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墙
“你看没看清，那家伙什么样子？”胖鞭回过神来问。
蒋亮亮犹豫着想了想，“没看清，我只看见是一个人影，至于面容完全没有概念”，蒋亮亮又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但我看见的那个人影身形略大还有些佝偻，就像是墙壁上的那个影子似的”。
胖鞭听完以后咋舌，“那你的意思就是那玩意跑了，却把影子留到了墙上面”。
“好像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蒋亮亮说完以后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
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墙壁上的这个东西不能算的上是影子，因为影子是因光线而产生的东西，而现在墙壁上的这个黑影完全不受光线的影响，但除了把它称之为影子也再没有别的词语可以形容了。
胖鞭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相对还算的上冷静的语气问蒋亮亮，“会不会是你一开始就看错了，影子怎么会单独出现在墙壁上哪，是不是这是壁画的一部分啊”。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着那东西跑走的，而且我这一路上就都是在看壁画阿”，蒋亮亮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秀给打断了。
南宫秀走向壁画上的“人影”处，“没错，要是说是壁画上本来就有的的确是不可能的，你们看看这个人影在壁画里不是显得很突兀嘛”。
“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胖鞭一直压抑着的火最终对南宫秀发难。
“为什么你们就认准了这东西就是什么玩意的影子那”，南宫秀说着用手指从墙壁上沾了点那黑色的影子下来，“来你们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蒋亮亮看了看南宫秀指尖上那黏稠的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很有光泽有点像果冻一样，却似乎更容易塑型，蒋亮亮又探首嗅了嗅，只感觉那东西恶臭难闻。
蒋亮亮厌恶的推开了南宫秀的手，捏着鼻子说，“这是什么阿，这么难闻？”
“我想我们可能是碰上了一种罕见的虫子”，南宫秀清理着指尖的污秽说。
“什么虫子能够长得怎么大个”，胖鞭对南宫秀的回答实在是理解不了，蒋亮亮也附和着说，“最主要的是要这东西只是虫子留下的，那什么虫子能长成人形的，这是成精了？”
南宫秀摊了摊手说，“要是这东西真的在这里的话，你们迟早会遇见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你快别在那扯淡了”，说完胖鞭仔细的打量了那个人影几眼说，“你们仔细看看这黑色的人影给人的感觉”。
“给人的感觉？”蒋亮亮实在是听不懂胖鞭的逻辑，“给人什么感觉，深邃？显瘦？”
“快去你大爷的吧”，胖鞭咒骂了一句，“我是说这黑色的东西好像不是涂在墙壁外层的感觉，而是”，胖鞭说到这里还故意顿了顿故弄玄虚了一下，“而更像是从墙壁里面渗出来的感觉，也许是墙的那一侧有什么东西破了才渗出了这些液体，而这些液体通过墙壁的时候很偶然的在我们面前形成了类似人影的样子，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你丫的想干嘛？”蒋亮亮已经大概猜到了胖鞭的算盘，但他想不到胖鞭这么要做的原因所以还是问了一嘴。
“我是想要不咱把这壁画，掏出一个洞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如何？”
“你疯了，这壁画可是文物，你这么做就是故意破坏文物，那可是大罪”，蒋亮亮惊恐的说。
“你这么说，难道你还打算被抓住吗？咱们已经在这里了，只要有一天东窗事发，那罪都轻不了”，胖鞭反问道。
蒋亮亮一时哑口无言，但蒋亮亮还是很坚定，“总之不能这么做”。
胖鞭见蒋亮亮把话咬死了，只好撂了实底，“你不知道，我在北京的时候听说过这么一个怪谈”。
那是我刚到北京混古董圈子的时候就听说过的一个传闻，其实只要是在北京混过古董圈子的人都应该听说过。文化大革命之后没几年，外国人就开始变得很乐意走私中国的文物，但文化大革命本身对中国文物的损毁太严重了，所以那时候有很大一批人愿意铤而走险下斗探穴，到古墓中去找些值钱的的玩意和外国人换钱花，丑六就是这批人中的其中之一。
丑六是当时四九城外的一个混子，后来混不下去了，做了土夫子，丑六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人长得丑，都四十多岁了还是没说上个媳妇儿，不过丑六为人倒是很仗义，朋友倒还真是不算少。
一次丑六探完斗回来时竟然领了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回来，而最奇怪的是回来没几天丑六就和领回来的那个女人拜堂成亲了，丑六的朋友们都惊愕不已，不过看样子丑六领会来的那个女人也不像是智商上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这事一时间就在四九北京城炸开了锅，丑六的朋友们都想知道丑六是怎么说道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的，就轮着请丑六吃饭想问出个究竟，但这次平日里仗义的丑六到变得小气了起来，任凭人们怎么问都不谈半字出来，人们骂他他就笑，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就这样人们也不能拿出来怎么样。
不过事情的转折是一次饭局上丑六的烂醉，那次丑六真的是醉的不行，才提及了此事，丑六对朋友们说那次探斗是探遍了整个墓穴也没找到几件之前的东西，丑六心里便暗骂着大老远的走了回窝囊坑，挑了挑插了个品相算好的尸体准备离去的时候，丑六借着月光看见墙壁上有黑色的东西阴了出来，丑六虽然是北方人但毕竟是半路出家盗洞打的还不如南方走斗的那，丑六的盗洞就是在墓室正上方凿个大坑出来，所以月光能照进墓室，这使丑六一下子来了兴趣，刨开了墓室的墙壁，黑色的液体喷涌了出来，流了估摸着半分钟才留干净，一时间尸臭的气味充斥着整个墓室。
丑六忍着恶臭探头向墙壁里看了看，发现这墙壁中竟然藏了个暗阁，还是尸阁。
尸阁里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丑六猜测那黑色的液体应该就是密封环境里尸体产生的尸水，环视了几眼似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丑六也不愿意钻到这都是尸水的尸穴中去，叹气白来了一趟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丑六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说到这里胖鞭突然停住了，蒋亮亮便问然后那？胖鞭说他也不知道了，丑六说到这的时候丑六的媳妇给他叫走了。
“我知道这个故事是有些扯淡，应该是人们口耳相传时候添油加醋的产物，但我不是求这墙壁后面有什么珍宝，或者美人什么的，因为我也压根就不相信这个故事”，胖鞭说。
“那你还死活都要凿墙”，蒋亮亮说。
“我是不相信但有很多人信，这要真是有一个和丑六看见的一样的东西，我回北京就发了”，胖鞭说。
蒋亮亮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胖鞭的做法，蒋亮亮的确也对壁画后面有什么产生了兴趣。
南宫秀同样的也点了点头，三个人掏出了手套，用多功能折叠铲开始凿墙，为了缩小破坏的面积他们下手很小心，进度很慢。
“你知道丑六的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嘛”，南宫秀忽然开口问胖鞭。
胖鞭被问的有些发懵，愣了一下说，“不知道了，我听说的就只到这里就完事了”。
“我知道”，南宫秀依旧目不转睛的用多功能折叠铲刨着墙壁，“丑六回北京以后的的确确是风光了那么一段时间，但也就只有一年多的光景而已，之后丑六就失踪了，杳无音信谁也找不到他”。
“再然后，有人找到了丑六当年盗的那个尸穴坑，结果你猜怎么招”，胖鞭摇摇头表示猜不到，南宫秀接着说，“人们在尸阁中找到了一具像极了丑六的尸体，因为尸体高度腐烂只能说是像。那具像极了丑六的尸体面壁而跪，双手伏地，全身无皮，而嘴里却衔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呵呵，还真是越来越扯淡了”，蒋亮亮不屑的说。
南宫秀耸了耸肩算是回应。
此时胖鞭手上一用力敲下了一大块墙壁，胖鞭看了看断痕面有些失落的说，“算了，白忙活了一场，这些黑汁不是从墙壁里渗出来的”。
就在胖鞭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蒋亮亮从地上拾起了几块墙壁的脱落物说，“别，等下，这是些什么？”蒋亮亮在手中轻擦了几下，墙壁的碎块中竟有几块金属质感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蒋亮亮仔细看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说，“这些好像不仅仅是金属碎片，还是不锈钢”。
胖鞭听完以后脸上有些僵硬，他又在墙上扒下了几块墙土，竟从墙壁中掉落出来一个已经被压的变形了的手电筒，胖鞭一时回不过神来木讷的嘟囔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三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又各不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