,看着挺舒服,挺讨喜的。
“既然你是喜乐领来的,就跟她一个字吧,叫喜庆如何?”
喜庆得了名字,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规矩的叩首谢恩,看她扭捏的厉害,芷兰本来就不是严厉的人,只是表面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轻笑一声扶起她,喜庆看看主子,终于微笑一下,就着芷兰的手站起来。喜乐就好像老大个不愿意,撅着嘴嘟囔。
“我还以为就我自己被主子喜欢呢,原来还有个喜庆的……”
芷兰听的清楚,淡淡笑笑,也没搭理她,小姑娘吃醋,一会混熟了就不分你我了,她看看天色,渐渐晚下来,又是一天要过去了,夕阳如血,照在广袤的狩猎场上,有一种悲壮的美感,远处的大雁略过树梢,已经开春,南飞的候鸟也知道回家了吗?那我什么时候回家?
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芷兰就闭上眼睛,看不出心里的心情,喜乐了解她的习惯,喜静,就冲一旁的喜庆做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悄悄出门了,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芷兰把手里的纸条拿出来,一个刚来的小丫头,递给她的能是什么?
喜庆刚才跪在地上的手势纠结扭捏,芷兰眼尖,一眼看出她定然有问题,当着喜乐的面不好说什么,只能扶她一把,没想到一团东西就从她手中过到自己手心里,顿时喜庆的微笑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芷兰也回以微笑,等着接下来的事。
她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苍劲的楷书,看似是男人的笔迹:似曾相识燕归来。
纸条已经被揉的破烂,还有轻微的汗湿,看来刚才的喜庆定然紧张的要命,纸团到手的时候还有冰凉刺骨的温度,敢在喜乐眼前递消息,喜庆的胆子可不小,但也只有在她眼皮底下递纸条,才是冒险中最安全选择。
似曾相识燕归来?什么意思?一句暗号?暗语?提示?警告?我说写条的那个,能不能考虑一下本人已穿越啊……
芷兰无奈之下把纸条塞进身旁的花盆土里,闭上眼睛接着养伤,时间拖的差不多了,她该好好养起来,然后抓紧时间跑路,万一皇帝等不及回宫了,她铁定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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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亲们有没有被吓到哦,呵呵……还好还好,这段过去了,嘿嘿,接下来等着事情的变故吧!哈哈……逗逗存稿告急,呜呜……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