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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Attack 袭击

怎样,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呢?

“艾丽!艾丽!”她听到远处有人在叫她,有些回音,声音听起来像是金。艾丽被震的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昏昏沉沉的站起来,由于李维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自己,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有点擦伤,肩旁疼的厉害,但是应该没有骨折。

“我们在站台这边,这里有出口,我们马上出去找人来救你们!”由于刚才的爆炸,整个地下铁被巨石和报废的车厢堵住,艾丽被困在另一侧的地下铁的通道里,四周一片漆黑。

艾丽听得出金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想回应,但是喉咙里似乎被呛了烟,一张嘴就拼命地咳嗽。

而正当此时,她听到了石头对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太好了,是外面的人进来救他们了!

“啊!!!!!”正当她开心的以为自己的朋友得救了,突然听到了对面有人尖叫,然后她听到桃乐丝的声音,“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是的...那个…地震……然后列车……爆炸了。”这是金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恐惧。

“你......唔......”艾丽刚要开口,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是谁?

“不要出声”她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是李维。

艾丽点了点头,示意李维放开手。她感觉到李维的手有点抖,同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他受伤了?是为了救我?艾丽想起来刚才如果不是李维为了救自己又再次冲进即将爆炸的车厢,将她推出去,并在爆炸的强大气流中护住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只是撞伤了肩膀和擦破了皮这么简单。艾丽曾经以为李维是个冷漠的人,现在却为这样的误解感到羞愧。

“你还好吗?”艾丽小声问道。李维没有回应,两人扶着墙边站起来,艾丽伸手扶住李维,被他一手甩开了。就这么讨厌我吗,看来并不是误会。艾丽想到。

“里面还有人吗?!”碎石的对面传来喊声,想到刚才金和桃乐丝奇怪的反应,以及李维的叮嘱,艾丽一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靠在墙面静静的听着对面的反应。

“叮…叮叮......”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脚步声逐渐走远。

艾丽原本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快走”李维一把抓过艾丽暗叫,两人朝更深的隧道跑去,可惜前面也被坍塌的隧道堵死了,二人形同困兽。身后的烟雾逐渐逼近。艾丽靠向墙边,似乎摸到了什么。“墙上有梯子”,艾丽说着爬上梯子,李维也跟着爬上去。两人也习惯了在黑暗中的视线。李维快速扫视一周,一脚踹开一个排风口将艾丽塞进去,随即自己也跟了进去。艾丽嗅了嗅空气中渐渐逼近的味道,一串熟悉的化学符号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是催泪弹”艾丽愣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知道这种东西。一边在通风管道里匍匐爬行一边说道,然后跳下一个分叉口,“从这里出去,气体向上飘,我们往下面跑。”

“只是小型的”李维跟着跳下去,“范围没有那么大。”

两人爬行了一段距离,气味渐渐淡去,两人坐在通风管道里喘着气,但是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李维将手机打开,微弱的灯光下映出两张有点狼狈的脸。

“有人要将我们逼出去”艾丽说道,“刚才的人不是来救援的?又是谁?你的伤还好吗?”

艾丽看向李维,昏暗的灯光下他一个肩膀靠着通风管道的管道壁支撑着整个身体不靠上去。艾丽走近倒吸一口冷气。李维白色校服的右侧已经被血浸透,右侧后背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脖子和肩膀周围的淤青明显是剧烈的撞击所导致的,伤口依然渗着血。

“是因为刚才的爆炸?”艾丽问道,不禁羞愧的低下头,“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伤口不深,没伤到骨头,没有大碍。”李维并没有直接回答艾丽,淡淡的说道。但是艾丽还是能看到李维头上细细的汗。就算不重,应该会痛吧。

“车上其他的人,是不是都……”艾丽觉得内疚,自己不仅没有救出其他人,反而还连累李维为了救自己而受伤。

“我们要先出去找到救援,才能救下面的人出来。”李维平静的说道,这让艾丽放心了很多,毕竟面对这样的灾难,她一个女生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求救?”艾丽问道。

“刚才你的朋友发出的信号,意思是来者不善,他们为了掩护我们才那么说的。”李维道。

“到底是谁趁火打劫。”艾丽狠狠道。

“恐怕并不是趁火打劫那么简单。”李维说着,换了个姿势,“在救援来之前,我们要先想办法出去。这里你比较熟悉,这附近是什么地方?”

“上面是城市中心,所以天车会建到地下来,上面是中央会议厅,就是今天演讲的地方。”艾丽说道。

“你是说,那个联合国顾问的演讲……”李维沉思片刻,“事情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了。”

二人休息片刻,顺着管道爬了半晌看到一个分叉口,顺着楼梯往上,很快到达了一个排风口,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排风扇由于挤压变形而停止了转动,李维先爬了出去,爱丽跟在后面看着李维出去站在了原地并没有动,而唯一的光源——李维的手机在这时候突然灭掉了。

“怎么回事?”艾丽在后面问道。

“没有电了”李维淡淡道。

突如而来的黑暗让艾丽不太适应身手一片漆黑。她跌跌撞撞的爬出去,然后一把被李维抓住胳膊。

“什么味道?”爱丽觉得空气中掺杂着复杂的味道,偶尔可以感受到一丝的风。

“这里有风口,我们顺着可以出去。”李维说道,并没有回答艾丽的问题。

“李维,你觉得,这是地震么?”艾丽问道,跟在李维后面,地上偶尔出现碎石和倒塌的柱子。

“这里应该是地下铁的入口”李维说道,然后缓缓的分析,“如果是地震,地下铁的结构是最坚固的,这里的破坏程度,应该是爆炸。”

“所以,刚才才会有火药的味道?”艾丽回忆起那个复杂的说钱不清的味道,”难道,这是……人为的?”艾丽虽然嘴上问,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八九十分的肯定,外加上刚才电车莫名其妙的爆炸,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李维没有回答艾丽的问题,远处出口隐约透出微弱的光,他们很快走出了地下铁。

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大厅,由地铁直达中央会议厅的入口已经被破坏,安全检查系统也无法运作,两人顺利的进入中央会议厅。虽然中央会议厅称作是一个大厅,但实际上是一个四层的建筑物,大会议厅位于第三层,最顶层是空中停机坪以及花园,第二层是一些小型会议厅,第一层则是一个开放性的大厅用于会议前的排队和交流,而大厅外围则是一圈商场。但是今天这里,却有别于往常的安静,空旷。而且过于安静了。

李维走到落地玻璃前,看向窗外,半晌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却让人感到一丝寒冷的说道,“没有地震。”

虽然没有地震是好消息,但是现在的情况似乎过于诡异了。爱丽望向窗外,依旧是高楼林立,蓝天绿地,只是附近的街道上空旷无人。城市完全没有被灾难破坏过的景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丽不禁疑惑。

李维敏锐的扫视了周围一圈,远远的,有一个摄像头直直的对着他们,散发出蓝色的阴冷的光芒。

“快跑!”说罢,李维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艾丽朝摄像头的另一边跑去,果不其然,摄像头跟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们被发现了”二人躲进一个楼梯间,一边喘息着,一边小声说道。

“被谁?”艾丽问。

“袭击者。”李维说道,捂住受伤那一侧的肩膀,突然背后被人用一个冰冷的利器顶住。

艾丽看着李维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蒙面人,他举着一把手枪顶在李维脖子后面,她突然感受到事态的严重以及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个人穿着一身黑,像是特种部队,但是身上没有任何军队的标记,显然他就是李维所谓的“袭击者”。

太大意了,李维暗道。原本以为逃到没有监控的楼梯间能暂时安全一些,没想到袭击者正是埋伏在这里。李维缓缓的举起双手。

“我和你们走,放她离开。”李维说着,环视左右,注意到二楼的地方还有一个举着冲锋枪的人正瞄准艾丽。

“是大学的学生。”楼上的人说道,“应该是刚才地铁里逃出来的,一起带走”。

艾丽此时大脑已近一片空白,身体似乎完全不受控制。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影像,就像这样,烈火中一个男孩被人从背后射穿了肩膀,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但是她一动都不能动。她看着面对她的李维,那个袭击者就站在他身后,用枪顶着他,随时可以轻易取了他的性命。

李维缓缓的小心翼翼的转身。他身后的袭击者,下巴抬了抬对艾丽说道,“你,跟上。”

艾丽依旧愣在远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维。李维依旧是一幅面不改色的样子,双眼微微下垂,似乎注视着地面,然后缓缓转过身。

“那个女的,说你呢!发什么——”

正当袭击者因为艾丽的发愣而大发雷霆,举着枪正打算对着艾丽的时候,只见李维转身的瞬间,袭击者双眼放大吃惊的看着李维。艾丽只看到喷射的鲜血,随后蒙面人已经应声倒地。男主回过头脸上还沾着血迹,手里有一把乌黑的军用匕首。

“你…”艾丽看着李维手上的刀以及脖子已经被割开但依旧喷血的尸体,然后抬头看到楼上一样一脸惊讶的另一名袭击者,那个袭击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和同伴的危机,慌张的扣动扳机。

李维暗叫了一声“小心”随即一把推开艾丽,一个反手将匕首射出直直的插入袭击者的头颅。慌乱中子弹打中玻璃以及墙壁的回音还没有结束,另一名袭击者已经倒地身亡了。

如果说之前艾丽对于李维的印象只是好奇以及陌生,那么现在她对于李维——这个谜一样的转学生充满了恐惧。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透露着未知,以及死亡的气息,整个人充满了攻击性。

“李维……你……”

李维并理会艾丽惊恐的眼神,而是冷静的除去袭击者身上的衣物以及弹药,抽出插在尸体头上的匕首,完全没有在意对方已久保留的死前恐惧的双眼以及崩裂的脑浆。他打开二楼的门将一个从袭击者身上搜到的烟雾弹扔出去。瞬间门外烟雾弥漫,只能隐隐看到几处蓝色的光晕——那就是摄像头所在的位置。

李维淡定的取出一只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熟练地装弹,上膛,直接打碎了那些摄像头。

“袭击者现在应该以为我们在二楼,所以我们回到一楼,再做打算。”李维看着一脸惊呆的艾丽解释道。然后打开一楼的门,选择了几个监视器死角,最后钻进一个会议厅。此时的艾丽束手无策,面对陌生的李维,以及未知的袭击者,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后者来者不善,前者至少两次救过自己还没有杀自己的话,姑且算得上可以信任。

一个袭击者找不到,无法被监视的地方?艾丽抬头看到演讲台头上的灯光架。这里确实适合躲藏。情况复杂,环境昏暗,一旦被发现,也占据地势优势。艾丽跟着李维爬上去。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应该不会安全太久,我们只能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当务之急还是需要……”

“你是谁?”李维看到艾丽在黑暗中明亮的眼睛,眼神中充满警觉,“你刚刚……杀了人。”

李维看着黑暗中那质问的双眸:“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们”。此时的会议厅一片寂静,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而艾丽的呼吸声明显带有颤抖。

“况且,要说杀人这件事的话……”男主冷笑一声,眼神已向另一边,“你做的还少么?”

这句话似乎是一个密码,带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冲击着艾丽的大脑。突然间她的太阳穴剧烈了跳动了一下。眼前充满着恐惧的脸,以及一个小男孩的叫声,“姐姐!姐姐!”

“啊!!”艾丽痛苦的捂着头,为了不发出惊叫,用力咬着自己的胳膊,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发出声音会引来危险。

“国家武器作战部队成员艾丽爱德上尉。”艾丽眼前一片模糊,剧烈的头痛让她喘不过气来,甚至意识也跟着涣散起来,她听到哭喊声,爆炸声,熊熊烈火的炽热感,以及子弹贯穿身体的声音,然而,一个清冷的声音仿佛刺激着她的骨骼在敲击她的意识,“我是你的搭档。”

国家武器——为北美地区和平计划而组建的特殊作战部队,平时掩藏在普通人群中,一旦遇到危险以及和平威胁就要成为战士为国家而战。该部队有着几十年的历史,大多在战争时期作为维和部队而出动。选择条件是由基因计划中配对而成的具有强生命体格与战斗力的完美人类胚胎进行培养,致力于在生活中保护国家民众安危,战争时起到作战部队的作用。该作战部队训练极其严格,所以个体战斗力极强,通常会以两人为一组搭档执行任务并在日常生活中相互掩饰。一旦爆发战争,这支部队组合在一起的威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而他们的存在,也同样对于战斗力低下的其他两国起到威胁,所以一直被当作秘密部门来对待。

“你说……什么……”艾丽忍着头痛,在这之前,她是疑惑的,车祸以后失去记忆的她,醒来以后身边只有作为家庭医生的伊娃.伊万诺夫娜。她被告知自己和双亲在回市区的路上出了车祸,只有她一人生还。而她被告知的过去一切——自己的幼年,成长,经历,学业都如此完美。只是……她似乎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手机联系人里面除了这一位家庭医生没有任何人。每当问起医生父母的事情,她总是露出迟疑的深情。而此时,片段的记忆逐渐充溢着她的大脑,她阅读着这些血腥杀戮的记忆,而她记得那些为她而死,或是被她杀死的人的表情。自己的成长——那些建立在汗水与血水的回忆。

她听到一个没有语气,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声音充斥在回忆里——

“你们都是为了世界和平而生的,最强的人类,只有消除一切战争以及恐怖,这个世界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而这就是你们的使命。”

“艾丽,艾丽!”她又看到一个女人苍老的容颜,坐在轮椅上对她招手。

“母亲”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母亲,为什么你如此苍老。”

“艾丽,妈妈做错了一件事。”女人叹了一口气,“但是,妈妈是爱你的。”

“母亲,你去哪里了?你要去哪里?”她问道。

“活下去。虽然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如果你想活,”一个清冷的声音将艾丽从朦胧的回忆中唤醒,那个声音的主人有着深邃的黑色双瞳,黑的深不见底,但是在黑暗中却异常明亮,他的声音尽管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却带有力量,他说,“如果你想活,就要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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