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月刚走出酒店的大门,就看到筱筱站在门外。付小月很意外,她迅速地松开了腾飞的胳膊。
“筱筱,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付小月意识到也许自己最不愿看到、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筱筱怎么会来呢?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付小月多么希望筱筱能够告诉她这就是一个巧合。
“我在这儿等你,等你出来,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你来了多久了?”
“我一直跟着你,从咖啡厅开始,我就一直在你后面。我不相信,妈妈会和别人在一起,你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吗?”
“筱筱,大人的事情你是不明白的。我和这位叔叔没有什么,我们只是一起喝了一下咖啡,然后谈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
“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在撒谎,谈生意会谈到房间里面去吗?会谈这么久?你不要再骗我了,我不会相信你的。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筱筱指着腾飞问道。
“这是妈妈生意上的一个伙伴。”付小月向腾飞做了一个暗示,腾飞知趣地离开了。
“你骗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筱筱扭头就跑,她迅速招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人先跑回了家。她的内心无比痛苦,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多么希望看到的不是事实呀。尽管她知道爸爸妈妈感情不好,但是她原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慢慢长大,父母会更加珍惜家庭生活,会更爱自己。然而现实生活是这么残酷,原来自己所有的一切美好愿望不过只是幻想,自己的母亲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筱筱一进门就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扑倒在床上痛哭流涕。张文滔赶紧过来询问自己的宝贝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筱筱只是流泪不愿说话。她实在是不知道怎样说,她无法说出口。
女儿的乐观开朗一直是张文滔最喜欢的,记忆中还没有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伤心。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儿流泪,张文滔的心很痛很痛。就在张文滔不知所措的时候,付小月回来了。看到付小月不自然的神情,张文滔知道筱筱的痛苦肯定和付小月有关。
“你把筱筱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张文滔这样问,付小月知道张文滔还不知道自己和腾飞之间的事情,事情看来也许还能挽回。“没有什么,就是我刚才和她吵了几句。”付小月怕张文滔再问什么,就借口累了,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付小月很早就起来给筱筱做了早点。这么多年来,付小月自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很少给丈夫和女儿做饭、陪女儿聊天,今天也许是良心发现,更多的是她不想让筱筱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张文滔。虽然昨天腾飞让她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激情,让她有了报复张文滔的快感,但是她还不想离开这个家。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重新开始自己的感情与婚姻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面对付小月难得表现出来的热情,筱筱很淡漠。昨天的一幕已经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想忘记却又总是会想起。筱筱草草地、象征性地吃了一点早餐就上学去了。
小雪觉得筱筱这天特别反常,眼睛红红的,有一点浮肿,上课的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专心致志,而是在书上画起了小人,眼神很迷茫,叫她的时候,她也是半天没有反应。作为好朋友的小雪怎么也放心不下。课间休息的时候,小雪拉着筱筱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山坡上。
“筱筱,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
“眼睛都肿了,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吧,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呀,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不好?”
“我真的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我看电视看晚了,今天没有精神,眼睛还有点肿,都是电视给害的。”筱筱的内心无比痛苦,但是这样的痛苦只能由她这个十六岁的姑娘独自一人承担。她无法让别人分担这种痛苦,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小雪。因为痛苦的根源来自自己的妈妈。朋友的面前她只能强装没事。
“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支持你的。”小雪见筱筱不愿说,也没再多问。作为好朋友,小雪知道,如果筱筱想说她肯定会说的,不想说一定有不想说的理由,自己只需要坚定地站在朋友这边就行了。
放学的时候,筱筱等所有的同学都走完了,才低着头一个人慢吞吞地收拾起书包离开教室。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她也不想回家。可就在筱筱走出校门的时候,付小月立刻迎了上来。付小月已经来了很久了。她想和筱筱再谈谈。她怕筱筱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张文滔。她不愿意让张文滔知道这件事。
“筱筱,今天想吃什么,妈妈带你去吃。”付小月竭尽全力想讨好筱筱。但是,筱筱一看到付小月,马上扭头就走,她不想见到这个人。
“筱筱,别走,妈妈真的想向你解释清楚昨天的事情。你给妈妈一个机会,好不好?”付小月肯求着。
也许是付小月的恳求打动了筱筱。筱筱和付小月一起来到了筱筱最喜欢去的批萨店。付小月给筱筱点了她爱吃的批萨,但筱筱此时并不想吃这平时她最喜欢吃的食物。她现在最想听妈妈到底要对自己解释些什么。
“有什么要解释的,你说吧。”筱筱神情淡漠,语气生硬地说道。
“筱筱,你先吃点东西。这是你最爱吃的,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想吃,有什么你快说,我还要回家做作业。”
“筱筱,我知道,你对妈妈很失望。不过,妈妈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你昨天看到的那位叔叔真的没有什么。他是想追求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那为什么在咖啡厅他拉着你的手,去酒店的路上还揽着你的腰?你为什么没有拒绝?你完全是在骗我。”
“筱筱,妈妈在做生意。这个人是妈妈生意上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如果我武断拒绝的话,会大大影响我的生意。妈妈想赚更多的钱来供你将来读书。妈妈答应过你,将来一定会送你到美国留学。”
“我不要到美国上学,我也不要那么多钱。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
“是,我应该果断一些,不应该给他一种错觉。我不该让他拉我的手,还扶着我。妈妈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会再看到这样的事情了,原谅妈妈,好吗,筱筱?”
筱筱静默着,没有吭声。她不知道付小月说的是不是真的。
“筱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好吗?你知道的,妈妈和爸爸的感情最近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也给你带来了伤害,所以我们都在想办法弥补。这次我跟着你爸爸到沿海来,就是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越来越好。我希望我们一家人在沿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幸福的。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我怕会引起他的误会。如果他不肯原谅我的话,那么我们这个家就会散的,我真的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这个家真的散了,失去你和你爸爸的话,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付小月一时间泣不成声。
看到付小月的眼泪,筱筱的心软了:“妈妈,别哭了,我不会告诉爸爸的。不过,你也要说话算话。”筱筱扶住付小月的肩膀说道。
付小月不停地点头,她是真的不想失去女儿,失去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