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十个烧饼,全肉的!再来两瓶啤酒,一碗鸡蛋汤。”吴一凡刚一坐好,便对着玻璃罩子后面忙碌的老板喊了一句。
“好来!”老板高兴的应了声,便快速的忙活起来。
在他的老家,驴肉火烧算是最大的特色。而且与之其它地方的不同,是一种吊炉烧饼。一面带着一层烤熟的芝麻,咬下去脆而芬芳。
就这么一个驴肉烧饼,要八块钱一个。说实话,一般普通的普通人家,很少卷这种的。都是掺了一些别的东西,价格上要便宜很多。
吴一凡过了年就去了京都,这一晃也小半年了,回家不先尝尝自家的特色总觉得少些什么。不过由于家境所制,他以前很少买全肉的。
“小凡,这是什么肉?”冰瑶轻轻的咬了一口热乎的驴肉烧饼,一块脆皮顺着手指间掉在了桌子上。
吴一凡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尝到这熟悉的味道,心里不仅喜滋滋的。一口啤酒把嘴里的残渣灌了下去,嘿嘿笑道:“龙肉!”
“啊!”冰瑶吓了一条,手中的烧饼差点没掉在地上,俏脸不由的变得煞白。
“靠!至于嘛!”吴一凡无语。就是开个玩笑,对方怎么这么大反应。
“小~小凡~这~这凡间好可怕~竟然~竟然连神龙族的肉也敢吃吗?”冰瑶说话都磕巴了,手中的烧饼也放在了桌子上的盘子里,食欲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嘿嘿!逗你玩呢!没听过吗?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便是人间的‘龙肉’,毛驴肉是也!”说完,又狠狠的咬下去一口。
“呼……”冰瑶长出了口气,狠狠的丢了一个大白眼。这才继续拿起了烧饼吃了起来。
“瑶瑶,你到底要找谁啊?怎么知道他就在B市呢?”吴一凡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拿着啤酒悠闲的喝着。而十个巴掌大的驴肉烧饼,已经被他俩造了八个。
冰瑶用汤勺搅和着碗里的鸡蛋汤,是不是的喝上一小口。嘴角上还残留着几粒焦黄的芝麻与一丝油腻。
很俏皮的用粉嘟噜的小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把几粒芝麻舔进了嘴里,然后嚼了几下,回味了一番芝麻特有的香气。这次说道:“小凡,虽然你一直帮助我,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告诉你,还请你谅解。”说完,歉意的一笑。
“且!还朋友呢!真没劲!”吴一凡咧了咧嘴,心里却一直对着冰瑶的任务好奇。
“对了小凡,你上次那个~嗯~对!你上次跟你母亲打电话的时候,伯母不是说让你带那个~你的女朋友小菲一起回家吗?怎么没有看到她?”冰瑶知道吴一凡刨根问底的本事,便转移了话题。
吴一凡愣住了,心里不由的再次浮现车站的一幕。对方那直接了当的坦白,那极其现实的话,让他本来已经平静的心再次烦躁起来。
冰瑶见气氛不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低下了脑袋,缓缓的喝着碗里的鸡蛋汤。
……
“瑶瑶,知道这是什么吗?”吴一凡用手指着路边绿油油的小麦,这个季节,小麦已经长出了带着绿芒的麦穗。
此时两人坐在一辆乡下特有的电动三蹦子上,黄城县距离他家,也就十公里的距离。
冰瑶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乡间小路两旁的景色,渐渐落下的夕阳,照在一望无际的小麦上,泛起了淡淡的金色。与之绿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别样的画面。
“这是小麦!等成熟了,就会由面粉厂把它们变成面粉。面粉你知道吧?”
“嗯~是不是咱们吃的那个烧饼,还有当初吃的方便面。你不是说,它们都是由面粉做的吗?”
“嗯!就是这个!全部是由这个做成的。等到了我家,我叫我妈给你蒸大白面馒头吃!”吴一凡越是距离家近,心情越是有些激动。城市再好,这里终究是他的根,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呵呵~小伙子,你这对象是大城市里的吧?”开三蹦子的老师傅忍不住搭起了话腔。
“嘿嘿!必须的!你看看咱们乡下,好闺女都去城里了。没招,咱们只好把城里的闺女带回来做老婆喽!”吴一凡腆着脸笑道,丝毫不在意冰瑶的感受。
不过那个冰大仙女貌似没有听懂,只是好奇的看着一片片绿油油的小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还是城里好啊!你看这麦子一片一片的,可惜值不了多少钱!凭它讨老婆?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儿!”老师傅叹了口气,道出了农民的苦楚。
现在的社会,农村人挤破了脑袋想去城里,想在城里买房。那样,自家的儿子才有机会脱离农村,讨个老婆传宗接代。
可是农村人去了城里又能干什么?有文凭的还好些,可是没上几年学的呢?而他们又怎么知道城里的压力呢?
吴一凡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外面发起呆来。其实出身农村的他还是觉得家乡好,独门独院,还可以种点无公害纯绿色的蔬菜。而且没有城市的喧嚣与紧张的压力,没事的时候可以找朋友喝喝酒、打打牌。可是真的那样吗?靠那几亩薄田就能发家致富?想想就觉得不切实际。
想着,不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冰瑶,想起了看过的某部小说的情景。也许,这个下凡的仙女打开了法力,还真的能靠那几亩薄田发家致富也说不定。
……
“吱!”三蹦子停在了吴一凡家的门口。
吴一凡看了一眼自家紧闭的大门,付了车钱,便与冰瑶下了车。
冰瑶一下车就打量起了,觉得这里比起京都来说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这点村子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阵阵的饭香从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飘了出来。偶尔还能听到一个女人的高嗓门,在喊自家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饭。
“妈!我回来啦!”吴一凡推开了自己有些生锈的大铁门,对着屋内高声喊道。
这是一座北方农村普遍的农家院。四间青砖大平房,两间配房(偏房),一个门洞,以及一个单独的大院子。
院子里有一半种了许多的蔬菜,不过都只是长出了绿油油的菜苗。还停着一辆电单车,车筐里还放着一些搞泥水用的工具。