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打她!……”
“打死她!……”
“打死这个怪物!……”
“打!用力打!……”
……
这厢凌云飞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凌云飞不悦地皱了皱眉,向着下面望了过去。他的位置雅间,而且还是在窗户旁边,所以对下面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一眼,凌云飞便已经失去了继续关注的兴趣。
不过是几个小孩子在欺负人罢了。
很常见的情景,常见到每个人几乎都见到过。
倒是那个被欺负的孩子让凌云飞觉得有些特别,引得他又多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
说她特别,倒不是因为那个孩子有多么漂亮或者是难看,凌云飞坐在二楼,那个女孩子又窝在街角,双手抱头,头被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凌云飞还真没有看到她长的什么样子,连这个女孩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没能搞清楚,只能从她脏兮兮的小手判断出,这个女孩子还挺白的。
凌云飞之所以会多看她一眼,是因为这个女孩的气质,或者说是带给他的感觉。
怎么说呢?凌云飞又皱了皱眉,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气质……
血腥!
对了!是血腥!
凌云飞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是什么地方让他觉得特别了!看到这女孩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同时产生了一种渴望杀戮的欲望。
这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一样!
凌云飞如此想着,又多看了一眼。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这世上不幸的人何止千万?就连凌云飞自己,不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吗?
救?
谁能救得过来?
帮?
谁又能帮得过来?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人活在这个世上,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凌云飞自认为不是那种有助人为乐的情操的人,至于善心,早就被现实磨得连渣滓都不剩了!怜香惜玉?更是笑话!
所以,这个女孩子还是自求多福吧!
阿门!
凌云飞不怎么诚心地在心中划了个十字。
“救她!”
然而,就在凌云飞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小九却突然在他心中说道。
“噗——”凌云飞刚刚入口的一杯清茶全部都贡献给了桌子。
还好我已经吃饱了!看着被殃及的菜肴,凌云飞有些庆幸地想到。
不对!
“你没发烧吧?”凌云飞想起来小九刚刚说过的话,头一个反应就是他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小九怒道:“你才有病!”
“那你为什么……”凌云飞的问题问到一半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地表情,在心中揶揄地感叹道,“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小九闻言先是一呆,旋即反应给了凌云飞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真是恨不得活撕了他!“混蛋!你才好这一口!你全家都好这一口!……”
“开个玩笑而已嘛!干什么这么激动?!”凌云飞被小九吵得一阵头疼。
“你个混蛋!要是放在以前,九爷一定剁了你!”小九余怒未消地道。
“谁让你突然说这种话的?你可不是那种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啊!”面对小九的怒火,凌云飞表示自己很无辜。
“哼!”不理会凌云飞的装模作样,小九冷哼一声,方才解释道,“她是修罗体质!”
“修罗体质?什么东西?”凌云飞疑惑道。
小九说道:“是一种十分罕见、十分强大的体质!可以算是得天独厚!在我们华夏诸神之中并没有出现过这种体质的人,但是在西方诸神之中却有一个大名鼎鼎的神祗是这种体质!”
“谁?”凌云飞连忙问道。
“修罗神!修罗体质也正是因为他而得名的。”小九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他的实力也算是不错的了。虽然在我们华夏诸神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在他们那个体系之中,还是排的上号的。”
“神祗还分为不同的体系吗?”凌云飞好奇地问道。
“这个你现在不用管。”小九这才发现了自己说错了话,敷衍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还是来说说这个修罗体质吧!”
凌云飞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小九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修罗体质和一般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能量!一般人,就像是你,体内的能量都是灵气,而修罗体质的人却不同,他们的体内是怨气,或者说是死气,杀气!而且这种能量不是依靠修炼得来的,他们也不需要修炼!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提升修为的吗?”小九有些恶趣味地问道。
“什么?”凌云飞心中其实已经隐隐地有了答案。
“杀戮!”小九沉声说道,“杀的人越多,他们的实力也就越强大!”
“嘶——”尽管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凌云飞还是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就没有一个限度?”凌云飞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真的那么逆天吧?!
“真是敏锐啊!”小九小小地赞了凌云飞一句,继续解释,“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拥有修罗体质的人,得到了如此优渥的修炼条件,也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他们急速成长的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们的理智!”
“理智?”凌云飞又是一愣。
“是的!理智。”小九顿了顿,接着道,“就像是你原本那个世界的杀人狂一样,杀的人多了,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好像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一样。当然了,拥有修罗体质的人的控制力,要比那些人杀人狂要强大得许多。但是,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一旦失控,完全失去理智,所造成的后果会更加严重!血流成河、伏尸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各个位面,出现过的拥有修罗体质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也有两位数了!但是至今为止,觉醒之后,还能够活得好好的,也就只有修罗神一个人而已!”
“觉醒?”凌云飞又问。
“这个觉醒,和你六岁的时候进行的那个觉醒仪式不同,拥有修罗体质的人,他们的觉醒仪式,非常简单,就是杀人!他们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他们的觉醒仪式。如果他们一辈子都不杀人,那么就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完全可以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去生活。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头,心中嗜血的欲望就会不断地诱惑着他们去杀戮,直到死亡!”
“很明显,这个女孩还没有觉醒过,不然也不至于被这么一群小孩子欺负了!”
“应该有什么控制的办法吧?”凌云飞虽然是在问小九,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如果没有,那修罗神是怎么活得好好的的?还成就了神祗之位?!
“是有,不过,和没有也差不多了!”小九说话还是喜欢吊人胃口。
好在凌云飞已经习惯了!从善如流地配合小九,问道:“什么办法?”
“意志!也可以说是精神力。”小九十分满意凌云飞的态度,也就不再绕圈子了,详细地解释道,“怨气和死气在增长,人的精神力也在增长,只是看哪一个增长得快一点罢了!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实力增长一部分之后,先不要再杀人,而是去试着控制体内的能量。能够完美控制之后,再继续杀人。道理很简单,但是可以真正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其实修罗体质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难以控制,等到修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体内的能量发生了质的变化,就容易的多了!但是能坚持到那种地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这些人当中,真正成长起来的,就只有修罗神一个!其他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你觉得她可以?”凌云飞说着又向着楼下看了过去。
那一群小孩子还没有散去,不过好像已经打得累了,现在只是将那个女孩子围起来,为首的一个正揪着女孩的头发,好像在骂着一些什么。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不觉得!”小九毫不犹豫地说道,旋即话锋一转,“但是,也未必是完全没有可能,不是吗?就当做是一场赌博好了!如果成功了,可以收获一个强力帮手,失败了,你也没有任何的损失!无本买卖,稳赚不赔,不是吗?”
“的确如此!”凌云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小九的说法,又道,“最后一个问题……”
小九打断了凌云飞的话,“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向初步控制修罗体质,只要修为达到战灵级别就足够了!换言之,如果在修为达到战灵级别以后,她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代表着你赌输了!必须杀了她!免得酿成大祸!”
“明白了!”凌云飞看了看楼下似乎想要散去的孩子们,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马上放下了手中方才一直在把玩的杯子,左手一撑窗框,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